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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了第一個勉強有名氣的幫兇打手兼走狗徐盛回到徐州城，陶應(yīng)第一件事當然是想陶謙稟明開陽一行的經(jīng)過，還有臧霸給出的答復(fù)，然后陶應(yīng)就是交換第三把鑰匙，同時向陶謙請令，準備率領(lǐng)現(xiàn)在已經(jīng)只是勉強超過八百之數(shù)的君子軍南征，去收割徐州頭號大叛徒笮融的人頭。
出于習慣，陶應(yīng)在請令時并沒有做過多思考，還認為陶謙會象以前那樣，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就同意自己的請求，但是讓陶應(yīng)意外的是，陶謙這一次居然一口拒絕了，還怒斥道：“不行！應(yīng)兒，你是不是又犯傻了，打算去廣陵白白送死？”
“父親，難道你就真這么不信任孩兒？”陶應(yīng)苦笑問道：“孩兒這才剛請令出征，父親怎么就斷定孩兒南征廣陵是白白送死了？”
“你才區(qū)區(qū)八百騎兵，你知道笮融有多少兵馬？”陶謙怒道：“虧你還有臉常說什么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你連笮融究竟有多少人馬錢糧都不知道，竟然就敢率領(lǐng)區(qū)區(qū)八百人去討伐他？！”
“父親差矣，笮融小兒的兵馬孩兒知道?！碧諔?yīng)收起笑容，沉聲說道：“笮融奸賊南下廣陵時，從下邳帶去了軍隊百姓超過了萬人，戰(zhàn)馬三千匹。其后笮融小兒用計殺害廣陵太守趙昱，收編趙昱麾下馬步兵三千，水軍近兩千人，近來笮融奸賊懼怕父親出兵征討，瘋狂擴軍備戰(zhàn)，又得兵馬約五千人，現(xiàn)在笮融小兒在廣陵郡的兵馬，保守估計超過一萬六千人，其中騎兵至少四千?！?p> “知道你還要去送死？”陶謙斥責道：“笮融小兒背主忘恩，擅殺為父麾下官員，霸占為父土地，你以為為父就不想征討他？可現(xiàn)在我們徐州的兵馬，加上你的八百君子軍在內(nèi)，總兵力還沒有超過一萬五千，又要固保地方州郡，又要防范外敵入寇，根本沒有余力征討笮融小兒，所以為父才忍氣吞聲，坐視他在廣陵耀武揚威，荼毒生靈！你率領(lǐng)八百君子軍南下去征討他，不是白白送死是什么？”
“父親，兵貴精，不貴多。將貴謀，不貴勇?！碧諔?yīng)微笑說道：“笮融小兒兵馬雖多，卻多是烏合之眾，軍心不齊，士氣低迷，形同一盤散沙，尤其是笮融小兒收編的廣陵舊兵，與笮融更是貌合神離，只是泊于笮融淫威與曹賊威脅，這才被迫屈身事賊，笮融若敗，這些徐州舊軍必然倒戈相向，成為我軍助力?！?p> “還有笮融小兒新招募的五千新兵，那些更是根本沒有見過血的雞鳴狗盜之徒，只是貪圖笮融小兒的錢糧布帛，這才投入笮融軍中，最多只能起到輔助作用，為笮融小兒搬搬糧草，建建營寨，一到陣上，必然暈頭轉(zhuǎn)向找不到北，不要說對孩兒形成威脅，上了戰(zhàn)場不拖笮融小兒的后腿，笮融小兒就可以高唱阿彌陀佛了?！?p> 說到這，陶應(yīng)頓了一頓，又總結(jié)道：“所以孩兒認為，孩兒南下征討笮融小兒，實際上要對付的敵人，僅有笮融小兒從下邳帶到廣陵的大約五千軍隊，只要攻破笮融這支嫡系，余眾定然不戰(zhàn)自降。同時這五千軍隊雖然都是笮融小兒用錢糧財物喂飽的心腹，但他們都是徐州舊軍，久受父親恩德，與笮融小兒也未必能夠齊心協(xié)力，戰(zhàn)斗力必然大打折扣，孩兒自信破之不難?！?p> “紙上談兵！紙上談兵！”陶應(yīng)都把情況分析到這地步了，陶謙還是不肯松口，只是拍案呵斥道：“吾兒莫非要學(xué)趙括乎？什么烏合之眾，什么軍心不齊，全是空談！笮融小兒的兵馬沒有見過血，難道你的君子軍就見過血了？”
“回父親，君子軍見過血，而且還不只一次?！碧諔?yīng)的平靜回答讓陶謙萬分意外。
“咦？”陶謙一楞，忙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為父怎么聽不懂？”
“六月十八，孩兒率君子軍四百，一日之內(nèi)奔襲二百三十里，深入豫州境內(nèi)，夜襲盤踞在豫州城東以西的黃巾賊何儀部?！碧諔?yīng)緩慢的背誦道：“斬何議部將張瑞首級，殺賊六百余人，奪得戰(zhàn)馬五十二匹，錢糧無數(shù)，又在一日之內(nèi)撤回梧縣。其間，孩兒的君子軍將士僅陣亡一人，傷十人?！?p> “六月二十五，孩兒與三弟領(lǐng)另外四百君子軍，一日之內(nèi)奔襲兩百一十里，深入豫州陳國郡，偷襲盤踞在苦縣賴鄉(xiāng)一帶的黃巾賊黃劭部。因士卒摸哨不慎，被黃巾賊察覺，賊領(lǐng)兵約四千交戰(zhàn)，孩兒且戰(zhàn)且退，殺賊約六百人，迫使賊兵逃潰，繳獲武器旗幟若干。君子軍將士陣亡兩人，傷十二人?！?p> “七月初六，孩兒與三弟再度率領(lǐng)五百君子軍出征，七個時辰奔襲一百四十余里，深入下邳郡取慮縣以南，突襲盤踞在靈壁一帶的盜賊黃遠虎部，斬黃遠虎首級，全殲其部三百九十一人，賊無一逃脫，繳獲戰(zhàn)馬十六匹，錢糧無數(shù)！孩兒的君子軍無陣亡，僅兩人輕傷。”
“取慮那股盜匪，是你剿滅的？”陶謙驚訝得站起身來，瞪著兒子說道：“下邳守將許耽怎么奏報，說是他剿滅的？”
陶應(yīng)笑了，旁邊的曹宏也笑了，上前向陶謙抱拳奏道：“請主公恕罪，取慮盜匪那件事，末將斗膽欺瞞了你，實際上取慮那股盜匪確實是二公子親手剿滅的，只是二公子怕打草驚蛇，暴露君子軍戰(zhàn)力，故而命令末將把功勞讓給許耽將軍，許耽將軍又貪圖主公的賞賜，就貪墨了公子的大功！”
陶謙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許久才萬分驚訝的問道：“吾兒，你該不會是在誆騙為父吧？一日之內(nèi)，你能奔襲二百余里，還有余力作戰(zhàn)？”
“孩兒不敢欺騙父親，孩兒說的全是真的，父親如果不信，孩兒砍下的首級與繳獲的旗幟盔甲，全都藏在梧縣城中，父親可以隨時派人前去查看。”陶應(yīng)笑得更是得意，又說道：“至于孩兒之所以能夠奔襲數(shù)百里還有余力作戰(zhàn)，這些就全是那些所謂的劣馬匈奴馬的功勞，匈奴馬不善沖鋒，但最擅長長途奔襲，不要說區(qū)區(qū)二百余里，就是奔襲三百里，匈奴馬也照樣能夠上陣作戰(zhàn)?！?p> 陶謙徹底震驚了，陶謙不是沒有上過陣打過仗，更不是不懂軍事，但就因為陶謙上過陣打過仗，有還算不錯的軍事經(jīng)驗，陶謙才更加的覺得不可思議，一天之內(nèi)奔襲二百余里，還有充足余力挑戰(zhàn)數(shù)倍以己的敵人，進一步戰(zhàn)而勝之，這樣的軍隊，陶謙不要說沒有見過，就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父親，請讓孩兒去吧?！碧諔?yīng)趁熱打鐵，趕緊也懇求道：“孩兒已經(jīng)再三考慮過了，君子軍之前打的三場仗，都只是小打小鬧，正急需一個象樣的練兵對手來磨練和鍛煉，笮融小兒兵馬頗多，正是再理想不過的練兵對象，倘若孩兒能夠一戰(zhàn)破之，不僅可以為父親收復(fù)錢糧豐足的廣陵重鎮(zhèn)，孩兒的君子軍也可以乘機積累與大兵團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有利于君子軍的迅速成長和壯大。”
陶謙還是不說話，又過了許久，陶謙才又重新坐下，凝視著陶應(yīng)說道：“吾兒，為父姑且相信你的三場戰(zhàn)斗不假，但笮融不比何儀、黃劭那幫烏合之眾啊，笮融麾下的軍隊，大部分都是經(jīng)過軍隊訓(xùn)練的舊官兵，有經(jīng)驗又有裝備，兵力還比你多十幾二十倍，你率領(lǐng)八百人去征討他，真的不怕以卵擊石？”
“父親，你說反了?！碧諔?yīng)狂妄的笑道：“以卵擊石的人不是孩兒，是笮融小兒！孩兒現(xiàn)在唯一只擔心的一點，就是笮融小兒不敢出城與孩兒野戰(zhàn)，閉城死守，那孩兒就得多廢不少手腳。不過就算笮融小兒死守不出也沒關(guān)系，孩兒有專門用來攻城的利器，正好可以拿笮融來練手?！?p> 陶謙算是徹底拿這個兒子的狂妄自大沒辦法了，又考慮了片刻后，陶謙終于說道：“那好吧，為父同意你南征，但為父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必須活著回來，戰(zhàn)況一旦不利，你必須立即逃回來，不能貪功冒進，更別想什么以身殉國！活著回來，你可以從頭再來，如果不幸陣亡，那不光你沒有從頭再來的機會，為父也后繼無人了?！?p> “關(guān)于這一點，就更請父親放心了?！碧諔?yīng)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孩兒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君子軍，或許戰(zhàn)斗力還有所不足，但是說到逃跑逃命的本事，君子軍自稱天下第二，就沒人敢自稱天下第一！包括戰(zhàn)場保命大師大耳賊，碰到我們君子軍也絕對得甘拜下風?！?p> “吾兒，你到底那來的這樣的自信？”陶謙搖頭嘆氣，稍一盤算后，陶謙又說道：“這樣吧，既然吾兒堅持要去，為父也給你一個大展拳腳的機會，為父派章誑和呂由領(lǐng)兵五千隨你南下，征討笮融奸賊。”
“用不著父親多派軍隊，另外再給孩兒一千步兵足矣?！碧諔?yīng)輕松的說道：“先不說我們徐州軍隊現(xiàn)在兵力寶貴，不能過多抽調(diào)軍隊南下，他們就算去了，也只會拖孩兒的后腿，反倒讓孩兒束手束腳?！?p> “胡說八道！狂妄小兒！”陶謙忍無可忍的罵了起來，“八百騎兵加一千步兵，去戰(zhàn)一萬六千敵人，還是主動進攻，還要攻城，你以為你白起復(fù)生？姜子牙轉(zhuǎn)世？”
“這話你還真說對了，我還真是轉(zhuǎn)世附身來的。”陶應(yīng)心中嘀咕，又無可奈何的說道：“父親，孩兒真用不著那么多兵馬，現(xiàn)在我們徐州元氣大傷，錢糧緊缺，又要供養(yǎng)大耳賊那個負擔，錢糧軍資益發(fā)的捉襟見肘，孩兒也實在不忍心再給父親增添負擔了。”
“這是打仗，不是居家過日子，需要在錢糧上精打細算！”陶謙不肯讓步，又呵斥道：“再說了，你是第一次上戰(zhàn)場，第一次打這樣大規(guī)模的仗，沒有幾個老于軍伍的老將陪你出征，為父怎么敢放心？總之一句話，你要是堅持只帶八百君子騎南征，那為父就收回剛才的話，不許你出征！”
“真不應(yīng)該和老頭子商量的。”陶應(yīng)心里又一次嘀咕，同時也只好做出讓步，無奈的說道：“那好吧，就請父親派一員老將率軍陪同孩兒出征，不過真用不著五千軍隊，一千步兵足矣，他們也用不著上陣殺敵，給孩兒押陣和押運糧草，還有就是打掃戰(zhàn)場，派多了也沒用。”
“真不知道你是那來的這么大自信?！碧罩t長嘆，也只好無奈的讓步，“兩千步騎，為父派章誑率領(lǐng)兩千步騎陪同你南征，不許再爭。章誑是我們丹陽人，又陪同曹豹征戰(zhàn)多年，有他在，你的安全也有點保證?！?p> “兩千就兩千?！碧諔?yīng)更是無奈，又趕緊說道：“但孩兒要指揮權(quán)，章誑將軍必須聽從孩兒指揮，不能掣肘孩兒。”
“隨你吧?！碧罩t拗不過愛子，只好嘆息著答應(yīng)，又吩咐道：“還是那句話，勝負不要緊，給為父活著回來?！?p> …………………………
陶應(yīng)在陶謙嫌拖后腿的兵馬太多，倒霉的章誑將軍卻不這么想，當天傍晚，陶謙召見章誑頒布命令后，章誑將軍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跳起來，殺豬一樣的慘叫道：“主公，你現(xiàn)在就殺了末將吧，讓末將率領(lǐng)兩千兵馬陪同二公子南征，去征討差不多有兩萬軍隊的笮融狗賊！還要攻打廣陵堅城！末將就是有通天徹地之能也辦不到啊！”
“打不下來不怪你，你只是副手，聽老夫那個犬子的指揮作戰(zhàn)，無論敗得多慘，一切罪過都有老夫那個犬子承擔?！碧罩t板著臉說道：“老夫只有一個任務(wù)交給你，那就是保護應(yīng)兒平安歸來，只要應(yīng)兒能夠活著回來，你就是把兩千兵馬和八百君子軍全丟光了，老夫也給你記一次大功！”
“既如此，那末將遵命?！闭抡N松了口氣，心說這還差不多，兩千軍隊保護二公子一個人，應(yīng)該是絕對足夠了，不過我這個主公對他的二公子倒是夠疼愛啊，都舍得拿這么多兵馬錢糧給二公子糟蹋？看樣子，我得抓住這次南征的機會，爭取和二公子拉好關(guān)系了。
陶副主任的行事再怎么隱秘，南征笮融這么大的動作，也注定不可能瞞過所有人的耳目，所以才到了第二天上午，陶副主任準備率領(lǐng)兩千八百大軍南征廣陵的消息，就一下子在徐州城里傳開了。
聽到這消息，糜竺糜別駕兄弟當然是笑出了眼淚，素來看陶應(yīng)不順眼的糜芳還一邊前仰后合的大笑，一邊慶幸道：“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陶應(yīng)小兒如此不自量力，我們倒是可以省不少手腳了，笮融啊笮融，雖然我與你一向不和，但這一次，我還真得祝愿你旗開得勝，把陶應(yīng)小兒殺得片甲不留了。”
糜竺比較冷靜，大笑過后很快就定下心來，向還在大笑聲中的糜芳吩咐道：“賢弟，先不要高興了，馬上派人把消息送到小沛，讓玄德公知曉此事。還有，讓你收買那個張航準備動手，先讓陶謙老兒的病情逐漸加重，等到陶應(yīng)小兒被笮融斬首的消息傳回徐州，陶謙老兒忽然暴斃，也就有人背黑鍋了。”
糜芳再次大笑，立即提筆給劉備去書，糜竺又補充了一句，“賢弟，在書信的最后，記得向玄德公稟明一句，陶謙老兒這段時間并沒有單獨召見你我兄弟，也沒有在你我兄弟面前，提前傳位文書的保管鑰匙。”
“都已經(jīng)說過好幾次了，這次用不著再提及了吧？”糜芳頭也不抬的隨口說道。
“一定要提及，別讓玄德公誤會我們。”糜竺沒理會兄弟的反對，同時糜竺也十分郁悶，劉備已經(jīng)兩次在書信中和在糜芳面前提起此事——難道說，仁義忠厚的玄德公也生出了疑心，懷疑自己兄弟其實從一開始就是陶謙的人——這段時間自己兄弟的所作所為，目的只是為了給玄德公看到一點希望，暫時安撫住玄德公，進而把玄德公當一條狗一樣的拴在徐州當看門犬，然后陶謙父子乘機度過這段時間的虛弱期？
還是聽到這消息，陳珪和陳登這對地頭蛇父子足足沉默了有一柱香時間，然后陳登才向陳珪拱手說道：“父親，看來我們父子太過高估陶應(yīng)公子了，孩兒建議，我們是時候與玄德公走得近一些了。”
陳珪端坐不語，許久后才嘆道：“不甘心啊，這個時候才向玄德公靠攏，注定要被糜竺兄弟壓過一頭了?！?p> “父親，孩兒也心有不甘，但此乃時也，勢也?！标惖且矅@道：“想不到二公子如此自不量力，堅持要帶這么一點兵力南征廣陵，他若不幸戰(zhàn)死，我們父子再堅持輔佐陶氏，那就是自取滅門之禍了。就算二公子能夠活著回來，估計將來他也坐不穩(wěn)徐州刺史的位置了，我們父子如果不早做決斷，以后在徐州的分量就更不如糜子仲兄弟了。”
陳珪緩緩點頭，承認兒子言之有理，仔細盤算后，陳珪吩咐道：“元龍，與玄德公聯(lián)絡(luò)的事，你去安排吧，但一定要隱秘，不要讓外人知曉?！?p> 陳登答應(yīng)，陳珪卻又說道：“還有，立即給二公子送兩千斛軍糧去，二公子如果不能回來，就當我們陳家為陶氏盡的最后一份忠心。二公子倘若凱旋而歸，那么，我們也有退路?！?p> “孩兒明白?！标惖枪Ь创饝?yīng)，又微笑說道：“二公子如果真能凱旋而歸，那可真是奇跡了。但是對陶氏盡最后一份忠心，也是應(yīng)該的?！?p> 同樣是聽到這消息，忠心于陶謙的曹豹等徐州文武官員都是一片大亂，紛紛上書上表，勸說陶謙收回成命，不要讓陶謙唯一比較成器的兒子去白白送死。而曹豹的反應(yīng)最是激烈，聽到消息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倒霉的章誑將軍叫到面前，指著章誑的鼻子命令道：“不管輸?shù)迷賾K，你都要把二公子給我平安帶回來！二公子要是掉一根頭發(fā)，別怪我不念幾十年的交情！”
“將軍放心，主公也有過類似的吩咐，末將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也要保護公子平安歸來。”章誑拱手答應(yīng)，又好奇問道：“將軍，你怎么也這么關(guān)心二公子？末將耳聞，二公子可是拒絕了你的聯(lián)姻好意的?！?p> “你懂個屁！”曹豹沒好氣吼了一聲，又壓低聲音說道：“你我都是丹陽人，有些話告訴你也無妨——當初主公把那把保管傳位文書的鑰匙交給我時，曾拉著我的手再三叮囑，說他的兒子還小，徐州又正處內(nèi)憂外患之際，他歸天之后，要我一定要早晚看護他的兒子。這話足以證明，主公根本就沒想過把徐州讓給大耳賊，只是想把徐州傳給他的兒子之一！你說說，兩位公子之中，誰的名字最有希望出現(xiàn)在那道傳位文書中？”
“當然是二公子?！蓖翘帐现页嫉恼抡N毫不猶豫的說道：“二公子雖然年輕氣盛，不自量力，但也勝過大公子百倍。主公又不傻，自然知道怎么選擇?！?p> “現(xiàn)在你明白二公子有多重要了？”曹豹低聲說道：“所以對于我們這些丹陽老人來說，只要保住了二公子，也就不用擔心主公百年之后的事?？扇绻佑惺裁撮W失，大公子又懦弱無用，主公又動了把徐州讓給大耳賊的念頭，我們這些丹陽老人，可就真的是前途難卜了！”
“末將明白。”章誑大力點頭，嚴肅說道：“將軍放心，為了主公，也為了我們這些丹陽老人，末將一定會傾盡全力保護公子?！?p> 曹豹也是點頭，然后又嘆了一口氣，喃喃道：“二公子啊，你就怎么這么傻呢？你如果不去冒這個險，以后你不用擔心，我們丹陽老人也用不著擔心啊?！?p> “父親——！”
曹豹的話音未落，一名少女已經(jīng)尖叫著跌跌撞撞沖了進來，沖到曹豹面前大聲尖叫道：“父親，聽說，聽說那個書呆子要南征廣陵，還只帶不到三千兵去征討笮融老賊！是不是真的？父親你怎么不勸阻？”
“我要是勸得住就好了。”曹豹苦笑起來，“不要說我了，就是主公都勸不住，靈兒，你就認命吧，為父還是另外給你選一個更好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