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換刀!”
雖然字體有些復古,但字型上沒有太大區(qū)別。
鯪魚首領用鋼叉寫了幾個文字。黎弼毫無障礙地識別了出來。
一時間難以接受,海底世界的鯪魚族居然會寫祖先的文字。這意味著什么?
無數(shù)問題蜂蛹而來。首先,黎弼得接受鯪魚族和他們一樣,是一群智慧生物,是有文明的。這已經(jīng)是兩個不同文明的交流了。
眼前的鯪魚,為什么也會使用祖先的文字?如果他們算是智慧種群。那么還能當作野獸看待?魚人族?
鯪魚頭領看著呆若木雞的黎弼,以為對方?jīng)]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失望,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緩過神的黎弼暫時將那些天大的疑惑拋到腦后。掏出胸口口袋里的鋼筆和本子。書寫起來。
當一行整齊的文字,展現(xiàn)在鯪魚頭領面前。同樣不可思議的表情從他臉色浮現(xiàn)。
“同意!”
盤古星上,冰上世界和冰下世界,第一次交流。兩個完全不同的文明,使用著同一種文字。完成了第一次交流。
鯪魚頭領同樣驚愕地打量著黎弼。只是一個小嘗試,決然真的可以溝通同樣的問題在他的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
“一套板甲和陌刀,十噸凍肉。”
黎弼獅子大開口的條件,鯪魚首領并沒有表示不滿。非常迅速地在地上寫了“同意”二字。
一樣的字,兩人的書寫,筆畫上有些不同,可形體相似,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就是象形文字的優(yōu)勢,即便個別筆畫不同,也不影響閱讀。
鯪魚首領一個扭頭,上百條鯪魚就開始了分尸。
鯪魚高大的身體,天生的利爪,輕而易舉地就撕開了海象的血肉和骨頭。
不一會兒,一座小山堆砌在了冰面上。
黎弼同樣不含糊,示意了幾人拿來了一個巨大的稱,開始十噸十噸地稱量。
很快,鯪魚首領用300噸的肉塊,換取了30套板甲。
更換上新板甲的鯪魚首領,顯得更加的威武。身后已經(jīng)有了40多條鯪魚穿上了板甲。
一次正常的狩獵,讓他的親衛(wèi)隊實力翻了幾翻,很是激動。
鯪魚首領晃晃腦袋,又開始書寫起來。
“寶貝,十”
“你意思,有個寶貝,換我十套板甲!”
黎弼故作為難的樣子,思索半天,他在想,他是不是坑得太過分了!然而還是轉(zhuǎn)身吩咐道。
“你,你,你還有你,把你們的板甲拖了?;仡^給你新的!”
十名蚩尤戰(zhàn)士,立刻就明白了過來。本就是老江湖了,配合演戲,極不情愿,推推搡搡地脫下了自己的裝備。扔給了對面。
鯪魚首領建起這些板甲,放在面前比劃比劃,實在太小?;厝ミ€得改改。
看得出對方的不滿,黎弼書寫道。
“下次!量身定做!”
鯪魚一看,喜出望外,下次。如果這樣的交易能長期穩(wěn)定。就太好了!然后給親衛(wèi)一個手勢,將寶貝拿出來。
幾個親衛(wèi),卻走向了海象尸體,鉆入體內(nèi)。不一會兒,掏出了一塊血淋淋的礦石。
礦石只有腦袋大,簡單地擦拭后就放到了黎弼面前。
見識廣闊的黎文疑惑道:“這是什么礦石?有些綠油油的?!?p> 好奇的黎貪,又想掏便宜,說道:
“反正就十套板甲,不吃虧。拿到共工城賣?,F(xiàn)在那里聚集了八萬多來自各個部落的人,說不定有認識的!”
交易完成,黎弼腦抽地伸出了右手,表示友好。一看到,對方高大的身體,鋒利的爪子,后悔自己的下意識舉動,想要收回來。
然而鯪魚首領,意會,也伸出了手。
兩個文明第一次握手。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友好。
看來交易雙方都十分滿意。
黎弼再一次書寫,表示兩年后的今天,這個地方。再一次交易。到時同樣的條件。準備100套合身的板甲和鋼叉。
鯪魚首領友好地撤下自己胸口的一片魚鱗,表示契約已成。
黎弼接過血淋淋的鱗片,不知道如何回禮。尷尬地將紙質(zhì)的合同封在防水的玻璃里,遞給對方。
鯪魚首領,拿到了玻璃瓶,對這晶瑩剔透的物件,甚是喜愛。同時也驚訝地看著玻璃瓶里,寫滿文字的紙張。
“回頭,重金購買可以防水的紙。好寫不會泡壞的合同。”
黎貪第一時間反應過來???cè)吮硎举澩?p> 鯪魚首領,再看了一眼鋼鐵列車,眼神里多一絲不尋常的意味。帶著自己的族群再次回到了大海。
確認了對方的離開。抑制不住喜悅的人們歡呼起來。
“發(fā)了!我靠!發(fā)了!”
“又是一條航線。這里之后要建一個貿(mào)易站。蚩尤部落再一次飛躍!”
“這么多凍肉怎么帶啊?”
“綁車頂,拖后面。就算拖壞了也不礙事。這么多凍肉,運到共工城就是財富??!”
“蚩尤部落,這次是發(fā)了!”
“你眼紅了?加入去呀!”
“算了,我還是加入顓頊城吧!我不喜歡常年在外奔波。呆在那個沒有寒冬的世界里,才好!”
黎弼開始喊人整理貨物,企圖再騰出一些空間出來。
王凱卻神色慌張地找到黎弼。
“楊主教不見了。還有那個小部落的無根者!”
黎文問道:“那個從部落逃出來的無根者?不會劫走了楊主教吧?”
王凱焦急道:“剛剛我們都在看這邊的交易。沒注意。那個無根者先前發(fā)瘋,要刺殺楊主教。現(xiàn)在不知道要干嘛!怎么辦?”
黎弼淡定道:“往回找。估計他想要把楊主教帶回部落,想要證明什么!”
黎文瞪大了眼看向黎弼,“大哥!你是說,他要回去當中弒神,他一個人,這是自殺!”
黎弼笑道:“當年,我們不也這樣過嗎?想要人們放棄神,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p> “我不能看著他送死。我要去找找?!?p> 或許懷念起自己的曾經(jīng),九黎部落的那場革命之戰(zhàn)。黎文義無反顧地想要找回那個無根者。
黎弼搖搖頭。
“麻木的人們,不是一句話,一條人命,就能喚醒的。該留的血,一滴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