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李道長，還有一位女施主可否見到？”林宇輕聲問道。
“你后面！”李心元挑起拂塵指了指。
“林宇哥，這兒！”只見蘇素男扮女裝一身道士打扮，不倫不類的，低著頭就差埋到地里去。
“喔！哈～”林宇差點笑出來。
“噤聲跟好我?！崩钚脑獟吡艘谎壑車?，說道。
二人不敢多言，跟著小道士一路走著。從嶺州郊外到仙人洞道觀大概有十幾公里的路程，通往那邊的路都是信徒們自發(fā)建造，也有呂善才時期的遺留。傳說這些路都得到李三光仙法賜福，野草不能侵，風(fēng)雨不能蝕，歷久彌新。隊伍的速度快得有些不正常，看著是似乎只在步行，但不經(jīng)意抬頭就發(fā)現(xiàn)周圍的景色已經(jīng)不見蹤影，就像不停地進(jìn)行短距離的時空穿梭一樣，轉(zhuǎn)眼就來到了一座山前。
“馬上要進(jìn)山門了！”
“山門？哪來的門？”王京忍不住插嘴道。
“仙師布下大陣，陣內(nèi)化為洞天，前方開口即為山門?！崩钚脑馈?p> “什么陣這么厲害？”林宇問道。
“核宇無極陰陽調(diào)律逆行滅殺大陣。”李心元道。
“聽上去就非常厲害！好長，你背得真清楚！”林宇豎了個大拇指。
“還有什么要問的嗎？”李心元問道。
“道爺大氣！”林宇立刻奉上一個馬屁。
“俗理免了?！崩钚脑?。
“道爺，仙師真的在道觀里嗎？”林宇問。
“在，亦或在天宵宇外，虛垣神府?！崩钚脑?。
“道爺，謎語聽不懂！”王京道。
“我們這趟能見到他老人家嗎？”林宇繼續(xù)問。
“全憑仙師之意，亦是天地之意，緣到自然得見！”李心元繼續(xù)謎語人。
‘媽的，說了一堆廢話！’
‘這小道士真忒么能裝啊，才幾歲！’
“本人虛歲九十有八?！崩钚脑蝗坏?。
“臥槽！”
林宇和王京差點天靈蓋都被驚掉下來，不說這可怕的年齡差，只是一瞬間心神的交流，林宇和王京他們倆自小培養(yǎng)的默契信息，居然在他面前就是不設(shè)防的存在，太恐怖了，這就是仙人洞道觀的實力嗎，不用驚天地泣鬼神，就這完全夠了，太夠了。
“道爺，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反省，請見諒！”林宇就差跪下了。
“無礙，赤心不蒙塵，諸位不要動妄念貧道自不會攫取心思?！崩钚脑馈?p> “大哥，哦不，道爺大哥，我服了！”王京表示投降。
“那道爺，您這歲數(shù)是怎么做到這個樣貌，我好想學(xué)學(xué)！”林宇好奇道。
“無相洞天絕混沌，隔秩序，時間生死亦可倒轉(zhuǎn)?！崩钚脑^續(xù)答道。
“這也行，那不是長生不老了嗎？帶我一個，老大！”林宇開始耍無賴。
“小兄弟，無相洞天雖然不同塵世，但有一樣是無可更改的！”李心元笑道。
“什么，又打謎語！”
“凡事皆有代價，生死本是逆天，此間沒事，天量的因果出去之后必是無限厄運！直到償清為止！沒有仙師的默許，得不到此類機緣！”李心元答道。
“那趙……”
“停，此名字切不可提，切不可提，萬一觸怒仙師爾等必將灰飛煙滅，因果具消！”
不等林宇說出口，李心元慌忙制止，這幾個字太可怕了，他應(yīng)該見識過結(jié)局。
“這么夸張，老林，你差點讓我們團(tuán)滅，連灰都沒有的那種！”王京補上一刀。
“還有什么要注意的嗎？一并說了，萬一待會兒出事，神仙也救不了！不對，連神仙也得滅在這里！”林宇倒吸一口涼氣道。
“只要別說那個名字，除此之外沒有忌諱。另外，不要遠(yuǎn)離道觀，奇奇怪怪的東西別去招惹，寰宇之力無時無刻想要染指此間?！崩钚脑嬲]道。
“寰宇之力是什么東西？”林宇追問。
“與平海上人齊平的存在。”李心元反問。
“還是不懂，只知道上人超越想象的厲害，還有和祂一樣的？”林宇撓頭。
“傳說寰宇中的四位無上大能集結(jié)于一處，稱無限之座，掌管一切。此處在祂們眼中猶如黑夜?fàn)T燈，出于某種原因，祂們幾位不會親自降臨塵世，但其力量之觸和眷屬永不消停。仙師與上人有過締約，特留下一處節(jié)點，你若感興趣可以去一試！”李心元答道。
“哦，關(guān)于節(jié)點的信息還能告訴我一些嗎？”林宇開始問正題。
“節(jié)點就在道觀，它沒有固定位置和地點，先前沒有經(jīng)歷過的也不會得見，每月十三日方有一次機緣，明日即是?！崩钚脑馈?p> 隨后，林宇還討教了蘇素的事，說道帝國之眼祭司（圣女）的事情是漢龍帝國的大事，何況還有神選之痕，圣女的誕生基于海選和神選雙向進(jìn)行，海選來自于各方自愿的虔誠者，神選則是前圣女失去資格后隨機賦予全國少女的，神選和海選最后會交由神簽決定產(chǎn)生一位作為真正的圣女，只不過神選的那些往往可能性更大一些，至于里面的選擇機制無人可知。雖然逗留在道觀中的確可以無視外界俗世，哪怕地覆天翻，但有一點仙師早作過規(guī)定，任何女子無法在道觀中逗留十二日，時間一到，就會被移出洞天之外。
即便蘇素不被帶走，神選之痕不消失，她的名字依然還在神選之列，最后還是會參與神簽抽取，萬一抽到是她，那么麻煩就大了，屆時除非李大仙再次顯圣封印。蘇素不想成為圣女，是因為她想尋找母親的下落，跟隨意中人游歷天下，即便圣女擁有天大的權(quán)利和好處都無法吸引她，若最后真要抽到她，無論是救天下于水火或者父女的親情都將成為難以招架的壓力。這次來道觀，為的就是尋得機緣斬斷神選因果，取得自由之身。
沒多走幾步，林宇突然覺得一陣暈眩，明明前方?jīng)]有任何異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仿佛一步踏入了另一個空間。本以為所謂的洞天會有多么輝煌，多么牛逼，一進(jìn)去卻看見景色如常，就像只通過了一層空氣墻，里外毫無區(qū)別。
“就這？核宇無極陰陽調(diào)律逆行滅殺大陣？”林宇道。
“你試試魔法?！崩钚脑?。
“我去！”
一番施展，林宇震驚地發(fā)現(xiàn)，這里感覺不到任何魔力的氣息，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流動魔力的存在，本來還指望洞天內(nèi)有無盡的魔力能夠?qū)ψ约旱哪Хㄓ兴M(jìn)。這還不是最震驚的，這里物質(zhì)的構(gòu)成似乎不同于外界，更像先前去過的一處地方，一處無比恐怖的地方，一處永遠(yuǎn)無法忘懷的地方，‘黑色森林’，雖然這里充斥著浩然正氣，沒有任何怪異的氣息，但總有種親切感，因為心網(wǎng)在蠢蠢欲動，這感覺就是它帶來的。
‘這忒么是什么地方啊！我靠！’林宇忍不住心里嘀咕了一句。
“仙師早已看透世界真實，此間造物亦不是人間所有?！崩钚脑值?。
“又謎語了！”林宇開始撓頭。
“就像你心中之物！”李心元左手指了指林宇的胸口，右手甩了一下拂塵。
林宇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突然想起‘殺神’袁尚一的那句話，似乎明白了什么。
“言盡于此，再說只會妄加因果，剩下的看你造化?！崩钚脑f罷便徑自前去不得見。
“喂，道爺，話還沒說完呢，別啊！”林宇還沒回過神來，眼睜睜看著李心元消失在眼前。
“我說這道爺什么情況，就這么走了！”王京道。
“兩位哥，別聊了，跟不上隊伍了！”蘇素湊上來說。
“走吧！既然來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老王你有沒有覺得這里的環(huán)境有些熟悉？”林宇問道。
“熟悉啥？”王京似乎沒有感覺。
“算了，走吧?！绷钟钫J(rèn)為可能是心網(wǎng)的緣故。
來來往往的信徒們穿梭塵世與洞天之間，平凡如常，虔誠的他們堅信仙師能保佑一方平安，賜福每一個人。只要不是帝國公務(wù)人員，亦或是心懷惡意之人都能自由進(jìn)出，否則山門前的那點路是他們永遠(yuǎn)到達(dá)不了的彼岸。倘若有妄圖想攻擊洞天者，輕則被隨機傳送，重則身死緣滅，這些事黑白真神會可是門清。
正所謂，仙恩如海，仙怒如獄。
李三光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顯圣，自從主持前觀主呂善才桑事后便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連帶趙圓緣也不知去向。他憑一己之力在呂善才仙逝后發(fā)動大陣，創(chuàng)造出以仙人洞道觀為核心的無相洞天，以庇佑師傅的遺留。大陣成型的那一刻，洞天內(nèi)的一切構(gòu)成不再是塵世之物，脫離世界萬般因果，即便俗世毀滅都不會影響此間一毫，不過這也引來了寰宇的注視，這些都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