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一大幫人哄的上了山,卻在半山腰上迷了路,菲雅的改裝古陣法最適合困住這些心急火燎的人。
沈辭云一直顯得心不在焉,老是東看看西看看的,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出現(xiàn)。他師父以為他又在害怕了,拎過來教育了幾句,然后“轟”的一聲,他們周圍一圈竟然全埋了zha藥,一下子全炸了。
空氣里飄滿了硫磺的味道,能見度也下降到五米以下。菲雅看差不多了,玉手一揮,天羅教的人現(xiàn)身了。
“你們竟敢設(shè)陷阱……”沈辭云的師父憤怒地吼了一聲,就要沖過來。
事實上,對于她這樣的做法,天羅教內(nèi)部也是頗有微詞的,覺得有損天羅教的“邪名”。菲雅怕他們有人一時激動真的下去和來人單挑,連忙跳出來說:“我在我們自家山上設(shè)陷阱,關(guān)你什么事?你自己跑進人家陷阱里面,還要怪我,原來所謂的大俠就是這樣的理論。”
沈辭云認(rèn)得菲雅的聲音,當(dāng)即愣在了那里,他師父在那里挑腳要帶領(lǐng)人沖過去。
“喂,不是我危言聳聽,你們外面埋的可不止是一道zha藥,起碼有三道,你真的要帶著這些人過來送死嗎?先說好,要炸個全尸,我們天羅教還是會友情幫你們下葬的,不過要是斷手?jǐn)嗄_了,這找起來就麻煩了,萬一拿了別人的腿,你們兩個下輩子都不能投胎,那可如何是好?”
菲雅這話說得人一愣一愣的,把在場的人都懾住了。沈辭云現(xiàn)在似乎有點明白菲雅的意思,便上前作揖道:“這位姑娘,我們無心闖入貴教,這便離去,請姑娘高抬貴手?!?p> 沈辭云服軟,他師父氣得說不出話來,但是后面跟的大部分人都在心里默默支持沈辭云。大老遠(yuǎn)跑來魔教,卻兩個魔教的人都交不上手,在半山腰上炸個粉身碎骨,不劃算啊。
“那是自然,來者是客嘛,要走隨意,不過客人嘛,總得留下點什么東西略表心意?!?p> “姑娘想要什么?”
“你。你留下幫我試藥,其他的人就可以回去了?!?p> 沈辭云抬起頭,這個時候透過漸漸被風(fēng)吹開的硝煙和薄霧,他能夠隱約看到有個蒙面的女子在看著她。見不到她的臉,看不到她的神情,卻能夠感受到她的眼神。沈辭云定定地看著她,身后一切的議論紛紛都充耳不聞。
“好,我留下?!鄙蜣o云義薄云天地說。
從那天起,沈辭云就成了沈大俠,各種溢美之詞都加諸到他頭上,因為,反正那些人認(rèn)定他是回不來了的。只有他師父氣不過,是被沈辭云好不容易才勸下山的。
這都是后話了,當(dāng)是沈辭云一答應(yīng),菲雅就笑了,沈辭云看不到卻能感覺到,緩步上前,也笑了一下,卻是對菲雅的感激。
當(dāng)時菲雅看到沈辭云朝她笑,心臟停止跳動三秒,接著回過神,心撲通撲通狂跳一通,抓過旁邊誰的手堅定地說:“那個男人我要了!”
于是乎,沈辭云留在了天羅教,目送那一行人遠(yuǎn)去。再回頭,菲雅就在他旁邊,笑瞇瞇地跟那些人揮手告別。
“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到底是何人?”
菲雅伸手一指后頭,站在天羅教人前面說:“他們管我叫圣女,我叫菲雅?!?p> 從此,沈辭云開始了天羅教內(nèi)的米蟲生活。菲雅每天好吃好喝送上,導(dǎo)致沈辭云的腰圍寬了一大截。沈辭云自己沒說什么,菲雅卻有意見了,把沈辭云趕去運動,讓他跟教里的人互相切磋武藝,共同進步。
沈辭云和天羅教的關(guān)系也在漸漸好轉(zhuǎn),時間就這樣過去,原本不該有的想法,也漸漸多了起來。
比如,他開始想當(dāng)初,他為什么會無辜被牽連,為什么會跑到那個地方,碰巧遇上菲雅。要說巧合一切未免太過巧合,所以說,難道是菲雅她自己策劃……
沈辭云不善偽裝,看他發(fā)呆的眼神,菲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沒有去解釋,更不會大吵大鬧要生氣,人家要這么想也是正常,她只做不知道,讓沈辭云自己去看自己去感覺。
消息傳來,沈辭云的師父死了,聽說回去就臥病在床,生生給氣死了。沈辭云一聽見消息就皺起眉頭,菲雅知道他要回去,卻沒有貼心地提出讓他離開。
結(jié)果到了半夜,早就跟天羅教眾人摸熟的沈辭云在夜巡人員交班之際跳出了天羅教,夜奔下山去。桌上留了致歉的字條,身上什么都不帶,沈辭云說自己參加完師父的喪事一定回來,不過菲雅卻知道不可能。
一路上沒有人發(fā)現(xiàn)沈辭云,不過當(dāng)他完全踏出天羅教勢力范圍之后,有個人在后面幽幽地說:“記住,你的命是我的?!?p> 沈辭云慌忙轉(zhuǎn)身,除了夜風(fēng)吹過的樹葉細(xì)簌聲,什么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