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涯沒想到才在晚上,他就見到了費利克斯。
他就像一個多年的老朋友一樣,敲響了盧卡斯家的門。
他臉上帶著微笑,像是一個收到主人邀請的客人。
陸涯走了走沒,他現(xiàn)在身邊空無一人。而費利克斯這時候上門,讓他不由得起了先不好的念頭。難道費利克斯因為白天的事情懷恨在心的,打算也打自己一頓?
不由得他不這樣想,實在是費利克斯的身后站著一群魁梧的漢子。
和那群混混比起來,這些人明顯是正規(guī)軍。
“盧卡斯,原諒我冒昧的打擾你?!辟M利克斯徑直走了進來,無視陸涯臉上的不滿之色。
“你知道做城市每天有多少奴隸交易嗎?”
“你知道嗎,費利奴隸市場是帝國最大的奴隸交易市場?!?p> “帝國的稅收有三分之一來自于奴隸市場和皮肉交易,而其他的才分擔到各行各業(yè)中去?!?p> “而其他的一小部分由各行各業(yè)產(chǎn)生,更對的則是來至于那些被征服的殖民地?!?p> “你說這些是想說什么?”
“想告訴我,這個代表著正義的國家其實是靠妓女的眼淚和奴隸的血活著嗎?”
費利克斯笑了起來。
他點燃了一根煙:“你說得沒錯,事實就是這樣的?!?p> “不然你以為為什么帝國不禁止這些生意呢?”
“他們要靠他活著啊?!?p> “還有你們教廷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p> “你不會覺得一個可憐的低等神父,能在郊區(qū)養(yǎng)上五個情婦,靠的是那教廷發(fā)給他的可憐的薪水吧?”
“見鬼的,靠那些薪水,他估計連飯都吃不飽?!?p> “這么多年來,是我,偉大的費利克斯,讓神的仆人吃飽了肚子。”
“這樣他們才能優(yōu)雅的坐在椅子上訴說自己對神的虔誠,沒有我,他們就該去乞討了?!?p> 費利克斯得意的笑了起來,活脫脫的一個惡棍。
陸涯面無表情,可是內(nèi)心深處卻像是吞了一只蒼蠅一樣難受。他的身上被打上了赤裸裸的教廷印記。費利克斯的每一句話,都讓他惡心得想吐。
“不但是帝國在吸他們的血?!?p> “教廷也是啊?!?p> “教廷也是靠著妓女的眼淚和奴隸的鮮血才能活得如此光鮮亮麗的。”
費利克斯笑著道。
“你可以離開了,在我生氣之前?!标懷脑僖踩虩o可忍。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費利克斯無所謂的笑笑,他并沒有馬上離開,他站了起來,在客廳中四處走動起來。
“這是瑪伽王朝的那柄王之劍?”他看著一柄懸掛在墻壁上的古劍說道。陸涯看了看,那是黛娜不知道從哪里淘回來的,她總是熱衷于這些。
“可是是個贗品?!?p> “這是……,假的?!?p> 費利克斯轉(zhuǎn)了一圈,陸涯才知道,那些被黛娜掛在墻上的藝術(shù)品,大多都是高仿的。
“你還燒著木材?”費利克斯看著壁爐里那些還沒染盡的木材開口道。
“您可是偉大教皇奧斯汀大人的兒子,未來的教皇?!?p> “您怎么能使用贗品呢?”
“您怎么能和那些下等人一樣燒著木材呢,您壁爐里,應該放的是產(chǎn)值厄多爾山的木炭。”
費利克斯說著拍了拍手,他的一個手下馬上就離開了。
不一會,陸涯的客廳里就多了一盒木炭。
可這在陸涯看來確實無比的刺眼。
“您不必生氣,我只是闡述一個事實?!?p> “你覺得那些血和淚是骯臟的,就像是普通人覺得生活皆是苦一樣。”
“雖然它本事如此,但是我們都要靠他活著?!?p> “你是教皇之子,你是神的代言人,你該和我們站在一起。”
“而不是厭惡排斥它們。”
菲利克斯說著,拍了拍手,他的一個手下走了進來。
他的手中提著一個箱子。
費利克斯鄭重的打開。
箱子里,是一張白色的支票樣的東西。
陸涯知道,那是帝國銀行的存款憑證。就像是存折一樣。
費利克斯在陸涯的對面坐了下來,他將那張憑證放在了座子上,然后輕輕的推向了陸涯。
陸涯看著上面的那一串0呆看一下。
這得是多少?
“只要收下它,您將是這個世界上最富裕的人之一,就個人財富而言。”
“不但如此,從此之后,每個月都會有一大筆錢打入這個賬戶?!?p> “只要你我活著,就會一直有?!?p> 陸涯也笑了。
說不出是怒還是高興。
“我不值這個價?!彼苹亓四菑堚n票。
“不不,以前的你自然不值?!?p> “現(xiàn)在的你,自然有資格得到屬于中自己的那一份?!?p> “當然,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給與奧斯汀大人的?!?p> “但是你知道的,當他拒絕一次之后,我是不敢再提起第二次的,畢竟,他是讓神都不得不妥協(xié)的男人啊。”費利克斯攤了攤手。
他又將那張憑證推了回來。
“只要你收下它,我們將是朋友?!?p> “從此以后,我將用盡一切力量支持你競爭教皇之位。”
“你要知道,我代表的可不止我一個人?!?p> “我代表的可是一部分神職人員,和貴族?!?p> “如果不是我知道有些人只喜歡我的錢,我都要告訴你我代表了大部分神的信徒和貴族老爺們了。”費利克斯嘲諷的笑了起來。
“這真的是一份大禮啊?!?p> “特別是羅賓越來越得人心的現(xiàn)在?!?p> “聽說,有人已經(jīng)在建議,讓羅賓成為下一任教皇了?”
費利克斯點了點頭。
“你知道的,你這位伯父家表哥,可是非常的出色,聽說他最近又滅了一個邪教?!?p> “他把那些異教徒活埋了?!辟M利克斯攤了攤手:“和他比起來,您在個人方面,實在是沒有一點優(yōu)勢?!?p> “所以,我才來幫助您?!?p> “親愛的盧卡斯,只要我們成為朋友,在未來?!?p> “這個國家,皆該臣服于你我?!辟M利克斯看著陸涯,眼中滿是期待。
他指著腳下的土地,特血沸騰。
“你冷嗎?”
“什么?”費利克斯楞了一下。
陸涯站起身,拿起了那張憑證。
費利克斯笑了起來,他吹了一個口哨。
門外走進了一個人,遞給了他一瓶香檳。
陸涯點燃了壁爐里的木材。
“我這壁爐低賤慣了,燒不慣好的木材?!彼D了頓,將那張憑證丟了進去:“就像我一樣,餓慣了,可是還是吃不下帶著血和淚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