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基本操作
郁沉蕭離開之后,白阮阮從被窩里鉆出一個腦袋,臉上還有點泛紅,沒來得及回憶剛才的事,就被輪轉鏡一嗓子吼得差點靈魂出竅。
“不好了!出事了!”?
“……”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白阮阮表情不耐,“一驚一乍的,跟誰學的臭毛病?”
“……我這不是,為了表達事情的緊急性嗎!”
輪轉鏡理虧,聲音都不自覺放輕了:“你還記得郁哲然吧?他被郁沉蕭打了一頓,現(xiàn)在發(fā)著高燒,昏迷不醒!”
白阮阮皺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這件事有什么不好的。
郁哲然那個人的心機都寫在臉上,估計從小到大沒少和郁沉蕭作對,被揍了也是活該。
“哎呀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鎮(zhèn)國公要回來了!”
輪轉鏡火急火燎地給白阮阮轉述。
其實從一開始,鎮(zhèn)國公還比較偏心郁沉蕭一些,畢竟是他唯一一個嫡子。
可這么多年來,郁沉蕭不僅在學業(yè)上一塌糊涂,還到處惹事,給鎮(zhèn)國公府抹黑,且他從來不聽這個名義上的父親的話,處處和鎮(zhèn)國公作對。
久而久之,他自然更加偏重彬彬有禮、各方面都很出色的庶長子了,近幾年更是格外注重對郁哲然的栽培,府里的很多家業(yè)都交給了他打理,顯然是要把他往繼承人的方向培養(yǎng)。
只是礙于長公主的余威,鎮(zhèn)國公都是私底下進行這些事,不敢明目張膽。
眼下鎮(zhèn)國公再有半日就回府了,看見他心愛的大兒子被郁沉蕭這個孽障打得起不來床,他不得氣炸?
白阮阮卻覺得沒什么好擔心的。
無所謂道:“反正有皇上在,鎮(zhèn)國公還能把他打死不成?”
輪轉鏡:“……”
它欲言又止,不清楚這件事能不能說,而白阮阮習慣了察言觀色,輪轉鏡一閃而過的猶豫沒能躲過她的眼睛。
“怎么,你還有什么事瞞著我?”
“……嘿嘿,你、你猜到了啊。”
輪轉鏡冷汗直流,它如今在白阮阮心目中已經被列入了“失信人員”,急切地需要它拿出一些“小秘密”,換取白阮阮的信任。
“其實吧,那個楚瀟暮,也就是當今皇上,并不是……”
“并不是郁沉蕭的親舅舅?!?p> 白阮阮抬頭,看向一臉震驚的輪轉鏡,挑眉:“你覺得我會不知道?”
“你為什么知道?!我都沒告訴過你!”
輪轉鏡的世界觀崩塌了,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失憶過,忘了這一段回憶。反正就是不肯承認這只貓的腦瓜子如此靈通,輕易就猜到了真相。
“沒事多看看書。”白阮阮一手撐著腦袋:“特別是民間的話本,被稱為智慧的結晶也不是沒道理的?!?p> 尤其是那些夸大其詞的野史傳,雖然情節(jié)有點瑕疵,那值得考究的內容,可太多了。
比如其實在三十年前,“辰國”還不是叫做辰國,為什么改了國號,是因為先帝最受寵愛的孩子出生了。
那個孩子的降生之日,成千上萬的鳥群聚集在皇宮的上空,環(huán)繞盤旋,久久不曾離去。
而在他們的國家里曾盛行著一個傳說——萬鳥朝圣。
這是被上天選中的真龍?zhí)熳樱斨疅o愧的皇位繼承人,所以先帝在那個孩子出生的第一天,就賜名為“楚瀟辰”,改國號為“辰國”,并且冊封這個剛降生的孩子為辰國太子,及冠當天,便把皇位傳給他。
而這位名叫楚瀟辰的,才是郁沉蕭正兒八經的嫡親舅舅,長公主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至于如今在皇位上坐著的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罷了。
白阮阮神色淡然:“而且若皇上真把郁沉蕭當成了親外甥,就不應該放任他胡作非為,讓民間對他的評價降至低谷。這可不是溺愛縱容,是捧殺?!?p> 輪轉鏡一臉茫然地聽著白阮阮一通分析,從最開始的震驚到最后一臉敬佩,不敢相信白阮阮只憑借幾本野史逸聞,就能把整件事推得大差不差。
這、這也太離譜了!
“是……是哈!反正皇上明面上護著郁沉蕭,私底下不知多希望他吃癟!這次鎮(zhèn)國公要是發(fā)火揍郁沉蕭一頓,那可怎么辦?”
白阮阮突然笑了一下,抬起頭,意味不明地看著輪轉鏡:“擔心什么?你覺得郁沉蕭會吃虧?”
輪轉鏡:“!”
這只貓……不會又看出了什么吧?!
它趕緊扭過頭不給白阮阮窺探它內心的機會,結結巴巴地說:“誰、誰知道呢,郁沉蕭肯定不會站著挨打!”
不僅不會挨打,說不定把他惹怒了,還會當街暴打自己老子。
沒有什么事是二少爺做不出來的。
“等著看吧,我猜,郁沉蕭比你更早知道這個消息?!?p> 白阮阮猜的沒錯。
其實從郁沉蕭決定把郁哲然揍一頓之前,就已經得到了從煙城傳來的消息,說鎮(zhèn)國公已經完成了皇上指派的任務,過不了幾日就能返回上京城。
本來還不怎么想揍郁哲然,一聽這個消息,郁沉蕭當即坐不住了,然后就有了接下來的事。
只能說,這是郁沉蕭計劃中十分重要的一環(huán)。
郁哲然裝病裝起不來床,也在他預料之內,就是可惜了,應該把郁哲然打成真病,最好斷手斷腳,落一個終身殘疾。
郁沉蕭嘖嘖感嘆,他還是太善良了啊。
兩日后,鎮(zhèn)國公返回京城,第一件事就是入宮向皇上匯報此次任務完成的情況,被楚瀟暮拉著好一頓敘舊,臨走時,又賞了鎮(zhèn)國公不少食邑,鎮(zhèn)國公的地位再次上升了一大截。
本來心情很好,可一回到府中,就有人跌跌撞撞過來稟報他,說大公子已經病了好幾日,渾身發(fā)熱,昏睡不醒。
“胡鬧!”鎮(zhèn)國公邊快步往西院走,邊怒氣沖沖質問府里的下人:“這么重要的事為何不早點稟報給我?還有那些御醫(yī),干什么吃的?醫(yī)個人都醫(yī)不好!”
“……回老爺,奴才想派人去找您,可、可二少爺攔著不讓我們出府……”
鎮(zhèn)國公好歹混跡朝堂那么多年,幾乎一下就想通了其中關竅。
好好一個人,怎么可能突然一病不起?肯定是郁沉蕭做了什么。
“那個混賬東西!”鎮(zhèn)國公怒不可遏,“本官不過兩個月未回,他就把自己當成了鎮(zhèn)國公府的主人不成?竟敢迫害自己的兄長,當真是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