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煜帶著商祺趕到太子府之時,正好見到這和諧熱鬧的一幕。
他不由瞇了眼擋住眼里一閃而過的精光,臉色微微有些沉。
“三皇子,逸世子到!”
門衛(wèi)見這兩位主子直愣愣的盯著自家太子,尤其是三皇子那眼神看得人心寒。
門衛(wèi)打了個哆嗦,眼睛一眨再看去時卻見三皇子又恢復了笑瞇瞇的模樣。
他一時有些慌神兒,三皇子這時扭頭朝他看來,他如中了邪辦身子一晃倉促喊出了聲。
他話音一落,太子那堆人都不由回過頭望過來,見到這一大一小兩個‘小不點’的組合愣了愣。
還是商煜帶著一臉無辜單純的笑容興奮的快步走了上來,作了個揖道“太子哥哥!”
商祺淡定的跟在一旁,有模有樣的行禮:“臣弟見過太子哥哥!”
太子愣了愣連忙伸手虛浮了一下,嘴角扯出個僵硬怪異的笑容道:“竟是三弟和祺兒!沒想到三弟竟回來!”
商煜聞言羞澀一笑,“父皇說過咱們是兄弟,自當齊利斷金。今兒是太子哥哥的大日子,怎么能沒有夫家人出面呢,我就求了父皇帶著祺兒來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
商煜此話一出,不管太子是否相信,周圍的那些儒生們卻都是忍不住點了點頭。
孝悌之道從來是儒家最注重的,雖然這個當初在出生之前被賦予重望,出生之后卻陡然消失的三皇子又重新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里,但大部分人卻從來沒有正視過他。
如果他從小是在宮里長大跟隨大儒學習,背后又有余威的庇護與支持,也許他還有一爭之力,商昊的太子之位也做不牢固。
但現(xiàn)在看來已未時不早已。
太子為人仁慈聰慧,于經(jīng)世治國之道頗有天賦,雖年紀尚輕又諸多不足,卻仍是得到了朝臣的認可。
但商煜太小了,他還沒有成長起來,又從小長在鄉(xiāng)野,據(jù)說跟著老和尚讀過書卻沒受過正統(tǒng)的學習,看起舉止也頗為稚嫩,顏色太妍麗缺了皇室子弟的威嚴霸氣,實在于國不利呀!
最重要的是三皇子商煜從來沒有再圣人的考慮之內(nèi),否則也不會在他出生之后就冊立了商昊為太子。
自然對于這樣一個從哪里看都沒有優(yōu)勢的皇子,沒有朝臣愿意把個人的前程家族的命運壓在他身上的。
不過,這些倒也不妨礙這些儒生對于一個溫和單純毫無威脅的皇子的喜愛,畢竟這樣就不會對太子造成太大的威脅。
他們此時早已忘記商昊是十一歲才被冊立太子,開始學習如何為君,又如何在圣人底下為臣的道理。
而商煜剛剛還不到八歲稚齡而已。
反而太子是這些人里心存疑惑最大的。
他雖沒有父皇與那些老臣老道的識人之能,卻早早具備了為君者的多疑。
更何況他對這個僅僅見過兩三次的皇弟是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剛剛認識從來沒有了解過他,熟悉是因為自從他記事兒起,她娘親最恨的一個人就是這位皇弟的娘親大人,就連剛剛出生的這個娃娃也沒有逃離。
因此,對于太子商昊來說這份懷疑的種子和警惕之心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種下了。
“不用了,這么多人那里弄得上你們倆,”太子瞬間就把疑惑從臉上壓進心底,哈哈大笑著招呼他們:“哪里就用的找你們兩個小毛孩兒了,今兒你們就在這里幫著招待幾位老先生即可?!?p> 商煜猶豫著掃了周圍一眼,還是‘勉為其難’的點頭答應了。
不管這個商煜肚子里大的什么主意,今兒他還真沒有琢磨他的功夫,只能暗自悄悄壓倒心里。
嫁妝由太子府的管事引著送進了太子府正院的宋羅閣,除了大件兒的家具由工匠師傅即時安裝組合好,其余的在內(nèi)外室都已擺的妥妥當當后,一臺臺的陸續(xù)白擺在院子里,掀開上面的紅綢,綾羅綢緞珠寶首飾,良田莊子就這般曝曬在眾人的眼皮底下,一時晃花了人眼。
足足過了一整日,太子府的管事才把這些嫁妝按照清單核實清楚,規(guī)制妥當。
不過這些倒不是太子需要費心的,今日他能博得眾書生儒生們的認可,已經(jīng)是最大的收獲。
他帶著常家大郎君為首的幾位頗有才名的才子去了太子府的書房。
眾人好不容易有搭上太子一步登天的機會,自然不能就這么白白讓它溜走。
商煜和商祺則亦步亦趨的跟在太子身后,太子偶然會回頭看他們一眼,沖他們露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反正商祺是這么覺得的。
有幾次,太子笑的一臉和善,一副兄友弟恭的問他們是否要先回宮,自己也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商煜則笑的一臉溫和,親切的道:“不要緊呢,小弟陪太子哥哥送了客人,再行離開也不懶?!?p> 太子聞言也無話可說,只能盡力當他們是背影。
一個時辰后,太子不時朝屋里的沙漏望去,好像是趕時間,稍稍聰明的人稍稍就知道那種意思。
常家大郎君就識趣兒的告辭離開,眾人也都紛紛告辭。
商昊略作挽留,便起身親自送他們出書房。
隨著他們離開的還有再商煜和商祺兩人。
他們離了太子府之后,在拐角處停了下來,很快就有幾個護衛(wèi)打扮的人迎了上來。
商煜略微一沉吟,朝其中一人招了招手上前在其耳邊低低囑咐了一句,那護衛(wèi)微微點了點頭便轉(zhuǎn)身離去。
“煜哥哥,咱們?nèi)ツ膬耗???p> “時辰不早了,該回宮了,先送你回去!”
商祺聞言撇了撇嘴,但還是點了點頭老實的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