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念嬌醒來時是半夜時分,雖然頭疼的厲害,可是她依舊是支撐著坐起來,置身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一時間又是驚慌又是茫然無措。
她試探著輕聲喊道:“有人嗎?大哥-----彩霞?芳草----離笑歌----你們在嗎?”
回應(yīng)她的是無盡的黑暗與寂靜,她心頭越發(fā)的慌了起來,加大了音量,“大哥----大哥----彩霞-----芳草-----你們在嗎?”
沒多久,忽聽不遠處有些響動,她下意識的抓起身上的物體,卻是一愣,被子?
卻見黑暗中終于有了一絲光亮,接著聽到“咯吱----”一聲,而光亮也瞬間照亮了周圍,龍念嬌這才看清了周圍的一切,原來是在一間房內(nèi),可是,她記得她是在竹林里喝酒,什么時候到屋子里來了?
她努力想要回想起先前的記憶,無意識的抬眼,卻在看到來人時,頓時懵了,好半響才回過神來指著那人,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靜----靜竹?怎么----是你?”
靜竹面上帶著淡笑,禮貌而疏離,“貧僧是在靜竹林遇到女施主的,因天色已晚,施主又孤身一人不省人事,便自作主張的將你帶來了敬天寺?!?p> 龍念嬌聽著左一個施主右一個貧僧的,頓覺頭大,無奈道:“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不用施主施主的叫?!?p> 靜竹只是淡淡一笑,便不再說話。
龍念嬌等了片刻也不見他進屋,疑惑道:“你不進來嗎?”
靜竹搖了搖頭:“男女有別,貧僧站在門外便可,施主有什么需要,直接與貧僧說了便是?!?p> 見靜竹愣是沒有正眼瞧一眼屋內(nèi),龍念嬌只從那側(cè)顏上看出了平淡和疏離,她本以為上一次兩人見過面,也算是朋友了,不過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可是正眼都沒瞧她一眼。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靜竹輕聲道:“此時夜深人靜,施主又睡在床上,衣著必定不整齊,貧僧雖為和尚,卻也于理不合,不敢唐突?!?p> 龍念嬌拉了拉被子,衣服都好生的穿在身上,只是亂了些,“不是說出家之人六根早已清靜了嗎?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又怎會在意這些?”
“貧僧可以不在乎自己,卻不能不為施主考慮?!?p> 龍念嬌無意識的點點頭,換了個話題,“那我是怎么到這兒來的?你看見我大哥他們了嗎?
靜竹頓了頓,方道:“遇到施主的時候周圍并沒有其他人,所以是貧僧將施主背回敬天寺的。”
“???---”龍念嬌詫異的掉了下巴,腦海中使勁兒的回想,卻依舊一片空白。
“施主若是沒有其他需要,貧僧便告辭了?!膘o竹等了片刻,又道。
龍念嬌嗯了一聲,“沒什么了,只是那燈籠給我留下,這里太黑了,我不習(xí)慣?!彪m然來了三個多月,不過她依舊不習(xí)慣這里的黑夜,晚上總是會在屋子里點上一支蠟燭,才能安心睡覺。
靜竹點點頭,放下手中的燈籠,“那貧僧便告辭了?!闭f著,便干脆的轉(zhuǎn)身就走。
龍念嬌跳下床來到門口,拿起燈籠,又朝外左右看了看,方才重新關(guān)上門,在桌上點了一支蠟燭,這才安心的睡下。
話說靜竹林的深處,龍澤宇翻了翻身子,‘嘭--’的一聲碰到了一個酒瓶子,他猛地一個驚醒,坐立起來,卻見四周都死黑一片,摸了摸左右,卻是誰躺在身旁,他猛搖了搖,喊道:“起來,快起來,天都黑了。”
彩霞本就喝得多,被一陣搖晃之后,頓時只覺得胃里一陣翻騰,然后‘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龍澤宇眉頭一皺,問道:“怎么了?沒事吧?”
吐了出來,彩霞也覺得清醒了許多,這才注意到身旁的是龍澤宇,頓時尷尬的臉紅到脖子根,幸好方才是朝著相反方向吐的,否則她恐怕再也沒臉在龍府呆下去了。
龍澤宇見沒有回話,以為出了什么事,忙在空中一陣摸索,待抓到一只手時,擔(dān)憂道:“怎么了,有沒有事?”
彩霞尷尬的要死,使勁兒想要抽出手來,“大少爺,是奴婢彩霞。”
龍澤宇一聽,愣了一瞬,猛地松開手,片刻后又問道:“有沒有火折子?”
“有,出門的時候帶上了?!辈氏荚趹阎幸魂嚸?,掏出火折子,‘噗----’的一聲,一點弱小的火光照亮了周圍。
龍澤宇看著四周一片狼藉,和周圍躺的躺壓的壓的其他幾人,“走,叫醒他們,可不能真的在這里過夜。”
彩霞一聽,趕緊行動,而龍澤宇也跟著,直到將所有人都叫醒了,他才發(fā)現(xiàn),少了一人。
離笑歌不滿的嘖嘖嘴,“做什么叫我們起來?反正天兒也惹,睡在這里挺好的。”說著便作勢又要倒下去。
龍澤宇忙一把拉起他,焦急道:“小妹呢,怎么沒看到嬌兒?你們有誰見到?”
這一提醒,幾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茫然不知,芳草回憶了片刻,猛地一拍腦袋:“哎呀,大小姐先前跟奴婢說要去小解,這會兒都還沒回來,莫不是在什么地方迷了路?”
此話一出,龍澤宇更加擔(dān)憂,而司徒遠更是焦急之色盡顯,司徒軒也眉頭緊皺,顯然也是擔(dān)心的,童子軍面色淡淡,不過也看得出眉宇間的擔(dān)憂,司徒靜璇則是有些幸災(zāi)樂禍。
彩霞撿起一根木棍,用酒打濕了,這才用火折子點燃,頓時,火光越發(fā)的明亮起來:“咱們?nèi)フ艺野?,這林子應(yīng)該不大?!?p> “什么不大,這里是靜竹林,可是連接著敬天寺后山的那片竹林的,若要在這里面找人,恐怕沒個三五天是找不到的。”離笑歌插嘴道。
“那怎么辦,難道就這么放著我家小姐不管嗎?”芳草有些氣憤的瞪著離笑歌,眼里滿是責(zé)怪。
離笑歌輕笑一聲,“那好吧,大家分頭找吧,反正這片林子這么大,一個走丟也是丟,全部走丟也是丟?!?p> “你----”芳草氣急,指著離笑歌就要破口大罵。
“好了,都別吵了,笑歌說的對,現(xiàn)在天這么晚了,就算找也是很困難,我們先出去再說,嬌兒她很聰明,知道怎么照顧好自己。”龍澤宇大聲道。
芳草還不死心,“可是小姐她----”
“走吧,先回去再說,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徒勞,著急也沒用?!辈氏祭∷氖郑参康?。
芳草猶猶豫豫,終于還是在眾人的逼視下,點了點頭,眼下也只能先回去再說了。
龍念嬌這一覺睡的很安穩(wěn),待到一覺睡醒早已天亮,剛一醒,就聽到咚咚咚的叩門聲,她正想喊芳草,卻猛然想起現(xiàn)在在敬天寺,連忙改口,“誰???”
“姑娘,我是來送衣服和洗臉?biāo)摹!遍T外傳來一個老嫗的聲音。
龍念嬌想了想,便道:“進來吧。”
老嫗推開門,先是放下洗臉?biāo)?,這才走到床前恭敬道:“姑娘可是要洗漱更衣了?”
龍念嬌點了點頭,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臉盆前問道:“不是說這里沒有女的嗎?那你又是做什么的?”
老嫗一邊擰干了臉帕一邊憨厚的笑道:“老婦是山下的農(nóng)婦,今日老大清早的靜竹住持就來找我,賽給了我一筆錢,說是讓我上山來服侍一個姑娘,就是姑娘你?!?p> 龍念嬌拿著帕子在臉上使勁搓了搓,有些感動,這靜竹想的挺周到的,是個體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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