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喜事怎么能不與許子午兄弟倆共享。
安樂一蹦三跳地奔往休息室,感覺就連通往休息室的狹窄走道對她來說都顯得寬廣了好多。
她整了整著裝,正要以一個“贏家”的姿態(tài)伸手用力推開休息室虛掩的大門,手掌還沒碰到門,突然她聽到里面?zhèn)鱽硪魂嚻婀值臓幷撀?,秉著人類的“窺私”心理,她撅著屁股湊近大門,開始偷聽。
一個從沒聽過的男聲冒出來:“許大哥,在公司的時候你雖然是兇了點,可也沒少幫過我,就因為這樣我才敬你幾分,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
門外的安樂有點懵,那一句“許大哥”應該是在叫許子午吧,可那句“在公司的時候你雖然是兇了點”是什么意思?安樂的印象中,許子午應該是那種你扇了他左邊臉一巴掌,他還會笑瞇瞇地把右邊臉伸過去給你扇的人,“兇”要從何說起?
呃……難道他說的是“胸”?
安樂不由地回憶起許子午的身材,想了幾秒才覺得自己這一聯(lián)想真的挺變態(tài)的,她甩甩頭,把猥瑣的思想甩出腦袋,然后繼續(xù)趴在門邊偷聽。
許子午的語調(diào)里完全聽不出之前的陽光與隨意,那樣低沉的語調(diào),那種嚴肅的口氣,讓隔著門板的安樂都感到了絲絲涼意?!拔也幌朐僬f一遍了,這不是在和你談判,這只是個命令,你負責執(zhí)行就可以了?!?p> 對方冷笑的聲音穿透了門板,砸進安樂的耳朵里,這個人之前還稱許子午為大哥,現(xiàn)在就直接直呼其名了:“哼,許子午,你以為你是誰?平常在公司頤指氣使也就算了,現(xiàn)在竟然阻撓下屬相親,你是不是做得有點太過了?我告訴你,是安歡要我來和她妹妹相親,我是受命于人,這可以說是我和安家姐妹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插手了?”
“安歡?!”安樂拍了拍耳朵,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這個敏感的字眼讓她不自覺地更加貼近了門板,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清楚的知道,這個和許子午說話的男的八成就是歡姐說過的許子午帶來單身同事了,但“阻撓下屬相親”又是怎么回事?
休息室里,一直沒有說話的左丘晨終于開口了:“喂,孫志,不只是你‘受命于人’,這家伙……同樣也是‘受命于人’啊?!?p> 那個名字和“孫子”念起來差不多的人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他也是安歡叫來相親的?哼,那又怎么樣?同時相親十個八個的女人我也見過,咱們這是公平競爭,誰都別干擾誰?!?p> “和一個正常人公平競爭倒沒有什么,要是和一個好色之徒競爭,那麻煩就大了?!弊笄鸪康穆曇衾飺P起一陣笑意,“你一個月?lián)Q兩次女朋友的速度可是無人能及……”
孫志爭辯著:“你、你怎么知道我對安歡的妹妹也會那樣!我就是需要她來幫我改邪歸正怎么著!”
“但我比你更需要她?!痹S子午突然甩出的這句話讓安樂很是意外。
他吃錯藥了?這么矯情這么肉麻的話他也說得出口?安樂吐吐舌頭,繼續(xù)偷聽。
孫志嘲笑道:“喲喲喲,這種話從您許大經(jīng)理的嘴里出來還真是不容易,你也有需要的人?哼,你怎么就比我更需要她了?敢情你需要……人家小姑娘就必須得從了你?你以為你是誰啊?”
許子午好像有點不耐煩了:“我不想跟你解釋那么多?!?p> 孫志半晌沒做聲,隔著大門,安樂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還以為屋內(nèi)的對話就此結(jié)束,忽聽孫志“哈”地一聲大笑起來:“哦——我記起來了,許子午啊,你以前好像有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來著,后來怎么了?讓我想想……哦!分手了呀!聽說你家里也催得挺緊的,以你那兇神惡煞的德行,估計是很難找到新女友的。難道你現(xiàn)在……是想拿安歡的妹妹來當擋箭牌?”
安樂咬咬牙,搞什么?向來只有她安樂拿別人當擋箭牌的,沒見過誰拿她當擋箭牌的。難怪她之前怎么樣都沒辦法嚇跑許子午,原來許子午對她是“另有所求”才賴著不走的???!
許子午的沉默證實了孫志的推測,也讓安樂更加火冒三丈,她正準備踹門進去,左丘晨又說話了。
“什么擋箭牌也好,仁王盾也罷,孫志,你不要忘了你也有個擋箭牌?!弊笄鸪款D了頓,繼續(xù)說,“本來我也不想提那些陳年往事的,既然你戳破了,我也就不繞彎子了。當初你抄襲別家公司的程序惹下大麻煩,可是我哥給你擋下的,都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也不指望你涌泉相報了,但稍微滲點水,也是應該的吧?”
這回換孫志沉默了,等到他再度開口,那聲音已經(jīng)較剛才小了一半:“你這是在要挾我嗎?”
左丘晨輕笑了幾聲:“看來你還不笨嘛。”
孫志的聲音起來像泄了氣的皮球:“好……算你們狠!你們繼續(xù)幫我保守秘密,這相親……我不參與了!我……我走就是了?!?p> 門猛地被拉開,安樂在門口環(huán)著雙臂滿臉怒氣的模樣把開門的孫志嚇了一大跳。
安樂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這個“只聞其聲,剛見其人”的男人,他確實有著張漂亮的臉蛋,身形也是一流,那身打扮自然也是非常時尚,難怪左丘晨剛才說他可以一個月?lián)Q兩次女友,敢情是“資本”充足啊!但他此刻滿臉窘迫的樣子倒是給他的外形減分不少,安樂對著他冷笑了一陣,然后用相親的模式幽幽地開口。
“我是安樂?!?p> 孫志干笑:“呵呵……我、我是孫志。”
安樂故作驚訝:“哦,孫子是吧?你該回去找你爺爺了。”
孫志:“你……”
安樂:“我怎么?”
孫志死死瞪她,但一想到身后的許子午兄弟倆,他也沒能吐出一個字,悶哼一聲拔腿就走。
安樂鐵著臉走進房間,略有些驚慌的許子午勉強擺出往常的嬉皮笑臉:“嘿嘿……樂樂你來了啊……我……”
“少給我閑扯。”安樂抬手阻止正要向她湊過來的他。
她現(xiàn)在腦袋里有一大堆疑問,一大堆不滿,一大堆憤怒,她不愿再和兄弟倆裝瘋賣傻了,她想做的就是單刀直入地問清楚事實真相。
坐在凳子上的左丘晨弓著腿捂著受傷的腳踝,他扭頭問她:“你聽到了多少?!?p> 安樂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們呢,準備把整件事告訴我多少?可別告訴我,這是不能說的秘密?!?p> 許子午的笑容里摻雜著憂傷:“這是可以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