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對寧風道士的無視,是如此的明顯,這讓原本就極好面子,自命不凡的高個道士肝火大動,如果不是現(xiàn)在追兵漸近,可能都要動起手來,讓這些散修知道九嶷山仙門的厲害。
正陽道士對這兩位也很不待見,所以只是簡單介紹了一番后,拉著朱元的手將一路上的情況,簡單描述了一遍,特別是身后還跟著的三只僵尸隊伍。
“朱道友,如今那些僵尸不久就要追到,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否則一旦被他們圍在這里,想要再走,就來不及了!”正陽道士語氣焦急。
朱元將他們迎到洞府中,并且讓青眉準備了一些茶水,讓他們稍微休息一下,因為這七八個時辰不停地逃跑,已經(jīng)完全榨干了他們體內(nèi)的法力,所以一個個現(xiàn)在都是氣喘吁吁的樣子。
這所謂的茶水,其實也就是一碗清澈的溪水而已,不過因為溪水潔凈明澈,甘洌爽口,所以大家一碗水下去,都舒了一口氣。
“那小子,現(xiàn)在水也喝了,我們是不是要準備走了?再遲就來不及了!”寧風道士放下手中的石碗,大咧咧道。
朱元神色不動,淡淡道:“走?走到哪里去?按照你們的說法,東、西、北三方,都有大批僵尸圍截,只有向南的道路還算平靜,難道你們想一直向南走下去?”
寧風一拍石桌,站了起來,氣勢洶洶地問道:“那你說怎么辦?難道就坐在這里等死嗎?你一個散修死就死了,我堂堂九嶷山弟子,怎么能死在這里!”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要死的時候,哪里還管你是名門之后還是一介散修?而且如此南下,除了深入南方魔巢,進去送死,還能有什么用?”朱元不陰不陽地回擊了一句。
其他幾人也知道如果一直南下,那最后也不過是死路一條,因為天魔旱魃的大本營就在南方,所以越是往南走,那里的僵尸勢力也就越大,這也是為什么往南方的道路沒有僵尸攔截的原因,那是因為它們知道,去了南方就等于自投羅網(wǎng)。
“那現(xiàn)在可怎么辦?”一旁的正德道士嘀咕了一句。
“還能怎么辦?當然是往北走去伏龍城!聽你們剛才所說,每一路遇見的僵尸,頂多也就是銅尸而已,如果你們四人能通力合作,未嘗沒有機會將它除掉,可是現(xiàn)在呢?你們不但沒有突破一路,而且將三路僵尸全部都引動了起來,這能怪誰?”朱元沒好氣道。
他想想也氣,只不過是一個銅尸而已,即便如他們剛才所說,一開始遇到時,兩位九嶷山的道士就已經(jīng)岌岌可危,但畢竟還有一拼之力,如果當時沒有各自逃命的話,即便殺不掉那銅尸,至少也不會搞得這么狼狽。
正陽道士被朱元這么一說,老臉也是一紅,知道自己等人因為一路上只顧著逃跑,將后面的敵人,由一隊僵尸,生生變成了三隊,反而讓形勢一步步惡化。
不過九嶷山的兩位可沒有什么反思精神,寧奇道士這時也坐不住了,指著朱元叫道,“你有什么資格說這話!銅尸的厲害,豈是你這小小散修能體會的?你現(xiàn)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說什么都對,但你能把后面的這些僵尸解決嗎?否則你說向北就向北?”
朱元面對氣急敗壞的矮個道士,不急不躁,呵呵一笑,“不過是幾只銅尸而已,對付它們又有什么難度?既然你們現(xiàn)在一身法力干涸,那就由我來對付他們吧!”
他知道,在這些仙門弟子眼中,只有力量才會令他們信服,而自己將要去伏龍城,那里一定少不了這些人,所以為了省去以后的麻煩,他準備利用后面的那幾只僵尸立威,讓這些所謂的仙門弟子看看,自己則一介散修也不是他們可以輕視的。
“就你?”高個子的寧風道士嘿嘿一笑,頗有些不屑的樣子。
朱元也不以為忤,端起手邊的石碗,小喝了一口清水,神情坦然自在,沒有一點沒激怒的樣子。
正陽道士看著朱元的樣子,還以為他是年輕氣盛,被兩個九嶷山的道士逼急了,說出的大話,也沒當回事。
但如今南下已成死路,也只有如同朱元說的那樣,擊敗后面的僵尸,然后一路向北,前往伏龍城,所以這時也不再說話,而是全力恢復法力,準備一會面對僵尸時,能多出一份力量。
整個山洞里的氣氛,一下沉寂了下來,青眉在洞口向里面張望了一眼,就悄悄回到了外面的空地上,開始練習象獸神形篇,這些天不停地練習下來,她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大了不少,現(xiàn)在一有空余的時間,就不停地練習,享受著力量增加的感覺。
轟~轟~轟~
半個時辰后,恍如戰(zhàn)馬奔騰的聲音從山下傳來,山洞中的眾人在這時紛紛睜開眼睛,因為他們知道,后面的僵尸終于追來了。
朱元一馬當先,走了出去,華山派和九嶷山的四人,也魚貫而出,跟在朱元的身后,隨時準備應付來襲的僵尸。
將軍山并不是一座很大的山,所以站在洞口沒有多久,就看見一股黑色的魔氣涌向山頭,里面隱藏著密密麻麻的僵尸,而黑氣最前面的,正是一個手持關刀,身材魁梧的銅尸。
“哎呀,怎么會是他,這家伙是可以移形換影的,稍不注意,就被他用普通僵尸替代了自己!”兩個九嶷山的道士臉色一下刷白,昨夜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這種會瞬間轉移的銅尸,簡直就不是他們能對付的,因為只要不將他身旁的普通僵尸消滅完,那他就可以不停地和它們置換位置,讓法術無法擊中他。
正陽和正德兩人心中也一緊,知道接下來可能是一場硬仗,雖然現(xiàn)在他們?nèi)硕?,但除了朱元外,其余四人都是法力匱乏,如果不能再短時間拿下對手,時間越長,對他們就越不利,而且后面還有兩只僵尸隊伍,隨時可能過來。
“小子,你剛才不是說得自己很厲害的樣子嗎?現(xiàn)在僵尸追來了,你怎么不上去?”矮小的寧奇道士眼睛一轉,看向朱元,準備先讓他上前當作炮灰,而自己在后面尋找機會。
“師兄,你還真信這小子的話啊,我看他也就只會說說大話,一個毛頭小子,能有什么本事!”高個子寧風道士配合著師兄,開始用言語擠兌朱元。
朱元充耳不聞,他們的那點小心思,早就被他看穿了,這種小人只有用拳頭才能讓他們閉嘴。
“來了!”正陽道士輕喝一聲,手中桃木劍已經(jīng)泛起了紅光。
“哈哈哈!你們這幾只小蟲子,怎么不跑了?難道是跑不動了?還是以為找了幫手,就可以不用怕我了?”粗獷干澀的大笑聲從銅尸的口中傳出,同時他一揮手,后面的僵尸大軍在魔氣庇護中紛紛圍了上去。
同時面對四五名修士,還是讓他有些壓力的,所以他還是采取了普通僵尸包圍的戰(zhàn)術,準備先耗干他們的法力,然后自己再出手拿下他們。
看著黑壓壓一片圍殺過來的僵尸,正陽、正德兩個道士正準備出手,就看見剛才一直沒有動靜的朱元動手了。
只見他輕輕揮手,就在身前形成一道銀白色的劍氣,劍氣寒光閃爍,氣勢凜然,隨著他的手掌輕旋,也跟著旋動起來。
劍氣旋動之間,忽然一化二,二化四,最終化作幾百道同樣的劍氣,密密麻麻地浮現(xiàn)在身前,這正是朱元在利用法力催動原本的太乙分光劍氣。
太乙分光劍氣本就是絕學中的絕學,如今又被他以自身的太陰法力催動,威力更加龐大,而且原來真氣不能破法的屬性也被彌補,所以如今施展出來,氣勢果然恢弘壯麗。
“去!”朱元一聲清嘯,雙手往前一推,數(shù)百道太乙分光劍氣齊齊飆射而出,對著前方圍殺過來的僵尸攢射了過去。
看到這樣的景象,朱元一方的四個道士,并沒有任何欣喜,反而一副不忍直視的樣子,九嶷山的兩個道士更是譏笑道:“我原本還以為這位散修能有什么手段,原來施展出來的卻是凡間武學,這樣的武學就是再華麗又有什么用?果然散修就是散修,連最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
而對面的關刀銅尸看到飛射過來的劍氣,也哈哈一笑,因為他知道這些看似氣勢不凡的劍氣,其實根本傷害不了魔氣庇護下的僵尸,所以依舊不管不顧,讓手下繼續(xù)圍殺過去。
對著這些嘲諷不屑,朱元當作沒有看見,只是控制著每一道劍氣,都對上一只僵尸,瞬息之間,這些太乙分光劍氣就到了僵尸的身前。
在一片嘟嘟聲中,太乙分光劍氣如同砍中了一顆顆的木頭,庇護著僵尸的魔氣被它們輕易穿透,然后劈砍在僵尸的脖子上,隨即劍氣一旋,一顆顆腦袋就整齊地掉了下來。
嘶嘶~!
一連串的吸氣聲在耳邊響起,看到朱元的太乙分光劍氣如此輕易地突破魔氣,將僵尸斬與劍下,他們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怎么可能!”寧風道士更是跳了起來,這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而對面的銅尸也頓時大驚,這樣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見,自己手下圍殺過去的幾百僵尸大軍,居然在對方一招之下,就全軍覆沒,全部被砍掉了腦袋。
這說明對方剛才隨手發(fā)出的劍氣,根本就不是什么武學,而是金丹修士修煉的法術,也只有他們才能不用念咒、掐訣,隨手施展法術。
如果對方是一個金丹修士,那自己一定不是對手,而且如今手下的僵尸大軍,被對方殺得一個不剩,最拿手的移形換影也無法使用,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這位看似粗獷的銅尸居然扭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