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致認真的觸了觸,倒是還好,淋巴結倒沒有腫大,不像是有感染,頓了頓,小聲說到:
“云家少爺,我雖然不知道你家中出了什么事故,也不知道其它的人都哪里去了,但也清楚這事怕是已無可挽回,在這里,你家里能看到的就只剩下了你一個人,現(xiàn)在,你就是你們家的全部希望,如果你自己撐不過去,這里,沒有人能救得了你了?!?p> 花非花說完,靜靜的蹲在那里,過了足有幾分鐘那么長,躺著的少年眼睛略動了動,卻并沒睜開,花非花示意東方一笑拿些水給他喝,只要他還愿意活下去,也許,就有希望。
看著云飛揚吞了些水,花非花看向東方一笑:“笑笑哥哥,我知道你平日里跟著東方叔叔習武,穴位你找得到么?”
東方一笑有些不解的看著花非花,還是回到:“差不多都找得道,妹妹問這些做什么?”
“嗯,好,那你找到他的大椎和曲池穴,力理稍大些,動作快些,對這兩個穴位進行按壓。”
東方一笑雖不知為什么,倒是干脆利落的找到了這兩穴按照花非位花的吩咐快速按壓。
“笑笑哥哥,期門,支溝,陽陵泉,足三里,太沖這幾個穴位你找到得到么?”
東方一笑有些疑惑花非花如何知道這些穴位,但也知道這些兒不是問這些的時候,淡然的回到:“找得到!”
“好,一會兒,快速的按壓這幾個穴位,我去找那婆子弄點好處去?!?p> 花非花離開兩人向人牙婆子走了過去,那人牙婆子沒等花非花走近,就大聲吆喝道:“怎么樣,沒事了么?”
花非花心下低罵:鳥人,你關心的是錢不是人吧?
嘴上卻說道:“好些了,大娘,你看看能不能找個鎮(zhèn)子抓些藥,這樣,會更好些?”
“藥,你就別想了,我是賺錢的,又不是賠錢的,哪有錢給你們這些人抓藥,怕是把你們賣了也抵不上一劑藥?!闭f完輕哼一聲,就要讓人收拾上車出發(fā)開路。
花非花本也沒指望她會讓人抓藥,不過是想為云飛揚爭取些有利之處,忙又說到:
“大娘,不抓藥也行,讓他多休息會兒,好好散散暑熱,趕路時再找個人少些的車子讓他躺著,能好的快些,大娘您也可以少些擔心?!?p> 那婆子睨了花非花一眼,冷聲喝到:“就你事多,那就再歇會兒吧,如果他最后還是沒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花非花只要她前面那句話,至于后面的當沒聽到,聞言忙說:“多謝大娘了,多謝大娘了,我再去看看他。”說完,也不看那婆子,轉身走了回去。
小半個時辰后,十輛車再次上路,花非花他們所乘之車少了幾個人,那些孩子一是怕真被傳染,二是人壓婆子也吩咐他們上別的車,云飛揚躺在車內(nèi),臉已不若先前那么紅,呼吸也平穩(wěn)了些,雖然沒見大好,人倒是清醒了些睡過去了。
車內(nèi)用個破瓦罐子盛了些清水,東方一笑自動承擔起了時不時幫云飛揚擦拭身體降溫和按摩的工作。
“好在,云家少爺你福大命大。”這是花非花多年后提起這件事,依然說的一句話,云飛揚體溫下來了,雖然還很虛弱,但終是從輪回道上拉回來一條命。
花非花他們伙食極差,干饃就咸菜,饒是如此,花非花還是從里面挑出來最好的有些軟和的留給了云飛揚,云飛揚雖還是少言寡語,但看花非花他們的神情已不那么冷了,也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曉行夜宿,經(jīng)過近一個月的辛苦,當云飛揚病完全好了的時候,他們也終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流云王朝都城天運城。
又經(jīng)過半天的行駛,到達一處宅院,宅院依山而建,大門之上書有四個酋勁有力的大字:鎮(zhèn)北王府!
一眾孩子們在角門下車,在牙婆子的帶領下走了進去,當然也只能從角門走進去,正門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走的。
整個宅院依山而建,沿著山勢漸漸向上,連綿不絕,雄傳壯麗,讓花非花嘆為觀止,如此大手筆,才是個王爺府,那皇宮得多偉峨雄壯,瑰麗多姿?花非花倒是想有時間看上那么一眼。
沿著山路向上走,至少有半個小時,那牙婆子才帶大家進走一處院落!
一入眼,亭臺樓閣,水榭花臺,游廊抄手,無不精美絕倫,又透著古樸雅致,曾經(jīng)見慣了現(xiàn)代的高樓大廈,精致裝修的花非花忍不住在心底發(fā)出驚嘆:這莫非是在天上?
這世上,還有如此的巧奪天工,曾經(jīng)所在的那個世界那些復古的建筑,連此十分之一的神韻都沒有,這個地方,絕對是大家的大手筆,驚到極致無言語,此時的花非花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言語在此時竟然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還沒等解語欣賞完畢,牙婆子就帶著大家在一處院落前跪了下來!
雖不知道為什么要跪,可初來乍到,別人都跪了,自己也得跪不是,雖然有著前世的記憶,在此出生后還沒跪過任何人,可也在這世間活了好幾個春秋,知道胳膊拗不過大腿,該跪,還得跪!
在無可奈何面前,再大的志氣,頭還是不得不低下!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前前后后走來了一大群人,中間一個女人身穿淡紫色繡牡丹的云煙衫,逶迤拖地同色古紋雙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云髻峨峨,戴著五鳳朝陽掛珠釵,臉蛋嬌媚如月,臉色卻白的有些過份,一雙單鳳眼,冷凝而嚴厲,鼻梁挺直略微過高,略顯單薄的雙唇紅潤緊抿,氣質(zhì)雍容貴氣端莊又帶點傲氣的女子??礃幼蛹s略有個三十來歲!
身后跟著七八個丫頭,還有五六個婆子,再后面是幾個小廝,離她不遠的地方跟著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管家模樣,看這架式,那女的就是這兒當家的女主人!
花非花必竟在云家呆過些時日,這識人的眼光還是有一些的!
慶幸自己有一雙二點零的眼睛,遠遠的看了一下,就看了個八九不離十,等他們一群人走近,早也低下了頭去!
早有丫頭搬過一把椅子讓那女子坐下,另一個還端了杯水過來放在一側的小幾上,那女子掃了一眼跪著的諸人,才慢慢的端起了杯子,卻只是看著面前杯子里的水,用杯蓋撥了撥浮著的荼葉片子,末了,才放在嘴邊抿了口荼,并不開口說話!
管家模樣的男子立于身旁一側,看向那女子,見她點了點頭,才清了清喉才大聲說到:“都抬起頭來,讓君夫人看看,有合適的就留在內(nèi)宅,不合適的就去別的地方做幫傭!
花非花暗自在心中祈禱,就是做幫傭也比做一樓一鳳好,但愿吧!
不知道這呼呼啦啦跪了一大片幾十個人,以什么個標準挑人,打定主意無論他以什么辦法挑,自己都要與花惜花呆在一起,那丫頭懦弱膽小的性子,加之小小年紀就端麗無雙,沒自己在一邊看著,不知最后會淪落為哪般?
花惜花在一邊拉拉姐姐的袖子,花非花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東方一笑跪在花非花的身后,而云飛揚跪在花非花的的另一側,盯著花非花若有所思。
孩子們都抬起了頭,但卻沒人敢吭聲,一個個噤若寒蟬,這決定命運的時刻到了!
那管家在孩子們臉上逡尋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說到:
“男孩子都到左邊來跪著,女孩子不用動?!?p> 東方一笑和云飛揚也跟著站了起來,隨著人群走向左邊,花非花特意打量了云飛揚一眼,那孩子面色平靜,倒像是個能經(jīng)得住事兒的,把一切都放到了心里,這邊就只剩下了十幾個小女孩兒,立時顯出層次高低來。
又在剩下的女孩子臉上逡尋了一遍,眼光重點落在了花惜花和另一個與自己同車不怎么理自己的章碧荷身上,還有幾個不與自己同車的花非花叫不上名子來,當然,全都是些漂亮的孩子臉上!
“你,你,還有你,都到右邊去跪著吧?!?p> 管家手一一指過,被指到的女孩一個個站了起來,依次到右邊跪下,花惜花有些害怕的看了姐姐一眼,花非花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示意她放心!
心中卻暗想:這里是鎮(zhèn)北王府,那當家主母應該就是王妃了,為何這會兒來的是個夫人,看他這排場怎么著也像是個當家主母,那管家為何卻只叫她君夫人?莫非鎮(zhèn)北王姓君?
就光看這里的排場,這鎮(zhèn)北王府也是個實權派,在這里可比在別的地方要好的多,至少吃得飽,穿得暖,不用擔心吃飯穿衣住房的問題,自己又識字,在這里蹈光養(yǎng)誨些日子,此處也打聽得清楚現(xiàn)在的形勢,這么多的家丁仆役丫頭婆子,等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帶著花非花人不知鬼不覺和溜出去還不是小事一樁?
至少要比被送往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窯子要好太多,自己和花惜花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出了這家也只能會被牙婆子送到那種地方去了!
花非花正在思考中,突然聽到那夫人對剛才挑出去的那些孩子們說到:“你們,全都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