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大結(jié)局之宮宴,帶你一起
臺階上回身,蕭祁墨看清了一邊過道里追過來的女人,一身灰白的長衫,帶著點熟悉的身影,卻是連頭發(fā)都裹著灰色的布料、蒙的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了兩只眼睛在外面。
即便如此,細(xì)看,依稀還是能看到些似是疤痕的印記。
此時,女人已經(jīng)被侍衛(wèi)攔在了外圍。
“阿墨,是我,你真的不認(rèn)識我了嗎?”
“我是真的江凝月,我才是,你還記不記得那年鳳鸞宮外,你被罰暈倒,是我……咳咳,你們讓開,不要攔我,我真的是——”
奮力地向前沖著,江凝月的嗓子只是喊了兩聲,已經(jīng)疼地像是要燒起來一般,好不容易往前沖了一步,抬眸,她就見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站在了王府門口。
然后,順著她的視線,蕭祁墨也看到了走出來的“江凝月”,回眸,他笑道:
“你怎么出來了?”
望著門前鬧事的女人,柳思卿臉上的笑明顯僵硬了下:
“正巧逛到一邊,聽說你回來了,就過來……過來看看,這、這是怎么了?”
這個女人不是應(yīng)該被她殺死、用化毒水化成一灘尸水了嗎?她怎么可能還活著?而且還找到這里來了?
臉皮都被剝下了,還能活嗎?
那個黑醫(yī),到底怎么善后的?
不對,她明明親手看著他撒的藥粉,而且那藥粉也是沾到一點就能化成水,她怎么可能沒事還回來了?
這一刻,柳思卿心里真是慌地一逼,卻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是裝作很膽小地用帕子捂了下嘴:
“她是誰?。俊?p> 蕭祁墨不會相信她吧?
掃了臺下一眼,蕭祁墨的口氣卻很淡:
“不知道哪來的瘋子,胡言亂語的,不用理她?!?p> 擺了擺手,蕭祁墨道:
“攆走吧?!?p> 而后,他伸手邊示意江凝月回府,邊道:
“正好晚上有個宮宴,反正父皇已經(jīng)默許你的存在了,如果你愿意,晚上就一起去吧?!?p> 這話,蕭祁墨的聲音說得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讓周邊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好?!?p> 柳思卿受寵若驚,眉飛色舞地一臉喜色:
“那我回去好好準(zhǔn)備、好好打扮下,一定不給王爺丟臉?!?p> “嗯~”
說話間,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門口,身后,被推到在地,江凝月發(fā)出了凄厲的慘叫:
“嗚嗚,她不是真的,我才是,我才是?!?p> “你當(dāng)真認(rèn)不出我來嗎?”
“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她在的時候他對她愛答不理、那么冷淡,換了這個女人盯著她的一張臉,他卻如此含情脈脈?這到底怎么回事?
被驅(qū)趕到了遠處,江凝月淚如雨下,公鴨般的嗓子卻因為疼痛只能發(fā)出沙啞的嗚咽聲。
她恨,她太恨了。
要不是她之前跟了個蠱師、身上有各種蠱毒,后面自己研究又學(xué)了不少,她早就死無喪身之地了。
原本她是想除去柳思卿這個“死人”的,卻不想她約見她、要求什么的竟然只是個噱頭,她還沒穩(wěn)住她、找好對她下手的時機,這個女人就直接拿刀捅了他,然后出了個鬼影一樣的男人直接捂住了她的口鼻,生生將她臉皮剝了下來。
那一刻,她才明白,柳思卿讓她進寧王府拆散蕭祁墨跟那個女人,竟然是打的這個主意,她哪里是要她邀寵盡而趁虛而入,她分明是想等她功成名就,她換張臉取而代之。
她就說,她一個死去的太子妃怎么可能成為寧王的女人?
換成她的臉,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是真是假,對她都不重要。
這個女人,太狠了。
她明明早就隱遁了,卻并沒第一時間來找她,而是等她再度入了王府,才出現(xiàn)。
江凝月悔不當(dāng)初。
誰能想到第一次見面,大白天的,她就會下手?
早知道,她不帶侍衛(wèi),也帶個丫鬟了。
還有,有句話她說得對,有錢能使鬼推磨,她什么都不會,可她卻請了個“鬼醫(yī)”,竟然能利用完美的易容術(shù)將她的臉皮整個瞬間移到她的臉上?
撫著自己的臉,江凝月痛不欲生。
蕭祁墨不信她,她以后要怎么活?
當(dāng)時要不是憑著最后一口氣、這絲疼痛,這些年,要不是專職研究毒物,利用那些人做試驗研究出了心得與不少藥,她真口氣恐怕還真留不住。
可即便如此,她也是生生砍掉了自己一只手才將將留住了這條命。
看著自己裝了假肢跟偽裝的右手,江凝月再度淚如雨下。
早知道,離開皇宮后,她就該選擇做一輩子的“無憂”,不該再回來的。
師父雖然是蠱師,也讓她吃了不少毒物,可終歸其實是為了她好,原本,她其實可以做一個正常的女人,過一點普通女人相夫教子的生活的,只要她肯選擇個喪偶或者條件差一點的男人。
偏偏,她不甘心。
她的第一次,她為什么要因為未婚失去節(jié)委屈自己一輩子?
可是,這一刻,她后悔了。
后悔來京城,后悔遇到柳思卿的時候,想利用她,接近了她。
她想要自己完整的身體,完整的臉;
柳思卿。
她憑什么用自己的臉享受這一切榮華富貴?
她不甘心。
踉踉蹌蹌地起身,江凝月拖著破敗的身體離開了:來日方長,一定還會有辦法的,死都死過兩次了,還有什么不可能?
一定有辦法的。
……
因為這一晚的宴會有給柔妃慶賀的成分在,蕭祁墨就猜到各家是可以帶女眷的,卻沒想到,宮門口一下車,就撞上了他最不看見的兩個人。
一個是見面就迎了過來、自己又不得不應(yīng)付的太子蕭楚修,另一個則是正被桑嚴(yán)赫扶著下車的桑晚晚。
“唰”地一下,他的臉就黑了一片,只是他的反應(yīng)到了不同人眼中,卻是完全不同的意思,太子點頭給他回了半禮,態(tài)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寬容:
“皇弟這是不歡迎我?”
盡量的目不斜視,蕭祁墨卻沒掩飾心底的厭惡:
“太子殿下紆尊降貴,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覺得我該笑臉相迎?”
針鋒對麥芒,兩人卻是明顯的各有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