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聽說了嗎?住在驛館里的那個安南國王,說是水土不服,導致什么腹瀉還是頭痛?哎呀,總之是病倒了?!辈桊^里,一個青衣老頭正跟坐在他旁邊的一個藍衣大漢閑聊。
“知道,知道,聽說這禮部尚書,吏部尚書,還有睿親王都親自登門看望安南國王去了。”藍衣大漢補充道。
“有一件事兒保準是你不知道的?!鼻嘁吕项^神秘地說道。
“什么事兒?”藍衣大漢很感興趣。
“聽說這安南國王的病其實不是什么水土不服,是相思病?!鼻嘁吕项^低聲對青衣老頭說道。
“相思???”藍衣大漢很是不解。
“這安南國王到大周來給皇上賀壽,知道為啥提前這么早來嗎?”青衣老頭沖著藍衣大漢眨巴眨巴了眼睛。
“為什么???”藍衣大漢興致高昂。
“為了選王后唄,聽說這安南國王看中了我大周的一位官宦小姐,可是結果呢,這位小姐卻沒瞧上他,思而不得,安南國王這才病倒了的。”青衣老頭得意地對藍衣大漢說道。
藍衣大漢卻是將信將疑,說道:“真的假的?還有小姐不愿意做王后的?”
“此事千真萬確,這可是我那個在驛館做雜役的表侄親口告訴我的。”青衣老頭皺了眉頭,很確定地說道。
兩人正聊地起勁呢,沒成想這話都被旁邊一個老頭兒給偷聽了去。
而那偷聽之人正是魏清揚的師傅,那個酒鬼道士。
安南國王生病了?酒鬼道士心里一驚,要是能混進去親眼看看就好了。
酒鬼道士打定主意,立馬跑到驛館大門前尋找機會去了。
驛館大門緊閉,兩邊都是看守的侍衛(wèi),因為安南國王一行人的入住,所以這里加強了戒備,這看守的人員比平時足足多了三倍。這些還都是明面上的守衛(wèi),若是再加上宮中派來的暗衛(wèi),還有安南國王自己帶來的侍衛(wèi),這驛館說是如鐵桶般堅固也毫不過分。
這般森嚴的守衛(wèi),實在不適合硬闖,只能智取。
酒鬼道士在大門處轉悠了一圈,又跑了驛館的后門處。
后門雖然沒有那么多的守衛(wèi),可是那小門還是關地嚴嚴實實的。
怎么進去呢?不清楚里面的守衛(wèi)有多少人,暗哨在哪里,翻墻也不安全啊。
正在酒鬼道士抓耳撓腮不知所措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個青衣小帽的后生,挑了一擔子的蔬菜來到驛館的后門處。
“喲,小陳哥,今天怎么這么晚才送菜來啊?昨兒晚上又上哪兒瘋去了?”守衛(wèi)跟這個送菜的后生似乎很熟,肆無忌憚地開起了他的玩笑。
“軍爺,小的昨晚可是在家干活來著,別亂說,別亂說?!焙笊ξ鼗卮鹉鞘匦l(wèi)道。
“你小子,呵呵!”那守衛(wèi)搖了搖頭表示不信,望著送菜的后生笑了幾聲,放他進去了。
酒鬼道士見那送菜的這么容易就進去了,心里盤算了起來。
第二日一大早,酒鬼道士就到了驛館后門前面的小巷子里守著。
不一會兒,昨天送菜的那個小陳哥又挑著菜悠哉悠哉地走了過來。
“小陳哥!”酒鬼道士沖著送菜的后生喊道。
送菜的小陳哥一愣,鼓大了眼睛,瞪著酒鬼道士。
酒鬼道士沖著他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叫你呢。”
小陳哥走了過來,問酒鬼道士道:“這位道長,不知道你叫小的有什么事兒???”
酒鬼道士一臉懇切地說道:“小陳哥,是這樣的,老道來京城游歷,跟道觀里的師兄弟夸下???,撒謊說跟京城驛館的館長相熟,到了京城定會被他邀請住在驛館中,可是老道卻連驛館的大門都沒進去過,回去后說不出驛館中的裝飾擺設,定是要被他們恥笑的。老道就想進去看一眼,看一眼便罷,請小陳哥一定要幫老道這個忙??!”
送菜的小陳哥面無表情,放下了菜擔子,伸出了右手。
酒鬼道士會意,忙從懷里摸出了一錠銀子。
小陳哥掂了掂,搖了搖頭。
酒鬼道士又摸出了一錠銀子。
小陳哥這才眉開眼笑,口中說道:“好說,好說。不過,你穿著道士服,不太方便?!?p> 酒鬼道士一聽,立刻脫下了罩在外面的道士服,露出了里面的短衫子。
“還有你這發(fā)髻,也簡單改改?!毙£惛缬滞蚓乒淼朗康陌l(fā)髻。
酒鬼道士一聽,立刻打散了發(fā)髻,隨便扎了一個高馬尾。
小陳哥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會兒我就說你是我的表舅,是個啞巴,你只用跟著我走就行,到了里面可不許到處亂跑給我惹禍?!毙£惛缍诰乒淼朗康?。
酒鬼道士見事成,是眉開眼笑地滿口應承。
小陳哥把擔子往酒鬼道士身上一放,徑直就走在了前頭。
兩人到了驛館后門處,守衛(wèi)見小陳哥身后還跟著一人,開口問道:“小陳哥,今天怎么多了一個人?這老頭是誰啊?”
小陳哥笑咪咪地對守衛(wèi)說道:“軍爺,今早起床,小的突然肩膀痛,挑不了擔子,這才讓小的表舅幫我挑了一起送過來,我這表舅是個啞巴,請軍爺多多擔待,多多擔待。”
守衛(wèi)仔細看了看酒鬼道士,一臉的皺紋,胡子花白,表情也木訥的很,倒是一副老實相。
“進去吧,小陳哥,你可得看好了你表舅,不要讓他亂跑,出了什么事,大家可都交不了差。”
“謝謝軍爺,謝謝軍爺,小的定會看好表舅,絕不惹事。”小陳哥低頭哈腰地謝過守衛(wèi),領著酒鬼道士就進了驛館。
酒鬼道士跟著小陳哥進了驛館,兩人進到廚房,這酒鬼道士放下擔子,哧溜地一下就不見了人影。
酒鬼道士一路躲躲閃閃,到處尋找安南王的住所,冷不防前面竄出來一個人,來人正是阿珍。
“請您跟我走一趟?!卑⒄湔驹诰乒淼朗棵媲?,鞠躬行禮。
酒鬼道士一驚,她是什么時候到自己身邊的,怎么自己一點兒都不知道啊。
“請您務必跟我走一趟?!卑⒄湟娋乒淼朗肯肓铮B忙伸手拉住了他。
酒鬼道士本身的功夫就不錯,卻不想這婦人裝扮的女子比他更厲害,只是拉著他的手腕,居然就能讓他動彈不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今是技不如人,酒鬼道士只能任由阿珍擺布,跟著她進了一個僻靜的小院子。
酒鬼道士剛進到院子里,阿珍就放開了他,然后轉身就出了院子,關上了院門。
“師兄!”屋子里,傳來了一聲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師妹?”酒鬼道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師兄,你怎么不進來?”屋內人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
“師妹,師兄,師兄今日還有些事兒,改日,改日再來看你?!本乒淼朗款濐澯朴频卣f完,拔腿就想跑。
“載誠!載誠,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嗚嗚……嗚嗚……”屋子的門開了,里面出來的人正是陸彎彎。
“載誠,你好狠心,你好狠心,你丟下彎彎一個人,你……”陸彎彎梨花帶雨,癡癡地望著酒鬼道士。
酒鬼道士低著頭,不敢看陸彎彎。
“載誠……”陸彎彎突然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酒鬼道士。
“載誠,我不要,不要再和你分開了……嗚嗚……嗚嗚……”陸彎彎抱著酒鬼道士,泣不成聲。
“彎彎,我……你……”酒鬼道士艱難地從嘴里擠出了幾個字。
“載誠,我們屋里坐吧,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标憦潖澆亮瞬裂蹨I,雙手拖著酒鬼道士就進了屋子。
酒鬼道士被陸彎彎拖著,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
酒鬼道士很開心,因為他剛剛跟人比喝酒,贏了別人一大堆的票票。
“呵呵,呵呵,好多票票啊,又可以買很多酒喝了?!?p> 酒鬼道士東倒西歪地走在大街上。
迎面走來一個捕快。
“站??!”捕快對著酒鬼道士說道。
“說你呢!站??!”捕快見酒鬼道士對他視若無睹,生氣地伸手攔著了酒鬼道士的去路。
“干嘛?劫財劫色隨便,就是莫劫酒!”酒鬼道士打了和酒嗝,暈暈乎乎地說道。
“最新出臺的大周京畿宵禁令第三百一十五條規(guī)定,子時過后行人不得酒后走路,你已經違法了,將受到拘留三天的處罰,并處以50張票票的罰款?!辈犊斐鍪玖怂牟犊熳C,一本正經地對酒鬼道士說道。
酒鬼道士一聽,這酒立馬醒了大半,罰款,50張票票,自己剛剛才贏了49張而已,虧本了??!
罰了就算了,重要的是拘留也不能離了酒啊,酒鬼道士想到這里,問了捕快一句:“捕快大哥,這拘留所里有酒喝嗎?”
捕快新手上路,定力不足,氣急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