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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中只有一張床、一張桌之和一個柜子,桌子上放了一個茶壺并四個杯子,全無其他擺設(shè),一目了然。
“你過來?!蹦鞠壬裾诎l(fā)呆的柳云飛招了招手。
柳云飛乖乖走向前,“木先生有禮?!彼鏖L揖,行大禮,忽而一陣風(fēng)過,她沒能彎下腰。
“不必。”那木先生聲音平淡地打斷了她,“江湖中人,不拘小節(jié),再說我未必會當(dāng)你的先生?!?p> 說罷他捉住她一左手,對她沉聲道:“按我說的做,自然站立,先意守丹田,其后灌注陽氣自百會吸入下行,地下的陰氣由兩腳涌泉吸入上行,兩股真氣在丹田匯聚成太極形。并緩慢旋轉(zhuǎn),意念或離或存,勿忘勿助?!?p> 柳云飛知道今天來此地的目的,也知道吳先生對此事的看重,自然是全神貫注地按照他說的做,不多時她居然真的感受到了一股氣流自腹內(nèi)緩緩向四肢散開,她內(nèi)心雀躍起來,可是不待她高興多會兒,那股氣流便消失無蹤了。
“你已經(jīng)很難得了,我只說了一遍你便能照著做出來,吳用果然沒有說錯。”他依舊面無表情,頓了一下,他望著柳云飛,“你以前練過內(nèi)功?”
“沒有?!绷骑w傻傻地回答,心道這個真沒有。
這下那木先生確實(shí)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雖然只是微微的變色,但是跟見面以來保持的面癱相較而言,那確實(shí)可以稱為表情了。
“有意思?!彼従彵尺^身去,卻接著道:“不過我的武功如果女子練了會長胡子?!?p> 這下柳云飛可是嚇了一跳,臉色白了白,繼而滿臉通紅,看樣子他是對她很意了,不過他似乎看出了她的性別,這可怎么辦,練功就變怪物,不練的話就承認(rèn)了她是女孩子。
她正躊躇,抬頭一看,木先生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他的臉依舊木然,可是眼睛卻滿含戲謔,這下柳云飛可真不知說什么好了,她怎么也想不出這么個冷若冰霜的人居然會在這個時候開玩笑。
“吳用不知情?”
柳云飛現(xiàn)在已經(jīng)意識到木先生完全確認(rèn)她是女孩,“不知情?!彼喍袒卮稹?p> “那可真有意思啊,吳用說他一輩子就收一個徒弟,唔,一定要才驚艷絕,舉世無雙,好將阿澈比下去。”
柳云飛是在不知道說什么,她搞不明白她還不到七歲,完全沒有發(fā)育,她也沒脫衣服,他怎么就確認(rèn)她是個女孩兒了呢。
木先生似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女子和男子的骨骼與內(nèi)息都有所不同?!边@算是解惑吧,緊接著他又說,“以后你和吳用一起來我這里一趟?!彼D了頓,又接著說,“不過我相信,以你的資質(zhì),一個月后就可以自己自由進(jìn)出顧府了?!?p> 他這是答應(yīng)教她了,可是她該怎么稱呼他呢,叫師傅?可是她已經(jīng)拜了吳用為師了。
“以后還是稱為我木先生?!?p> 這個人會讀心術(shù)?!柳云飛心中暗詫。
“你應(yīng)該先學(xué)會喜怒不形于色?!?p> 柳云飛聞言扼腕,都是顧敏文那個呆子害的,跟他呆久了果然會變傻。
她趕忙答道:“是,先生?!?p> “好了,你出去吧。記得把門關(guān)上,不送。”
真是干脆,柳云飛急忙稱是,又低著頭緩緩?fù)肆顺鋈ァ?p> 回到正堂,便看見吳用站在桌旁正等著她,雖然他臉上依舊掛著云淡風(fēng)輕地微笑,可是柳云飛能感覺她一個人出來的一霎那,師傅松了一口氣。
一路無話,他們趕到柳云飛的住處時已近子時。
“好了,早點(diǎn)休息,明天還要上課。”關(guān)于晚上發(fā)生的一切決口不提,轉(zhuǎn)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柳云飛知道他心里有數(shù),回到房中便換了衣服,草草洗漱一番便躺下休息了。
第二日,她依舊像往常一樣早期鍛煉,然后去找顧敏文一起去學(xué)堂,一切與往常一樣,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又過了兩天,柳云飛和顧敏文下午學(xué)了射箭后,她這次不敢耽擱,找了借口早早回房,吳用果然已經(jīng)在房中等著她了。
“走吧?!钡人龘Q好夜行衣,吳用只淡淡說了一句,便背起她照著上一次的路線向顧府外奔去。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他們就來到了上次的那個院子,推門而入,木先生不在屋里。
“你自己去找他吧,我在這里等你?!闭f完便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柳云飛聞言只得硬著頭皮去了書房,并且學(xué)著那木先生的樣子,將那花瓶向又轉(zhuǎn)了兩圈,密室的門果然打開了,她走進(jìn)密室便看見木先生如入定的老僧一般雙目緊閉,神色安詳,雙腿盤坐在唯一的那張床上。
“來了?!彼]有因?yàn)樗牡絹矶犻_眼。
“是的,先生?!?p> “聽說你能過目不忘?!?p> “學(xué)生不才,只是記憶力比常人略好?!?p> “那你將桌上那本書背了,今天先在這里練第一部分?!彼鹕硐铝舜玻酒饋頁哿藫垡路南聰[,便往外走去,“一個時辰后我來看你?!闭f罷不等她答話便出去將密室的門關(guān)上了。
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什么都不說,讓她自學(xué)成才么?柳云飛欲哭無淚,只得硬著頭皮開始看書,打開書翻了翻,她送了一口氣,還好書里的那些穴位她曾在月照山莊的藏書里看過,全都知道,否則真是兩眼一摸黑了。于是她就著密室里的一盞燈,便認(rèn)真地看了起來,冊子不厚,一柱香的功夫她便全部看完記住了。
她將第一部分又在心中念了一遍,便照著書中所說的方法練了起來。
“盤坐寧心,松靜自然。唇齒輕合,呼吸緩錦……”她心中默念著便開始運(yùn)功,片刻后真的感覺有一股氣流緩緩地在體內(nèi)流動,與上一次地偶然不同,這一雖然細(xì)微,但是她能感覺到平和而且穩(wěn)定。記住了上一次的教訓(xùn),她壓下心中的歡欣,讓內(nèi)心保持平靜,又讓那真氣在體內(nèi)運(yùn)行了三個周天,并且她感覺到那真氣有越來越強(qiáng)的的趨勢。
這在這時她聽到密室的門響了,便急忙收功,看清來人是木先生,她急忙下了塌。
“咦,居然沒有走火入魔?!?p> 聽了他的話,柳云飛可真是苦笑不得了,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是只得回道:“托您的福。”
“我與吳用打賭,如果讓你自己連這功法你能練成,往后我便傾囊相授?!彼痪o不慢地說。
居然拿她做賭,柳云飛越發(fā)無語了,“若是我走火入魔了呢?”
“輕則口歪眼斜,重則經(jīng)脈寸斷。”他依舊不緊不慢。
聽了他的話,柳云飛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繼而咬牙切齒的回到,“學(xué)生還真是好運(yùn)呢。”
“說笑的,別當(dāng)真?!?p> 這下柳云飛真的怒了,是誰說他不茍言笑的?我看他愛玩得很呢,無奈自己還要向他學(xué)藝,不好得罪,只得壓下心中的不忿,學(xué)著他的樣子淡淡道:“謝先生指點(diǎn)。”
木先生微微頷首,“嗯,孺子可教?!?p> 柳云飛抬頭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眼中微有笑意,卻似乎又什么變化都沒有,恍然間明白了,上次他對她說過“喜怒不形與色”,又結(jié)合這兩次練功的時候每當(dāng)她情緒有所波動,那真氣便會微弱甚至消失,他讓她的情緒瞬間起起落落便是為了讓他悟透這個道理。
想明白后,她一揖到底,真誠地說:“謝先生指教!”
“不必。是你自己想明白的?!彼琅f不緊不慢,接著緩緩說道:“本門功法練到五重之前,練功時需摒棄一切雜念,平心靜氣,破除六欲。平時也切記大喜大悲。五重以后便可收放自如,但若想快速練至九重還應(yīng)保持平和的心態(tài)。”言罷,依舊不等她的回答,向她揮了回手。
“回去吧?!?p> 柳云飛只得告退。
眼看著這學(xué)武之事今日已成定局,柳云飛心中便踏實(shí)了幾分,須知她和母親二人在這世間畢竟是孤苦無依的,外祖自從李家滿門抄斬以后便音訊全無,如果不能的一技傍身,待她日出府,即使和母親尋得了生財養(yǎng)家之法也沒有辦法守住。至此,柳云飛邊定下心來,白天學(xué)文,晚間學(xué)武,每日休息的時間不過兩個時辰,每隔三天還要出府讓那木先生檢查進(jìn)度并且指導(dǎo)武藝,雖是忙碌,但卻無比充實(shí)。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這日晚間柳云飛下了學(xué),鈴蘭便來尋他。
“云飛,明日你不用當(dāng)值了?!扁徧m看其來很是嚴(yán)肅。
柳云飛納悶,“這是為何?好端端的,怎么不用我當(dāng)值呢?”
鈴蘭嘆了口氣,接著道:“是夫人特地派張嬤嬤過來說的……”
柳云飛心中一沉,難道是她夜里偷偷出府的事情被夫人發(fā)覺了要將她趕出去,這下她可真急了,她還什么都不會呢,還需要顧家的庇護(hù),而且她娘還在府里呢,她急忙抓住鈴蘭的手晃了晃,學(xué)著平日里小紅沖她們?nèi)鰦傻臉幼樱昂媒憬?,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熱了夫人不高興了?”
鈴蘭見他這番作態(tài)再也忍不住了,撲哧一下笑出聲來了,“是夫人看你進(jìn)府里當(dāng)差已經(jīng)一個來月了,便安排你明日輪休,我們雖是下人,每月也能輪休一次。”
柳云飛這下才知自己是被捉弄了,不過能夠得到休息的機(jī)會她還是很高興的,但是少爺怎么辦呢?
“放心吧,少爺明天也休息半日,只上午去學(xué)堂。再說,以前沒有你的時候,少爺不還是照樣上課去嗎?”
聽了這話,柳云飛便將心放回了肚子里,要說這世上除了娘親她最看重的就是顧敏文了,是他讓她第一次嘗到了雖無血緣卻溫暖無私的友情,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可以忍受別人對她的冷淡和漠視,可是有人一旦真心地對她好,她便恨不得能挖出心來。
話說吳用也待他不錯,但是有一部分原因卻是她的能力,與顧敏文的純粹是截然不同的。
想到明日有一整天的假,她就忍不住的雀躍,和風(fēng)院什么都好,可是就是見不到母親,還有視野太窄了,來到這個時代以后,她從來沒有真正看過外面的世界,這次她終于能夠出去逛一逛了。
也不管鈴蘭怎么看她,她一蹦八丈高,蹦蹦跳跳地回住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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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思院中。
“夫人,您明天真的要去學(xué)院?!睆垕邒咴谝贿吔o顧大夫人卸妝,一邊注意斟酌用詞。
“當(dāng)然,車馬我都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去,這一年都是老爺在學(xué)院,我在老宅,一個月統(tǒng)共就見三次,也沒有盡到妻子的責(zé)任?!贝蠓蛉说卣f。
“夫人,顧家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那么些個齷齪的需要您給防備著,這怎么能怨您呢?!?p> “是呀,所以老太太體貼,送了給毓秀給老爺,為我分憂呢?!闭f到這里大夫人的語氣陡然冷了三分。
“您不是有少爺和小姐嗎?”她能夠理解夫人的想法,畢竟有哪家妻子不會為美妾呷醋爭風(fēng)的,但是卻不能表示贊同,夫人與老爺雖也有過新婚燕爾,但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是相敬如賓,說是夫妻不若說是伙伴,這也是夫人一開始就認(rèn)清的不是么,過去的事來年沒有納妾,并不代表這一輩子不納妾不是。
“是啊,她老人家不就是看我分身乏術(shù),這才體貼的給老了老爺送了這么個毓秀打理老爺?shù)娜粘F鹁訂??”她雖是兒女繞膝,可怎么還是會犯這么天真的錯誤呢,她以為他在這方面要求一直甚為稀少,況且那丫頭也不是什么絕色,送去了一年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怎么就讓她開了臉了呢,這個姨娘看樣子必須得太了。
“夫人,您……”
“嬤嬤,你什么都別說?!闭f什么夫?yàn)槠蘧V,說什么男尊女卑,《女戒》里的這些她比誰都熟,開導(dǎo)人的話她比誰都懂,可是這事情只要是攤在一個女人身上,她都能想不開,更何況這么些年都是她一家獨(dú)大,她又給他生了三兒一女,他們顧家向來子息單薄,還是從老夫人那塊兒開始稍微興旺起來的,老二家的孩子是多,可都是庶子庶女,他可是嫡子嫡女,他怎么能…,想到這里,她不禁流出一行清淚,她明天一定去看看,也好死了這條心,這些年她為他生兒育女,幾乎忘了那個人的囑托,還好,她做事情從來都留有后路,這世上除了自己誰都不可信……
第二天一早,柳云飛照舊運(yùn)動和練功,她又將木先生前次教她的輕功步法演練了一遍,覺得自己至少能夠輕松地翻上墻頭了,對連日來努力的成果很是滿意,于是吃了早飯,換了身常服便向靜思院走去。
到了靜思院,院里便有丫鬟領(lǐng)著她去見文氏。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到了少爺?shù)奈葑颖阋娢氖险谒辖o七少爺顧敏昊念詩,她忽然眼睛一紅,想起了那些她對旁人置若罔聞的日子,母親便是這般耐心之至地給她念書。
“娘親?!彼壑泻鴾I,望著文氏。
文氏這才發(fā)現(xiàn)她進(jìn)了屋,見了她這副光景,又想起已經(jīng)一個月沒有見著女兒了,便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柳云飛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撲到了文氏的懷里。
“娘親,我好想你?。 ?p> “我好想你啊……”只聽得旁邊一個糯糯的聲音跟著重復(fù)了一句。
正在傷感的二人聽了俱是一呆,這才想起邊上還有個正在學(xué)說話的顧敏昊。
他這一聲學(xué)舌,一下子便打破了傷感的氣氛,母子倆都破涕為笑了。
“小的柳云飛,見過七少爺。”雖是屋里沒有旁人,但該有的禮儀卻不可缺失呢。
“見過七少爺。”顧敏昊也跟著學(xué)起來。
柳云飛雖是對他能正經(jīng)回答不抱任何希望,可是對這個回答卻也是委實(shí)哭笑不得。
“少爺還小呢,不過很聰明,已經(jīng)會說很多話了,是不是?”文氏寵溺地抱著顧敏昊。
可是顧敏昊卻一心想下地跟柳云飛玩,這可讓柳云飛大吃了一驚,她實(shí)在是沒有什么和這么大的孩子相處的經(jīng)驗(yàn)?zāi)?,前世有個弟弟,可是爸爸媽媽在他小的時候防她跟防賊似的,她又怎么會自討無趣的去親近呢。
文氏見她真的是手足無措,想女兒還不足七歲,也怕把顧家的孩子碰上了,便拿了布老虎和一個搖鼓斗顧敏昊玩,一邊與顧敏文聊天。
“本來我想著你輪休的時候帶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但是今天夫人不在府里,她把少爺托給了我,所以抽不開身?!?p>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要不你就今天就在靜思院待著,一會兒我讓小廚給你準(zhǔn)備些好吃的你看可好?“
柳云飛搖了搖頭,“我本來就是想見見您,找您說說話,下午我和先生約好了,他要帶我出去逛逛?!?p> 文氏思忖半響道:“那也好……”
兩人又是一番交談,自是不提,很快便到了午間,柳云飛和文氏一起吃了午飯,便匆匆向府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