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將軍勇武過人,吾之家人怎堪與將軍比?還是不比為好?!蔽颐︼@得有些慌亂的說。
張飛一聽,眼睛一瞪,道:“先生何必過謙,今日某既見,定要比試!”
靠!竟然還非比不可。我苦笑著說:“吾家人雖看似粗壯,然實不精通武藝,那斧也僅是唬人耳目,嚇嚇宵小之徒罷了?!?p> “哎~,先生不必再言,某見汝之家人躍躍而動,還望先生不要阻攔,僅為比試,手中亦有分寸,定不會有閃失?!睆堬w忽又笑著說軟話。
這時便聽李忠憨聲道:“先生便讓忠一比?!?p> 我心里這叫一個罵,真是不知死活啊,當下臉色一沉便要呵斥于他,卻見張飛哈哈大笑,道:“先生不必再攔,小子們,給某家騰出場地,讓某與這壯士切磋一二。”說完不再理我,飛身上馬。其一眾手下四散而開,清開周圍人等。
到了如今地步,我也沒了辦法,只好也上馬拱手無奈道:“既如此,還望三將軍手下留情。”
張飛興奮的抄矛在手,點頭道:“先生放心便可?!?p> 我?guī)яR到銘心、鄧艾身旁,狠狠的對李忠道:“汝實不知天高,自家小心,若要不敵切莫強撐?!?p> 李忠呵呵笑著道:“先生放心,吾自曉得?!闭f完將弓矢一干雜物取下,提“合扇板門天地斧”在手,縱馬上前。
場中兩個壯男相對而止,僅看其二人身材到是無甚差距,周圍之人都指指點點,眾說紛紜。
我和兩個小子都提心掉膽,真怕張飛一時興起,失手傷了李忠。
張飛不愧久經(jīng)撕殺,“丈八蛇矛”旦持在手,無有任何動作,一股凜冽之氣便四下彌漫,雖無殺氣,但那如泰山壓頂一般的氣勢就算我這場外之人,亦感胸口壓抑。
李忠也不知是否頭腦魯鈍,雙手穩(wěn)穩(wěn)的擎住大斧,雙眼圓睜,死死的盯住張飛,無有絲毫畏懼,任張飛迫人氣勢直壓過來,如浪中堅石,不動分毫。
我開始驚訝于李忠的心理素質(zhì),也不知他是從前做獵戶時磨練出來的,還是在曹營中久戰(zhàn)而生,光是憑這份沉穩(wěn)便不得不讓我刮目相看。
張、李二人駐馬對望,空氣似乎微有凝固一般,四下不聞一點聲息。一刻之后,突見李忠雙眼猛睜,大吼一聲,縱馬舉斧直奔張飛而去,其聲之巨竟也震人心肺。
隨著他沖將上前,其身上竟然涌出陣陣殺氣,我不由微嘆,雖然李忠已夠沉穩(wěn),但與張飛差距仍是不小,他搶先而出,又身有殺氣,明顯是再難以承受張飛越來越盛的壓力,從而不得已先出手,再以殺氣抵抗。
張飛幾乎在李忠動的同時,催馬而上,亦是大喝一聲,眼中滿是興奮之神色,原本四散的壓力驟然一松,隨后便如火山噴發(fā)般涌向李忠而去。
兩人各催戰(zhàn)馬,轉(zhuǎn)瞬既至,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目不轉(zhuǎn)睛的定這二人。只見李忠搶先出手,熊壯的身軀猛然一挺,手中巨斧在空中帶起一片呼嘯,當頭直劈而下,碩大的斧頭在陽光下閃起陣陣寒光,聲勢煞是驚人,周圍眾人看了都不禁乍舌。
張飛一見,興奮的大吼一聲:“來的好!”也不閃避,舉矛便往外開。
場中只見火星四射,亦聞金鐵相交的巨響直刺耳鼓,竟然震得離場稍近的我心神恍惚。
以硬碰硬,兩人均是身軀一震,張飛只覺雙臂微微一陣酸麻,不由暗贊一個“好”字,以他之勇力也不敢正面直試李忠大斧之重量和鋒利,而是向斜下推出,想與呂布那賊一戰(zhàn)之后,還未曾遇如此巨力之人,不由得熱血沸騰。
二人以實碰實,硬拼一下,再無變招余地,兩馬交錯而過。我雖長出了半口氣,但這下看似兩人力量是半斤八兩,我卻知李忠還是略遜一酬,雖然張飛并未直開,但李忠那斧子重量加上馬匹沖力僅與張飛平分秋色,實是不能不感嘆張翼德那猛男的力氣。
二人調(diào)過馬頭,張飛興奮得呼喝連連,李忠亦不退讓,也是口中大吼不止,整個場中似乎變成了比喊叫大賽。
兩人兩馬再度相沖,李忠舉斧再劈,這一下雖仍是奔頭而去,卻是斜肩而斬。原本張飛矛法乃是迅猛快捷,或許是想試試對手的本領(lǐng),只等李忠來劈。
張飛見這一斧又來的猛烈,心道莫非這漢子想與我比試力氣?當下推矛再擋,哪知推矛一瞬,忽聞風聲不對,再觀之時,只見李忠巨斧離手中矛有寸許之時,突然拌斧頭推斧鉆,迎胸扎來。
我看到李忠這下,也不由暗自點頭,這家伙打起來到是不傻,那三板斧也練得純熟自然,這一收一送之間無有絲毫拖沓。一旁的銘心和鄧艾見了,不由高聲喊好。
張飛便是張飛,眼見李忠變招,當下大喝一聲,雙臂硬生生收住推矛之勢,膝蓋一點烏騅馬,含胸收腹人借馬勢向后一躺,一個“鐵板橋”,整個人直直的貼在馬背之上,堪堪躲過這當胸一扎。張飛剛剛挺身而起,此時二馬相錯,便要一縱而過之時,但見李忠暴喝一聲,斧交單手,上身微往前傾,輪起巨斧從張飛身后平掃而出,正是三板斧的最后一招——腦后摘瓜。
突聽身后風聲大作,勁氣四溢,張翼德雖知危急卻不變色,雙腿一夾馬腹,烏騅馬竟瞬間提速,同時張飛也槍交單手,人在馬上前俯側(cè)身,“丈八蛇矛”往身后掃,只聽“當”的一聲脆響,兩樣兵刃各自蕩開。
這幾下電光火石間的交手,看得其他一干人等目瞪口呆,均為張飛閃得驚險而呼,也更驚于李忠的本領(lǐng)之高。
一旁的我雖也不禁贊嘆李忠這家伙苦練之后的成效非凡,這三斧若換做比張飛差一些的,在無有防備之下,恐怕早已身首異處,可見其威力。然而李忠也就會這三招,使完之后,還如何交手?
張飛顯然已經(jīng)完全打出了興頭,剛才一連串的險情對于他來說簡直難以想象,眼前這大漢的本領(lǐng)之高,簡直出乎意料,高手寂寞啊,二哥整天板著臉,想找他痛快打上一架實在困難,而趙云那小子總是一副謙遜模樣,自從見面后有大戰(zhàn)百合,其后死活就是不肯再戰(zhàn),總是拿大哥出來擋駕,說“倘若主公允,便戰(zhàn)”。郁悶啊郁悶,如今竟然能碰到如此對手,比去獵那虎可痛快多了。
想著,張飛雙目圓睜,高舉丈八蛇矛,口中大喝:“來!來!來!某與汝大戰(zhàn)三百合!”
我見了他這模樣,忙大喊:“三將軍且慢,莫要再戰(zhàn)!”銘心和鄧艾也知李忠的斤兩,再打下去,不用三百合,三合就完蛋了,當下也是高呼。
張飛聽得我們喊,不滿的轉(zhuǎn)過頭來,正要說話,卻見李忠把巨斧往馬側(cè)一掛,翻身下馬,不打了?。?!
我們看了,真是又驚又喜,這李忠也算小有大智若愚的風范了吧,忙催馬上前。而對面的張飛見了,先是一楞,隨后哇呀呀大叫,真是郁悶之極,剛剛想痛快一把,瞧那漢子竟然
不想打了,這感覺就像憋了半天找?guī)?,突然見一處,狂奔而去,離近卻見上寫三個大字:正施工。
怒沖沖催馬到我們近前,手以丈八蛇矛點指李忠道:“兀那漢子,為何才過幾合便不再戰(zhàn),莫非瞧某不起?!”
我見他那樣子,真怕他暴走,正要說話,卻聽李忠仍是一臉憨笑的摸著頭,很不好意思的道:“吾僅會這三招而已,再打便不是汝的對手?!?p> 張飛如同被人當頭潑了一盆涼水,舉著矛楞在那里道:“汝待怎講?”
李忠喃喃的低著頭,又說了一遍。只見張飛臉色數(shù)遍,雙目圓睜,手中矛竟微微顫抖。
我和二個小子都心中發(fā)憷,忐忑不安的望著這猛男,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會不會一怒之下將我們?nèi)靠︵炅恕?p> 四外眾人都被張飛隨從擋在外面,只聽見張飛大喊,卻聽不清李忠說些什么,一個個伸頸探身,交頭接耳,不知所以。
我們四個站在張飛馬前,等著這老大發(fā)話,正心有戚戚,呼聞張飛哈哈大笑,笑聲洪亮,不絕于耳,其手中之矛也抖個不停,到后來竟將矛往地上一插,捧腹不止。
我奇怪的看著他,想:“這猛男不是氣得瘋了吧?!?p> 張飛大笑一陣,翻身下馬,來到我的面前,拱手道:“某失禮矣,先生莫見笑,汝之家人,實乃憨直誠信之人,其武藝雖不如某家,然吾仍敬佩之,先生有此家人,亦非常人,不知先生欲往何處?”
我這才知道他還正常,把心徹底放到了肚子里,還禮道:“欲往江陵一游?!?p> “哈哈,既如此,先生便住于某府中如何?”
?。ㄋ自捳f“程咬金的三板斧”,顯然這三斧子還是很厲害的,老程也用這招唬過不少英雄好漢,所以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憑借李忠的力量和斧子,兄弟我覺得讓張飛吃那么一驚,微微狼狽那么一點也是有可能的,我想大家也不會認為就憑這三下李忠就比老張厲害吧,而且大家應(yīng)該看到,老張是讓了李忠的,以他矛法的快捷完全可以先動手,如果那樣就更沒法說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