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剛從劉大嬸家回去后，母親忙招呼他吃早飯，“曉剛，你吃完早飯就去你舅舅家一趟，跟你大舅再談談我們家的境遇，看他有什么辦法沒有，最好再借點錢，因為你學費以及生活費還差兩千元呀！家里實在拿不出錢了?！?p> 曉剛無聲，抓緊時間匆匆吃了早飯就連忙往大舅家趕。
曉剛簡直忘了腳踩的腳踏板，不一會她就到了大舅的家門口，“大舅，我是曉剛，你在家嗎？”
“誰呀？”屋里傳來一個稚嫩的男孩的聲音，而且那個男孩還從家里蹦了出來。
當他的視線和曉剛的視線碰到一起的時候，他驚訝了，“曉剛哥哥，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呀?”
“阿生，舅舅在家嗎？”
“你找我爸爸呀，他去鎮(zhèn)上有事去了。我媽媽也不在家，她去地里干活去了。”
“永生，你家來客人了，我們就不跟你玩了，我們回去了?！焙陀郎黄鹪谒依锿娴男』锇榇負碇x開了他家。
“阿生，我找舅舅有重要事情商量，他什么時候回來呢？”
“說不準，我們一起去地里找我媽回來，好嗎？”
“好呀！”
曉剛把自行車停放在舅舅家的院子里，永生隨手在自家的葡萄架上摘了兩大串葡萄，在廚房里清洗了一下，遞給曉剛一串，“曉剛哥，我們邊吃葡萄邊走吧?！?p> 永生將家里的門和院子的門分別上了鎖以后，他就和曉剛哥一起去地里找他媽媽了。
在永生的帶領下，很快他倆就來到了永生家的地：“舅媽，你在鋤草呢?！?p> “是呀，曉剛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呢？”
“舅媽，我娘叫我來找舅舅再商量商量，因為我還有幾天就要去大學報道了，村里支持了我三千元，現(xiàn)在還差兩千元。不知舅舅有沒有辦法，以我的名義借吧，等我工作了我就還上?！?p> “這事我做不了主，等舅舅回來，我們和他商量。走，我們先回去?！?p> 舅媽到家后，馬上張羅著做午飯，安排曉剛和永生到自家院子外面逮了一只雞，因為農(nóng)村的家禽都是散養(yǎng)的，一般早上放出去，晚上家禽就自己返回自家的窩棚。舅媽因地制宜，在自家的院子里采了一些蔬菜。
舅媽的動作利索，很快將午飯做好了，那香噴噴的雞肉香撲鼻而來，永生有些忍不住了“媽，我們什么時候吃飯呀？”
“急啥，等你爸回來再吃，先陪曉剛哥玩一下?！?p> 永生一臉無奈的表情，耷拉著腦袋。“曉剛哥，我有幾道數(shù)學題目不會做，你過來幫幫我，好嗎？”
“好呀，你把問題拿過來，我來跟你講解講解?！?p> 曉剛認真地和永生講解著數(shù)學題，永生的心思卻在香噴噴的雞肉上，他注意力根本不集中，一會兒說肚子餓了；一會兒說他爸什么時候回家；一會兒又問曉剛葡萄好不好吃。
“哇！是什么那么香呀？永生，我回來了吆！”
永生好像聽到有人叫他，趕忙跳起來，走到屋外“爸，你怎么那么晚才回來呀！我們等得好久啦，我們的肚子早就餓得呱呱叫了，還有，曉剛哥今天來找你有事商量?！?p> “是嗎？他人在那里？”
“就在屋里?！?p> “好吧，我們進屋說，曉剛呀，舅回來了。玉花呀，開飯吧！”
“好嘞?！?p> “噢！開飯了?！庇郎吲d得手舞足蹈起來，因為他期待的紅燒雞肉馬上就可以入口了。此時的曉剛心里還是提不上高興勁，總是悶悶不樂。
“曉剛，過來吃飯了，別老是提不上精神，你都考上大學了，多么榮耀的事情呀！我們都替你感到高興，別人靠不上大學的還大有人在，你都是大人了，將來還要做大事的。瞧，你舅舅回來了，他肯定可以幫你想到辦法。”舅媽一邊盛飯，一邊安慰曉剛。
舅舅從廚房里洗了把臉，提了瓶老白干走進廳堂，因為農(nóng)村里廳堂也是吃飯的地方，客人來了也是如此?！昂冒桑覀冞叧赃吜?，剛才你舅媽說的我都聽到了，曉剛呀，我知道你心里挺沉的，剛剛父親去世了，現(xiàn)在又被大學錄取了，這本來是好事，但是，你家庭的實際情況對你來說又是非常困難的事。你父親生病以來，家里能賣得都賣了，現(xiàn)在連一個值錢的物件都沒有了，做舅舅的心里也很揪心呀！”舅舅邊跟曉剛說著，邊給自己的杯里斟了酒，舉起來一飲而盡。
“來，吃菜呀！”
“瞧你這孩子，曉剛，來吃雞?！本藡層每曜咏o曉剛夾了一塊雞大腿。
“媽，我也要雞大腿?！庇郎{(diào)皮地說。
“瞧你那德性，你手上拿的不是雞大腿嗎？只顧自己吃，也沒叫哥哥吃?！本藡岄_始數(shù)落永生，但永生一副厚顏無恥的樣子，根本不顧別人的教誨，依然我行我素。
“永生，雞大腿給你?！睍詣偘央u大腿又夾給了永生。
“哦，我又有雞大腿了，哈哈！”永生得意洋洋。
“給哥哥的。”舅媽用筷子抽打了永生的手，順勢又將雞大腿夾回曉剛的碗里“曉剛呀，你就別推來推去的，在舅媽家吃飯還客氣啥”。
此時，永生哇哇大叫起來。
“你也是的，孩子吃飯，你打他做啥？”
“我教育他，難道還有錯？讓他逞能，以后還無法無天了呢！”
“好好，我不跟你說了。曉剛，舅舅我在鎮(zhèn)上的工資已有三個月沒發(fā)了，我再去催一催，家里那頭大肥豬也可以出欄了，咱也把它賣了。另外，我再向你二舅和小姨那發(fā)動一下，兩千元應該不成問題，你就放心吧。兩天后我把錢給你送過去?！?p> “好吧，我聽舅舅的，你們的情我一定好好報答?！?p> “孩子，你說那里話呀，我們是你母親的親人，你們有了困難我們豈能不聞不問呢？”
曉剛覺得這頓飯吃得有點難受，但總算勉強著把它吃了。
“曉剛，怎么吃那么少呢？不要有心思，開朗一些嘛！來，舅媽給你加飯。”
“不了，我吃飽了，我并沒有客氣呀，你們對我真是太好了，我很感激?！?p> 舅舅雖然喝了點酒，但他的思路依然很清晰，“曉剛，事情就這么定了，舅舅答應下來就一定幫你辦到，不要有任何的顧慮，男子漢是要做大事情的，剛才你舅媽也跟你說了，人要活得開朗一些嘛！俗話說得好，車道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沒有壓死人的困難，有些事情就差那么一步就成功了，往往是因為人為地放棄了。”
舅舅侃侃而談，斟了一杯酒呷了一口，他的話匣子打開了，好像一下子就收不住一樣，“我對你講，曉剛，我以前也過機會，但是沒有把握好，也就錯失了。那時村里招兵，我的父親不讓我去，那時兄妹比較小，我也是家里的一個大勞動力，我內(nèi)心是非常渴望到部隊去鍛煉鍛煉，但事與愿違呀，后悔也沒有用，跟我同齡的咱一個村的王忠禹，他到部隊還當了大官了，去年他回來還特意看望我，小時候我跟他玩得像弟兄一樣，現(xiàn)在跟他沒得比哦！我跟你說的目的是希望你考上大學了，就應該好好把握一下，人生當中可以把握的機會沒有幾個，我希望你聽舅舅的勸慰，再大的苦你也要頂過去，將來你才能成就一番事業(yè)，那時才能告慰你的父親，那時你的母親才能感到光榮，今天有這么個機會聽舅舅給你講，希望你能把我的話放在心上?！?p> “舅舅，你的話我都銘記在心中了，你的教誨一定會對我以后的人生有所啟發(fā)。父親以前在世的時候，經(jīng)常和我們談論一些基本的人生道理，雖然是樸實的，但都是非常深刻的?，F(xiàn)在，都沒有人對我們講這些了，我感到非常的遺憾。假如父親還在……”曉剛的喉嚨有些哽咽，眼角也有些濕潤，可能是因為想起父親的緣故罷了。
“不管怎么樣，人生的棋局還要靠自己來走呀，可能家庭以及其他方方面面都會對人生產(chǎn)生影響，最終起決定作用的還是人的內(nèi)在因素。舅舅讀的書不多，這些話都是聽別人說的，俗話說寒門出貴子，說的也是這個道理吧。不要在乎自己的外在條件，你會創(chuàng)造更加輝煌的一切。再說了，我們農(nóng)民有句話，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路在于人怎么去走。舅舅今天看到你來感到非常高興，酒喝多了，啰哩吧嗦的，我希望你能聽到一些有用的話?！?p> 舅舅的話匣子確實剎不了車，舅媽一看情形，馬上制止住，“樹仁呀，你能少說兩句好嗎？曉剛還要回去處理好多事情呢，你這人就這老毛病，一喝酒就特別能侃。我也拿你沒辦法?！?p> “曉剛，你別怪你舅，他就這德性，有事趕緊先回去辦，你舅已經(jīng)答應了你的學費，一定幫你辦到，你就放心吧?！?p> “好吧，舅舅、舅媽我先回家了。”
曉剛走到院里，提起自行車，就要走的時候，永生一把拉住他的衣角，“曉剛哥，我摘了一大袋葡萄，你帶回去給曉強和曉鳳吆，就給我捎個口信，我很想他們，我想跟他們一起玩?？熳甙?，別讓我媽看到?！?p> 曉剛心里一下子改變了剛才對永生的看法，也暗自高興，將葡萄的袋掛在自行車的龍頭上，一路踩著往家趕。
曉剛一路騎著自行車，一邊腦海里回憶著舅舅的話。也許，上天對曉剛有所眷顧，有這么多人在暗暗地幫著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歡喜有些憂，不知不覺中又從腦海里閃現(xiàn)父親的形象。
說是遲，那是快，不一會兒就到了村口。路過的村民見到曉剛，一下子就把話給縮回去了，咋咋地寒暄著“曉剛，你去哪了？”
“去我舅舅家有事了?！?p> 一邊說著，曉剛加緊往家趕。恰巧碰見鄰居王大嫂，“曉剛，你可回來了，那個村長的老婆在村部可鬧得兇了，哎！可叫人生氣！你去看看吧，有些話說得很不入耳呀！”
曉剛將車的方向拐向了村部，只見村部那圍了好多的人，曉剛放下了車，走進人群。
村長的老婆武美琴在手舞足蹈地表演著，仿佛圍觀的群眾都是在看她演戲一樣。
“劉長慶，你這個縮頭烏龜，你躲在支部里面干什么？咱家兒子考上大學怎么沒見你給獎勵呀，那個人家的兒子怎么你給獎勵呀？你給我解釋清楚！”
“劉長慶，你今天不交代清楚，我跟你沒完，當著這么多鄉(xiāng)親的面，你出來呀！”
村長的老婆武氏肆無忌憚，唾液橫飛，她還用腳猛踢支部的大門，“劉長慶，你給我出來呀！那是不是你的私生子呀，你這縮頭烏龜王八蛋，你給我出來。你是覺得沒理了，所以不敢跟老娘解釋啦?！?p> 曉剛越聽越難受，他想走上前去據(jù)理力爭，甚至覺得自己的人格遭到了侮辱，曉剛將自己的兩個拳頭握的緊緊的，他真想上去揮那個女人一拳。但理智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占據(jù)了上風，他的心像刀割一樣，無論如何還是要忍，一忍再忍。
村長的心也被他老婆的惡毒的字眼刺痛了，他已無法再忍，他要爆發(fā)了，就像一座快要迸發(fā)的火山一樣不可收拾，他使勁推開支部的大門，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劉長慶……”他老婆剛要指著他罵。
“你再給我瞎囔囔，你在給我丟人?！?p> “姓劉的，你把話說清楚，我姓武的給你丟什么人啦！啊？我給你生兒，我給你操持家務、我給你照應你父母、我給你在地里操勞，我什么時候在你面前叫苦連天啦！你在外面可瀟灑呀，豬八戒不識好人心反倒戈一耙，反咬我是給你丟人。大伙給我評評理，這日子沒法過了……”說著說著她還嚎啕大哭了。
“你哭給誰看呀，你給我回去，實話對你說，給曉剛的學費，是村支部通過開會一致決定的，而且不完全是我個人的捐助，不管你怎么想象，請你不要侮辱曉剛他們家。”
“大伙瞧瞧，姓劉的你胳膊肘往外拐，現(xiàn)在倒維護起他們了，你到底是按的哪門子心呀？你什么時候管過自己的家了呢？一天到晚在外面忙活，你跟別人好上了，甚至是有了私生子我都蒙在鼓里呢！還說我給你丟人，你特媽的，姓劉的才不是人?！?p> “你越說越過份了……”村長實在是氣急敗壞，邁開腳步揮起右手朝他老婆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著實打得勢如雷鳴，好響的聲音呀，著實打蒙了她的老婆，她一個踉蹌腳一歪就倒在了地上，可能暈缺了過去。
“長慶，你不該這么打你的媳婦呀，你看，出事了吧，快掐人中。”圍著的一位老村民黃伯，湊上去，一把掐住長慶老婆的人中，緩緩地她的眼睛睜開了，呼吸慢慢地跟上了，長慶將她扶起來，但她不用長慶扶，想自己撐起來。哪里知道，她剛要站起來，一晃又暈了過去。
“長慶呀，別耽擱了，趕快送你媳婦去醫(yī)院吧，她受的刺激太大了，趕快呀，還楞著干什么呀！”黃伯又發(fā)話了。
“我來背劉嫂吧！”曉剛放開發(fā)怒的拳頭，一個箭步從人群中沖了出來，長慶還沒反應過來，曉剛已經(jīng)背起村長的老婆往村醫(yī)務室直跑，到底是年青的小伙子，他只有一個念頭他不希望村長老婆真的為了自己的事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雖然村長老婆有些沉，但曉剛咬緊了牙關，鞋子跑掉了也顧不上，只管飛也似的跑向村醫(yī)務室。曉剛的腳一只高，一只低還要背負村長老婆，他的呼吸也跟不上需要了，額頭的汗珠像落下的大雨珠，他的心里在默默地念叨“馬上就到了，再堅持一下就行了?！?p> 曉剛的身后也有一群人跟著來了，但沒有人說要幫曉剛換一下的，也有一些小孩子好像看熱鬧似的。謝天謝地總算到了，曉剛直往醫(yī)務室內(nèi)的沖，楊醫(yī)生還以為是曉剛的母親生病了呢，但定睛一看原來是村長的老婆，有些納悶，但來不及想了，救人要緊，曉剛沒來得及到病床邊就兩腿一軟癱倒下來。
村長在后面也跟了上來，“來，長慶我們把你老婆抬到床上來。”楊醫(yī)生還一邊招呼醫(yī)務助手小敏，“小敏趕快把聽筒拿給我。
楊醫(yī)生用聽筒聽了村長老婆的心跳，又推測了她的呼吸，“馬上給她注液，讓她穩(wěn)定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彼_了藥物，立即由小敏動手去忙?！伴L慶呀，你老婆沒什么大礙的，很快她就會恢復過來，她的心跳不穩(wěn)定，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你給我說老實話?！?p> “都怪我一時沖動，不是這娘們說話氣人也不會這樣?！?p> “好了，你不要再說下去了，為了病人著想，你去把曉剛扶到走廊的椅子上，并給他倒杯水?！?p> 村長這時才意識到曉剛太累了，一下子費了那么大的神。曉剛也慢慢還過神來了，先開始眼前一黑的，現(xiàn)在恢復了，村長走來攙扶他，曉剛慢慢自己爬了起來，走到外廊的椅子坐了下來，“不用了，村長你還是給武嫂子幫忙吧，我息一下就回去了。至于拿三千元村里支持的學費，我回去給你拿過來，因為為了我竟讓嫂子和你吵架鬧到這種程度，我已經(jīng)找我的舅舅想辦法了?！?p> “曉剛，你這孩子說那里話呢，村里支持你上大學的錢那是支部一致同意的，你嫂子和我的誤會跟你沒關系的，我再回去好好跟她解釋解釋，哎，曉剛，我還沒說完呢，你怎么就走了呢?！?p> 曉剛越聽越難受，眼睛里有些刺痛，心里不是滋味，其實村長老婆武氏當時和村長吵架的話他都聽到了，他覺得就是不讀大學也不能要這三千元村里的錢，曉剛拔腿飛快地跑回家了。
村長一副無奈的樣子，眼巴巴地望著曉剛離去，心里也覺得對不起曉剛，他搖了搖頭，轉身走進內(nèi)室，他躡手躡腳地來道他老婆的床邊，他老婆的眼睛緩緩地睜開了，“長慶，我怎么在這里打吊針呀？”
“老婆，都是我不好，我打了你一巴掌，把你打暈了，你把我嚇懵了?！?p> “還不是你自己自找的，在外面有什么事都不告訴我一聲，聽別人瞎摻和地亂說，你說我的心里好受嗎？今天的事我自己也有責任，我不該跟你鬧，我做得出格了，以后我不再做這樣的傻事了。但是，等我好了，那一巴掌你給我還過來，否則我睡覺都睡不安穩(wěn)，要不以后你不許再碰我?！?p> “不要這么殘忍吧，你打我一巴掌反倒痛快一點呢。說正事呢，金奎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們的境況確實困難呀?！?p> “哎！也真難為樹珍妹子的，一個人要撐起一個家，三個孩子挺不容易呀，家里還有欠債，你說我這不是腦子少根筋嗎！還說她跟你有關系，還說她的孩子有你的私生子，我不是瞎折騰嗎？”
“才知道，等你好了，我們?nèi)湔浼铱纯此麄儭！?p> “噢！長慶，我這吊針要打到什么時候呀？貴不貴？你看今天又損失大了。”
“心疼個啥！身體要緊，錢是人掙的，別想太多，吊針打完我們就回家。”
村長和她的老婆總算把結著的心里疙瘩給解開了，倆人還宛然一笑，村長用手給他老婆把眼角的淚水搽了，倆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其實，生活中的夫妻之間在出現(xiàn)問題和矛盾的時候，最重要的是相互理解，當一切溝通好了還有什么可吵架和可打斗的呢!
“娘，村里的三千元快還給村長吧，你知道嗎？他老婆為這事還跟他鬧上了，現(xiàn)在村長老婆武氏還躺在醫(yī)院里了?！睍詣偱艿郊遥瑲獯跤醯馗赣H說著。
“我說呢，剛才王大嫂在我門口經(jīng)過，好像有什么說的，但是又不好吱聲，這是真的嗎？煞人的！孩子，娘跟你去把錢給他們還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說著說著，曉剛的母親從家里把三千元拿出來，領著曉剛一路直奔村醫(yī)務室。
不一會兒就到了村醫(yī)務室，楊醫(yī)生一看曉剛的母親和曉剛走得如此急促，馬上制止住“曉剛，你和你母親來做啥？”
“哦，我們找村長老婆，有點事，順便過來看望她，楊醫(yī)生，我們可以進去嗎？”
“可以，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穩(wěn)定住了，不過，你們說話可得注意著點呀，不管怎樣，千萬別刺激她。好了，進去吧?！?p> “好的?！?p> “美琴，你好點了嗎？”曉剛的母親探問道。
“呀！是樹珍，你怎么來了？”村長老婆一副吃驚的樣子，但現(xiàn)在她已很鎮(zhèn)靜了。
“我們……”曉剛的母親有些說不上話來，心里亂亂的。
“樹珍妹子，剛才我和長慶還談論起你來了，過兩天我和他去你那看看你們，好長時間沒去你們家了?！?p> “曉剛去他舅舅那想辦法把學費湊了，這三千塊錢是村里的，還是還給村上，說不定村上還有大事要用呢?！睍詣偟哪赣H說著就將錢塞到了村長老婆美琴的床邊。
“樹珍妹子，我是直性子，我今天是跟長慶鬧了點誤會，都是我聽信了他人的挑唆，是我的錯。樹珍妹子，這錢你們等著要急用，佛說救人救急呀，你們的情況我們又不是不知道，別犯傻了，拿著吧，別跟錢過不去。長慶，你把錢給樹珍遞過去，快點！”說著，她向村長傳了眼色，
“樹珍，曉剛，你們把這錢拿著吧，你們需要呀！”說著，村長將錢又塞到了曉剛母親的手里。
曉剛的母親，又要又不敢要。
“別推脫了，收下吧?！贝彘L可著急了。
“樹珍妹子，今天多虧了曉剛將我背到醫(yī)務室，我得謝謝你們呀！考上了大學是好事，我們也高興，明年我的兒子也要考大學了?！?p> “美琴，你說哪，我們也沒給你們幫什么，只是你們幫了我們不少。你們的大恩大德我們永遠都會記著的！我們呢，先回去了，你多保重！”
“樹珍，瞧你說的，我們也替你感到高興，你們有事先回去忙吧。改天我去你家玩?！?p> “好呀，歡迎你到我們家來，我們就回去了，再見?！?p> 曉剛和母親告辭了村長和他的老婆，就從村衛(wèi)生室往家走。過了沒多久村長和他的老婆也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