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烈的衣角上,沾滿了血跡。葉雨轉動他的身體,才找到傷口所在。目光沉吟,這是刀傷。從后背傷口的大小判斷,這至少扎進一公分,甚至兩公分左右。還好他的身體異于常人,不然傷到肩胛骨,他的這只手臂,也算是廢了。左臂上方,傷口的血液已經(jīng)被止住。
少女的小手探了過去,這扎進的匕首,應該是錯位過。那微微彎起的眉毛,變得舒展不開。他的情況很不妙,或許有他的能力支撐,還能保持一定的身體機能。不過,有她的能力,至少熊烈的生命可以保證。這量子復原,能幫她糾正這具身體中的錯誤。
手掌接觸傷口,上面散發(fā)出白色的熒光。熊烈的復原能力,終究是跟不上身體代謝的速度。熊烈的身體內(nèi)部,發(fā)生著變化。但是,這無法從眼前看出。肩胛骨上的痕跡,已經(jīng)消失不見。這份能力,能幫助熊烈恢復成完好的狀態(tài)。過去十分鐘,她繼續(xù)釋放能力。
葉雨的臉色不變,熊烈的傷勢很重。畢竟是被偷襲,能避開要就已經(jīng)不錯了。女孩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要是這匕首偏離個四厘米,傷的就是他的脊椎周邊。復原脊椎神經(jīng),將變得更加麻煩。以脊椎神經(jīng)的精細程度,她無法完成這種操作。差一步,熊烈就會變成廢人。
量子復原,并不是一種神力。要真是神力,那已經(jīng)死亡的人,豈不是也能救回。這種力量,只能超越物理規(guī)則,去不能違反物理規(guī)則。就好丟球離開太陽系,其結果就會導致束縛消失,從而進入一種無秩序的混亂狀態(tài)。其最終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毀滅。
這次的治療,是全方位的。除開肌肉組織,還有肩部周圍神經(jīng)組織。完成這些,花了她很大的力氣。將精力灌注這些事情上,讓她有些疲憊。通過引導力量,神經(jīng)組織復原著。重組的細胞,消耗著她的體力。她喘著氣,臉頰通紅一片。半個小時后,她已經(jīng)松手。
熊烈左肩的創(chuàng)口,已經(jīng)消失不見。這跟原來的狀態(tài)一樣,經(jīng)歷修復,還是會留下一些痕跡??諝饫锏淖茻?,早在當前散去。葉雨蹲在一旁,小腿有些麻木。深吸空氣,緊張的心情總算結束。他的臉色依舊蒼白,那些失去的血液,是無法挽回的。畢竟,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
她正在恢復自己的體力,黃旭看到女孩的側臉。周圍的一切,顯得有些靜謐。天空上的太陽,仍然毒辣無比。他還在等待,少女還沒有起來,黃旭就不會結束自己的警戒。經(jīng)過一番折騰,他已經(jīng)習慣這種生活。不平靜的日常,總會伴隨著任何的麻煩。
葉雨站直身子,看著熊烈的臉。他沒有醒轉的跡象,但是,呼吸很平穩(wěn)。心率正常,肌肉組織正常。她的目光掃過熊烈,就把想要注意的隱患排除。她還有一項特別的能力,那就看骨。從他的側面望去,熊烈左肩的骨頭周圍,沒有任何的彎曲,以及起伏的跡象。
神情緩和,她表情放松了下來。呼!一口濁氣從鼻腔中排出,這等小事,并未損耗她太大的精力。少女朝著黃旭揮手,“黃旭,他已經(jīng)沒事了!”這話語,多少都顯得疲憊。他們接下來,只會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xù)待在這里,照顧熊烈。二是照舊,執(zhí)行當前的任務。
黃旭走來,眼睛稍微的亮起?!班?,我知道了!你休息一下,我們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側臉盯著女孩,其注意力放在她身后的森林中。輕瞥著熊烈,“狀況如何,能不能跟著我們行動?”他帶著詢問的語氣,對葉雨說道。這一刻,他已經(jīng)有著盤算。他,必須帶走。
“沒問題,他完好如初!”葉雨想也沒想,就這么回答他。擔在她肩上的責任,將會很重。對于時間這個概念,兩人并不重視。葉雨很清楚,他們經(jīng)過一陣漫長時間?!皩α耍膊恢腊讔沟那闆r怎么樣,還有菲姐,她們?nèi)ツ睦锪耍俊彼f出當前的問題。
黃旭瞧著靠在樹干的人影,頓時就問,“葉雨,他能醒過來嗎?要是能的話,我們再等等!一起行動的話,情況可能會好點!”他說的還算理智,冷靜的頭腦,在這種情況下急速的運轉著。要是沒有這個前提,他只能優(yōu)先任務。他的眼神中,略帶著一點期待。
少女點點頭,說道,“我們等等看,照這種情況,他想要十分鐘來適應新的肌肉組織?!边@只是最保守的估計,畢竟失血過多。能拿回一條命,就已經(jīng)不錯了。她說出這句話時候,明顯是計算到熊烈的身體素質。她所講的時間,跟當事人的實際情況差不多。
黃旭沉寂了下去,算是認同女孩的說法。結果如何,也不是兩句話的事情。真實的結果,還得從熊烈恢復狀態(tài)來判斷。十分鐘過去,熊烈仍然沒有醒轉的跡象。他從樹干底下站起,口中嘆氣?,F(xiàn)實,不如人意。剛才的打算,怕是要就此放棄。隊長的處境,需要他們的協(xié)助。
“走吧!”他看了女孩一眼,事實到出來了,還有必要再等待么。當前的狀況,只有任務優(yōu)于一切。坐在一邊的葉雨,抬起眼皮,少女的反應還算鎮(zhèn)定。黃旭眼睛跳動,她的表現(xiàn)很好。她的情緒穩(wěn)定,并不要他操心太多。緊繃著的神經(jīng),對任何的事物,都很敏感。
兩人的耳邊,突兀的響起聲音,“怎么回事?”兩人一愣,皆把目光放在熊烈的身上。熊烈抬起眼瞼,那刺眼的陽光干擾著他的視線。這中間發(fā)生的事情,他并不知情。忽然變白的光線,涌進入了眼珠中。一股眼淚,不可遏制的從眼眶中冒出??諝饫锏臏囟?,并不那么炙熱。
環(huán)境發(fā)生變化,景色也轉變了。這是一個讓他感到陌生的地方,身旁出現(xiàn)了熟悉的人影??粗倌旰腿~雨,他就放心了下來。熊烈抱著疑問道,“黃旭,葉雨,你們沒事!”熊烈撐著手臂,讓身體活動起來。場面有些怪異,葉雨和黃旭及時的反應,他的也目光才未曾察覺。
黃旭面露笑色,“大哥,你醒了!”他走到一旁,扶起熊烈的身子。葉雨停在一邊,盯著這個家伙。少年的瞅苦面孔上,總算有了喜色。熊烈的醒來,讓他的心情好轉。他的計劃,有可以實施了。本來,他想把這個人背上,藏到一個隱秘,然后在繼續(xù)任務。
恢復正常的熊烈,打消他心中的顧慮。熊烈活動著左肩,前一刻,他記得自己倒在溪水邊。他面露古怪的說,“我這是什么情況,為什么會在這里醒來!”他最看到的,是白嵐的影子。不過,他并不能確定那就是白嵐。這一系列的提問,當要他們兩人回答。
“我也不知道,我們脫困后,就看到你被安置這這里!”少年的眸子閃爍,說實話,他也對這些事情感到迷惑。沉吟后才說道,“我估計,是隊長她們出狀況了。所以,你被安置在這里!”依她們的情況,只能這么選擇。能這么做的,只有他們的隊長阮菲。
事實證明,她所做的沒錯。他們眼中,阮菲是一個理智,冷靜的人。在他們的對手眼中,她是一個可怕有殘酷的人。所以,才盛傳她的別名,炎姬這個稱呼。熊烈如是的說,“原來是這樣,我應該是被她們救走的!是不是又發(fā)生了什么?”他面孔尷尬,剛好說到要點。
黃旭恢復平靜,轉向一旁的林子,“她們就是從這里出發(fā)的!”至于回來的情況,他們根本不知。此時,他們只能摸黑過去。就在熊烈的腳步,都有著被腳踩過的痕跡。他盯著熊烈的臉龐道,“你沒事就好,我們正打算繼續(xù)任務。這不你剛醒來,看來,事情更好辦了!”
熊烈的蘇醒,剛好趕上時候。一旁的少女,與他打著招呼。葉雨很高興,但她極力的掩飾住表情。兩人的寒暄結束,各自都提起了精神。這一次的敵人,并不容易對付。相比而言,正是棋逢對手。熊烈的心中郁結,他道,“趕緊吧!隊長的安全要緊!”
黃旭帶頭出發(fā),依著留下的蹤跡,幾人跟了過去。到了湖泊邊緣,他們茫然的看著水面。能看到的腳印,已經(jīng)在這里消失。起伏的清風,吹起衣角。葉雨拂著自己的發(fā)絲,這股海風,讓急躁的心靈安靜。遠處的小島,出現(xiàn)在幾人的視野中。她指著那里說,“那個地方!”
大家都看到了,而且還不用她說。黃旭淡然的面孔,輕掃過湖面。他們與對面,有一定的距離??拷@里的幾十米外,停泊著兩只小艇。一眼望去,心中才有了著落。他擔心的事情,總算沒有。要是沒有交通工具,他們是無法達到對面的小島,就算能,也會耗費很大的體力。
他看著那里,倒是沒有提及阮菲她們的情況?,F(xiàn)在,他們對這個問題都避而不談。對阮菲的實力,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深不可測。處在這個小隊,大家都深刻認識到阮菲的恐怖。這赫赫威名的背后,可不是表面表面簡單。有所成就的同時,當然也有所付出。這,就是強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