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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基因庫

第三十九章 明月幾時有

天道基因庫 半兩余年 2108 2022-01-26 12:04:00

  上清劍宗要在凌字輩和凝字輩的七位真?zhèn)鞯茏又?,選取一名作為道子,當成未來宗主進行培養(yǎng)。

  事關(guān)宗門傳承,馬虎不得。

  兒子、弟子、弟子的兒子,皆已被納入七人人選,云霄子和云霞子這對神仙俠侶,也早已將道子之位,視作囊中物,結(jié)果突然間,最有希望的兒子和弟子,要展開私?jīng)Q,他們兩人如何能忍?

  但此處并非上清劍宗,凌絕凌傲商定之后,便雙雙開始誦讀大洞真經(jīng),再想阻止,便是干擾祁月祭典,兩人縱是不惑宗師,也擔不下如此罪過。

  這可如何是好?

  手心手背都是肉,云霄子和云霞子已經(jīng)顧不上被外人看去笑話,只想終止這場鬧劇,便硬著頭皮向老將軍作出請示。

  “寬心,老頭看這兩個娃子,不像是莽撞之人,天道難走,上清劍宗就算再出世,一下子遴選七位真?zhèn)鞲傋咛斓溃灰姷镁鸵欢軟Q出心儀人選,若有人跳出桎梏,說不得就能變成游魚,攪活了這潭死水,再者說,萬一兩人中能出一個,蘇寒那樣肩挑武道天道的絕世天驕,我看道子也就沒必要選了?!?p>  老將軍笑呵呵的傳音安撫,知命大宗師的話,已然能夠觸及天命等玄之又玄的規(guī)則至理,云霄子與云霞子這才稍稍安心。

  此時定心再看鏡月潭邊,卻是有了些許劍拔弩張的意味,凌絕凌傲在爭,兩人作為道宗弟子,又和明心寺的兩個沙彌,有著立場上的矛盾。

  佛道之爭隨著天地元氣的出現(xiàn),態(tài)勢愈烈,經(jīng)常從以往的口水戰(zhàn)升級為拳腳實戰(zhàn),木撇木捺齊聲誦讀心經(jīng)之余,未免沒有與上清真?zhèn)饕惠^高下的意思。

  只是,揣著爭鋒之心,再去念誦道經(jīng)佛經(jīng),便失去了寧靜久遠的意境,觀禮臺上還好,站在四人身邊的安長生和小世子,可就辛苦了。

  耳邊仿佛有一萬個蚊子嗡嗡作響,立刻招致安長生的頭昏腦脹劇烈發(fā)作。

  一個普通人腦子里塞了兩大三小五神通,安長生這些日子,其實過得非常辛苦,就像隨時拷著緊箍一樣,此時左耳道經(jīng)右耳心經(jīng),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立體聲對他展開無死角的狂轟濫炸,竟是讓安長生有了頭疼欲裂的感覺。

  小世子光棍一條,捂著耳朵跑遠了些,反正他用不著爭奪月華,也不想太早躍入潭水,心里只想看這四個道士和尚,究竟哪方道行更高。

  安長生雖然也有一塊月華玉佩,但他并不想退,也不能退,既因為月華這東西向來是多多益善,也由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了,便宜東家和郡主殿下的囑托,已經(jīng)讓他綁定在敬月宗這艘戰(zhàn)船之上,這一退,可能要付出巨大代價。

  觀禮臺上的眾人,都能一眼瞧出安長生的困境。

  便宜東家忍不住給他捏一把汗,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摻和到佛道高徒的爭斗里,凡夫俗子向來討不到好。

  恒王世子與郡主殿下微微皺眉,安長生如果連這一關(guān)都過不了,那么之后的問心攬月,也就無需指望。

  場間反而是大儒孫仲與郭洞明對安長生抱有相當信心,那天安長生深陷民憤圍剿的畫面,他們是親眼看過的,彼時安長生并未露怯,那么今日應(yīng)當亦有化險為夷的鎮(zhèn)定。

  大多數(shù)敬月宗師與府城高官,其實都拿安長生當自己人看,就連和白易沙勢同水火的孟雄,都覺得安長生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差勁,否則他也要跟著丟臉。

  大家同為敬月門人、大原府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孟雄要是連這點胸襟都沒有,哪里能坐上宗師之位?

  結(jié)果就是,高官宗師們的集體注視,形成猶如實質(zhì)的龐大壓力,越發(fā)加重了安長生的困境。

  被逼無奈之下,安長生索性也把旁人忘了個一干二凈,兩只手指堵著耳朵,閉起眼睛便開口出聲:“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和蘇寒一樣,安長生也選了這么個老掉牙的經(jīng)典名篇,但不同的是,安長生是唱出來的,對,就是鄧麗君、王菲那個調(diào)。

  本來,他沒想這么干,是凌意的那首道歌給了他啟發(fā),你蘇大賬房一句開頭都能引來大把月華,那我唱完整首水調(diào)歌頭,怎么著也不能差到哪里去吧?至于觀禮之人能否接受如此新潮的曲調(diào),根本不重要,安長生只要能把自己感動了就行。

  離家小半年,說不想家那鐵定是假話,常言道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這回逢的偏偏還是中秋,獨在異鄉(xiāng)的安長生,是真的忍不住想家了,這首明月幾時有,自然是唱得發(fā)于真心,源自肺腑。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安長生真情流露,月華自然不吝賜予,勢頭比其余四人不差分毫,甚至猶有過之。

  這一幕,叫凌絕凌傲木撇木捺都深感訝異,紛紛向他投來視線,沒想到安長生看著人高馬大,竟然能唱出如此哀婉的曲調(diào),站在不遠處的小世子,甚至都跟著一起搖頭晃腦。

  事實證明,好聽的東西,它就是好聽的,哪怕老人們欣賞不了,但在年輕群體中不乏受眾,況且連月華都予以肯定,他們還能說出個差來?

  郡主殿下聽了都忍不住眼前一亮,對安長生有些刮目相看,本以為他就是個五大三粗的小雜役,只懂吃苦,誰能料到,還藏著這么一手?

  看安長生左右不順眼的許姑娘,一時之間,甚至忘了父親帶來的煩惱。

  倒是有老學究聽不下去,出言挑刺:“曲調(diào)輕浮,分明是青樓艷曲,不知偷學的哪家姑娘,竟然敢在夕月壇中唱出口,大不敬!”

  聞言,老將軍立刻開口:“老頭我覺著挺有意思,快說說哪家青樓的曲兒,趕明兒我也聽聽去?!?p>  “……”

  聽知命大宗師親自為安長生站臺,老學究漲紅了臉,哆嗦著嘴唇蹦不出詞兒,加之恒王世子、郡主殿下乃至大儒孫仲都面露悅色,再有人想道個不是,也要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見此情形,便宜東家樂開了花,對著兩耳不聞身外事一心只顧唱小曲的安長生,暗自夸贊:“你小子這下真給東家長臉了??!”

半兩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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