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嬤嬤和劉嬤嬤沒出去,一齊看向了施詩。
“我做錯了?”施詩笑了笑,這是烏拉那拉氏從娘家?guī)淼?,也是最了解烏拉那拉氏的人,可是她不能像武靈杰打發(fā)李氏一樣打發(fā)了他們,只能盡量的少說多看,讓人摸不去底牌。
“奴才不敢?!眰z人一齊低頭,但很快凌嬤嬤抬起頭,“若大格格起心思?!?p> “那才好,總好過到別人家里被人害?!笔┰婋m然演的都是小白兔,可是她也不是沒看過《金枝玉孽》,更何況她可是才從宮斗戲里出來,嬤嬤們能想得到的,編劇們也都想得到,她怎么會能不知道,她從來不敢瞧不起任何人,即使是十二歲的小女孩。
凌嬤嬤和劉嬤嬤對視一眼,馬上明白了施詩的意思,她并不介意大格格利用管家的機會來耍手段,真不會耍手段她才覺得要命,嫁出去,被人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反正他們都盯得死死的,不傷大雅就別戳穿了,時時的指點一下就是了。
“您也不怕玩鷹的被鷹啄了眼?”劉嬤嬤遲疑了一下,就怕把心養(yǎng)大了,不好收拾。
“十二了?!笔┰娸p笑了起來。
倆位嬤嬤終于明白了,最多三年,這位大格格就要出嫁了,出嫁的格格,還能插手娘家什么事?若是想為弟弟謀什么?現(xiàn)在府里兩個哥兒可都是跟她一母同胞,沒有意義。除非是福晉能再生下嫡子,不過……大家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
“倆位哥兒……”凌嬤嬤想到更重要的問題,她覺得現(xiàn)在福晉要做的就是把倆個哥兒籠絡(luò)住,雖說現(xiàn)在去母留子太顯眼,但慢慢的讓李氏消失還是容易的,倆個哥兒還小,特別是小的那個,養(yǎng)熟了,跟親生的一樣。
“哥兒身邊的人慢慢的都換了吧?!笔┰婞c點頭。
“是!”凌嬤嬤喜氣洋洋了,覺得主子總算想通了,她勸了這么久,讓她先下手為強,把孩子抱回來,她都不聽,現(xiàn)在爺動手了,她不得不從,倒也想得周全。知道換上自己人,讓把兩位哥兒跟李氏離心,即便是將來大格格回門說什么,也沒用。她哪里知道,施詩想的跟他們想的完全不是一碼事。
施詩是怕若自己借住的烏拉那拉氏,這身子真不能生孩子了,而她肯定不是能準裝著武靈杰靈魂的那身體,再出去生孩子。那么這倆小子就是他們惟二的孩子了,自然得用心保護。萬一被人玩死了,算誰的。
議完了事,施詩回了正房,武靈杰已經(jīng)起來了,靠在炕上看書。不過姿式差點,把書放到用板子夾起的手臂上,用左手翻頁。
“真是用功,學(xué)到什么?”施詩喝了一口茶,輕松的問道。
“你呢?”武靈杰還是一腦門官司,他受臺灣正統(tǒng)教育是沒錯,可是問題是,他從小沒事就轉(zhuǎn)學(xué),又是特長生,每天有一半時間都在訓(xùn)練的,現(xiàn)在問他這些文言文什么意思?抱歉,他跟施詩這新新人類一樣,得靠猜的。所以這兩天他一直在看書,只希望以勤補拙。
“正要享受當(dāng)惡毒后媽的樂趣?!笔┰娮隽艘粋€鬼臉,慢慢的把事情一說,武靈杰眉頭一挑。
“你真是聰明,看來新新人類也不是一無事處?!?p> “老大!”
“我真是夸你的?!蔽潇`杰板著臉很無辜的說道。
“你們村這么夸人吶?”施詩一付小崔的口吻,武靈杰也看過那小品,微笑了一下。
“對大格格的事做得很聰明,我是不是應(yīng)該給兩個小的請個滿蒙師傅啟蒙一下了。”武靈杰除了憂心自己的古文之外,更憂心的其實是,此時的國文是滿文,他連聽都沒聽過,上哪學(xué)去?
找人來教自己,再可靠的都不成,太危險了。這一定不能讓人知道。剛聽施詩說利用大格格學(xué)管家的機會,自己跟著學(xué)習(xí)的事,倒是讓他想到,原主還有兒子,給兒子找?guī)讉€滿蒙師傅,教些基本的,他自己再回來用點功,書房里還有那么多的書,一定爭取在三個月內(nèi),至少在人前別露怯不是。
“嗯,好主意,到時你就說怕孩子不聽話,你在那盯著?!笔┰婞c頭,這主意真是太好了。
“還用說話?”武靈杰白了她一眼,自己這冰塊臉往那一放,誰敢說話,敢不讓他聽課?
施詩真是咬牙,這人真是無趣了,真以為自己是冰山四了。
“主子……給爺請安,爺萬福?!敝哼M來,卻沒想到武靈杰也在這兒,忙請了安。
“有事?”施詩這兩天已經(jīng)跟這些人熟了,她可不是戲里那位,會跟人說人與人是平等的傻話,但態(tài)度上她倒是能當(dāng)他們是自己的助理,顯得隨意了些。
“是,明兒就初一了,主子要進宮嗎?”知春看著同樣吊著手臂的施詩有點遲疑。進宮手臂是不能包的,怕暗藏兵器,可是主子跟德妃的關(guān)系真是一般,若不去太惹人注意了。
施詩一怔,她們來那天看了太醫(yī)送來的藥匣方子里明明寫的是十一月十八?。克麄儾艁砣?,怎么就初一了。
“去,你幫福晉預(yù)備一下?!蔽潇`杰沉聲說道。
知春福了福下去準備了,而施詩看著武靈杰。
“為什么明天是初一,是幾月的初一?”
“十二月初一唄,藥匣里的方子日期應(yīng)該是開方子時寫的,而不是給我們那天寫的?!膘`杰只能這么想了。
“你傷了能請假,為什么我不能請假?進宮萬一碰見人,我知道誰是誰?。俊笔┰娪魫灹?,突然想到自己拍戲里的那些情節(jié),沒事就在御花園里碰個人,一個招呼沒打?qū)退儡E蹺了。
“你也知道明天是初一了,各宮的娘娘都等著自己的媳婦回去立規(guī)矩,誰有空在外頭晃?再說了,你明天拉著十四媳婦一塊。說……”武靈杰動著腦筋,“就說,額娘若看見他們一塊會高興。”
“高興才怪,歷史上說了德妃跟四四是‘無仇不是母子’的典型代表,倆人的仇恨不死不休,比你跟八爺?shù)某疬€大。你讓我去貼她冷臉?”施詩痛苦啊,她覺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為什么除了給人當(dāng)后娘,還得受婆婆的氣,還是史上最偏心的婆婆之一。
武靈杰不說話了,這個他說啥,他又不是四四,他里知道四四和德妃怎么啦,一個專家一個說法,他信誰的?基本上,他也想得很明白,若是德妃面子情過得過去的話,他也過得去。若真的跟電視里演的似,他也懶得生氣,反正也不是他的媽,關(guān)他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