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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

第七十二章 必須擴建武侯鋪

大唐探 遙遠之矢 3071 2022-03-08 23:29:49

  這樣的突變,只發(fā)生在極短的時間里。

  包括李夔在內(nèi)的一眾人等,皆是大大出乎意料。

  轉(zhuǎn)瞬之間,橫尸三命,倒是端的可怖。

  而見到恐怖的一幕,一旁的王員外妻子鄭婘,反而冷靜下來。

  她止住哭泣,松開了女兒的手,一臉冷漠地看著地上的尸體,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鄭夫人,還請節(jié)哀……”

  李夔一語未完,鄭婘臉上,卻是泛起一絲苦笑。

  “王長富得此結(jié)局,亦是惡有惡報,卻不干官爺之事。這般結(jié)局,對某等來說,倒亦是一種解脫。與其再日日與他爭吵斗氣,日日與那騷狐貍爭風吃醋,現(xiàn)在他們死了個干凈,無牽無礙的,倒還真令某省心了呢。”

  她清冷的話語,令李夔心下一凜,卻又無言以對。

  也許,對于這位王員外的夫人鄭婘及其女兒英兒來說,這樣的結(jié)局,可能還真是最好的選擇呢。

  縣尉段知言走上前來,對鄭婘言道:“鄭夫人能想開,某心下亦是欣慰。既然現(xiàn)在案情已經(jīng)清楚,且王長富、吳管家、陳三等人俱已爭斗死去,那他們?nèi)说氖?,以及那春鶯的殘骸,還有那具歹徒的尸體,就皆由鄭夫人代為安葬吧。本尉也就此結(jié)案,回縣中稟報了?!?p>  鄭婘神色木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李夔亦走了過來,對鄭婘與英兒二人說道:“鄭夫人,英兒,現(xiàn)在王員外已死,那其府中之事,就盡由你二人負責了。你們也不用擔心,某現(xiàn)任崔家頭里武侯鋪鋪長,必會盡已之力,以護爾等周全。你們將來無有何事情,但可徑來武侯鋪找某便是。”

  鄭婘嗯了一聲,眼中竟又瑩瑩有淚,不過她強自忍住,將頭扭向一邊。

  李夔一聲輕嘆,亦不多言。

  至此,這春鶯自焚一案,終告結(jié)束。

  隨后,在鄭婘指揮家丁搬運尸體時,李夔與縣尉段知言一干人等,俱是齊回武侯鋪而去。

  這一路上,各人俱是長吁短嘆,相聊不止,對這場自焚之案,猶是議論不休。

  而作為破案關(guān)鍵人物的李夔,卻是一路沉默,少有言談。

  回到武侯鋪后,李夔向縣尉段知言提了個請求。

  “段公,現(xiàn)在案情已畢,某卻還有一事相求?!?p>  “哦,你說吧。”

  “某希望縣里能拔下???,好好維繕修整這座破敗不堪的武侯鋪。這座幾成危房的武侯鋪,多有傾頹之憂,卻是如何可以久住。某希望將其好生修繕,讓其得以恢復(fù)原樣,也讓我等得以在此安住?!?p>  聽了李夔這個請求,段知言點了點頭。

  “李夔你之所請,某亦然之。這座武侯鋪年久失修,確是太過破敗,若是長住,恐非得宜。這樣吧,此番回去汧陽縣城,某必會立即向韋縣令稟報此事。”

  說到這里,段知言又一臉欣賞地看向他:“李夔,此番自焚之案,詭異多折,若不你明察慎斷,只怕此案難以審破矣。你放心吧,此案得破之功,爾當居首。某此番回去,亦會向韋縣令盡實稟報,為你邀功請賞?!?p>  聽到段知言這話,李夔卻是只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他知道,那位被他斷了財路的韋縣令,心胸狹窄又好打擊報復(fù),此番縱破此案,估計也會盡數(shù)貪沒其功,并不會給他什么特別的好處。指望這樣一個睚?必報的小人,為自己請賞邀功,卻是多想了呢。

  當天晚上,李夔本欲邀請段知言等人,暫在這武侯鋪中住宿一晚,卻被他們婉言謝絕。

  畢竟,這座武侯鋪太過狹小殘破,李夔等人住在其中,都甚是窘困不堪,他們這七八個人縱想在此暫住,亦是難以安身。

  故而,段知言等人,還是決定連夜起程回縣城。

  雖然現(xiàn)在城門已閉,但城外尚有客店可住,總比拘束在此處,一夜難得安眠,要強得多了。

  見他們執(zhí)意要走,李夔亦不阻攔,遂令文書劉吉平將此案的經(jīng)過,詳細書寫完畢,便將文稿給了段知言,讓他們從武侯鋪離開。

  目送他們騎馬遠去,李夔目光斂然,久久地站在路邊沒動。

  老關(guān)頭湊了過來,低聲道:“縣尉與不良帥皆已回去,晚上風大,鋪長何不早回武侯鋪去?!?p>  李夔沒有看他,卻是低低地問了一句:“老關(guān)頭,你給某說實話,現(xiàn)在這崔家頭里,治安狀況到底如何?”

  老關(guān)頭低聲道:“鋪長,這崔家頭里多有流匪賊寇出沒,治安并不太好。”

  李夔冷笑道:“某亦是這般覺得。象今天中午,那個在山間破廟處,那偷襲了陳三的歹人,就可讓某憑直覺感受到,這崔家頭里,必定不是什么安穩(wěn)之地?!?p>  老關(guān)頭嘆道:“鋪長說得是?,F(xiàn)在這崔家頭里,多有殘余的黃賊流寇,潛躲于山林要地,或單個或成群,偷盜搶掠,為害一處,卻令村民防不勝防,十分頭疼呢?!?p>  李夔眉頭皺起:“若是這里治安這般不穩(wěn),那某等住在這破敗不堪的武侯鋪中,可就太過危險了。某在想,如果我等不能把武侯鋪及時地修繕完畢,萬一真有大股流寇來襲,某這個武侯鋪鋪長與你們這兩名手下,可就真要徹底交待在這里了。”

  說到這里,李夔喟然而嘆。

  自己這般穿越而來,若真在這里,竟被流匪賊寇偷襲而死,這也太過憋屈了。

  這是一個李夔絕不愿意看到的結(jié)果。

  他在心下,已然暗下決心,哪怕這武侯鋪哪怕只怕由自己出錢,都是絕對有必要,將它重新翻建。

  李夔甚至還在想,如果可以的話,那就要花更多的錢,不單要修繕這座武侯鋪,還要將它擴建成山腰處一個堅固的武裝據(jù)點。

  這樣的話,縱有大股流寇來襲,自己亦能憑堡據(jù)守對抗來敵,亦可穩(wěn)穩(wěn)獲勝。這樣未雨綢繆地做好準備,才是得以在此安穩(wěn)長住的最佳辦法。

  “老關(guān)頭,某打算,要這般修繕擴建這武侯鋪……”李夔接下來,把自己要擴建武侯鋪的想法,對老關(guān)頭簡略地說了一番。

  不料,他這般想法一說完,那老關(guān)頭卻是搖頭有如拔浪鼓。

  “鋪長,你這般想法甚好。但這花的錢財,可就多了去了。”

  “大概要花多少錢?”

  “稟鋪長,你想要建成這般據(jù)點,那諸如堞垛、女墻、箭樓,櫓板、羊馬樁、護澗等護衛(wèi)措施,俱要修造,另外還要擴建鋪丁宿舍澡堂飯所等措施,這花錢數(shù)量,卻是修繕費用的數(shù)倍不止!哪怕如你所說,僅僅保留十名鋪丁的數(shù)量,這般算下來,重筑此鋪的費用,只怕再怎么地節(jié)省,也得要五百貫錢呢?!?p>  “五百貫!……”

  聽到這老關(guān)頭這般言語,李夔心下,頗覺無語。

  自己想要重修擴建此堡,竟是要花費恁多錢財,倒是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呢。

  只是,若就此罷手,卻是不能!

  李夔從來都不是一個知難便退的人。

  他沉吟了一下,便對老關(guān)頭說道:“此事雖有困難,但某必定會想辦法去努力辦到。且等這幾天官府消息,若縣中同意,某再去籌錢興建便是?!?p>  見李夔意志堅決,老關(guān)頭點頭應(yīng)道:“好吧,既然鋪頭心意已決,某復(fù)有何話可說。某愿聽李鋪長安排,無不從命?!?p>  不知不覺,兩天時間,飛快過去。

  不出李夔所料,縣尉段知言傳來消息,說李夔偵破此案立了大功,本因重重嘉賞,但因縣中財政緊張,只得賜予賞錢五貫,以資鼓勵。至于拔款重修崔家頭里武侯鋪一事,則是再無閑錢可用,只得從長計議了。

  聽到這個結(jié)果,李夔心下,頓是冷笑連連。

  可嘆自己明明早知這般結(jié)果,卻還一直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才是最為可笑之事吧。

  不過,李夔隨即向縣令韋叔澄提了另一個要求。

  那就是,如果自己能夠自籌錢財,重修這崔家頭里武侯鋪,官府不得干涉阻止。同時,還要再給自己更多的招人名額,讓武侯鋪的建制更加齊全,守衛(wèi)也更加妥當。

  他的這般請求,重新傳上去后,縣令韋叔澄讀到這封奏信,頓是哈哈大笑。

  “這個李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一個不知來路的外地人,無門無路,無親無故,竟要自己籌錢來建武侯鋪,真真可笑之至!”

  不過,對于李夔這般請求,韋叔澄決定答應(yīng)他。

  他既有這般心思,反正官府不用多花一分錢,倒不如就坡下驢,給他一個口頭承諾,又有何妨。

  他若到時無法完成,甚至半途而廢的話,自己卻是正好看此人的笑話。

  于是,韋叔澄爽快就同意了李夔的請求,準允他自行籌款,修繕這崔家頭里武侯鋪。

  為了展示自己寬以待下的胸懷,韋叔澄還告訴他,縣里為了嘉賞他這主動為官府分憂的精神,還可再給他增加一個手下名額,如那文書劉吉平一般,由縣里拔下薪餉。而且,只要還繼續(xù)由李夔擔任鋪長,那不管他如何擴充手下,縣里盡是同意。只不過,因為這些人沒有固定編制,那他們的薪資與安排,皆由李夔自行負責便是。

  得到了這個回復(fù),李夔不禁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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