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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長相守

第十三章 你自世故我自癡

與君長相守 笑振容 2240 2012-01-12 19:55:19

    任倚華正和鈴兒一邊說的開心,一邊為這青梅竹馬好糊弄而感到得意洋洋,被這冷澄一打斷了好心情,自然是不悅。剛準備提醒兩句,聽到左將軍三字不由變色。

  她盯住冷澄,一字一句地說:“夫君所說的左將軍,可是懷化將軍左岳安?”

  冷澄沒好氣答道:“正是,又如何?”

  任倚華斂容而起:“左岳安,出身將門,次女為當今圣上晴嬪,頗得皇后寵信“

  冷澄:“那又如何?”“

  任倚華:“好,你不把晴嬪當回事可以,那你可知道晴嬪為何能得皇后寵信?“

  一陣沉默

  倚華瞥了他一眼:“諒你也不知道,左將軍以前追隨的主帥就是當今的國丈,定遠侯秦赫。同袍之情,生死之誼,通家之好,秦左二家的女兒怎么可能生分?你要沒有不損及左將軍面子的金剛鉆,就別攬那個瓷器活?!?p>  看冷澄那冰塊臉似乎有所動容,旁邊的老人小伙聽到定遠侯,皇后這兩個詞就已經(jīng)嚇唬的臉色發(fā)白,倚華自以為自己的話有所影響,冷澄就算不至于放棄,也肯定是深思熟慮一番息事寧人,便松了一口氣,竟施施然伸手遞了杯茶給鈴兒,又給自己拿了一杯,輕輕旋旋茶杯蓋,正慢條斯理端起要喝。

  沒想到冷澄冷冷一句話砸過來:“那又如何?”

  倚華一口熱茶噎在胸口,只好一手拂著衣服咳個不住,怒視始作俑者。剛要說些“不知死活”的話來譏刺他,沒想到冷澄乘勝進擊,根本不給她說話機會。

  “別說那人只是國丈以前的部下,就算那人是國丈又怎么樣?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若是連自己的父老鄉(xiāng)親受欺負,都不敢說一句話,怎么對得起黎民萬姓?

  怎么對得起家國君上?寒窗十載,一朝得登天子堂,不是為了做縮頭烏龜,不是為了趨炎附勢往上爬,身為臣子,若是容得這樣人同殿,這樣人繼續(xù)為牧宰之職荼毒百姓,我縱是一生太平,又怎會心安?“

  他慷慨激昂后,環(huán)顧四周,只見安人擔心又不失欣慰地點點頭,鈴兒還是滿臉的仰慕,老人和小伙子倒是有些惶恐,頓覺豪情萬千,眼光再一轉(zhuǎn),倚華咳得滿臉通紅,氣勢洶洶地瞪著她的樣子映入眼波,莫名一陣又好氣又好笑,勾起嘴角:“我只是不聽你的,犯不著這么生氣,就算天塌下來,也不過是男人頂著。“

  倚華本是要說:“你頂著?就憑一個剛提上來的四品官,就憑一個還不是言官的郎中,就可以對人家地方官指手畫腳?”可是一抬頭,看見他的笑容,雖說帶點“自以為是”,卻是在陽光下顯得分外的炫目,。一時忘情,竟將這幾句話咽了下去。

  那楚懷寬聽的這幾句話,心里早已盤算開了、冷澄這小子竟然執(zhí)意要找死,他身為被這人弄得狼狽不堪的上官,為何不能給他添磚加瓦,讓他死的更快?當時,心下一定,立刻轉(zhuǎn)身,躡手躡腳地遁去。

  不想走了幾步,迎面撞上另一個老仆人。老仆人忙慌忙問道:“大人,您還沒見我們家大人呢,您要去哪里?”

  楚懷寬尷尬一笑:“哎,本大人突然想起來家里還有點事沒處理,回去看看,替我向你們大人告?zhèn)€罪,我就此辭行了?!?p>  話音剛落,他幾乎是逃命一般沖出了冷家那個窄窄的小門。剩下老仆人疑惑地搖搖頭。

  所謂炫目,所謂忘情,對任倚華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兒,對其他人也不過如此。不說別人,就說安人,剛才聽兒子慷慨激昂的要做好官,欣慰自然壓過了擔心。可是后來想想,這件事終究是有風險。她自丈夫死后,雖得鄉(xiāng)親援手過的不算凄慘,但是也是見識過世態(tài)炎涼的。更何況冷澄做這件事可能會得罪地位比他高得多的人,她還沒抱上孫子呢,要是出了事怎么辦?

  聽剛才媳婦的意思好像不贊成這件事,當著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面,不顧人家先擔保自己的話總是說不出口,不如就讓小兩口私下商量罷,想著想著不由自主地遞了個眼色給倚華。倚華不解其意,想想母親總歸是關(guān)心兒子臉面的,今日里自己這個新婦雖是提醒的并不太直白尖刻,但是總也是不識進退了些。于是緊忙低下頭,裝出一副綿羊樣子來。

  不想一邊的朗云看不下去了,不說皇后和她的家族是多么不好惹,不說倚華的話是否說的不妥當,單就是冷澄不入洞房在先,又擺出一副世人皆濁我獨清的樣子來給倚華難堪,跟著他母親又沒事閑著來上眼藥,她這一點就忍不得。有道是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這關(guān)系雖不是妻妾是夫妻婆媳,也要講究個先發(fā)制人

  她和倚華在宮里好歹也是有幾分身份的,外廷的官就算是見到一二品的大員,見到她們面上也是客客氣氣的。倚華嫁到冷家,可是冷家的福氣造化。就算倚華有錯,也輪不到他們眉梢眼角的欺負輕蔑。朗云決定為好姐妹出口氣:“冷大人真是鐵骨錚錚?。〔恢滥闳羰菍傻米锖萘?,被摘了頂子的時候,還能不能這么硬氣?”

  安人聽到摘頂子的時候,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焦急地看著冷澄。冷澄看安人如此,就擺出“一家之主”的架子來,直勾勾盯著任倚華:“開口就說不吉利的,女史平日里就是這么教導(dǎo)下人的?”

  倚華只是淡淡吩咐一句:“朗云你說什么呢?以后不許再這樣。”

  冷澄:“女史對下人真是寬厚。不許再這樣,真是宅心仁厚,溫柔可親啊”。他平素不是陰陽怪氣的人,只是昨日和任倚華一通吵,竟是被她感染了一般?!?p>  倚華本來無心跟他再爭下去,聽他一口一個下人立刻就不悅起來:“什么下人上人的?朗云是我的姐妹,以前在宮中職位僅在我之下,如今冷大人還沒怎么地,倒是抖起來了。再說,朗云說的有錯嗎?你自己不知進退,難道還不考慮……。她本來要說“還不考慮我”,想想自己在他眼里倒還真不值得考慮,就轉(zhuǎn)了口風,“還不考慮安人嘛”

  安人聽的這話,又想維護兒子的面子,又覺得媳婦說的有道理,惶惶然覺得自己做了什么錯事似的。只能安撫:“好了,好了,鄉(xiāng)親們遠道而來,澄兒你還不快去安排人家住的地方。”

  冷澄引著幾人去了后堂的唯一的客房,倚華淡淡向安人施了一禮,安人見她臉色不佳,忙打發(fā)她去休息。朗云也帶點愧疚,帶點悻然地扶著倚華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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