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就是這個人了。”田珂看著酒吧里一個跑前跑后的服務(wù)員暗想,還需要幾天來適應(yīng)交際圈多出一個人。
“這小伙子挺不錯的,手腳勤快有眼力見。就是聊天時候吧,好像有點話癆?!?p> “一開始知道他才十九歲把我嚇一跳?!壁w清明還在感慨,這小伙子長得過于老成,樣貌看起來和牛老板一般年紀,“好像是張阿姨的親戚,家就在本地,比我小一屆?!?p> “嗯?你不是二十一嗎?”田珂疑惑了一聲。
“我休學(xué)過一年欸,記得有和你說過吧?”說沒說過趙清明記不清楚,似乎有提到過。
田珂撥浪鼓似的搖頭,回答說沒有,“我可是人形備忘錄,你說過我絕對不會不知道?!?p> “阿巴阿巴,那現(xiàn)在算是說過了。”
雖然經(jīng)常能看到田珂在唱歌,但她在酒吧大部分都只是用些樂器充當(dāng)背景音樂,除非有人點歌或者自己想唱。
“我想起件事?!碧镧嬲f一半停頓,等著趙清明搭腔。
“什么事?”
“過年咱沒有一起放過煙花?!?p> “確實欸?!壁w清明轉(zhuǎn)念一想,“不對,那時候大家都各回各家過年了,哪兒會一塊放煙花?”
“我在家和朋友一起玩了,還有很大的加特林煙花?!碧镧嫦氲搅嗽诩疫^年那幾天,“我們買了兩大袋子,特意跟老板說不要會爆響的,要煙花好看的,晚上放起來真的很漂亮?!?p> “這兩天我找找哪里能買煙花吧,三月也是放煙花的好時候。”尤其是我們一起,趙清明想。
。。。。。。
喂喂喂!
“不對,是wait!wait!wait!”張佑之揮直了手臂,呼吁大家注意今天的主角是他。
“還是第一人稱比較舒服...沒錯,我是張阿姨的小侄子,這是我其中一個身份?!?p> 張佑之走在稀疏的街道,自言自語,時不時還用手指比劃著。
“也許,我是說也許,你們會想知道我怎么想去酒吧兼職,好,好,不管怎樣我就是要說?!?p> “我有一個女朋友,很不走運,她愛我多過我愛她?!睆堄又冻鐾锵У谋砬?,“進入正題,我沒有足夠的錢來享受戀愛,所以需要一份兼職,緣分讓我進入了小花酒吧,重點,是緣分而不是走后門,畢竟張阿姨和牛老板又沒什么交情?!?p> “也許,我是說也許,你會想知道我怎么通過牛老板的‘面試’,這個也許你們真的會感興趣,但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呢?我又不是最終決戰(zhàn)里有問必答的反派,有的人輸了真心話大冒險也不會說真心話不是嗎?”
“如果你問我我現(xiàn)在做什么,我會回答說我都不知道我在哪里,當(dāng)然我是在xx路西段,我是指在哪個世界?哪個時間線?你們是否有瞬間覺得自己不存在?如果沒有這么想過,那豈不是活得太乏味了?”
“前提,我并不是精神病,我可是在醫(yī)院檢查過的,不過檢查單子沒有隨身攜帶,正常人都不會出門把這東西帶在身上的吧?”張佑之信誓旦旦地挑眉,走到電信大樓門口就轉(zhuǎn)身原路返回。
“再說回正題,在酒吧工作了一周,和其他人都認識熟悉了,這方面異常的順利,另一方面我卻有預(yù)感,職場得意情場失意,我要分手了?!?p> “當(dāng)然我不會狠心說出口,只是一旦開始感覺到疲倦,走向bad end不是遲早的事么?她的脾氣不算好,猜女生的心思我又做得糟糕透頂。現(xiàn)在我開始兼職,而她是粘人的,會不開心失去相處的二人世界。”
“啊~看開點吧,戀愛談了三四個月,并不算短吧?誰叫我是個蠢貨呢?!睆堄又畵u搖頭,“我的的確確是個蠢貨,萬事都清醒,唯獨輪到我自己頭上的感情,總在該決斷時猶豫,該謹慎時沖動。”
“如果感情法庭上有我的律師,他大可以辯護稱‘計劃趕不上變化’,萬般錯誤判斷導(dǎo)致了我的錯誤決定,其次元兇是命運本就捉摸不定?!睆堄又@著撇起嘴,雙手插進外套口袋。
“陰天,在不開燈的房間
和她的照片就擺在手邊,
傻傻兩個人,笑得多甜
開始總是分分鐘都妙不可言
誰都以為熱情它永不會倦
誰知激情退去后,確實有一點點倦”
唱錯就唱錯了,張佑之一點不在意。
“我這顆心怎么突然就懸起來了?!?p> 張佑之忽然覺得自己不該坐以待斃,為什么不能擔(dān)起責(zé)任主動提出分手呢?
不不不!看到瀕死的兔子,上去給它個痛快固然帶著人性化,可為什么不是趕快帶著它去救治呢?
自己是否有這個能力幫助兔子存活?這大概是模糊不得的問題,也不必講什么有多大概率,只給個痛快的答復(fù),能或不能呢?
無論能或不能,束手以待都不是最好的做法,那自己該怎么做呢?
這個問題一直延續(xù)到走回宿舍,張佑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現(xiàn)在還是七點半,學(xué)校的路上已經(jīng)有不少學(xué)生趕去教學(xué)樓,男生夾著一兩本書,女生會背個挎包,還有的會邊吃邊走。
推門進宿舍,今天沒有早八,室友都還在睡夢中,宿舍里裝滿了燥熱空氣。
以不變應(yīng)萬變?說起來很好聽,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可能是放棄抵抗的借口。
只是,這究竟是需要謹慎的時候,還是需要勇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