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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蔣干

第十九章 所謂伊人 在水一方

我是蔣干 yuyuwin 4402 2006-12-13 19:40:00

    司馬懿離去后的兩天里,我的心情一直處于一種沉悶的氛圍之中,龐德公的話不錯,我的確是給自己立了個大敵,而且是一個超級大敵,我賭對了他心中所思,但以司馬懿的性格怎么會放過我?恐怕輪到任何一個人的頭上,都欲除我而后快吧,況且我將要面對的將是一個家族的力量。

  對于龐德公口中的日后大患,鄧艾似乎也察覺到了一些,而銘心則是從其殺氣上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會罷休,他們顯然沒有龐德公的眼力,更沒有龐老頭的博聞,但縱然是龐德公對于司馬懿,恐怕也沒有料到他將來會那般厲害吧。我現(xiàn)在著實有些后悔了,或許當(dāng)時真應(yīng)該殺了他??墒郎鲜菦]有后悔藥可吃的,于是我只能以身在江南而自我安慰了。

  隨著拍賣雙劍的日子越發(fā)臨近,我也更加忙碌起來,雖然來拜訪觀劍的人少了,但其他的事卻多起來。

  如今竟陵匯集了太多的士族、商賈和來湊熱鬧的人,在得知那些大家族和巨商到來之后,一些原本也有得劍之意的中小勢力都紛紛退出,明顯競爭不過,不如看看熱鬧算了。所以真正能入闈參拍的不過二十多個,但剩余的人也總不能讓他們敗興而歸吧?所以我和糜竺、張素、黃壽、還有幾個本地士紳商議,在正式拍賣之前先于城中選一地,搭臺展劍,讓所有的人包括百姓都能一睹雙劍之風(fēng)采。之后再于黃壽府中正式開拍,自然想要正式參加的都要暫交百金或等值的物品做為資質(zhì)認定中的一部分和抵押,這部分錢若其后未能得劍則只還七成,剩下的則上繳于劉皇叔,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么。此外當(dāng)然可以觀賣,但每人也要交十金,且不退還,這部分收入則由黃壽和竟陵當(dāng)?shù)厥考澗?,?dāng)然恐怕每家分不太多,僅是個感謝的意思罷了。交抵押金其實是早在“招商”時就定好的,這也是宣傳方法之一,而這些能來參加的人,想必也是認同了這個方法,當(dāng)然他們也根本不把這點錢放在眼中。(具體拍賣的細節(jié)兄弟我就不寫了,想必大家也沒心情看,另外我也不太懂,免得獻丑,呵呵)

  這樣合計“分贓”下來,大家都是高高興興,雖說是鄙商,但錢誰不愛?況且拍賣這東西還是新事物,大家還多在意其新穎之處,至于其他的一時還沒人去多想。

  日子一晃便過,到了拍賣當(dāng)日,天氣絕好,陽光明媚、清風(fēng)徐徐,聚于展劍臺下之人甚多,只見人頭涌動,喧鬧異常,竟陵城中男女老幼,其他各地商賈士人齊聚,比節(jié)慶之日還熱鬧三分,其間火熱場面便不細述。

  展劍臺上,一長桿之上掛以《俠客行》之詩,正中一架,上面放著太玄、霜雪二劍,外覆紅錦,一旁站有威武彪悍軍卒八人,持刀而立。

  等到時辰到了,先是縣宰張素面有激動的上臺說了一番,之后便是我突發(fā)奇想的讓竟陵本地一些商人上臺介紹本地特產(chǎn)及名物,也算是打個廣告(YY一把,嘿嘿),最后才由我、龐德公、糜竺、黃壽四人上臺掀開紅錦,只見陽光之下,兩劍潔白如雪,劍殼之上金絲紅線在陽光下微微閃光,雖然臺下對其上花紋看不清晰,但仍驚呼連連。再后便是試劍了,但見兩劍出鞘,寒光閃爍(嘿嘿,那是我特別讓他們將劍對準陽光反射的效果),劍落之處,真是削鐵如泥一般,于是臺下百姓更是驚嘆,其實對于大多數(shù)平常百姓來說,這恐怕比劍鞘的氣質(zhì)更令他們震撼。

  整個展劍過程雖也有一些混亂,但在數(shù)百士卒的呼喝維持下還是比較圓滿的結(jié)束,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重頭戲——拍劍。

  來到黃壽府中,我與二十幾家士族、商賈又彼此見禮客套一番,雖然之前每家只限兩人參與,但這四十多人一一拜下來也是讓人頭疼。

  而在與他們見過之后,我卻感覺似乎少了一家,仔細一想原是東吳陸家,當(dāng)初陸族中人來時,我還頗盼望能是陸遜那美男子,誰知竟是一個老頭兒,但又一想也是暗自一笑,陸遜現(xiàn)在孫權(quán)手下任定威校尉,又與孫策之女結(jié)了連理,恐怕其身份來之不合。

  如今卻不知那老頭兒為何未到,正在疑惑間,忽見眾人之中走來一對美少年,當(dāng)先一人身長八尺、面如美玉、唇如涂丹、雙眼炯炯有神,其身后一人稍矮,卻是身材纖細,面白如雪,臉形小巧,其眼似桃花眉如細柳;鼻如玲瓏唇似紅櫻,兩人皆是一身白衣,便如兩株白蓮般俊美不凡。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人物,不由楞了一楞。

  前面那青年來到我身前,躬身一禮道:“華亭陸遜陸伯言見過子翼先生。”

  我聽他言,才知面前這英俊青年便是陸遜了,忙還禮道:“干初時只奇何人如此英俊不凡,原是江南聞名的陸伯言,實是失禮矣?!保戇d是東吳四杰“周、魯、呂、陸”之一,其才能雖不如周瑜、諸葛這些人,但也十分厲害,尤其在三國中后期,陸遜的表現(xiàn)是很突出,而他比較悲哀的一是其家族原來是孫家的敵人,受到孫家打擊不抵后來才逐漸歸順;二是他晚年雖成為吳國丞相,但卻由于孫權(quán)的多疑,飲恨死于內(nèi)部奪權(quán)之爭,其具體生平可到兄弟的作品相關(guān)中去看。)

  陸遜微微而笑,又向我介紹他身邊這位明眸善睞、紅唇皓齒,帶著難以掩藏的輕蔑之色看著我的青年,道:“此乃吾之小妹陸雪(虛構(gòu)人物),自幼愛穿男服,又喜文愛武,此次隨遜前來一觀子翼之劍,實讓先生見笑了?!?p>  說著便對其妹道:“還不見過子翼先生?”

  陸雪紅唇微翹,聲如黃鶯,卻干冷的道:“陸雪字云白!”

  早已看出她是女扮男裝,我一面暗自贊嘆她姿色之美,一面卻毫不在意她眼中神色,心中笑她孩子氣,從容拱手道:“小姐文武雙全,正乃巾幗不讓須眉,干焉敢笑也?”(兄弟看電視中常有女伴男裝卻無人察覺的事,很覺奇怪,那么明顯的一個大姑娘站在面前竟然看不出來?莫非都是老花眼不成?實在是可笑。)

  不知這小姐對我哪句話感了興趣,眼中微微一亮,隨后櫻桃小口中嘟囔著什么,看了看我,然后又猛的把頭扭到一旁,嘴里輕“哼”了一聲。

  陸遜見了臉上一沉,便要訓(xùn)斥于她,我則微微一笑,叉開話題道:“伯言可是剛至?”我一個快三十的大男人,自然不會和一個十七八的小姑娘斤斤計較。

  陸遜聞我問,微微嘆道:“小妹甚渴一赴此盛會,家中長輩心不能放,便譴吾隨行,這購劍一事亦落于吾身上。”

  正說著,主持拍賣的本地士紳趙裕已開始請各位買家入坐,于是我便與陸氏兄妹別過。

  聽著廳中二百金、三百金的喊價一路走高,我心中自是高興,這些來自中原、江南、西蜀的大族及巨富平時便不免相互競爭,到了這里更是不愿居于人后,看來定有一番爭斗。

  果然,隨著價格的提升,氣氛越來越熱烈,這些第一次吃螃蟹的人,自然不由自主的陷入面子之爭的戰(zhàn)局,雖然價格已讓一些人接受不了,但為了顏面還是漲紅著臉強自支撐,看他們那般投入的樣子,真好似在疆場撕殺一般。

  我身旁的龐德公、糜竺、黃壽及鄧艾、銘心顯然沒有想到場面會如此激烈緊張,一個個也都被場中的氣氛所感染,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戰(zhàn)局,還是龐德公最早擺脫出來,見我一副從容的樣子,微微一嘆輕聲道:“子翼好手段,莫非早就料到如此情景?”

  平靜的笑了一下,我也不說話,只是微微點頭。

  縱然是再過堅韌,終究還是要有人敗退,當(dāng)價格漲到千金之時,僅剩下來自中原馬姓巨商、西蜀王家和東吳張族還在喊價,這也到應(yīng)和了當(dāng)今天下之勢,東吳多為數(shù)代大族,家資積累頗豐,西蜀更不必提,久為富庶之地,且更是少經(jīng)戰(zhàn)亂,至于中原那姓馬的巨商,我卻懷疑他背后有一個或者數(shù)個大家族支持,且看他那從容的樣子,恐怕這雙劍竟還要最終落在曹操手中。

  也許是為了迎合我心中所想,一千二百金后,東吳張昭的家族也敗了下來,而那西蜀王家之人,臉上也有了汗水,僅是勉強支撐而已。這時候競價似乎已成為幾大勢力較力的另一個戰(zhàn)場,見張族不抵,一干江南士紳、商賈一片嘆息,甚至糜竺也搖頭不已,但這千二之金(一千二百萬錢)已相當(dāng)于一個豪族半年甚至一年的全部收入,而這些家族數(shù)年來都各投一方,自然也少不得出錢出力,因此花費實是巨大,眼前僅兩劍便要如此多錢財,也的確是讓他們不能負擔(dān)了。

  當(dāng)價格升到一千五百金的時候,那西蜀王家也無奈的搖頭而退,這讓一干敵視曹操中原勢力的人捶胸頓足不已,畢竟便是讓西邊得了,也實在好過輸給中原曹操。

  這時一旁觀賣的士紳、商人也都長出了一口氣,剛才實在是驚心動魄,每一次價格提升都讓他們心頭一震,如今看來大居已定,便也如釋重負一般。

  主持的規(guī)則和我原來的那個時代是相同的,三次喊價無人回應(yīng)便是確定了買家,當(dāng)滿臉通紅,額頭汗水連連的趙裕顫微微正準備敲那最后一木錘,中原姓馬商人擦了擦汗,微笑只等得勝的時候,忽聞廳中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道:“慢,吾陸家出一千八百金!”

  這一聲不亞于突響驚雷,在場之人無不滿臉驚愕的望著那個喊出這句話的年輕文士——陸雪,而姓馬的商人則張大了嘴如同傻了一般。

  我也先是一驚,但還是很快速的恢復(fù)過來,明白了自己之前心中有疑的原因,原來東吳幾大家族都有出價,但唯有陸家在四百金上出了一次價而已,之后便沒了動靜,莫非他們一直在等這一擊必中的機會?看那馬家商人模樣,恐怕再難出高價了。

  果然,那商人在趙裕第三錘敲下時也未回應(yīng),廳中立即響起一片道賀之聲,其中都為江南之人,恐怕他們也沒想到陸家竟在眼見無望的時候扭轉(zhuǎn)戰(zhàn)局吧,而此時他們對陸遜兄妹便如凱旋的英雄一般。

  其他買家和觀賣者也是嘆息連連,這拍賣實在是一波三折,結(jié)局實出人意料之外。

  一番熱鬧之后,我上前謝過眾人的參與,又請這些參買者晚上一聚,生意不成交情在嘛,而且看他們彼此間的關(guān)系,竟然也因這一場無血的戰(zhàn)爭變得親密了一些,甚至還有東吳的人上前安慰那馬家商人。

  雙劍買家已定,之后便是立書為證,一式兩份由所有參買者和龐德公等人簽字為證,另外雌雄雙劍雖不能讓陸家兄妹取走,但卻能先取一劍,等錢財清后再取另一劍。

  取劍之時已無其他買家,我微笑對陸遜道:“伯言早有一擊而中之心乎?”

  誰知陸遜卻苦笑,也不隱瞞道:“吾雖有此心,然只千金左右,何能如此之多?”

  實在沒想到他如此坦白,我也一楞,卻還不明白為何他竟改了主意,但卻見陸雪微微撇了撇嘴,微翹的小鼻頭里“哼”了一聲。

  于是我恍然大悟,莫非是這丫頭看不過中原之勢,便自做主張?看來多半是這原因了,怪不得這小子一直就笑的勉強。

  我無奈的笑了笑,很是同情且有感他直言,道:“伯言保重矣?!?p>  陸遜見我竟猜出了他不能說出的話,不由微微一愣,又聞我很是同情的語氣,感慨的搖了搖頭。

  我雖然同情他,錢卻是不能少的,于是便對他道:“伯言先取一劍吧?!?p>  陸遜剛要說話,陸雪卻走上前來,美目中一亮,很是興奮的道:“讓我佩吧,哥哥。”陸遜一見也不和他爭,點了點頭。

  我見了便讓銘心捧“霜雪”過來,誰知陸雪嘴一翹,面露不滿卻顯得俏皮道:“你見我乃女子,又名中有雪,便以為我會要雌劍‘霜雪’么?我卻偏要雄劍‘太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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