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中生活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新學校,新同學,新老師一切都讓初進高中的同學新奇不已。
前一個月,老師們根本不用操心課堂的紀律,也不用擔心有人的作業(yè)沒完成,大家熱情還很高,自覺性也很好,認真聽講,積極在課堂上回答問題。
專家研究過,這種情緒最多延續(xù)一個月,那是指真正的高中生,不包括我這種異類。
感興趣的課程我老老實實的聽,碰上不感興趣的就開開小差。
比如歷史,政治。
教歷史的是一位師范大學剛畢業(yè)的年輕女老師,姓宋叫宋玲,是英才少有的年輕面孔之一。
年輕人講課都很注重學生的興趣,宋玲就是這樣,把一些重點歷史事件像講故事一樣教給大家,本來沉悶的歷史課變得生動起來,有時她還會結(jié)合一些熱播的電影電視,讓大家的映像更深刻。
總的來說,歷史課在我的心目中已經(jīng)不那么枯燥了。
我的另一個死穴,政治。
我們的政治課老師是五班的班主任鄭鳳枝,芳齡38。
在此用芳齡是因為她在第一次上課的時候做了一件讓我至每次想起來都會渾身冷顫的事。
首先她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鄭鳳枝,鄭少秋的鄭,鳳凰的鳳,連理枝的枝,教大家政治。”一手漂亮的正楷粉筆字在黑板上把名字寫下來。
別慌,還沒到高潮。
然后,她把自己十幾年以來的教育生涯跟大家分享了一下,每次帶的班級的政治平均分,高考之前的猜題命中率,以及她的一級優(yōu)秀教師的稱號等等,向大家詳細地介紹了一下。
別急,還沒有到高潮。
把自己的優(yōu)點,長處和成就和學生分享讓學生對老師有信心也無可厚非。
以下開始鄭老師的天雷行為。
接著,鄭老師嫵媚地微笑著,循循善誘的,用一種蠱惑的聲音對我們說:“大家猜猜我的芳齡幾何???”
我差點沒有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貌似應(yīng)該是相親會上的用句吧?她說得這樣理所當然,害得我以為自己大驚小怪。
偏偏很有同學很買她的帳,一個猜:“老師33?!绷硪粋€:“31?!备猩跽撸骸袄蠋?6歲?!?p> 可能是整天對著夏琉璃的媽媽的緣故,我怎么看她怎么覺得她至少40歲。
尤其是那個猜26歲的,我嚴重懷疑他是專門調(diào)侃鄭鳳枝的。
不過顯然鄭鳳枝不這樣想,她笑靨如花,“哎喲,老師哪有這么年輕,我已經(jīng)38歲了,可是個老太婆了,女兒和你們一樣大,喏,她就在你們班上?!?p> 順著鄭老師的眼神看過去,伴隨著稀稀拉拉的驚嘆聲,她跟我們一樣大的女兒薛茜正害羞地笑著,那表情正在訴說:我是鄭老師的女兒,我今年16歲。
全程天雷陣陣,看得我冷顫連連,難道是我年紀太大了,接受力不如這些年輕人?!
放學路上,沈悅和溫麗麗經(jīng)典重現(xiàn)。
沈悅:“大家猜猜我芳齡幾何?。俊?p> 溫麗麗:“老師26歲。”
沈悅戳了一下溫麗麗的腦袋:“壞孩子,老師和你們一樣大,16歲。”
壓抑了很久的笑意終于爆發(fā)出來,我們?nèi)齻€笑成一團,從此鄭老師在班上多了一個外號——三八老師。
政治課對我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折磨,課程內(nèi)容和老師同時折磨我。
不能說鄭鳳枝的課講得不好,相反她的課價值挺高的,每講到一個要點她就會把幾幾年的高考考過,以什么樣的題型,多少分,常見的錯誤是什么,一一道來,非常清楚。
但是我打定主意不選文科,所以提不起精神,最重要的是她的聲音很尖銳,聽得我頭皮發(fā)麻,要是專注聽她講話更讓人受不了。
所以當鄭鳳枝在講臺上眉飛色舞的時候,我在草稿本上畫得眉飛色舞。
喜歡看漫畫的人都喜歡自己畫上兩筆,我也不例外,水平一般般。
“夏琉璃,你在寫什么,現(xiàn)在有什么可記的嗎?”
我被鄭鳳枝高亢的聲音嚇了一跳,轉(zhuǎn)眼間她就來到我面前。
我來不及將杰作藏起來,她把我的草稿本一把扯過去,看了兩秒鐘之后,狠狠地將草稿本摔在我的面前,高聲道:“哼,上課的時候你就干這個?老師在上面辛辛苦苦地講課,生怕一個要點沒有講到影響到你們考試成績。”
鄭鳳枝說得大義凌然,把我的行為定義得十惡不赦。
我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心里祈禱暴風驟雨趕緊過去,過去的6年初高中生涯,上課畫漫畫的事沒少干,沒想到今天會在陰溝里面翻船,我得好好反省一下,是不是流程上出了什么異常。
鄭鳳枝不解氣,繼續(xù)以我為反面教材教育大家:“有些同學倒好,根本無視老師的辛勤勞動,上課開小差,做一些和學習無關(guān)的事,這樣就能學好,這樣就可以考高分?英才中學幾十年的歷史?!?p> 具溫麗麗的八卦消息其實英才成立也就十多年。
“從來都是品學兼優(yōu)的好學生培養(yǎng)基地,身為學習委員,你今天的行為實在是丟母校的臉!”
下課鈴聲響了,得救了,不然不知道還要被轟炸多久。
鄭鳳枝很不甘心地結(jié)束演講,狠狠瞪了我一眼之后,抬頭挺胸地走出教室。
沈悅和溫麗麗立刻過來安慰我受傷的心靈,其實受傷說不上,活了25年臉皮還是比較厚的,只是心里堵得慌。
對于她們的善意關(guān)心我微微一笑,表示我沒事。
“別管那個老女人說什么,我看她是更年期到了。”
溫麗麗很仗義的回罵,沈悅狠狠地扯了扯她的袖子,薛茜過來了。
“我看看你在畫什么?”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剛剛被她媽訓過,女兒又來找我麻煩,她們兩母女也太有愛了吧!
沒人理她,但是薛茜不介意,她伸長了脖子,瞄了一眼我的草稿本,“畫得也不怎么樣嘛,七班的梁姝畫得可比這個好多了?!?p> 我不知道梁姝是誰,也不知道她畫得怎么樣,鄭鳳枝教訓我是因為她是老師,沒理由還要她女兒教訓我。
有人比我更憤怒,先我出手。
“梁姝畫得好是公認的,我以為有資格對別人的畫做出評價的自己肯定也有兩把刷子,不知道薛茜你的繪畫水平怎么樣呢?大作拿出來大家欣賞一下?”沈悅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薛茜沒討到好,跺跺腳面色不平地走開了。
溫麗麗比我還高興,摟著沈悅的肩膀笑到:“還是你厲害,三言兩語噎得她說不出話來,要是我的話,她肯定還會回幾句,這種教師子女最討厭,自以為是得很,不就是老子娘當老師,又不是校長,還以為可以為所欲為啦?!”
這件事情并沒有就此揭過,后續(xù)的麻煩接踵而來。
班主任盧琳相當?shù)纳鷼?,后果非常嚴重?p> 畢竟開學一個月,所有的學生都乖乖的,沒有任何異常。我出的狀況差不多也能算是整個高一開學以來最嚴重的紀律事件!
盧琳幾乎用了一節(jié)課的時間來闡述這件事情的嚴重影響,把我批評了又批評,就差沒讓我掛上‘我是罪人’的牌子去游校,最后她對我做出了處分,記過是不至于啦,不過我這新鮮出爐的熱氣騰騰的上任才一個月的學習委員沒啦。
并且盧琳還當場重新任命了新的學習委員,就是鄭鳳枝的愛女,薛茜。
當時排名次任命班委的時候,薛茜沒排上不是因為她的學習成績差,她的中考不是在C市考的,總分自然也和C市不一樣,所以班委一個職位都沒輪上她,不過據(jù)說她的成績很不錯的,在原來的中學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接著,盧琳兌現(xiàn)了諾言,一個月之后的班委重選,除了我下臺以外,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沒變動。
放學之后,溫麗麗和沈悅為了安慰我,請我吃了麥當勞甜品店的麥樂酷,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從那以后,每次上盧琳的物理課我都膽戰(zhàn)心驚,因為她鷹隼一樣的眼睛老是盯著我,其實物理課我還是滿有興趣的,上課一直很認真,大概是報名時候的第一映像不好再加上政治課的狀況,盧琳對我的評價應(yīng)該跌倒谷底了。
讓班主任看不順眼可不好,我雖然不想在老師面前出風頭,但是也絕對不想成為他們的眼中釘,我得找機會消除盧琳對我的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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