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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后我與太子聯(lián)手奪天下

第122章 取信

  黃昏的柔光輕灑在宋府的櫻花樹上,在地上印出星星點點的光影。

  如酥跟著江鎖他們回了宋府。

  他在江鎖的房間里,稟報近來發(fā)生的事情。

  如酥向來要與江鎖斗嘴,卻又忌憚此時祁溶伴在她身邊,憋得喉間直發(fā)癢。

  祁溶端坐在桌旁,發(fā)問:“這些將士是從我們離開瀕州時,開始有癥狀的嗎?”

  “應(yīng)在此之前?!?p>  如酥微微躬身,恭敬回答:“據(jù)一名已經(jīng)死去的將士說,他們吸食的東西名叫極樂散,在瀕州的民間盛行。此藥烤過之后有異香,能帶人進(jìn)入極樂世界。其實本身這藥對身體的危害并不大,但最要命的是,此藥讓人上癮,一日不用,便奇癢難耐,猶如百爪撓心。吸食者每日都需用藥,劑量便是一日大過一日。”

  他說著,見祁溶與江鎖皆默不作聲,便繼續(xù)道:“那東西奇貴,一兩銀子只有指甲蓋那么大的一塊藥膏。這死去的六個人全部軍餉都用來買極樂散,最后是連飯也不吃了。”

  江鎖正在桌邊習(xí)字,垂眸道:“他們享受過極樂滋味,再讓他們吃飯,恐怕是無滋無味了。”

  祁溶陷入沉思:“這東西為何會在軍中出現(xiàn)?”

  他語氣肅穆,加重了“軍中”二字。

  他在感通寺中見識過極樂散的威力,深知此物若在軍中擴(kuò)散,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跟緊張龍虎?!?p>  江鎖對如酥道:“此人身上有秘密?!?p>  如酥自然相信江鎖識人的功力,但他當(dāng)下翻了個白眼,道:“既是秘密,我一個人獨享怎么能夠,你不得陪著?”

  “陪。”

  江鎖放下筆,直起腰道。

  如酥揶揄道:“我看你練了一輩子,畫的符卻是一天比一天潦草?!?p>  他以為江鎖放下筆是要動手打他,當(dāng)即退后一步,正巧踩在裴戰(zhàn)的腳上,一把被走來的裴戰(zhàn)扶住。

  “卿哲大師前來拜會?!?p>  裴戰(zhàn)上前一步,稟報道。

  江鎖與祁溶默然對視一眼,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如酥向后撤退,道:“我去屏風(fēng)后避一避?!?p>  二人在房中等了半晌,都未見卿哲。

  江鎖便起身,走出了房門。

  只見庭院的櫻花樹下站著一個面如冠玉的白衣和尚。

  余霞成綺,春風(fēng)拂過樹枝,吹落片片櫻花花瓣,飄落在他肩上。

  江鎖頓覺此情此景美得猶如畫卷,怔怔地瞧得出神。

  良久

  江鎖才想起身后站著祁溶,回頭時發(fā)現(xiàn)祁溶正斜眼睨著自己。

  她苦笑著做了一個自戳雙目的手勢,走下臺階,向卿哲招呼道:“我與殿下在房中苦等,未料大師雅興正濃,在院中獨賞春色?!?p>  “紅花綠池邊,相思又一年?!?p>  卿哲雙手合十,歉意道:“貧僧睹物思人,想起一些舊事,讓殿下與姑娘久等了。”

  江鎖將雙手?jǐn)n在袖里。

  祁溶負(fù)手而立。

  兩人的目光都落在卿哲身上。

  江鎖冷若冰霜地道:“大師屋里坐。”

  三人移步房中。

  江鎖并未喚丫鬟前來斟茶,就干巴巴地坐著。

  房間里火藥味甚濃。

  但江鎖并不言語,只是垂眸淺笑。

  那神鬼莫測的笑容里隱隱透著殺意。

  “聽聞軍中出現(xiàn)了極樂散,不少士兵因吸食過量而喪命?!?p>  卿哲自知江鎖因此事而心生猜忌,故而先開誠布公地自己提了出來,道:“殿下與姑娘皆在感通寺中見識過極樂散的厲害,所以有理由懷疑,你們禁軍與熾煉軍中的極樂散也是由我擴(kuò)散出去的?!?p>  江鎖問:“大師想說什么?”

  卿哲頗有些遺憾地嘆氣道:“大師想說,感通寺中的極樂散,的確是我給的高云駿與林文奎,其實,我本來意在高云駿與屠沐,奈何屠沐沒有上當(dāng),林文奎那草包上桿子地來了,只好弄死一個算一個?!?p>  江鎖一針見血地道:“所以事實上,你還是意在朝廷的兵馬?!?p>  “擒賊先擒王,打蛇打三寸。我意在朝廷的兵馬,可是我不會在無用的士兵身上下手,極樂散那么貴,要用在值得的人身上?!?p>  卿哲語氣平緩地道:“我這么說,能否取信于二位?”

  江鎖沉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卿哲不慌不忙道:“你們對我很好奇,對我有很多疑問,讓我一個一個來回答。殿下與姑娘久居祁都,不知道那極樂散并非我感通寺制成的藥物,而是出自瀕州。極樂散是一種從極樂草中提取的致幻成癮的藥物,由極樂村種植而來?!?p>  江鎖問:“極樂村在何處?”

  “東南濱海的漁村——”

  卿哲從容應(yīng)答:“若是殿下與姑娘不嫌棄,貧僧這就為各位引路前往?!?p>  江鎖起身道:“走吧?!?p>  卿哲跟在江鎖與祁溶的身后,走了沒有兩步,便回轉(zhuǎn)頭來,道:“屏風(fēng)后的小施主,一道吧?!?p>  江鎖驚訝于此人內(nèi)力之強(qiáng),能感受到如酥微末的呼吸。

  如酥從屏風(fēng)中移步走出,低著頭不敢看卿哲,低低地打了聲招呼:“卿哲大師……”

  卿哲捻著佛珠道:“在寺中住了這許多年,不過數(shù)月功夫,小施主竟與貧僧生疏了?!?p>  說是這么說,但他顯然并不介懷,繼續(xù)向前走。

  卿哲曾在如酥最狼狽的時候救下他的性命,如酥感念至今。

  為報救命之恩,如酥忍受打罵,留在感通寺中,只為有一天能服侍卿哲。

  然而,卿哲云游四海,很少回寺,如酥便一直等。

  如今,再見卿哲,如酥卻是近鄉(xiāng)情更怯了,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江鎖淡淡道:“既是被發(fā)現(xiàn)了,那便一道吧。”

  待如酥垂著頭走到江鎖面前,江鎖悄悄在他耳畔來了一句:“躲貓貓都躲不好,要你何用?”

  如酥惡狠狠瞪了江鎖一眼。

  江鎖幽幽笑道:“我好怕……”

  “啊……那個……”

  裴戰(zhàn)撓了撓頭,道:“我與你們一道吧。我保護(hù)你們的安全?!?p>  江鎖瞥了一眼如酥,冷笑一聲:“不用擔(dān)心他的安全,反正遲早死在我手里?!?p>  “那我更得去了不是?!?p>  裴戰(zhàn)憨厚一笑,扶了扶腰間的劍,與如酥并肩而行。

  陽光漸漸隱沒在云層里。

  玄月東升,院中櫻花樹在清冷的月光之中顯得有些寂寥。

  正當(dāng)一群人走出府門之時,路驍霆風(fēng)塵仆仆地趕來,向祁溶稟報軍情道:“稟殿下,八萬大軍已全部集結(jié)完畢?!?p>  江鎖與路驍霆已有數(shù)月未見,刀疤少年長了個兒,比從前更高了,本就健壯的身板更顯寬厚。

  一看到他,江鎖便不由自主想起了秀娘與公孫淵。

  雖知此情此景不合時宜,但她還是忍不住伸手,輕撫路驍霆的臉頰,道:“你的生辰快到了吧?”

  路驍霆愣住,怔怔看著江鎖。

  江鎖面露微笑,道:“桌案上有我為你準(zhǔn)備的生辰禮,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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