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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后我與太子聯(lián)手奪天下

第204章 兩萬

  江鎖以為是海修遠(yuǎn)的追兵已至,臉上驟然騰出一股殺氣。

  如今,她雖不能催動內(nèi)力,但有惑心與小青兩條毒蛇,他們休想討到半分好處。

  她微微側(cè)身,斜睨了一眼身后人群。

  咦?

  怎么不是官兵,而是屯田村的村民?

  江鎖轉(zhuǎn)身面對著這群村民。

  他們提起褲腿,挽起袖子,有的拿著鋤頭,有的拿著鐮刀,一副磨刀霍霍的樣子看著江鎖。

  他們個個身形高大,肌肉健碩,膚色黝黑,活脫脫地站了一排盛暄嘛。

  為首的莊稼人手持木棒,指著江鎖道:“好你個偷雞賊!這些日子,村頭隔三差五的丟雞,竟是你這個女賊在偷!我們要將你送去官府!”

  江鎖這才察覺,惑心選擇的這家農(nóng)戶是養(yǎng)雞戶,院前成群結(jié)隊的公雞、母雞嘰嘰喳喳地亂竄。

  偷雞?

  這是人干的事嗎?

  當(dāng)然不是。

  是蛇干的。

  惑心最愛吃雞。

  江鎖回頭看了一眼惑心與小青,只見那小小的洞已被草屑覆蓋,偽裝得渾然天成。

  若不是知道這里原先有個洞,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綻。

  江鎖:“……”

  她頭一次感受到一種有苦難言的苦澀。

  她總不能將惑心和小青供出來吧。

  “送她去官府!”

  為首的莊稼人喝道。

  其他村民一擁而上。

  此時的惑心早就躲在洞里與小母蛇纏綿,才不理會洞外江鎖如何水深火熱。

  江鎖只能靠自己了。

  她不得不提高聲量,道:“都是自己人!”

  一個村民將鋤頭往地上一杵,不耐煩地道:“誰他媽與你是自己人?我們諒你是個女的,不對你動手,你自己趕緊跟我們?nèi)ス俑咭惶耍 ?p>  “的確是自己人?!?p>  江鎖掃了一眼人群,道:“你們不僅僅是這里的村民,還是燼風(fēng)軍的將士。我說得沒錯吧?”

  說完,她便垂眸將雙手?jǐn)n在了袖里。

  這是她感覺最舒服的姿勢。

  江鎖此話一出,鬧哄哄的農(nóng)舍安靜了下來。

  七八個壯漢將江鎖團(tuán)團(tuán)圍了起來——這下更不可能讓她輕易離開。

  “你是誰?”

  為首之人逼近江鎖,沉聲問道。

  為首之人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jì),皮膚黝黑,生得體格魁梧,人高馬大。

  “她便是前太傅姜宗曦的女兒姜晚晴!”

  盛暄的聲音從人群后頭傳來。

  人群向后望去,分成兩列排開。

  “盛暄兄弟?”

  為首之人向后一轉(zhuǎn),語氣中壓制不住興奮。

  盛暄走上前去,一拳捶向吳漠的胸口:“吳漠兄弟!”

  “你不是在海老爺家做家???來屯田村做什么?她又怎會是姜太傅之女?當(dāng)年姜府可是慘遭滅門?!?p>  吳漠在一瞬間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此事說來話長,我且?guī)闳ヒ娨粋€人。”

  說話間,盛暄拉著吳漠朝牛棚走去。

  其他村民道:“我們也一同前去!”

  “是啊,事關(guān)燼風(fēng)軍,我們也去看看?!?p>  盛暄沉吟片刻,望向江鎖,尋求她的意見。

  江鎖點了點頭,盛暄這才開口:“那兄弟們便一同前去。”

  這一望,讓吳漠察覺出了端倪,這個“偷雞賊”才是主心骨,盛暄有意無意地都在征求她的意見。

  即便她真是姜宗曦之女,盛暄也大可不必做到這個地位。

  吳漠心道。

  他撓了撓頭,跟在盛暄后面來到了牛棚。

  牛棚里

  當(dāng)眾人看到左丹青的那一刻,猶如開水倒進(jìn)了滾燙的油鍋,登時便炸開。

  眾人帶著哭腔:

  “大帥沒有死!”

  “大帥竟能活著從昭獄出來!莫不是我眼花了?怕不是冤魂討債來了?”

  “你快掐一掐我大腿!”

  “嘶——啊喲!你輕點!”

  “……”

  左丹青大病初愈,本還睡著,被突如其來的喧嘩聲活生生吵醒。

  “安、靜?!?p>  他嘶啞著喉嚨,崩出兩個字。

  華玉山扶他坐了起來。

  他僵直著身體,向眾人看去。

  燼風(fēng)軍大帥的威嚴(yán)還在,鬧哄哄的眾人驟然閉了嘴,還你推我搡地做著小動作,激動得身形顫抖。

  是燼風(fēng)軍的好小子們!

  時至今日,已是六年光陰,有的小兵已二十出頭,有的千戶已年逾三十。

  他們的樣貌有了些許變化,不變的卻是迥然的目光與那頂天立地的氣魄。

  他們在左丹青面前站得端端正正、昂首挺胸,眼眶皆有些濕紅,接受著大帥目光的檢閱。

  “都、是、好、樣、的?!?p>  左丹青難得動容,一字一頓地道。

  六年前他被打入昭獄,自此便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從未想過會有這一天。

  他仿佛又重回金戈鐵馬的歲月,眼前便是他的千軍萬馬。

  “燼、風(fēng)、軍、還、剩、了、多、少、人?”

  吳漠上前一步道:“稟大帥,屯田村與幾個鄰村的人數(shù)加在一起約莫一萬。”

  盛暄道:“除去農(nóng)戶,還有一萬上下的燼風(fēng)軍在城里謀生計。所以整個落城,應(yīng)能集結(jié)兩萬燼風(fēng)軍?!?p>  兩萬燼風(fēng)軍之于二十萬倭軍,無異于以卵擊石。

  但這兩萬燼風(fēng)軍之于左丹青,卻猶如星星之火,假以時日,他定能讓它重整旗鼓,再呈燎原之勢。

  “兵、器、呢?”

  眾人看著手里的農(nóng)具,面面相覷。

  燼風(fēng)軍敗,封號被褫奪,落城曾有過一段時間的清剿,將士們成了過街老鼠,東躲西藏。

  該扔的兵器早在六年前便扔掉了。

  有的將士舍不得扔掉曾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兵器,便放在了身邊,如今也生了銹,蒙了塵,還不如手上的鋤頭鐮刀順手。

  “兩萬沒有兵器的士兵要如何出城?”

  楚溫良站起身來,道:“我們昨夜折騰一宿,海修遠(yuǎn)……老爺定會封鎖城門,防著我們溜出城去。”

  楚溫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海仙仙一眼,他不喜歡海修遠(yuǎn),故而直呼其名。

  但海修遠(yuǎn)畢竟是海仙仙的父親,所以方才沖口而出“海修遠(yuǎn)”之后,楚溫良又補(bǔ)了一句“老爺”。

  海仙仙倒并不在意,低頭在懷里找東西,須臾,便掏出了一塊銅牌,嬌滴滴地道:“我出門時,帶上了爹爹的兵符。落城守備軍見了兵符,不會不放行的。”

  “?。?!”

  楚溫良將銅牌拿在手上翻過去翻過來地看,道:“真是兵符。”

  江鎖料想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若是海修遠(yuǎn)下令封鎖城門,區(qū)區(qū)一塊銅牌絕不可能撬開落城的大門。

  盛暄道:“我們先派出一支百人先遣隊,用兵符試探情況,若兵符管用,大部隊再跟上?!?p>  作為燼風(fēng)軍千戶,此時此刻,他已是漸入佳境,調(diào)兵遣將,絕不含糊。

  “就、按、他、說、的、辦。”

  “我也跟你們?nèi)?!?p>  海仙仙道:“有我在你們手里,爹爹至少會有所忌憚,不會趕盡殺絕?!?p>  海仙仙的眸子亮晶晶的,特別有靈氣。

  楚溫良癡癡地看著海仙仙,料想她一定長得像她娘,不像她那個死魚眼睛、山羊胡須的爹爹。

  楚溫良柔聲道:“仙仙,委屈你了?!?p>  “不委屈的?!?p>  海仙仙道:“我海仙仙不為人妾,不做人妃。我的命,我自己說了算?!?p>  吳漠也不閑著,激動得吸了吸鼻子,說:“我這就去集結(jié)村里、城里的兄弟!大家分頭行動!”

  折騰了一整個下午,盛暄帶著百人先遣隊朝西城門出發(fā)。

  這百人的先遣隊有的走路,有的騎驢,有的拿著鐮刀鋤頭,有的手無寸鐵。

  江鎖、楚溫良、海仙仙一驢當(dāng)先。

  行至城門樓下,盛暄舉起兵符,朝城樓上的守備軍喊話:“兵符在此,打開城門!”

  良久,城門上方未有動靜。

  盛暄再喊了一聲:“兵符在此,打開城門!”

  “嗖——”

  一支羽箭不偏不倚地射在盛暄的面前。

  直嚇得他胯下的驢“啊—呃—啊—呃”的一陣叫喚。

  突然,從四面八方涌來落城守備軍,將先遣隊圍了個嚴(yán)實。

  正在此時,海修遠(yuǎn)從城樓上探出了頭,盯著盛暄笑道:“海某人今日倒要看看,是這兵符管用,還是我這州府管用?!?p>  楚溫良與海仙仙立時對視了一眼,又開始故技重施。

  楚溫良拔出匕首對準(zhǔn)海仙仙的脖子,兇神惡煞地朝海修遠(yuǎn)大聲喊話:“海修遠(yuǎn)!你女兒在我手里,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捅穿她的脖子!”

  海仙仙配合地哭了起來:“爹爹!”

  “殺了她。就用你手里的匕首,捅穿她?!?p>  海修遠(yuǎn)竟一改前夜的慌亂,氣定神閑地看著楚溫良和海仙仙,露出一個冷漠淡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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