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沒救了
“晚晚!”
“你怎么了?你醒醒!”
蹲身,抹去她唇角的血跡,蕭祁墨剛想抱她,就發(fā)現(xiàn)她鎖骨、脖頸一側(cè)突然多出了很多粗細(xì)不同的紅線,像是分叉的珊瑚,深淺不一,鮮紅刺目,隱隱地似乎還在生長:
“這、這是什么?”
以為自己眼花了,下意識地,他的指尖就移了過去,還微微用力地擦了下。
平的?
蕭祁墨還沒反應(yīng)過來,卻突然被一股力道推了出去,伸手,進(jìn)寶就把桑晚晚整個摟進(jìn)了懷中:
“你不要碰她!”
“沒救了,沒救了,你把我家小姐害死了,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你不要再碰她!”
“小姐,嗚嗚,小姐……”
瘋了一般推攆著周邊的人,進(jìn)寶抱著桑晚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的聲音太過悲傷,再含糊,但凡有耳朵的人也都聽到了。
“娘娘?不會的!”
一手也幫忙拖著桑晚晚,青衣?lián)u著頭,就去掐她的人中:“娘娘,你醒醒,醒醒啊。”
這怎么可能?
她剛剛甚至都沒有完全落地。
然而,不管她怎么用力,人就是半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青衣去探了她的鼻息,又摸了她的頸脈,最后頸也哆嗦著雙手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淚也“唰”地一下就下來了:
“怎么是涼的?”
而且,太弱了,弱到她幾乎要感覺不到了。
“哇~”
進(jìn)寶又是扯著嗓子一通嚎啕大哭:
“她動情了,她動真情了,她終于還是沒過了這關(guān),她還是沒能熬過二十。為情所傷,沒救了,小姐,再也沒救了,嗚嗚……”
蕭祁墨耗費(fèi)了大量內(nèi)功,再加上體內(nèi)體外毒物的反噬,被進(jìn)寶一推竟倒在地上竟然半天沒緩過勁來,聞聲,他更是驚得暴跳如雷:
“不可能。”
“你在胡說什么,她不會有事的!”
嘶吼著,蕭祁墨本就蒼白的臉色又青了一片,胸膛內(nèi)更是一陣控制不住的血?dú)夥浚?p> “文辰,文辰,你快來看看她?!?p> 屋內(nèi),剛壓下錯亂的內(nèi)息,藥都還沒拿到手里,文辰又被他一嗓子給喊了出來,頓時又被眼前的一幕給驚了一跳:
“這、這又怎么了?”
上前,他本能地就去扶蕭祁墨,卻被他往前推了一把:
“別管我,去看看她,快。”
視線一落,文辰的臉色驟變,抓過桑晚晚一只手腕就給她把了把脈。
“文辰,她——”
蕭祁墨詢問的話還沒出口,卻見桑晚晚的手腕竟然從文辰的手中脫垂了下去,“咚”地一聲,剛站起身的蕭祁墨又摔跪了下去,唇瓣不自覺地已經(jīng)哆嗦了:
“文辰?”
眸光一個交匯,蕭祁墨從他眼底讀出了“悲慟”與“絕望”。
“文辰?”
抓著他的衣袖,不停地?fù)u著頭,蕭祁墨臉龐扭曲著,試圖拉出一絲笑容:“救她、救她,你有辦法的,是不是?”
“王爺——”
“你有辦法的,是不是?你先叫醒她,你的藥呢?你的針呢?你先讓她醒過來,我求你,我求你了,你有辦法的,是不是?”
“……”
滿臉哀傷,眼底瞬間也涌上了淚水,文辰的頭像是有千斤重,卻還是一點(diǎn)一點(diǎn)搖了搖。
每一下,都像是重重的一垂悶在心口,蕭祁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耳朵,視線來回在兩人之間逡巡著,身心也像是被人整個掏空了:
“不可能的,她明明好好的,她又沒有受傷,怎么可能沒救?”
“一定有辦法的!”
“她還有氣,她還活著,活著就有辦法。”
呢喃著,蕭祁墨突然拔高嗓音道:
“去請御醫(yī),去找大夫啊!”
“來人——”
一把按住他的胳膊,文辰示意地掃了下桑晚晚的脖頸:
“王爺,你可聽說過一句話?地獄冥花開,索命閻羅來。”
“她中的,是天水大陸已經(jīng)銷聲匿跡許久的第一奇毒——‘冰冥花’毒,冥花心上開,閻羅地上來,她怕是撐不過十二個時辰?!?p> 這個毒,他真是束手無策。
天下奇毒,他也僅僅在幾本古醫(yī)書上見過,花已經(jīng)開到脖頸了,一旦蔓延至面部、頭頂,最后一口氣也該咽下了。
他話音剛落,近乎同時,蕭祁墨又一口鮮血噴出,抓著桑晚晚的手,他眼前一黑,也暈了過去。
“王爺!”
“娘娘~”
現(xiàn)場瞬間又亂成了一團(tuán),最后,在文辰的吩咐下,一行人七手八腳地先將兩人都抬出了禁地,將人送去了清北苑。
……
等安頓好兩人,天都亮了。
沒有辦法,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文辰一邊讓人去請了御醫(yī),一邊盡可能給兩人急救。
蕭祁墨虧損的很厲害,毒也反噬了,情況不樂觀,一通操作猛如虎,文辰總算是給他控制住了,讓人給他喂了藥,他又跑去桑晚晚那頭想辦法。
此時,幾名御醫(yī)已經(jīng)都給她看過了,得出的結(jié)論有志一同,卻都束手無策。
最后幾人只能用相對保守的方法護(hù)住她的心脈,給她開了各種解毒湯。
送走了御醫(yī),看著床上像是睡著的女人,文辰越發(fā)納悶:
癥狀跟書上記載、所繪的幾乎一致,只是這花,為什么不是藍(lán)色的?而是紅色主打、邊角末梢才是藍(lán)色的?是他記錯了,還是與她毒性的突發(fā)有關(guān)?
正常,這種毒,至少也該能撐三到五天才對,而且,這個成對,不該僅僅是涼、而是該生霜甚至冰封才對。
她的,為何如此兇猛、卻又不那么完全一樣?
她怎么會中這種毒?
既然不同,會不會還有別的辦法?
翻著醫(yī)書,文辰絞盡了腦汁,蕭祁墨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將他扶來了桑晚晚的房間。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腳步就緩了下來。
床畔,握著她如冰的小手,蕭祁墨放在臉上,一下一下地摩挲著,沒有哭,也沒有吵,出乎意料的平靜:
“晚晚,我來陪你了。”
“你生我氣了是不是?為什么不睜開眼看看我?”
“就這么恨我,一句話、一眼、一個解釋的機(jī)會都不肯再給我嗎?”
“晚晚——”
“沒關(guān)系,你冷不冷?”
“別怕,我會陪著你的!不管去哪兒,我都會陪著你、不會再讓你一個人的?!?p> “晚晚……”
為什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