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換星移。一個月的時間彈指半揮即過。玉晶感到身體漸已完全恢復了。便即向李盼盼辭行。藍玉此時正巧從外捕獵回來。手里還捧著幾個刺梨。
李盼盼看了一眼兒子,對玉晶道:“你藍哥哥本來是要去天目山祭奠亡夫的。只因了你的緣故耽擱了。你即要下山,卻也因你是個女兒家,奔波江湖,恐多有不便。不如你二人結(jié)伴下山,,相互間也好有個照應,你看可使得?”
玉晶頗有些為難地蹙了一下眉頭,勉強地道:也好,那小女只好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以后就勞煩藍大哥了?!?p> 李盼盼瞅了兒子一眼,藍玉也是滿面通紅。卻掩飾不住一絲喜色。李盼盼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用過饌后,玉晶與藍玉就此下山,結(jié)伴前往天目山一行。一路上倒也有說有笑的。所行之處,路人無不側(cè)目。玉晶很久沒有下山,玩興不減。提議到就近的高黎貢山一游。藍玉欣然受命。
玉晶與藍玉快馬加鞭,你追我趕,嬉戲玩耍。這日,終于到了黎山腳下。已是紅西垂,倦鳥歸林時分。兩就在山腳下一茅店住下。玉晶觸景生情,詩性大發(fā)。吟道:“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蟬鳴……七八點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灶林邊,路轉(zhuǎn)溪頭忽見?!?p> 翌日,天還未亮,兩人已相偕來到山巔,等待日出。天邊漸漸有了些亮色,接著隱約可見隱藏在烏云后的太陽。未幾,陽光終于刺破了烏云,射出紅彤彤的金光和圓圓的笑臉。兩個少年一時高興了起來。玉晶亦吟道:“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p> 玉晶取出食盒鋪到地上,食盒里散發(fā)出些許誘人的香味。引人饞蟲欲滴。這時忽聽有人聲:“咦!有人比我們來得還早呢?”
“可不,都是你小子貪睡,錯過了看日出的好時機?!?p> “好了嘛!今個看不成,明天再看了。我保證第一個起來?!?p> “你呀!算了吧!今個要不是我們叫你,你還不定睡到日上三竿呢?”
“討厭!不揭人老底你會死嗎?”
“行了,你們別吵了,難得出來玩一次,也不消停點?!贝巳孙@然是個首領,不再聞人語。緊接著從山腰處走出七位中年美婦。雖已是江河日下,徐娘半老,仍是風韻猶存??梢姷媚贻p亦是群絕代佳人。
七位于中年美婦來到二人跟前。一個粉衣美婦先笑道:“二位早??!”
玉晶起身道:“大嫂早!”
藍衣美婦忽地道:“云男姐,你看看,脆溜魚皮,燈影牛肉,滑水魚,合子香茹,蓮實布丁,佛跳腳?”
粉衣美婦先是笑了笑,道:“這么豐盛?!彬嚨乜戳擞窬б谎郏溃骸斑@好像都是咱們格格的拿手好菜。”
藍衣美婦道:“對呀!還有這玉盞豆腐湯?可是別人都不會做的,是咱們格格的獨門絕活。小姑娘,你究竟是誰?可否見告嗎?”
玉晶此時也想起這七人是誰了。原來這七位美婦并非別人,乃是玉格格昔年的七位心腹婢女。云男等人。七女因云南離高黎貢山較近,才特此相邀抽空來此春游,看日出的。一時間,玉晶不知該如何回話是好。藍玉本來打算要和玉渡過一個美妙的清晨的,見到被人破壞,心中已是不悅,看這些人走路嬌健,知是有些功夫在身的。。對這些村婦問這問那的,早已不耐,道:“人家是誰,關爾等何事。別以為會幾個莊稼把式,就自命不凡了?!?p> 厲男生來性子最爆,聞言不由冷笑道:“姐妹們,你們聽聽,人家把咱們當成什么人了。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
云男和善道:“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們姐妹失禮了。敢問少俠是哪里人氏,何門何派?”
藍玉見問,傲然道:“在下是雪山姥姥門下,李盼盼之子藍玉。
那知不說還好,此言一出,不啻五雷轟頂。眾女悖然大怒。郝男冷笑道:“我說你怎這么無禮。原來是那小賤人之子。虧得我們當初舍命救她,不然那里來的你。姐妹們,咱們不如好好招呼招呼他,給死去的如男姐姐出口子怨氣?!眲倌?,厲男隨即附和。與郝男三對一三花聚頂向藍玉伸手拍去。其余眾女則是佇足觀戰(zhàn)。
玉晶大急,微嗔道:“玉哥哥,使不得?!钡藭r藍玉酣戰(zhàn)之中,那里聽得進去。玉晶忽忖道:“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以后要再甩這個尾巴,可就難了?!碑斚录傺b一跺腳,道:“再不住手,我可就走了。”邊說邊往山下退去。
藍玉一急,想要脫身事外,但厲男等人糾纏不舍。勝男笑道:“你的好妹妹走了,不陪你玩了,你還是好好陪姑姑們玩玩吧!看招。”待得藍玉抽身轉(zhuǎn)眼再看時,玉晶早已跑了個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