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趕緊站了起來,抱拳道:“恭喜素貞小姐得脫大難,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游了。大千世界,任由小姐縱橫馳騁,無拘無束,無牽無掛,真是羨煞人??!”
白素質(zhì)眼波流轉(zhuǎn),那一瞬間的風姿讓張揚不由一呆,劍真人趕緊將臉挪扭到一邊,這白蛇精的功夫可不是蓋的,一不小心就會著了她的道兒,一邊的鐵漢的表現(xiàn)可就差了,兩只眼睛也瞪圓了,嘴邊的涎水也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呼吸也立馬粗重起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張揚一呆之余立時就省悟過來,想不到這白蛇精竟然甫一見面就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不由心中不快,真是老子不發(fā)威,你還不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隨手在鐵漢身上一拍,道:“鐵漢,還不起來給白小姐戡酒,真是的,一點禮貌也不懂!”鐵漢猛地省轉(zhuǎn),不由滿臉通紅。
張揚兩眼直視著白素貞,笑道:“白小姐,家人無禮,倒教小姐見笑了!”
白素貞微微一笑,眼中波光驀地大盛,看向張揚的雙眸,張揚的一雙星眸在這一瞬間忽地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圈圈的星星組成的旋渦,不停地旋轉(zhuǎn)著向無窮無盡中而去,白素貞只覺得眼睛一花,面前的張揚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心里暗叫一聲不妙,竭力想要擺脫出來,怎奈卻是完全力不從心,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往昔的一副副情景,小青,許仙等一個個愛恨交織的面孔全都映在腦中。再這樣下去,只怕自己的一點密秘都要被這個神秘人給弄去了。猛地一咬舌尖,腦中一震,白素貞清醒了過來,看向?qū)γ鏁r,張揚卻是正端著一杯清酒,微笑著望著他,而劍真人等三個人也是滿面得色。
白素貞心中不由一震,眼前的這四人中,這個年輕人功力極高,遠非自己能敵,那個馬臉道人雖然比自己差一些,但看來也不過差得不多,另兩個仆人雖然還不能登大雅之堂,但眼中神光瑩然,顯然也是得窺大道了,這些人到底是何用意,救了自己出來是為了什么呢?
好像知道白素貞的用意和懷疑,張揚微笑著舉杯道:“素貞小姐不用有什么疑心,我們救你完全是無心為之,實在是我們自己要這鎮(zhèn)壓雷鋒塔的達摩舍利一用,所以我們不是專程為救小姐而來,小姐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看著張揚一臉的坦誠,白素貞舉起酒杯:“不管怎么說,如果不是你們來救了我,我還不知何時是出頭之日,今日借花獻佛,將這杯酒敬張兄,大恩不用謝,以后有用得著我白素貞的地方,盡管吩咐!”
張揚微笑著道:“多謝素貞小姐了,素貞小姐甫出大難,必定要先去探望一翻故人!”
白素貞點頭道:“首先我要去蛾眉山一行探望一個好姐妹,另外要去殺一個仇人!”
“小姐的那個好姐妹想必是小青姑娘了,這另一個仇人卻不知是誰,竟然讓小姐如此痛恨?”張揚問道,腦中閃過剛剛與白素貞斗法時在她的腦海中獲得的一點信息,那個英俊的讓人發(fā)狂的家伙是誰,大概就是她嘴里的仇人吧!
“不瞞張兄說,我的這個仇人姓許名仙,我這些年來的苦楚,全都是拜他所賜!”白素貞的臉上閃過一絲苦楚。
“啊!”張揚不由一陣茫然,“這許仙不過一介凡人,此時的他早已不知是幾世輪回了,小姐找他報仇還有什么意思?”
白素貞瞪大眼睛,卟地笑道:“張兄這是從哪里聽來的消息,誰人說許仙是一介凡人了,此人乃是一得道成仙的大羅金仙,居住在五華山中,號稱五華真人?!?p> 張揚不由干咳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真是沒有記性,明明先前劍真人好像說過這事,自己怎么又忘了?
“素貞小姐如此本事,當年怎么會被法海拿住,這事我一直是不得其解,難不成此事與這個五華真人許仙有關么?所以姑娘才如此痛恨與他?”張揚問道。
白素貞臉上猛地閃過一絲恨意,“如若不是許仙這個衣冠禽獸,區(qū)區(qū)的法海怎么會看在我的眼里,舉手投足之間就毀了這個禿驢,可嘆我當年一腔真情,竟然全都傾吐在一禽獸不如的人身上,這一次,我不將他碎尸萬段,誓不為人!我要將他的心臟挖出來,看看他到底是紅是黑。”
字里行間的恨意不由讓在場之人都是打了一個寒戰(zhàn),這白娘子恨意之深也是難怪,誰要是被壓在這雷鋒塔下關上成千上萬年,特別是被自己最愛的人所騙,這份恨意當真是傾盡東海之水也難洗凈了。
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白素貞站了起來,雙手抱拳向張揚一禮道:“如此就告辭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后會有期了!”
張揚等人一起站了起來,張揚道:“我在長安有一處產(chǎn)業(yè),名為小樓一夜聽春雨,小姐得閑時可去哪里找我?!?p> 白素貞點點頭,向眾人一一示意,轉(zhuǎn)身而去,看著她寂寞的背影踏上木橋,孤獨地離去,張揚不由感嘆地搖搖頭,她和那五華真人許仙之間倒底有什么故事,自己一時是不能得知了,看來民間坊里流傳的故事也不見得就是真得,而事實的真相也許被永遠地遮掩了起來,除了當事人,誰也不清楚,而長時間地以訛傳訛,反倒以假做真了。
緩緩地坐下,張揚喝下一口酒,忽地對劍真人道:“劍真人,你看這白素貞如何?”
劍真人感嘆地道:“看來也是一個可憐人啊?癡心女子負心漢,自古亦然,就是神仙中人也難以免俗?。∵@白娘子就是吃虧在這一點上了!”
張揚沉默半晌,道:“既然如此,你就暗暗地跟上她去五華山,以便在她危險時助她一臂之力!”
劍真人詫異地道:“老大,這白娘子功力驚人,那五華真人許仙肯定不是她的對手,又何需我去?”
張揚搖搖頭:“我觀她眉間,煞氣甚重,有無妄之災之象,聽她語氣,五華真人定然詭計多端,我們在這里鬧翻了天,想必五華真人已知曉,就是不知,那法海也必定會去通風報信。說不定會布下什么詭計對付她,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想當年,白娘子不就是吃了他們的這個虧么?”
劍真人不由點頭稱是,“我悄悄地跟上去好了,如果沒什么事就好,否則我真得會活劈了那五華真人!”
張揚笑道:“你還不見得打得過那五華真人呢,好歹別人也是大羅金仙嘛!”
劍真人嘿嘿笑道:“大羅金仙也有好多等,有一些咱們是碰上了就快跑,但像五華真人這樣的嗎,倒還真想斗上一斗!”
眾人不由大笑起來。
半晌,張揚才道:“你事畢后,可去南海,為鳴鳳討回風隱針,告訴那島主,就說是我欠了他的人情,以后必定奉還。我和鐵漢與鳴鳳出來很久了,先回長安等你的消息,順便再去看看星月那丫頭,將她一人丟給文華那刁蠻公主,真不知道一個好好的小仙女被帶成什么樣子了!”
嘴里說著這番話,心里卻翻起了另外一個念頭,哪天橫跨長安的三道修仙者留下的氣息其中一道自己好像極為熟悉,會是誰呢?
按下劍真人跟蹤白素貞去五華山一截不表,先說說張揚三人回到長安小樓一夜聽春雨。一踏時小樓一夜聽春雨,管家海四已快手快腳地趕了過來,向張揚稟報這一段時間里小樓一夜聽春雨的經(jīng)營狀況。
“爺,你可真不知道,現(xiàn)在我們小樓一夜聽春雨已經(jīng)是長安最火的地方了,不管什么王爺勛貴,地方大員,或者有錢的闊佬,都將到咱們這里來玩視為一種身份的像征,現(xiàn)在我們小樓一夜聽春雨可真是日進萬金?。 焙K男Φ米於己喜粩n,好像這些錢是他似得。
張揚哈哈一樂,這本來就是他預見得到的,“好了,海四,你給所有的人都重重地發(fā)賞金,啊,數(shù)量嘛,你自己掌握吧!”海四一聽不由樂瘋了,居然讓自己掌握發(fā)賞金的數(shù)量,這不是給了自己一個發(fā)大財?shù)臋C會嗎?
張揚瞄了海四一眼,海四不由一陣心悸,自己的心思仿佛全部被老板給看透了?!昂K?,我不在的這段日子里,有什么特別特殊的人到了我們這里???”一聽老板轉(zhuǎn)移了話題,海四這才放下心來。笑嘻嘻地道:“也沒什么特別有名的人物,就是從邊關那邊來了一個什么節(jié)度使,如今成了轟動京城的人物了!”
“什么節(jié)度使???有什么事能轟動京城?”張揚有些奇怪,在京城這個地方,隨便撿塊磚頭,都可能砸到一個王爺候爺,一個邊關節(jié)度使能有什么大事?
“這個節(jié)度使可了不得,他竟然拜了比他小得多的貴妃楊玉環(huán)為干娘,還挺著大肚子在大殿上為皇帝和貴妃跳胡舞呢!哎呀呀,現(xiàn)在可是紅得不得了?。 ?p> “安碌山!”張揚忽地一躍而起,一定是這個家伙。這個讓大唐帝國由盛而衰的人物終于出現(xiàn)了,而自己的另一個神識附體的郭子儀的機會也就要來臨了。
哈哈哈,張揚忽地放聲大笑了幾聲,一搖三擺地向內(nèi)里走去。
“星月姑娘哪里去了?”
“星月姑娘去文華公主那邊了!”
邊走邊問的張揚搖搖頭,果然又與文華混在一起,不過眼下自己也沒有機會去找她,現(xiàn)在自己最重要的還是修練那本什么驅(qū)魔金剛經(jīng),還有煉化達摩舍利,這可是性命悠關,開不得玩笑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