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城,古家礦地。
鏘!
一道刀芒撩起,銀光閃爍間,凌空劈下,勢若疾風,迅猛無比!
鐺!
鐵劍橫胸,直接擋下那道刀芒,古青陽整個身子卻被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暗力震飛出去,以劍抵地,梨出一道深深的溝壑,直到滾滾煙塵消散,才是穩(wěn)住身子。
古青陽一手以劍撐住身子,另一手拭去嘴角溢出的鮮血,猛地抬起頭,盯著前面的人影,怒火盈腔,咬牙道,“靈體境二重天?”
“嘿嘿!”
趙家家主趙光,尖嘴猴腮,目光陰鷙,突然笑了起來,“好眼力!想不到你的雙腿恢復到現(xiàn)在,僅僅幾個月的時間,也突破到了靈體境一重天??上Я?,你這個古家第二強者,今日就要死在我的手里,哈哈哈哈!”
古家第二強者?……
古青陽只覺一股悶氣憋在心里,咬著牙,艱難站起身子,抬頭環(huán)視四周,看到的是一處處或大或小的戰(zhàn)場,都有古家和秦家的子弟,在和李家與趙家的子弟決一死戰(zhàn)。
自從今早李家和趙家聯(lián)手發(fā)動攻擊,想要搶奪這塊蘊有地源火脈的礦山,戰(zhàn)斗就已經(jīng)維持了整整一個上午。
不僅是古家和秦家,連李家和趙家,都有大部分子弟重傷,甚至有不少子弟直接戰(zhàn)死。
這讓古青陽心頭怒火滔天。
尤其一想到,李家和趙家這次展開轟轟烈烈的襲殺,完全不像前兩次那般溫和,一上來便爆發(fā)出最凌厲最兇猛的攻擊,完全不給古家的武者任何緩沖的余地。
這也讓古家子弟的損失最為慘重,對古家而言,更是個沉重的打擊。
“為什么?”古青陽死死握緊雙拳,聲音低沉道。
“哼!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趙光冷冷看著古青陽,哼聲道,“你們古家占據(jù)了這么一處蘊有地源火脈的礦山,還真以為沒有誰知道?”
古青陽站直身子,搖了搖頭,“我問的不是這個,而是你們?yōu)槭裁匆x在這個時候出手?”
“嘿嘿,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們也不過是在你們最放松的時候展開攻擊,難道你不覺得,這是個絕佳的時機嗎?”趙光冷笑道。
“好一個絕佳時機?!?p> 古青陽握住鐵劍,露出一抹自嘲,輕笑兩聲,而后收斂笑容,目光變得寒冷無比,咬牙切齒道,“最后一個問題,到底是誰告訴你們,這里有地源火脈?”
趙光一愣,旋即冷冷一笑,“這個問題,我看你要下到地獄才能得到答案了!”
“找死!”
古青陽怒喝,他早料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因此問完之后,沒有任何遲疑,手腕一抖,立刻劈出一道劍芒,腳掌狠狠一跺,整個人沖向趙光,再次展開攻擊。
哪怕古青陽已經(jīng)凝練出元府,踏入靈體境一重天,可也不是擁有靈體境二重天的趙光的對手。
但古家子弟,寧愿站著死,也絕不跪著生!
無論結(jié)果如何,盡管一戰(zhàn)!
事到如今,也唯有一戰(zhàn)??!
“戰(zhàn)?。。 ?p> 古青陽仰首大吼,渾身真元暴涌,手持鐵劍,速度加快,僅是一眨眼就沖到趙光面門,而后鐵劍狠狠劈下。
“哼,不自量力!”
趙光盯著古青陽劈來的那一劍,目露不屑,闊刀上撩,手掌一震,就想震開古青陽劈來的那一劍。
可突然間,趙光臉色一變,“什么?”
“崩山擊!”
一道黑影迅速沖來,發(fā)出一聲猶如獸吼般的低沉聲音,旋即以身軀狠狠轟撞在趙光身上。
猝不及防之下,趙光竟是被那道黑影直接撞飛。
同時,數(shù)道劍芒劈來,一一落在趙光胸膛上,伴隨一聲慘叫,趙光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更是砰的一聲,被重重砸在地上。
這一切都快得不可思議,直到一些古家子弟反應(yīng)過來,才是齊刷刷轉(zhuǎn)頭,看向場中那一道手持鐵劍,傲然佇立的身影。
古青陽!
“戰(zhàn)?。?!”
一眾古家子弟本已沒有多少體力,不過聽到古青陽的大吼,更是瞥見古青陽擊飛趙光,所有子弟都感覺熱血沸騰,不禁放聲大吼起來,一個個爆發(fā)出僅有的真元,勇猛沖進戰(zhàn)場,再次和李家與趙家的人廝殺起來。
古家子弟氣勢大漲,自然也影響到了秦家的子弟,紛紛嘶吼起來,滿臉興奮激動,不顧一切沖進戰(zhàn)場,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本,只要能夠殺死這幫混蛋,那說什么也值了。
另一處戰(zhàn)場。
“古族長,放棄掙扎吧,就算你們古家和秦家聯(lián)手又如何?照樣不堪一擊!”
趙家族長趙飛宏,一襲布衣,眉須皆白,渾濁雙眼中卻閃過道道寒芒,盯著古河山,冷冷道,“只要你們古家交出地源火脈,那么李家和趙家立刻離去,并且將這次古家的損失悉數(shù)賠上。古族長,你覺得這筆交易如何?”
“呵呵,賠?”
古河山嘴角溢血,顯然是在剛才一戰(zhàn)中,受了些內(nèi)傷,此刻聽到趙飛宏的勸說,立刻笑了起來,“趙族長,我古家死去的那些子弟,你怎么賠?又拿什么來賠?你的命?不!你的命根本不值錢?。〔慌滟r償那些子弟?。?!”
“你!”
趙飛宏老臉涌現(xiàn)一抹怒意,“古族長,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罰酒,你應(yīng)該知道,此次你們古家僅有一名斗士,而我這邊呢,足足有兩名!你們又拿什么和我們斗?放棄吧!”
“哪怕只有一個,也不是你們可以凌辱。”古河山怒道,“廢話少說,想要地源火脈,先從我這把老骨頭上踩過去!不然的話,你們休想得到地源火脈!”
“冥頑不靈!”
趙飛宏冷喝,“既是這樣,那便讓我送你歸西,也是時候算一算我們這些年來的恩怨了!”
趙飛宏身形一晃,瞬間沖至,一拳轟出,狠狠砸向古河山面門,下手狠辣,絲毫沒有情面可留。
古河山身子突然橫移出去,右掌朝下拍出一縷勁風,借助這股反彈之力,整個人一躍而起,正想出手反攻回去,不料遠處傳來一聲大吼,正是古青陽所發(fā)。
趙飛宏頓住腳步,轉(zhuǎn)頭望去,卻看到一劍擊飛趙光的古青陽,目光徒然陰沉下來,呸了一聲,“沒用的廢物!”
“哈哈哈哈!”
古河山卻是放聲大笑起來,感覺一身熱血也開始沸騰。
而這種逼近生死關(guān)頭的戰(zhàn)斗,古河山也是好久沒有體驗過,尤其是突破到了靈體境三重天之后,除了那次被衛(wèi)陽白擊傷也是一場不公平的戰(zhàn)斗外,就再也沒有機會出手一戰(zhàn)。
眼下有趙飛宏,同樣是擁有靈體境三重天的武者,古河山自然不會錯過。
何況這還是一場生死戰(zhàn)!
退無可退。
“戰(zhàn)!”
古河山大喝,年老體壯,雄風不減當年,體內(nèi)真元爆發(fā),直接一拳轟出。
一輪血月升騰,幻化在拳頭上,化作一道流星,挾帶熊熊燃燒的火焰,狠狠轟向趙飛宏。
霸血拳!
趙飛宏臉色微變,認出這拳的厲害,不過想到古河山此刻已是受傷之軀,心神稍定,沒有過多猶豫,同樣打出一拳。
砰!
兩拳轟撞,一股氣勁憑空炸開,卷起古河山和趙飛宏衣袍鼓蕩,兩人身子同時晃了晃,卻都沒有后退半步。
直到片刻后,兩人才是各自向后退去。
古河山退了五六步才穩(wěn)住身子,喉嚨一甜,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沾滿白須,雙目神光也有些黯淡。
在這之前的戰(zhàn)斗,古河山早已受了輕傷,如今又祭出霸血拳一戰(zhàn),真元消耗太過嚴重,自然不是趙飛宏的對手。
趙飛宏也僅退了兩步就穩(wěn)了下來,再看著盡顯頹勢的古河山,終于放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古族長,油盡燈枯了吧?不想死的話,就乖乖交出地源火脈!”
“休想!”
古河山暴喝,二話不說,再度攻了上去,怒吼道,“只要我古河山不死,誰也休想得到地源火脈!”
轟!
戰(zhàn)斗再一次爆發(fā),滔天殺機彌漫,無盡真元洶涌而出,漫天光華籠罩整座礦地。
甚至在青山城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遠遠看見古家礦地中沖天而起的一束束璀璨光柱。
所有武者都被驚呆。
同時也很清楚,只怕今日一過,青山城四大家族的勢力就要重新洗牌了,或許會沒有古家和秦家,或者沒有李家和趙家。
不管如何,今日四大家族的激戰(zhàn),絕對是青山城有史以來,最為壯觀和龐大的一場戰(zhàn)斗。
礦地之中,無數(shù)場戰(zhàn)斗也在同時進行。
巨闕宗七長老馮志道出手了,卻是以一敵二,對戰(zhàn)鬼手衛(wèi)陽白,以及趙家新晉斗士,趙廣成。
而這趙廣成,也是趙翔的大哥,更是趙光的大兒子,擁有下品自然戰(zhàn)魂,五毒果!
趙廣成身子一震,一束五顏六色光芒自其眉心內(nèi)的靈池中猛地沖出,顯化出五種色彩交織的一枚果實,懸浮虛空,散發(fā)出絲絲光線,猶如毒氣般彌漫四周。
五毒果,汲取蝎子、蛇、壁虎、蜈蚣、蟾蜍這五毒的精血凝練而成。
擁有這等下品自然戰(zhàn)魂的斗士,也必須喝五毒血,先將體質(zhì)煉成五毒之軀,才能憑借自身精血滋養(yǎng)戰(zhàn)魂,否則根本不可能發(fā)揮出五毒果這一戰(zhàn)魂的全部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