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接招?!?p> 杜旭一直觀察著叢不棄,敏銳的抓住了他說話時露出的破綻,心中大喜,一柄閃爍著黑光的長劍瞬間斬向叢不棄,速度極快。
不過叢不棄闖蕩江湖幾十年,瞬間反應(yīng)過來,閃身一轉(zhuǎn),避開了這一劍,不過身上的衣服卻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叢不棄看著衣服上的口子,臉色難看,正欲上前再戰(zhàn)的時候,杜旭一臉蒼白的說道:“師叔武功確實厲害,弟子認(rèn)輸?!?p> “哼!”
叢不棄聽見杜旭認(rèn)輸,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只能冷哼一聲,回到上面坐下。
“師侄的養(yǎng)吾劍法確實不錯,在無漏之境已經(jīng)走出了好幾步,再配合上師侄身上的浩然之氣,絕不下于圓滿劍法?!?p> 封不平先是一陣贊嘆杜旭的劍法修為,然后說道:“不知師侄可愿轉(zhuǎn)到老夫門下,老夫可傾囊相授。”
杜旭施禮道:“師叔謬贊了。弟子資質(zhì)普通,能有現(xiàn)在的造詣,只因一個‘?!?,十年來,只練了兩套劍法華山劍法和養(yǎng)吾劍法。”
接著感嘆到:“正因為弟子十年來,專心學(xué)習(xí)這兩套劍法,才能以普通之姿,達(dá)到無漏之境?!?p> 然后一臉羨慕的說道:“不過弟子有一師弟,天資聰穎,不到十年的時間,不僅一門劍法達(dá)到無漏之境,還另有三四門大成劍法,近來還得太師叔青睞,傳授其‘獨孤九劍’?!?p> “你說什么?獨孤九劍?那可是我劍宗不傳之秘啊!風(fēng)師叔怎么可以?!?p> 成不憂不敢相信的說道。
杜旭一臉正色的說道:“何為劍宗?何為氣宗?劍氣之爭在晚輩看來就是一場笑話。”
“如果師叔還是抱著劍氣之分的話,那大可不必前往華山。”
“今后華山弟子不入流之境只可學(xué)華山劍法,三流之境可以選擇一門高級劍法修習(xí),二流可再選一門劍法,一流也可再選一門劍法?!?p> 然后看了一眼交手過的眾人,說道:“不會有這樣區(qū)區(qū)三流武者,卻練了三四門劍法,雜而不精?!?p> “若師叔可以接受這個條件,便可返回華山,若不能接受這個條件,那就當(dāng)晚輩沒有來過。”
封不平勃然大怒,喝道:“你竟然說劍氣之爭是一場笑話,真是黃口小兒?!?p> 杜旭感受著封不平身上的氣勢,咽了咽唾沫,說道:“內(nèi)功與劍法,一內(nèi)一外,一者為立身之本,一者為護(hù)身之法,兩者并不沖突。豈不聞‘練武不練功,到頭一場空’?!?p> “你說的有些道理,但還不足以免了你的大不敬之罪,老夫問你,華山劍派到底是以劍為主,還是以氣為主?”
封不平聽了這些話,若有所思,成不憂見狀,提了一個刁鉆的問題。
杜旭早有準(zhǔn)備,反問道:“華山派為什么成了華山劍派?”
成不憂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當(dāng)然是因為五岳劍派。”
杜旭一拍手,說道:“五岳劍派,是啊,華山因五岳劍派而興,也因五岳劍派而衰?!?p> “既然如此,若華山退出五岳劍派,華山劍派不就變成了華山派,又有何來的劍氣之分。”
封不平回過神來,就聽見杜旭的話,若有所思的說著:“脫離五岳,脫離五岳……”
然后看著杜旭,略帶悲意的說道:“枉費我等困于劍氣之爭,竟還不如一個少年,真是可悲啊?!?p> 另外兩人,也是一陣傷感。
杜旭見此,趕緊說道:“弟子也只是‘旁觀者清’而已?!?p> “行吧,我等即日就會啟程前往華山。”
封不平三人總算是答應(yīng)回華山了,雖然知道他們肯定會回去的,但帶著心結(jié)回去肯定沒有釋然來的輕松?!?p> 既然如此,那師侄也不再停留,師父還有事命弟子去辦。三位師叔,華山再見,弟子告辭。”
得到封不平三人的同意,杜旭就啟程趕往泰山。
泰山是封禪之地,更有“五岳之首”“天下第一山”的稱號,一些貴族官員都會來泰山游玩,而且泰山東臨大海,西靠黃河,南有汶、泗、淮之水,水運亨通,所以來往泰山的商隊數(shù)值之不清,一路上經(jīng)常能看見商隊和鏢師。
杜旭騎著馬來到山林之中,周圍的山勢特殊,就像一個葫蘆一樣,被稱為“葫蘆口”,
通常這里都是打家劫舍的不二之選,杜旭翻身下馬,放慢速度,暗自警戒。
他加緊步伐,繞過幾個彎,眼看就要進(jìn)到“葫蘆肚”里面,忽然聽到前面有呼喝聲,仔細(xì)一聽,還有兵刃相接。
他慢慢的靠過去,往外一看,前面有三名騎著馬的身影,正好擋住這個葫蘆口的脖頸,靜靜的看著前方的廝殺,看情形應(yīng)該就是這伙匪盜的頭目。
中間是一家鏢局,鏢旗上寫的是“元陽鏢局”,十幾名身穿鏢局制式衣衫的鏢師正和一群草莽之人廝殺。
這伙匪盜雖說有三五十人,但鏢師之中卻有幾個身手不凡,一人就能拖住四五名匪盜,還略占上風(fēng),
杜旭尋思道:“這些人顯然是有備而來,此處前后路口都窄,他們只派了幾個人守住兩頭,里面的人就沖不出去,真是好算計,現(xiàn)在雙方旗鼓相當(dāng),但加上那三位頭目,結(jié)果就不好說了。”
這不,眼見手下人拿不下眼前的鏢隊,中年漢子向左邊之人看了一眼,說道:“三弟,你去趕緊解決了,免得夜長夢多。”
“是,大哥?!?p> 左邊的男子聽見后,雙手持斧就奔向了戰(zhàn)場,嘴上嚷嚷著“俺趙老三來也!”
“早就等著你呢?!?p> 鏢隊之中見此,先是一陣混亂,隨后一名三十多歲的國字臉壯漢,三下五除二就將對手擊殺,然后上前來和趙老三打了起來,
“這不是雷鏢頭嗎?”
“雷鏢頭也來了,那就可以放心了?!?p> ……
鏢師們看見壯漢之后,馬上就穩(wěn)定了下來,杜旭見此,知道這雷鏢頭的實力不容小覷。
雖說趙老三不停的呼呀喊叫,但明顯不是壯漢的對手,應(yīng)付的手忙腳亂的,最后還被打下了馬背,
鏢師們見此,自然是士氣大振,一下子壓住了盜匪。
還沒等中間的老大發(fā)話,右邊的漢子就拿著一柄鋼叉和趙老三圍攻雷鏢頭,
“楊老二,你來干什么,老子能解決?!?p> 趙老三對楊老二的幫助感到十分氣憤,一邊加重手中的力道,一邊質(zhì)問。
楊老二一邊配合著,一邊笑嘻嘻的說道:“你凈會說大話?!?p> 雷鏢頭在兩人的圍攻之下,左支右絀,險象環(huán)生,手中的長劍剛擋下一把斧頭,一柄鋼叉直刺要害,緊急之下,雷鏢頭用一招及其精妙的劍法將鋼叉擋了下來。
“咦!”
杜旭沒想到在這里竟然能看到游龍劍法,雖然杜旭沒有學(xué)過游龍劍法,但劍招還是可以認(rèn)出來的,不由得叫出了聲。
“何方鼠輩,藏頭露耳!”
這一下驚動了沒多遠(yuǎn)的匪盜老大,死死地盯著杜旭藏身的地方,就連雷鏢頭三人也停止了爭斗,看向這邊。
既然被人察覺到了,杜旭也就坦然的現(xiàn)身,說道:“你一個打家劫舍之輩,有什么資格說我是鼠輩!”
轉(zhuǎn)頭看著雷鏢頭,說道:“你的劍法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
“劍法?”雷鏢頭先是一陣迷茫,隨后驚喜的看著杜旭說道:“這套劍法是老夫在劍宗別院學(xué)到的。你是別院之人?”
聽了雷鏢頭的話,緩緩的點點頭,說道:“我不是別院之人,不過別院院長是我?guī)熓濉!?p> “小子,真是狂妄!”
匪盜老大看眼前的少年渾然不將自己放在眼里,一聲怒喝,拔劍就向杜旭沖來。
“不好,小兄弟快躲?!?p> 雷鏢頭見此,馬上就要敢來阻攔,不過被楊老二和趙老三攔了下來。
杜旭看著沖來的黑老大,拔出劍來,嚴(yán)陣以待。
黑老大使用的是一種闊劍,一招力劈華山,勢大力沉,杜旭早有防備,反手一劍,繞過闊劍,往他胸口刺去。
黑老大闊劍一橫,擋在前面,復(fù)又橫掃一劍,卻因杜旭長劍轉(zhuǎn)過來點向自己手腕,只能再變。
攻了十幾招后,黑老大有些吃驚,竟然連對方的武功路數(shù)也看不出來,杜旭左一刺,又一劃,完全不成體系,卻總能恰到好處,攻往他出手破綻之處。他越發(fā)肯定杜旭出身名門,。
杜旭也在揣摩,黑老大使闊劍,卻與嵩山劍法全然不同。嵩山劍法氣勢森嚴(yán),堂堂正正。而這黑老大的劍法如狂風(fēng)掠過戈壁,飛沙走石,招數(shù)散漫隨意,并無定勢。
“有趣!”杜旭輕念一聲,杜旭又和他對攻了幾招,發(fā)現(xiàn)他招式用老,已經(jīng)知曉這套闊劍劍法的劍招,新意已去,自然不想再陪他玩下去。
劍勢一變,便不再留手,長劍急速揮出,一劍更快過一劍,黑老大挨了幾下,大為震驚,說道:“這是什么劍法?”
他只得往闊劍之中,灌注內(nèi)力,揮動之間,如狂風(fēng)吹過,呼呼作響,往杜旭長劍上撞去。
杜旭見此,內(nèi)力運轉(zhuǎn),長劍與闊劍相交,闊劍卻被撞飛了出去,這自然是因為杜旭的內(nèi)內(nèi)力比黑老大的內(nèi)力雄渾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