第三十二章 山雨欲來

　　　　太子趙桓看著立在自己身側(cè)的童貫皺眉問道：“你看這沈墨翰是什么意思？”

　　童貫雙眉微促，沉聲說道：“其實沈墨翰這人也非常狡猾，從今晚的宴會上就看出他是很會做人的一個人，二邊人都沒有得罪，口口聲聲說什么只談風(fēng)月不談?wù)拢铱词撬鋵嵤窃谟^望在，在看那一邊有實力！”

　　童貫沉思片刻，接著道：“這沈墨翰剛剛把通化的大水治好，現(xiàn)在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若是得到他的支持，對太子殿下，就是如虎添翼，況且他剛把馬得榮抓來，這朝中上下，有誰不知道馬得榮是蔡京的人，若是馬得榮把蔡京的罪證揭露出來，蔡京少不得要丟官，那時候景王就是沒牙的老虎，成不了什么威脅。”

　　趙桓點頭道：“童大人說的很有道理，與沈墨翰一起會審的還有刑部尚書王云，只是這王云看起來不像是老六的人，態(tài)度也大為奇怪，不知其到底是怎么想的。”

　　童貫跟著點了點頭，眼露精光的道：“太子未登朝議事之時，老臣也不怎么表態(tài)，對大多數(shù)的事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笑蔡京這個老匹夫一直以為我怕他，臣服他，豈不知老夫這叫等待時機，今太子可上朝議事，又抓住馬得榮這個機會，一定要叫蔡京這個老匹夫再無翻身的機會，我猜這個王云，也在觀望，只要太子拿出一點實力，我想他還不乖乖的來投靠太子殿下?！?p>　　童貫見太子點頭微笑,，顯是什么贊同自己的觀點，神情大振，接著道：“這沈墨翰更容易辦了，吳大人乃是翰林院旨丞，也算是沈墨翰的老師了，只要拜托吳大人去說服沈墨翰,，然后我們再展現(xiàn)一點實力，外加給他一點甜頭，我想的話，沈墨翰一定會投靠太子殿下地。”

　　太子大喜而道：“童大人所言及是，叫孤茅塞頓開，明日孤就去請吳先生說服沈墨翰，若他日孤等上大寶，童大人可是孤的第一功臣呢，孤是不會虧待你的?！?p>　　童貫點頭大聲謝道：“謝太子殿下,，臣一定為太子殿下盡心盡力的辦事，絕對不叫太子殿下失望?！?p>　　※※※※

　　景王趙杞面無表情的看著蔡京道：“沒想到大哥竟然也去了，這事情是越來越復(fù)雜了，看來大哥也對這個沈墨翰動起了腦子?！?p>　　蔡京臉上陰晴不定的說道：“太子殿下一定是聽了童貫這個老匹夫的話，沒想到童貫這個老匹夫心機這么重，以前一直跟著老夫屁股后面，不料這太子一上朝議事,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今次肯定是童貫這個老匹夫搞的鬼，他日落在老夫手里，定叫他生不如死?！?p>　　趙杞點了點頭道：“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堵住馬得榮地嘴，這個家伙太沒用了，若他把蔡大人供出來的話，事情就大大的不妙了?！?p>　　蔡京眼中精光四起，冷冷的道：“這個王云的態(tài)度如此含糊，老夫曾經(jīng)對他暗示過，可他也沒有直言拒絕，一直給老夫裝糊涂，不知道其內(nèi)心是怎么想的。”

　　趙杞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忽得轉(zhuǎn)過頭來，道：“那沈墨翰的意思呢？”

　　蔡京面露疑惑，有些不解的道：“沈墨翰肯定不是太子那一黨，但有點琢磨不定，可惜真兒不聽話，要是真兒聽老夫一句，要是沈墨翰娶了真兒，那事情就簡單了?！?p>　　趙杞面色一變，沉思片刻，冷冷地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道：“不行就這樣?！?p>　　蔡京眼中寒芒大盛，點了點頭，胸有成竹的道：“景王放心吧，老夫自有計較，老夫在朝中也有幾十載了，什么沒見過，豈能這么容易就倒了?！?p>　　蔡京回到府上，連忙把秦檜叫到書房內(nèi)。

　　“會之，你那邊的情況怎么樣呢，有幾分把握？”蔡京瞪著秦檜沉聲問道。

　　秦檜得意的笑了笑，然后點了點頭又變的嚴(yán)肅的道：“請蔡大人放心好了，柳崇光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p>　　※※※※※

　　在忭京城東地康王府上，一位身材修長的年輕人正皺著眉頭來回踱步，顯是在思考問題，年輕人身側(cè)坐有四人，王云和高俅赫然在列。半響，年輕人抬起頭來，露出俊秀的面孔道：“致蔡京于死地?！?p>　　這時坐在年輕人右側(cè)上席一老者皺眉道：“康王殿下，若是蔡京倒下了，恐怕朝中無人敢和太子正面對抗，我們勢必也要從陰面走出來，我們在朝中的支持還不夠多，這對我們大大地不利?！?p>　　這年輕人正是康王趙構(gòu)，趙構(gòu)聽老者這么說道，眉毛不禁皺了皺道：“韓先生，蔡京在位這么多年，想來也不是說倒就倒，估計這次的事會讓他在父皇面前威信少了點，要不是我們還有會之這一招，估計早就輸給這個老家伙了?！闭f著從桌子上拿出一封信遞于那老者。

　　被稱為韓先生的老者原名韓公裔，既是趙構(gòu)的老師，又是康王府地首席官僚，接過信涵展開一看，皺眉道：“蔡京這個老匹夫果然厲害，會之的這封信確是來的及時，蔡老匹夫料想不到會之竟然是我們的人吧！”說著把信遞給高俅。

　　高俅看了看，然后冷冷的道：“哼，蔡老匹夫萬料不到秦檜是我們的人，更不知王大人同樣也是?！毙滩可袝踉埔残α诵Φ溃骸敖袢赵谏虼笕说难缟希雍途巴醵枷肜夷?，真是可笑?！?p>　　坐在韓公裔身側(cè)之人站起來道：“不如我們讓秦檜把柳崇光也拉過來，到時候反咬蔡京一口。”此人卻是康王府頭號劍手藍(lán)硅。

　　韓公裔也點點頭道：“王大人可向太子那邊稍露心意，并協(xié)助太子把蔡京扳倒，那時候王大人可在太子那邊暗中協(xié)助我們，他日康王殿下榮登大寶，王大人可算是頭功?！?p>　　康王眼中流露出一種光彩.笑道：“這事一過，蔡京和六哥必定會對大哥恨之入骨，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到時候我們就坐收漁人之利了，不過如此只有先委屈王大人了。”

　　※※※※※

　　王云在第二日一大早便來拜見沈墨翰，十月的天氣雖然已經(jīng)立秋，但碰上了不遜于夏天的“秋老虎”，天氣依然熱的要命，王云卻穿的很正統(tǒng)地官服，把自己裹的很嚴(yán)實，滿頭大汗。

　　“王大人，快坐下來休息一會?！鄙蚰惨娡踉茲M頭大汗也替他著急，王云依言坐了下來，未等沈墨翰開口，便開門見山的道：“沈大人，我今日前來是為了馬得榮之事?！?p>　　沈墨翰笑了笑道：“馬得榮之事已由王大人和蔡大人及下官審查，不知王大人來找我沈某何事？”

　　王云細(xì)細(xì)的看了一眼沈墨翰驚訝道：“馬得榮是沈大人抓來的，我想這其中的一些事,應(yīng)該比我更加清楚吧？”沈墨翰心中暗暗冷笑，裝做糊涂的道：“不知王大人所指何事？”

　　王云有些楞住，繼而沉思片刻，一咬牙說道：“馬得榮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官員，若朝中無人撐腰，那里會做出此等之事來?！?p>　　昨日王云的表現(xiàn)就有些奇怪，顯是兩不相幫，今日不知為何轉(zhuǎn)的這么快？說不定是蔡京故意如此來試探自己，當(dāng)下裝做糊涂的道：“哦，竟有此事，王大人可知道何人在后面支撐馬得榮？你我趕緊向皇上稟報?！?p>　　王云臉色變了變，心中暗自猜測這沈墨翰是不是已經(jīng)投靠了蔡京，當(dāng)下心中不定的道：“沈大人難道不知道嗎？”接著滿臉正氣的說：“你我皆是讀書之人，吃的是百姓的糧食，做的是大宋地官，萬不可貪生怕死，任由貪官污吏擾亂朝廷的風(fēng)氣?！?p>　　沈墨翰滿臉驚訝的看著王云，不知王云這個樣子是不是裝出來的，口氣緩了緩道：“王大人所言極是，不知王大人可知那人是誰？”王云抬頭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小聲的笑道：“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苯又吐暤溃骸按巳司褪遣叹！?p>　　沈墨翰雖然心里已經(jīng)猜出王云會說出這個名字，但說后心中仍不禁一寒，面上卻詫異道：“王大人是不是搞錯了，蔡大人不會做出此等之事吧！”

　　王云見狀心知沈墨翰不肯相信自己，想了想裝做無奈的道：“沈大人好生小心，既然如此王某就向沈大人交個底子?！鄙蚰残α诵?，總算把你逼出來了，當(dāng)下端起桌子上的熱茶喝了一口，示意在聽。

　　王云小聲的道：“我是太子殿下的人，這樣沈大人該明白了吧！”沈墨翰心中隱隱覺的有些不對，皺眉道：“昨天在舍下，沈某看王大人并未像王大人今日說地那樣呀?！蓖踉瓶嘈σ幌碌溃骸斑@個我知道，這樣做不是為了隱藏身份嘛，要是不怕失去了這個機會，我今日也不會來找沈大人?！?p>　　沈墨翰這時已隱隱有些相信王云是太子的人，沉默了一會說道：“我該怎么做呢？”

　　王云見沈墨翰已經(jīng)相信，當(dāng)下笑了出來，道：“這會審三人若有兩人同意，那還不好說，再說這馬得榮乃沈大人抓來的，我想沈大人應(yīng)該比我更加明白的。”二人相視片刻，哈哈對笑起來。

　　剛送走王云，門外報信地便告之翰林院旨丞吳軒來了，這吳軒是太子的人，王云自稱也是太子的人，這剛來過，吳軒又來，這其中可能有問題，王云在說假話，當(dāng)下也沒時間多想對外面道：“請吳大人進(jìn)來吧！”

　　吳軒看起來精神好象不錯，見到沈墨翰老遠(yuǎn)便笑了起來，沈墨翰在翰林院沒少被吳軒關(guān)照，雖然吳軒是*的人，但也不失為一個好官，自是不敢怠慢。

　　吳軒坐下后便笑吟吟地道：“子憂能有今日的成就，老夫很是欣慰??！”沈墨翰看著滿頭白發(fā)的吳軒心中也有些感動的道：“學(xué)生有今日的成就，也少不了先生昔日在翰林院地教誨。”

　　吳軒笑著點了點頭，欣慰地道：“子憂和我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說吧！”

　　“哦？愿聞其詳，先生但講無妨?！鄙蚰步o吳軒倒上一杯熱茶。

　　吳軒接過喝了一口,瞇著眼睛道：“現(xiàn)今朝廷奸臣當(dāng)?shù)?，皇上又不理政事，大宋的希望都在幾個皇子身上，太子聰明穩(wěn)重，又為長子，確為皇位繼承人的不二之人選，可蔡京這個奸臣聯(lián)合六皇子、七皇子，欲爭奪太子之位，這樣只能造成天下混亂，百姓又都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沈墨翰心中大為感動，一下明白過來，吳軒不是為名利而協(xié)助太子，而是為天下百姓，兼之太子又是長子，故此支持太子，不想兄弟相殘，大宋內(nèi)部不和。

　　吳軒頓了頓又道：“今次子憂在通化治水，可以說救了千千萬萬的百姓，是大功一件，正是大宋棟梁之才，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待太子登基之后，正是子憂發(fā)揮才干的時候，那時老夫就算舍了性命也要向太子推薦子憂，今馬得榮貪財無法，皆因蔡京之故，這幾年蔡京賣官抽稅，不知貪了多少銀子，這馬得榮肯定與蔡京有不少的牽連，今次若把蔡京扳倒，可謂為大宋除去了最大的一顆毒瘤，不知子憂可否相助？”

　　沈墨翰本就想讓蔡京下臺，這刻更是被吳軒一顆慈善的心所感動，按下馬上答應(yīng)地沖動，皺眉道：“可是今次會審還有王大人呢，我恐怕有心無力呢?！?p>　　吳軒見沈墨翰沒有拒絕，心中高興,笑道：“王大人那好說，你放心，今天早晨童大人已經(jīng)把王大人說服了，他現(xiàn)和我們一同對付蔡京，也算是自己人吧！”

　　沈墨翰心道：“原來王云今早才投靠太子的，但為什么又來說服自己，隱隱感覺又些不對，但一時又不知錯在那里，心中十分狐疑，但面上當(dāng)即答應(yīng)：“既然如此，學(xué)生自當(dāng)聽先生的教誨為大宋盡力?！?p>　　吳軒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沈墨翰道：“那就好，那就好，老夫先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太子?！笨粗鴧擒幬Ⅰ劦纳碛皾u漸遠(yuǎn)去，眼上一濕，都這么大歲數(shù)的人了，還能如此關(guān)心朝廷，關(guān)心大宋，不知趙桓是否你所說的那樣。

　　送走了吳軒，沈墨翰總算可以喘口氣，正想休息一下，但事情還是像迷團(tuán)一般在心里，該去李綱府上打探一下消息了。

　　李府和在去通化之前沒什么改變，李綱依舊在上次見面的那個書房里相談。

　　“子憂，在通化干的不錯?！崩罹V笑呵呵的拍了拍沈墨翰的肩膀。

　　沈墨翰有些汗顏的道：“那里,僥幸而已?！?p>　　李綱呵呵大笑道：“子憂不要謙虛了，現(xiàn)在滿朝文武可都在談?wù)撃隳兀悻F(xiàn)在可是皇上眼前的紅人?。　鳖D了頓見沈墨翰又些不好意思，當(dāng)下收起了笑臉道：“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沒想到太子昨天晚上也會去吧！”

　　沈墨翰點點頭道：“是啊，真沒想到太子會去?！?p>　　李綱仔細(xì)的看了看沈墨翰，道：“子憂，恐怕現(xiàn)在對朝廷的情況不是很清楚吧？”沈墨翰看著李綱點頭道：“恩師所言確實,正想向恩師請教。”

　　李綱點了點頭示意沈墨翰坐下，沉聲說道：“現(xiàn)金朝廷分為三派，*，景王黨和中立派的?！苯又L嘆一聲道：“不過現(xiàn)在中立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李綱所說和沈墨翰自己所想地差不多，當(dāng)下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李綱眼中精光一閃，頓了頓道：“沒想到童貫這個老賊，隱藏的很深，沒想到他竟然是太子一黨的?！?p>　　李綱看了看沈墨翰不解的眼神接著說道：“在太子尚未入朝地時候，童貫比較低調(diào)，看起來像是蔡京一伙的，沒想到太子一上朝，這童貫本性就露了出來，恐怕現(xiàn)在最頭疼的應(yīng)該是蔡京吧！”沈墨翰想起蔡京的模樣笑著點了點頭。

　　李綱頓了頓繼續(xù)道：“蔡京卻是支持景王趙杞，這景王才能確實比太子要高上了許多，只是為人太過于陰險、殘暴，要是景王坐上了皇位，恐怕這天下的百姓的生活會變的更加殘不忍睹。”

　　沈墨翰和景王趙杞到是見過幾面，太子確實只見過兩次，一次是在朝堂上，未曾說話，一次是在自己府上,總地來說，太子驕橫傲慢，景王倒是顯得要比太子強上一些，只是城府甚深，看不出什么東西來。

　　李綱見沈墨翰似有所悟，笑了笑說道：“老夫便站在中立一派，太子和景王殿下多次找老夫，都被老夫謝絕，像老夫這樣的人在朝中只占少數(shù)，不知高太尉為何也像是位于中立，還有那王云也像是這般?！?p>　　沈墨翰想起了王云早上來訪之事，當(dāng)下便把吳軒和王云的事道來，李綱聽后大訝，面露凝色的說：“看來蔡京今次有難了，王云竟然投靠了太子那一伙。”

　　沈墨翰回想了逍遙無憂對自己所說的康王之事,，抬頭問道：“這其中還有很大的疑惑呢，不知道諸位皇子之間，還有哪位有資格繼承皇位？”

　　李綱低頭踱了兩步，沉思片刻道：“難道是十八皇子信王趙榛？”

　　沈墨翰聽逍遙無憂說過還有一個十八皇子，當(dāng)下只感覺頭如斗大，眼前的事仿佛一團(tuán)亂麻般找不到頭，疑惑的道：“十八皇子？”

　　李綱對沈墨翰的失態(tài)頗有些驚訝，看了一眼沈墨翰繼續(xù)道：“對，十八皇子信王趙榛，勇猛異常，力大無比，皇上多次玉言此子有降龍伏虎之能，只是信王天生比較剛直，多次出言頂撞皇上。加之不喜文，故此不得皇上喜愛，且從未聽過信王參與太子之爭。”

　　沈墨翰心道難怪看來這個趙榛地可能性較小，沉思了一會，當(dāng)即抬頭問道：“那九皇子康王趙構(gòu)呢？”

　　李綱訝然的看了一眼沈墨翰說道：“康王趙構(gòu)，雖從小就聰明伶俐，才智過人，可是其母韋嬌嬌乃是喬貴人的一個宮女，因緣之下才懷了康王，皇上對韋嬌嬌沒什么感覺,，故此對九皇子也不冷不熱，子憂怎么想起他來了。”

　　沈墨翰暗道：“原來如此。”嘴上回答道：“子憂曾聽人說起過?！?p>　　李綱沉思了一會道：“既然王云投靠了太子，太子也派人拉攏你，顯是想一舉把景王和蔡京一伙打下去，蔡京倒了對我們也大有好處。”沈墨翰也點了點頭,四下瞧了瞧，便把馬得榮告及自己他在京里的背后支持者正是蔡京一事說了出來。

　　李綱毫去驚訝之意，沉聲道：“蔡京在朝中，專橫無比，此事也不奇怪，只是我怕到公堂之上馬得榮失口否認(rèn)就大大不妙了?！闭f著還做了一個抹脖的動作道：“情急之下，蔡老匹夫也會跳墻的?！鄙蚰惨淮簦溃骸霸摬粫@么囂張吧？”李綱點了點頭道：“我說的一點都不夸張?！?p>　　沈墨翰還想說什么，書房門被人猛的推開，卻是李秀云，算算去通化已經(jīng)好幾個月了,，從那次去大相國寺便一直未曾見過李秀云，玉人明顯地消瘦了許多。

　　李秀云看到沈墨翰猛的一震，既而裝作不認(rèn)識般，目不斜視的從沈墨翰身邊走過，沖李綱說道：“爹、娘有事叫你去一趟?！?p>　　李綱奇怪的看了一眼李秀云，顯是對李秀云今日如此有些不解，點頭道：“知道了，云兒，我馬上就去?！?p>　　李綱收拾了一下，起身對沈墨翰道：“子憂就放手去干，有什么事可通知老夫，今兒個就留下來吃飯吧！”沈墨翰先點了點頭道：“多謝恩師指點，子憂會盡力的?！奔榷鴵u了搖頭道：“不了，還有好多事呢，下次少不得再來恩師府吃一頓?！?p>　　李綱笑了笑，理解的道：“也是，年輕人應(yīng)該多忙點正事，對了，云兒你幫我送一下子憂吧！”李秀云雙眼一翻轉(zhuǎn)身邁出門外頭也不回的道：“我才不送呢，我不認(rèn)識他?！崩罹V一楞，尷尬的沖沈墨翰笑了笑。

　　沈墨翰心中苦笑，知是李秀云怪自己去了那么久一點消息都沒有，當(dāng)下向李綱笑了笑,跟著邁出了房門。李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沈墨翰，大聲笑了出來。

　　“云兒，等等我?！鄙蚰部粗h(yuǎn)去地李秀云疾步趕了上去，李秀云聞言微微頓了一頓，腳步不自覺的放慢了下來。

　　沈墨翰見李秀云慢了下來，那還不知道她心里所想的，快步而上，繞到李秀云身前說道：“云兒，對不起了，事情來的太急了，我來不及向你告別呢！”李秀運抬起頭來，一張俏臉上雨面婆娑，似瞪非瞪地看著沈墨翰。

　　看著李秀云滿臉的淚水，沈墨翰心中也如刀割般疼痛，忍不住用手輕輕拭了拭李秀云掛著淚珠的眼眸，輕聲道：“好了，不哭，是我不對，我這不一回來就來找你了嗎！”李秀云的雙眼欲見朦朧,豆大地雨滴奪眶而出，一下子撲到了沈墨翰的懷里哭道：“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

　　沈墨翰任由李秀云的淚水打濕了自己的肩頭，輕聲哄道：“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再哭就成大花貓了?！崩钚阍啤皳溥辍币宦曅α顺鰜?，狠狠的瞪了沈墨翰一眼。

　　沈墨翰突然古怪的對李秀云笑了笑，在其耳邊輕聲道：“正有人看著呢！”李秀云這才記起自己還在沈墨翰懷里，“呀”的一聲，猛的站了起來，兩朵紅云飛快的爬上了雙頰。

　　沈墨翰見李秀云轉(zhuǎn)怒為喜，這才放下了心事，又與李秀云閑聊了一會，方告辭回去，有太多的事還在迷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