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年初一,日子便也平淡了下來,挨家挨戶的大都有走親戚的,而龍念嬌也不例外,被秦氏拉著拜訪了家族里上上下下的人物,有的見過,有的甚至連見都沒見過,看著也都是嘻嘻哈哈敷衍了事,也算是完事兒了。
而為了紀念在古代的第一個大年,她抽了個空,特意組織了一場歡聚會,便是在龍府設(shè)了宴,包括司徒家三人、童子軍、離笑歌以及墨塵和靜竹。大伙兒都是同齡人,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倒也開心,而這場宴會,沒有大人的參與,各個也都玩兒的甚是盡興,像平日里也沒怎么說話的,也都能一起喝上幾杯,開個玩笑什么的。
作為主辦人,龍念嬌自然是少不了被勸酒,她本是不勝酒力的,可這古代的米酒卻也跟現(xiàn)代一個味兒,喝著不醉人,甘甜可口。
這一夜,龍府的歡笑聲不斷,直到夜半三更,大家才不樂意的散去,龍念嬌眼瞅著大伙兒都走了,將墨塵拖到一個角落咬耳朵:“你明日有沒有事?”
墨塵搖了搖頭:“明日無事,只是子倉怕是要回來了,明日會給他接風(fēng)?!?p> 說道子倉,龍念嬌忍不住疑惑道:“好些日子都沒看到他了,到哪兒去了?”
“有些事耽誤,沒什么大礙。”墨塵只一笑帶過。
龍念嬌點點頭,也不繼續(xù)追問,之所以問是但凡是個有眼的人,都能看出芳草的心思,她作為主子,好歹也得為自己的丫鬟考慮考慮。
“那行,明日我過去。”她笑了笑爽快答應(yīng)道。雖然與自己預(yù)想的不一樣,不過也能拉近二人的距離,還是很好的。
離笑歌看著角落中細語的二人,手中的酒壺握的更緊了,腳步猶如釘在地上似的挪不開,靜竹淡淡一笑,走了過來,“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p> 離笑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忽的笑道:“你為何會來這里,出家之人本是六根清凈,何由還來沾染紅塵?”
靜竹一頓,繼而笑道:“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出家之人自是六根清凈,到哪兒都不會變。”
“或許變了,只是你不知道罷了?!彪x笑歌幽幽一笑,拿起酒瓶咕嚕咕嚕幾口下肚,一抹嘴角瀟灑離去。
靜竹靜靜的看著夜色,直到龍念嬌走了過來,才回過神來。
“咱們的大禪師竟然也會出神,真真難得。”
他一笑了之,“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佛學(xué)的精髓我尚還沒悟全,這也算是一種修煉?!?p> 龍念嬌不甚理解的癟癟嘴,“真不知道這修煉什么的有什么好的,難不成你還真能修煉成仙不成?錯過了世間的繁華才是最遺憾的,人來到這個世上,若是不經(jīng)歷世間的酸甜苦辣悲歡離合,那等于沒有活過。”
“出家之人早已將這些看破?!膘o竹擺出一副慈悲模樣,雙手合十,便轉(zhuǎn)身離去。
所謂的人走茶涼,龍念嬌算是體會的深切,前一刻還在嘻哈打鬧,下一刻大家卻各奔東西,大過年的本是高高興興的日子,她卻莫名的覺得傷感,或許是現(xiàn)在太幸福太順利,讓她進入對未來產(chǎn)生了懼怕,害怕明年的到來,更怕一個不小心,這樣的平衡會被打破。
“大小姐,人都走完了,天兒也涼了,回去吧。”芳草走過來道。
她點了點頭,起身朝屋內(nèi)走去,而沒走兩步,卻聽到一個略有不滿的聲音道:“客人到來,主人是不是該打個招呼招待招待?”
龍念嬌回頭一看,卻沒見著哪兒有人影,倒是芳草一眼便瞧見了院墻上站著一人,嚇了一跳:“誰人,竟敢私闖將軍府,還不速速下來。”
墻頭的人倒也配合,沒有半點猶豫的一躍而下,三兩步來到龍念嬌跟前,笑的一臉無邪,“多時不見,不知可還記得我?!?p> 龍念嬌淡淡的瞥了眼來人,最后認真的甩出一句話:“不記得了,你誰啊?”
濂修臉皮一僵,想要發(fā)氣,卻又隱忍著,一字一頓的道:“濂-修-,我們見過兩次?!?p> “是嗎?我怎么不記得了?”龍念嬌疑惑的咬著唇,心里卻偷笑個不停,她倒是還記得這個濂修,只是兩次見面的感覺都不好,讓她也沒心思與后者多談,況且這還是她的家,竟然沒打招呼就直接進來,似乎也太隨意了些吧。
“濂修----我是濂修----敬天寺咱們見過,洞庭湖也見過,你竟然沒印象?”濂修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撅著嘴嘀嘀咕咕的抱怨。
“真是受不了你了,跟我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兒似的。”龍念嬌沒好氣的癟癟嘴,“好啦好啦,我記得,記得你?!?p> 濂修一聽,這才高興起來,隨意的找了張凳子坐下,又示意龍念嬌坐下道:“你怎么不坐,坐啊,別客氣。”
龍念嬌頓時無語,這是她的家,好似倒成了她是客人了,“算了,你坐吧,我就不陪你在這里吹冷風(fēng)了。”說著,便朝屋內(nèi)走去。
看著離去的俏麗背影,濂修嘴角微微一勾,笑的意味不明,只轉(zhuǎn)瞬又恢復(fù)了天真爛漫的模樣,追上去道:“我還沒吃飯,你給我隨便弄些吃的就好,一只燒雞就夠了,若是能再有二兩小酒,一碟花生米,一盤牛肉,一-----”
他還在絮絮叨叨,被龍念嬌一瞪,立馬閉了嘴,支吾道:“行了,就這么多,別拿多了,多了吃不完也浪費?!?p> 事實證明,龍念嬌對這種死皮賴臉的人是無可奈何的,最后還是讓彩霞準備了飯食,給這個意外的客人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給伺候著。
“濂修是吧?!彼粗峭袒⒀实娜?,淡淡道。
“嗯-----”
“你是做什么的?”她繼續(xù)問道。
濂修抬了抬頭,疑惑道:“什么做什么的?”
龍念嬌嘆了口氣,無語望天:“你是做什么的,就是做什么的,你平日都做些什么?你家在哪兒,你是什么人,最重要的是,我跟你又不熟,你纏著我干甚?”
“纏著?我沒纏著你??!”濂修無辜的道。
“那你三番兩次的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邊,別說這是巧合,這世上就沒有這么巧的事?!饼埬顙捎行﹣須?,畢竟她與濂修也才見過兩三次而已,而后者卻好似一副跟她很熟的樣子,這使她很是不爽。
濂修放下碗筷,卻是突然神秘兮兮的一笑,“你還會再見我的,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是誰,而這輩子,你都別想逃離我?!?p> 龍念嬌被弄得莫名其妙,濂修的語氣讓她無緣的覺得有些寒栗,全身上下說不出的不舒服,遂看向濂修的眼色也越發(fā)的不善:“你走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說日后我們還會再見,那便日后見吧,等什么時候我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時,我再考慮是否請你吃飯?!?p> 濂修只淡淡的盯著她笑,好半響才站起身,甩了甩衣袖朝外走去,“那肘子很不錯,若是能再加些鹽,便更好了。”
待到濂修走后,彩霞才走進屋,“大小姐,沒有發(fā)現(xiàn)四周有任何人。”
龍念嬌微微點頭,“就算有,也不是你能發(fā)現(xiàn)的,你先退下吧。若是有事,我會叫你?!?p> “是---”彩霞恭敬垂首,退了下去。
在距離龍府不遠卻偏僻的一處巷子,濂修看著周圍一群黑衣人士,像是嘲諷般:“你們就這點人?似乎也太小瞧我了吧?!?p> 黑衣人群首只一擺手,大伙會意,握緊手上長劍,齊刷刷的朝中間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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