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我沒錯
很快地,福來就橫進了兩人中間,短暫的三方混戰(zhàn)過后,兩撥人終于分開了,卻如狂風(fēng)過境,一片狼藉不堪。
眼見兩撥人還是打紅眼的架勢,扯著嗓子,福來突然高喊了一聲:
“王爺在此,誰敢放肆?”
如夢初醒,所有人不約而同地閉嘴,轉(zhuǎn)身,全都朝著蕭祁墨的方向跪了下去,梅月如一臉委屈,桑晚晚一臉倔強,丫鬟仆役卻全都額頭著地,嚇得瑟瑟發(fā)抖,這一次,誰都沒敢再出聲,連哼唧都沒有了。
一腳踩過風(fēng)箏,蕭祁墨的臉上就像是覆了一層寒霜,清冷的視線居高臨下地掠過地上的一眾,久久一動未動。
現(xiàn)場一陣鴉雀無聲的靜默,猛不丁地,桑晚晚就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裙擺下的指尖不自覺地就在地上摳弄了兩下:
倒霉!
她不就是出來放個風(fēng)箏,招誰惹誰了?
怎么就輪番遇到這兩個煞星?
白蓮花!
死渣男!
麻蛋!
“除了滋事的,起來,下去!”
揮退了一眾下人跟個別拉架的,蕭祁墨的視線才再度落回到了兩人身上:
“怎么回事?”
“王爺——”
梅月如搶先出聲,抬眸更是一臉委屈的淚水:
“妾身好心過來跟妹妹說話,不知道哪句話惹妹妹不開心了,她就動手打人。您看,妾身的衣服都破了,手也出血了,傷口肯定裂開了,好疼,嗚嗚,她下手好狠?!?p> “呵~”
白蓮花還真是白蓮花,剛剛還跟她干架呢,這會兒就柔弱無骨哭上了。
冷笑了聲,桑晚晚直接回懟:
“你怎么不說是你先罵人、推我、弄壞我風(fēng)箏的?”
“我沒有!翠竹只是不小心,嗚嗚——”
“那我打你也是不小心?!?p> 耍無賴,誰不會,反正她不吃虧就行。
“你,你分明是故意的?!?p> “你是我肚里的蛔蟲?你又知道啦?”
“你……”
指著她,梅月如氣得一陣哆嗦,連哭都忘記了。
原本她就心情低落,出來就是想散心的,誰想一來就看她在歡呼雀躍地放風(fēng)箏,整個花園全是她刺耳的笑聲,每每都像是在嘲笑她一般。
一時氣不過,她才授意讓翠竹故意撞了過去,順勢扯壞了她的風(fēng)箏的,她也不過是看個熱鬧、擠兌了她兩句。
誰知道,這女人這么不要臉,一言不合就動手。
粗鄙野婦就知道撒潑耍渾。
上不了臺面!
別開頭,桑晚晚卻懶得理她了:氣死才好。
“王爺,嚶嚶,妾身句句屬實,翠竹可以作證,很多人都看到了?!?p> “奧,我的丫鬟也可以作證,我也沒撒謊啊。”
“王爺,晤~”
“暈倒跟我沒關(guān)系啊,我可沒碰你,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p> 裝什么裝?這是哭不行,要來苦肉計了?
“你——”
“弱要是就有理,全瑞京的人都知道我有心疾吧,我一生氣還會死的呢?!?p> 比慘嘛,誰不會?
雖然她現(xiàn)在沒感覺,但上次回去,她倒是聽母親提過一嘴,說是曾經(jīng)為她廣求過名醫(yī),而她之所以一直拖過了及笄之年都沒有定下合適的姻緣,一方面是因為的確沒遇到合適的人選、她不愿意,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父母就她一個孩子舍不得,更重要的,還是她的身體。
具體的她沒聽懂,大概的意思她倒是有點聽明白,就是身體狀況經(jīng)不起情緒波動,有點,心理病的意思,所以,不適合牽心動肺的愛情感情,尤其轟轟烈烈的那種,會要命。
最好,就是斷七情六欲、無波無瀾,那就啥事沒有。
猶記得當(dāng)時,她的第一感覺就是,真正的桑晚晚是不是因為知道自己要被這輩子唯一的夫君送人了,也是一不小心就給氣死了,所以,她才能穿過來。
而兩人最合適的命運,應(yīng)該就是出家當(dāng)尼姑、遠離男人保平安吧!
她要哭,其實也能哭出來的,只是,不值,最重要的是,眼淚是最不值錢、更是最沒用的,尤其對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而言。
注意力近乎全都在梅月如身上,思緒又有些飄,桑晚晚也沒注意到對面逡巡在兩人之間的蕭祁墨臉色越來越黑,眸色也越來越冷:
“行了!大庭廣眾,成何體統(tǒng)?也不嫌丟人!”
極力壓抑著心頭的怒火,蕭祁墨讓自己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眼前:“看來這半天,你們是白跪了!”
一個個地,根本全都不知錯。
堂堂王府的兩個側(cè)妃,后花園為了一個不值錢的風(fēng)箏打群架,還打的不可開交,傳出去寧王府的臉都要被丟盡了吧!
風(fēng)箏?
呵呵~
竟然是為了只該死的風(fēng)箏。
“既是如此,主子全都罰俸三月,丫鬟罰俸一月,小懲大誡!你,給梅側(cè)妃道歉?!?p> 最后這句,顯然是對桑晚晚說的。
原本就頗有微詞,蕭祁墨話音一落,桑晚晚霎時就炸毛了,抬眸蹦起,火漾的杏眸就是一瞪:“我沒錯!”
讓她給這個女人道歉,死都不可能。
“你說什么?”
一股火瞬間又竄到了嗓子眼,蕭祁墨也怒了。
“我說我沒錯,是她先弄壞我風(fēng)箏、先推我的?!?p> 她不提風(fēng)箏還好,一提,蕭祁墨更怒了:
“道歉,這是命令!”
“我不!”
昂著下巴,桑晚晚也氣得不要不要地,卻是一臉的寧死不屈:
“我沒錯?!?p> 四目相對,瞬間一陣噼里啪啦的刀光劍影。
“小姐……”
擔(dān)憂不已,招財跟珠玉全都大著膽子扯了她的衣袖,搖頭示意她不要跟蕭祁墨對著干。
“要么道歉,要么三大板,你自己選?!?p> 沉著臉,蕭祁墨的口氣是完全的不容置喙。
“王爺喜怒,小姐只是在說氣話,王爺喜怒,小姐!”一急,招財也跟著起身,直接拉起了她的手,各種乞求。
珠玉也急:
“小姐,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就低個頭吧?!?p> 桑晚晚卻目不斜視,依舊堅持:
“我沒錯。是她撞我、弄壞了我的風(fēng)箏,她也打我了?!?p> 憑什么不分青紅皂白讓她道歉?
“本王說了,這是命令!”
“我不服!”
拽起她的手腕,奪過福來手中的拂塵,啪,蕭祁墨就在她掌心狠拍了一下:
“本王的話就是規(guī)矩,必須無條件服從,進府之前,你沒學(xué)過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