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姬?”
一名結(jié)丹高手瞳孔緊縮,當(dāng)即要沖到下方去看一看,可是卻被另外的一名結(jié)丹修士攔住。
“別沖動,否則連你自己也有危險?!绷硪幻Y(jié)丹修士開口道:“你仔細(xì)看?!?p> 只見下方琴姬姣好的身軀,此時竟然在一點一點地變得干癟,仿佛精血都被吸干了一般。見到這一幕,先前的那名結(jié)丹修士臉色一變,看出了那枚黑釘?shù)脑幃?。若是他沖下去用手觸碰了三刻釘,恐怕已然中了招數(shù)。
“不好,他們跑了!”
突然,有一名筑基修士高聲叫道,頓時所有人都朝著那具煉尸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那具原本聽從琴姬吩咐的煉尸,此時仿佛失了神一般,站在那里動也不動。
煉尸的主人一旦身殞,那么只需要片刻的功夫,尸體內(nèi)的魂魄便會消散于天地之中。
“混賬!”
一名結(jié)丹高手臉上的肌肉不斷抽搐,手中一道道法術(shù)向著四周擊打而去。
“他們跑不遠(yuǎn)的!”
另一名結(jié)丹修士以神識掃蕩了一番,沒有發(fā)現(xiàn)唐允等人的蹤跡,加上琴姬身死,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給我一點一點地搜,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p> 突然,站在一旁的李銳眉頭一皺,手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靈符,于空中燃燒了起來。
“師父召我回去?!崩钿J開口道。
“你師父?”那名結(jié)丹修士不滿道,“現(xiàn)在這種情況,你想置身事外嗎?”
“這句話你可以和我的師尊去說?!崩钿J說完,頭也不回地御起了靈光,飛向遠(yuǎn)處消失不見。
“這個家伙?!笨匆娎钿J竟然真的一人離開,那名結(jié)丹修士頓時開口想要喝罵。
“算了算了,這個時候少他一個也沒有什么打緊。若是你說的話被他的師父聽見,那可不得了?!绷硪幻Y(jié)丹修士說道。
此時,后山的打斗仿佛已經(jīng)消停,漸漸地沒了聲響。遠(yuǎn)處,一道靈光疾馳而至。
“徐前輩?!?p> 看見來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是恭敬地行禮。那被喚作徐前輩的人,正是此次道盟派來的元嬰高手之一。不過這時,這位元嬰高手卻已全身傷痕,道袍上滿是血跡。
雖然眾人心中驚疑,可是卻無一人敢問。
這時,那徐姓修士看見了地面上琴姬的尸體,同樣是臉色一變,隨后驚怒道:“這是怎么回事?”
聞言,其余人都是一陣膽寒,其中一名結(jié)丹修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把事情經(jīng)過講給了對方知曉。
聽完之后,那徐姓修士臉上的肌肉劇烈抽搐了起來。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他卻是剛從后山回來,清楚地知道那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這一次,道盟派出來的高手,除了他以外,其他人等,一概命喪于黿龜?shù)娜f年寒霧彈之下。其他的元嬰修士,諸如玄妙宗的各個長老,流火宗還有九倉派派來的修士,全都生死未卜。
這么多元嬰修士的死,他回去以后已經(jīng)難以交代,偏偏這時連琴姬也死了。想起琴姬的身份,徐姓修士頓時怒哼了一聲,滿是鮮血的手掌再次騰起了一股驚人的法力。
感受到這股法力,周圍的修士紛紛變色,躲閃了開來。而這時,那股法力突然間如同浪潮一般四散開來。
就在這股浪潮掃蕩到一里外的一處時,突然幾道人影憑空出現(xiàn)。
“哼,終于忍不住了嗎?”徐姓修士冷笑了一聲,朝著前方快速飛去。
“該死,怎么會有元嬰修士突然出現(xiàn)?!?p> 被這股法力浪潮逼出來的,自然便是借助煙羅瘴紗準(zhǔn)備逃遁的唐允等人。原本有煙羅瘴紗掩護,他們已經(jīng)快要脫離的危險,卻沒有料到竟然突然殺出了一個元嬰修士。
一里的距離,對元嬰修士而言轉(zhuǎn)瞬即至。
“大小姐,捉迷藏的游戲,好玩嗎?”
那徐姓修士看著夏曉玲,寒聲道:“您身旁的這兩人,似乎有些礙眼了。我?guī)湍惆阉麄兘鉀Q掉吧?!?p> “你要干什么?”夏曉玲大聲道:“你不怕我?guī)熜诌^來收拾你嗎?”
聞言,那徐姓修士慘笑了一聲,隨后陰冷地道:“譚聞鐘?他現(xiàn)在自身難保,恐怕已經(jīng)死在那畜生的手里了,又豈會有機會過來對付我?”
“你說什么,師兄死了?”夏曉玲一下子面如土色,呆滯不知道做些什么好。
“哼,這一次為了能請大小姐你跟我們回去,這代價實在是不小。不過若是成功,倒也能將功補過,沒準(zhǔn)上頭還能有些賞賜?!毙煨招奘坷湫Φ?,“不過這兩個人,已經(jīng)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既然琴姬死了,就讓他們陪葬吧!”
面對一名元嬰高手,沈婉月和唐允都根本生不起半點抵抗的心思。這之間的差距已經(jīng)好比天和地一般,他們甚至連仰望的資格也沒有。
“要我說的話,琴姬她是死有余辜?!?p> 徐姓修士打向唐允和沈婉月的必殺一擊,突然間消散開來,而與此同時,一個平和的聲音在其耳旁響起。
“什么人?”
徐姓修士后背頓時生起了一陣涼意,驚聲叫道。
這時,在幾人不遠(yuǎn)處的空中,一道光幕悄然出現(xiàn),緊接著,一個人影緩緩地從光幕中踏出。
“師父!”
夏曉玲先是一愣,仿佛是有些不敢相信,不過反應(yīng)過來的一瞬間,卻是驚喜地叫出了聲來。
那是一個極為俊美的男子,只是他的俊美,卻沒有任何的裝飾,仿佛天生便是如此,臉上掛著的淡淡笑容,始終給人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
而那徐姓修士才看見這男子的一瞬間,卻仿佛是見了鬼一樣,全身的汗毛倒豎,雙腿戰(zhàn)栗不已。
“徐前輩,你這是。”從后方趕來的其余修士,看見那徐姓修士這般模樣,都是一陣愕然,隨即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了那名憑空出現(xiàn)的男子。
“師父,”夏曉玲一下子跑了過去,抓住了那名男子的衣襟,指著那徐姓修士,帶著些哭腔地說道,“他說師兄死了,還要把我也給抓回去?!?p> 聞言,那名男子只是慈愛地摸了摸夏曉玲的頭,柔聲道:“不要緊,你師兄沒事,為師已經(jīng)將他救了下來。這一次他雖然傷勢極重,可是卻沒有性命之憂?!?p> 聽見譚聞鐘沒事,夏曉玲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隨后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在那里驚懼不已的徐姓修士。
“前。前輩?!毙煨招奘恳妼Ψ娇戳诉^來,竟然一下子拜倒在地,“晚輩。晚輩不是有意,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
唐允驚訝地看著這一幕,雖說那男子是夏曉玲和譚聞鐘的師父,可是自己從對方的身上卻感受不到半點法力波動,那徐姓修士竟然驚懼至此,甚至連反抗的意思也沒有。
“不用說了?!蹦凶訐]了揮手,那徐姓修士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以下犯上,你們早已經(jīng)是死罪?!?p> 聞言,那一眾修士都是面露駭然之色,而徐姓修士卻是一個閃身,急速向著遠(yuǎn)方遁去。
能夠從后山逃離,沒有死在黿龜?shù)氖种?,他的逃生本領(lǐng)自然不用多說。可是那男子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見其有什么舉動,眾人便已然看見遠(yuǎn)處,一道血霧爆散了開來。
緊接著,男子輕輕一揮手,身上的寬大長袍隨風(fēng)舞動,前方的一眾低階修士,竟然被其一袖之威,全都蕩成了粉末。
唐允與沈婉月俱是驚駭之極地看著這一幕,而后轉(zhuǎn)過頭看向了那名男子,卻發(fā)現(xiàn)對方竟正笑吟吟地望著他們。
雖然對方的笑容和煦,可是見過方才對方談笑間殺人于無形的手段,唐允與沈婉月俱是連忙行禮。
對方身為夏曉玲的師尊,想來不會對他二人有什么敵意。只見那名男子只是看了沈婉月一眼,便將目光移開,當(dāng)落在唐允身上時,卻是發(fā)出了一聲輕咦。
“前輩?”唐允被對方盯著看了許久,終于忍不住出聲。
而對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呵呵一笑,將手別到了身后,只是目光依舊停留在唐允身上。
“不錯,不錯?!蹦凶娱_口,如此說了這一句不明不白的話。
正當(dāng)唐允一頭霧水之際,對方卻忽然一翻手掌,掌中頓時出現(xiàn)了兩樣?xùn)|西。
其一,正是先前琴姬取出來的離火葫蘆,而另一件,竟然是唐允暗殺琴姬所用的三刻釘。
“這釘子,是你的?”男子忽然開口問道。
唐允心中一驚,正猶豫要不要承認(rèn),而抬頭望見對方的神情,分明已經(jīng)確認(rèn)了釘子就是自己的一樣,便一咬牙,道:“的確是晚輩之物。”
說著,唐允還是一陣心驚,只見對方竟然徒手拿捏著那枚黑釘,而仿佛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不錯的寶物,你收好吧?!蹦凶臃路鸩唤?jīng)意地在三刻釘上揉搓了一番,隨后遞給了唐允。
見狀,唐允可不敢似對方那樣直接用手來接,而是控制著三刻釘?shù)奈膊浚匦率者M了儲物袋中。
“至于這只葫蘆?!蹦凶佣⒅请x火葫蘆看了一眼,眼中之中隱隱露出些許寒光。
“師父,我回去就告訴父親,一定不能放過那個老家伙。”夏曉玲憤憤地說道。
男子聞言,眼中寒光消去了不少,微微一笑,道:“僅憑這只葫蘆,還做不到這一點?!?p> 說完,他竟然將葫蘆扔到了唐允手中:“你救了我了徒兒一命,這只葫蘆便當(dāng)做報答?!?p> 唐允聞言一喜,接過了葫蘆,發(fā)現(xiàn)其上的印記已然被消除,頓時開口道:“多謝前輩。”
男子微笑著點了點頭。
而這時,夏曉玲拉著他的衣角撒嬌道:“師父,唐允他中了一種毒,你幫他看一看,好不好?”
男子先是一愣,仿佛是對夏曉玲竟然會撒嬌這一點感到頗為意外,不過隨后便是看向了唐允,目光深邃,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
“的確是奇毒,不過若是能以法力緩慢推導(dǎo),卻也并非不能化解?!蹦凶泳従彽氐?、
聞言,唐允等三人皆是一喜。不過對方卻是搖頭嘆息了一聲:“不過時間不夠了?!?p> “什么時間不夠了?”夏曉玲聞言問道。
男子緩緩地道:“為師這次推算出你有危險,以化身趕到此處,如今必須要返回了?!?p> “這?!毕臅粤犷D時急道,“那唐允的毒?!?p> 男子搖了搖頭:“為師只能帶你離開?!?p> 說完,男子對著唐允道:“你的毒有些麻煩,我一時半會也想不出解毒的方法。我傳你一段口訣,可以暫時壓制毒性,配合聞鐘的法力,能夠有效地延緩毒性發(fā)作的時間。至于能不能在死劫來臨之前找到解毒的方法,就看你的運氣了?!?p> 聞言,唐允只能點點頭。
“是?!?p> 隨后,對方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而當(dāng)唐允將對方傳授的口訣都記下,抬頭再看時,身旁僅僅只剩下了沈婉月一人。男子還有夏曉玲,早已經(jīng)沒有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