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風溪夜探知府衙門,被一個夜行人追趕,此人輕功了得,轉(zhuǎn)眼間到了身后,抬起右手一掌打來,風溪暗道不好,急忙回身接掌,但他的武功遠不及對方,兩掌相對,他被震退出去,腳下沒站穩(wěn),從墻上摔到地上,他剛站起來,那黑衣人就到了他面前,抬手就打,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見一個夜行人從房頂上跳下來,把黑衣人嚇一愣,風溪趁機退走,定睛一看,原來是尚奎到了,這下放心多了。
尚奎來到風溪近前,問:“風護衛(wèi),你怎么樣?”
風溪搖搖頭:“沒問題,我已經(jīng)查到賊人的線索了,咱們趕緊回去。”
兩人剛要走,那黑衣人二話不說沖過來,尚奎一看趕緊說道:“風護衛(wèi),你先走,我隨后就到!”
說完,他迎上去和黑衣人戰(zhàn)在一起,尚奎經(jīng)過風塵三友十幾年的傳授,早已武功蓋世,不亞于四大武尊之首,甚至比之還要厲害,當之無愧的風云十榜之外第一人,不出二十招便把黑衣人打暈,將其生擒活拿,這時,從知府衙門里又出來兩個人,這二人都戴著面具,一個白色一個黑色,只漏出兩只眼睛,尚奎一看情況不利于自己,馬上帶著此人跑了,風溪在房頂上等著,見他來了,兩人一起朝城門跑。
后面那兩人輕功也是厲害,尚奎倒是不擔心,只是風溪不行,他跑的最慢,尚奎想了想,把人質(zhì)交給他,道:“風護衛(wèi),你帶著這人先回去,我擋住他們!”
風溪擔心道:“尚大俠,你一個人能行嗎?”
尚奎一笑:“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你快走!”
剛說完,尚奎停下腳步,此刻離城門不遠,風溪背著人質(zhì)先行跳出城墻,直奔世寧縣去了,尚奎晃動金色大槍和后面兩人打了起來,這二人一個使長把大砍刀,一個拿兩把峨眉刺,二人聯(lián)合出招,尚奎竟不能取勝,只能打個平手,尚奎一想不能戀戰(zhàn),打著打著猛地一發(fā)力,把兩個人震退出去,隨后轉(zhuǎn)身便跑,二人正要追趕,忽聽身后有人喊了一聲:“別追了!此人武功高強,就算追上了也沒用?!?p> 聞言,兩人留在原地沒動,回頭看了看,就見一個身穿紅衣的人走了過來,此人身高八尺,細高挑身材,臉上帶著一副紅色面具,也是只漏出眼睛,聽聲音是個男子,年紀在三十左右,他一來,這兩個人都不敢亂動,此人看了看尚奎逃走的方向,片刻之后自語道:“想不到青州竟然還有這種高手,怪不得老圣人要把我們請來,真是越來越有趣了?!?p> 之后,他帶著另外兩個人回了知府衙門,到了內(nèi)宅大院,張知府和武圣魏眀恭都在院里,這三人到武圣面前跪下,戴紅色面具那人說道:“回圣人,那兩個人已經(jīng)跑了,還抓了我們一個人?!?p> 武圣聞言冷哼一聲:“沒用的東西!四個還抓不住兩個,還被反拿一個?!?p> 紅面具說道:“回圣人,此人武功高強,非是等閑之輩可比,請給我一點時間,屬下一定把他抓來獻給您!”
武圣長嘆一聲:“算了,跑了就跑了吧!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們馬上去找三天之內(nèi)出生的嬰兒,一定要找齊一百個,男孩女孩各五十,現(xiàn)在還差最后十個,后天晚上子時之前務(wù)必找全,然后送去隕仙洞,明白嗎?”
三人點點頭,隨后全都走了,這時,張知府問:“老圣人,不知找這些嬰兒有何作用?”
武圣一笑:“大人,這當然有用處,到時候你就明白了?!?p> 再說尚奎一路狂奔回到世寧縣,剛才激戰(zhàn)一番,又跑了如此遠的距離,不覺口中干渴,快到世寧縣時,他先去藏龍?zhí)洞蛩愫赛c潭水解解渴,到了潭邊,手捧潭水喝了幾大口,覺得不過癮,把頭扎進水里灌,喝飽之后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不知從何時起,天空中陰云密布,月亮早被遮住了,他起身正要往回走,忽見岸邊似乎有兩個人,他下意識認為追兵來了,提起金色大槍仔細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對方毫無動靜,心中納悶,再一看,這倆人好像是躺著的,靠近仔細看,只見是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頭上有血跡,兩個人都有兵器,一個還緊緊握著,邊上還有一支筆,和普通的相比之下大的多,兩人都昏迷不醒,跟死人一樣,尚奎一驚,摸了摸脈搏,都還活著,但氣息微弱,他趕緊一手一個扛起來,結(jié)果這二人一個比一個重,都在三百斤左右,尚奎一想,人倒不重,全都是那兩把劍分量夠沉,他心中一驚,能使用這么沉的兵器,看來這兩個不是尋常之輩,他把兵器都放回劍鞘內(nèi),又去撿那支筆,發(fā)現(xiàn)也不輕,看來并非尋常之物,把人扛起來健步如飛回了縣里。
他沒去衙門,先到自己家把這倆人放下,然后又去請縣里的大夫,這大夫姓單,本來已經(jīng)睡下,被尚奎叫醒,告訴他人命關(guān)天,單大夫醫(yī)者仁心,一聽說人命二字立刻睡意全無,跟著尚奎回到家中,尚奎把燈點上,借著燈光細看,只見這二人臉色發(fā)白,看樣子在水里泡了很久,衣服也是濕的,單大夫讓尚奎給他們又捶背又按壓,把肚子里的水都逼出來,每個人至少吐了一斤,又給受傷那人上藥包扎一遍,其他有磕磕碰碰的地方全都處理好,忙活了一個多時辰才算完成,尚奎找了自己的衣服給他們換上,單大夫開完藥方就走了。
一切安頓妥當,尚奎把目光轉(zhuǎn)向那兩把劍,取下其中一把看了看,拿在手里掂量掂量,分量在二百斤左右,又拿另一把試試,沒想到比前者更沉,超過二百斤,再看這兩個人,怎么看都只是兩個年輕人,毫無特別之處,又一想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正想著,突然門口傳來敲門聲,尚奎拿起大槍來到院里,朝門口喊:“門外何人?”
只聽熟悉的聲音響起:“是我!尚大俠你沒事吧?”
尚奎聽得出來,這是風溪的聲音,把槍放下過去開門,一看果然是風溪,把他讓進屋里,風溪一進來就問:“尚大俠,你何時回來的?怎么不去衙門通知我一聲?”
尚奎道:“回來半天了,本來想去找你,但遇到了意外,所以就忘了,對了,你怎么來了?”
風溪道:“我等了你好久都不見回來,心里放心不下,所以先來你家看看,路上遇到單大夫,所以向他打聽了一下,沒想到他就是從你這里回去的,幸好你回來了,不然我就打算回青州城找你了,你說遇到了意外,出什么事了?”
尚奎將他帶進屋里,指著床上那兩人說道:“我回來時路過藏龍?zhí)?,在潭邊發(fā)現(xiàn)了他們,看他們奄奄一息快不行了,所以帶回家來,請單大夫為他們醫(yī)治?!?p> 風溪湊上前細看了一眼,對其中一個很是在意,此人相貌平平,不過鬢角兩縷白發(fā)特別顯眼,看罷多時想起來了,此人正是當初在盤蛇口從絕情劍手里救過自己一命的花離煙,燕尾山一戰(zhàn)也見過一次,后來在房家崗分開了,至于另一個就是司徒宮,只是他不認識,風溪心中好奇,怎么他會在這里呢?又為何落到這般模樣?尚奎看他這個表情不禁問:“風護衛(wèi),莫非你認識他們嗎?”
風溪點點頭:“我只認識一個,另一個沒見過,當初在房家崗當差時見過,算是老朋友了?!?p> 尚奎一笑:“如此說來我還救對人了。”
風溪想了想說道:“尚大俠,抓的那人我關(guān)在大牢里了,待明天一早你來衙門,我們一起審問?!?p> 尚奎答應(yīng),風溪又看了看花離煙,最后轉(zhuǎn)身離開了,他走之后,尚奎也休息了,第二天吃過早飯就趕奔衙門,風溪早有吩咐,尚奎一來沒人攔著,很順利到了里面,有個衙役在此等著,把他領(lǐng)到護衛(wèi)所,風溪又帶著他去了大牢,二人審問人質(zhì)不提。
且說李府內(nèi)眾兄弟,宋云飛讓二弟花離煙去陪著唐翎,每晚回來一次,可現(xiàn)在一連兩天都沒消息,他心里十分擔心,想親自去看看,奈何傷勢未好,把葉仇叫到面前,道:“四弟,你去尤步德家一趟,一來看看玉璽做好了沒,二來,我很是想念那二位兄弟,你讓他們抽空回來?!?p> 葉仇答應(yīng)一聲,暗藏兵器離開李府去了尤步德那里,鉆進胡同翻墻進了院子,一看唐翎所在的房間門是關(guān)著的,但窗戶開著,他偷眼往里面看了看,只見唐翎趴在桌上,不知是不是睡著了,依然是一副女孩子的打扮,他輕輕從窗戶進去,沒想到腳剛落地,唐翎猛地站起身來,桌上放著寶劍,拔出劍來往身后就砍,葉仇大吃一驚,急忙抽出刀擋住,趕緊說道:“好兄弟!是我!”
唐翎見是他,并沒有馬上放下兵器,深深吸了口氣,最后才把劍收回去,臉上帶著怒色,葉仇心里明白,嘿嘿一笑靠過去說道:“還生氣呢,我不也是為了大事著想嘛,等這件事過去了,你怎么打我都不還手。”
唐翎沉著臉問:“你來干嘛?”
葉仇道:“大哥讓我來看看你們,對了,怎么就你一個?老二呢?”
唐翎搖頭:“他前天早上出去就沒回來過,我也不知道去哪了,這兩天悶死我了。”
葉仇想了想說:“你也知道,他這個人向來如此,來無影去無蹤的,說不定跑哪玩去了,只是我對哥哥可就難交代了,他要是知道老二不見了,肯定會出來找的,他傷勢未好,不能亂動,我得編個瞎話安慰他?!?p> 正說著,突然從窗戶外飛來一刀白光,轉(zhuǎn)眼間打在房梁上,兩人一驚,馬上各拿兵器來到窗邊,葉仇用刀尖挑著一塊布探出窗外,一看沒什么動靜,唐翎對他使個眼色,看了看后窗戶,葉仇點頭,拿把刀就放在窗戶邊,自己拿著另一把刀從后窗戶出了房間,悄悄來到房頂上,居高臨下往院里看,可院里一個人也沒有,四處靜悄悄的,往街上看,沒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心中納悶,跳下房頂推門進屋,唐翎問:“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葉仇搖搖頭,看了看剛才飛進來的東西,只見在房梁上插著一把飛鏢,上面好像還有其他東西,把飛鏢取下來一看,原來飛鏢上綁著一卷碎紙,拿下來打開,發(fā)現(xiàn)寫著字,只有幾句話:欲尋神筆將,東南六十里,衙門見護衛(wèi),東街獵戶尚。
兩人一看都愣住了,就在這時,從房頂上又跳下一人,推門就進來了,來人正是云卿,葉仇好奇,問:“你怎么也來了?”
云卿手拿一把長刀,他的麒麟刀已經(jīng)斷了,這是李耿力給他挑選的好刀,進屋之后四下看了一眼,也是一臉疑惑:“怪了,明明看見往這里來了,怎么一轉(zhuǎn)眼沒了?”
唐翎問:“什么沒了?”
云卿把刀收起來,說:“剛才我陪哥哥說話,突然聽到院里有人喊抓賊,出來就看到房頂上有個人,我一路追到這里,看他進了這個院子,可現(xiàn)在一看影子都沒有,莫非這人會什么妖術(shù)邪法不成?他掐訣念咒飛了?”
兩人聽了趕緊把字條拿給他看,云卿看完也是一愣,道:“神筆將不就是老二嗎?東南六十里,難道他在哪不成?不過這剩下兩句什么意思呢?”
葉仇想了一下,最后說:“要想搞清楚,只有親自走一趟?!?p> 唐翎說:“你就不怕這是陷阱嗎?”
葉仇一笑:“是就是吧,大不了就是一死,假如我被包圍了,誰也別想活捉,我寧可一刀了結(jié)自己?!?p> 云卿說道:“那我跟你去,也好互相照應(yīng)?!?p> 葉仇搖搖頭:“不必了,你就留下來陪咱們這位美人說話吧!不然他要悶死了!”
唐翎一聽火冒三丈,拔出寶劍就刺,葉仇翻身跳出門外,在門口說道:“我走了,一有消息立馬回來!”
葉仇剛走不久,前院大門打開,尤步德走了進來,云卿趕緊躲到床底下去,與此同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尤步德喊道:“夫人,我給你送飯來了?!?p> 唐翎過去開門,一看見他就不舒服,心里充滿殺氣,尤步德到了桌前坐下,滿臉是笑說道:“夫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二爺要的玉璽已經(jīng)做好了,等我把東西給了他,你就真正是屬于我的人了。”
唐翎坐在床邊聽得清楚,心中暗自竊喜,總算熬到頭了,只要玉璽一到手,馬上就能脫了這身衣服變回自己,不單是他,云卿在底下也聽見了,他小聲對唐翎說道:“你讓他出去,咱們倆商量一下?!?p> 唐翎點點頭,二話不說拔出寶劍指著尤步德,眼神示意讓他出去,尤步德趕緊到了門口,還笑著說道:“夫人,你現(xiàn)在對我兇無所謂,不過很快你就是我的人了!”
說完,他一邊看著唐翎一邊退出院子,他走之后,云卿從床底下鉆出來,兩人到桌前坐下,云卿說:“太好啦!玉璽終于有希望了!”
唐翎點點頭,然后要把衣服脫了,云卿趕緊阻止:“現(xiàn)在還不行?!?p> 唐翎問:“這是為何?玉璽都做好了,我干嘛還受這罪?”
云卿笑了笑:“玉璽是有著落了,不過你不能就這樣跑了,不然尤步德會找總管麻煩的,到時候反而多生事端。”
唐翎不耐煩,問:“那你說怎么辦?”
云卿把手放在下巴上,做出捋胡子的姿勢,然后慢慢說道:“臣自有妙計!”
他靠近唐翎在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唐翎聽完也笑了,道:“你要是生在漢朝,說不定也能幫著劉玄德打天下?!?p> 云卿一笑:“誒,前幾天我和老四他們也說過這話,他是諸葛亮,我是龐士元,咱哥哥是主公,你和老二當武將。”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云卿告辭回去,把這里的事轉(zhuǎn)告其他人,告訴唐翎做好準備,晚上他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