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另一個世界
“哎!小伙子,你怎么有坐起來了?”門口走進(jìn)來一個老大爺?!笆莿偛拍莻€老頭”,木簪挽發(fā),斜襟葛衣,褐色褲子,綁帶麻鞋,“這,究竟在哪兒呀?”馬義咽了咽發(fā)干的嗓子,開口叫道“大爺。”“起來了也好,來趕快喝碗熱粥”,老頭兒快步走了過來。老頭讓開門后,馬義才看見后面還有個中年婦女,正端著盤子,盤子上面放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旁邊還有一小碟咸菜?!皝?,銀娃他娘,把粥端過來”。馬義都不記得是怎么吃完粥的,稀里糊涂得,老頭一頓安置后馬義又躺了下來。
剛喝了碗熱粥,肚子里暖烘烘的,嗓子里的嘔吐感也下去了不少?!斑@是在哪兒呀?”馬義想著想著就又沉沉得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才朦朦亮,馬義裹著被子坐了起來,再次認(rèn)真的看了一遍周圍:房子、房子里的擺設(shè)、土炕、裹在身上的被子,馬義還掀開被子看看了自己身上,穿著一身青布葛衣?!斑@,好像不是我原來的世界了”,馬義有些呆呆的想道。
肚子有一陣?yán)坐Q,“又餓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沒好好吃過東西了?”一陣踢踏聲傳來,白天的老頭又出現(xiàn)在眼前,雖然天還沒完全亮,馬義卻覺得能看的很清楚。“小伙子,醒了?餓了吧?稍等一下,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老頭說完就打開房門出去了。馬義咽了咽嗓子沒說話,他晃了晃腦袋暗暗想道:“他說的我能聽懂,但好像又不是漢語?”
“螞蟻,螞蟻,你在干嘛呢?”馬義抬起頭,是趙大爺?shù)膶O子趙銀寶,十八歲的小伙子,長的高大結(jié)實?!般y寶,我活動一下”,馬義回答道?!笆裁椿顒?,明明就是在發(fā)呆么?走,跟我放牛去。”“好的”,馬義一邊低聲答道,一邊默默的跟在銀寶后邊。
這已經(jīng)是馬義醒來十幾天后了,馬義基本搞清了一些情況。他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叫雙廟村,這個村子因有兩個靈驗的廟宇而得名。村子所在的州縣叫西州,是所屬國南唐國的十個州縣之一。至于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偏遠(yuǎn)山村的山民也說得不是太清楚,反正也就是南唐歷多少多少年。不用說,這是另一個世界或時空,反正馬義也沒搞清楚究竟是到了異世界呢還是回到過去了。對于自己的穿越,馬義到現(xiàn)在也沒一個清醒的認(rèn)識。他既沒覺得高興,也沒覺得悲哀,只是每每想起自己所干得混賬事,父母替他背的一屁股債,他就一陣陣心痛。說白了,他還根本沒從負(fù)罪感中解脫出來,整天腦子里也還是渾渾噩噩的,什么也沒想清楚呢。
從目前了解的情況來看,這應(yīng)該相當(dāng)于中國的古代,具體古到那一代那就說不清了。在這幾天的生活中,馬義還注意到,這兒說話的語言并不完全與漢語相同,但是偏偏馬義就是會說。他張口說出來的話,別人能懂。別人說出來的話,他雖然聽的有些別扭,但明明就是能明白意思。還有,馬義發(fā)現(xiàn)雖然自己原來高達(dá)800度的眼鏡不見了,但是偏偏現(xiàn)在看的特變清楚,而且白天、晚上都看的清楚,只是在明亮程度上有所區(qū)別。
“螞蟻?螞蟻?”銀寶又一陣叫喊。馬義抬頭一看,已經(jīng)讓銀寶拉下一大截了。“你又發(fā)呆呢?”銀寶嚷嚷道。馬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趕忙給自己找借口,“好像身體還沒全好,總覺的精神不濟(jì)”。銀寶撲哧就樂了,“你這家伙,比我都還能吃,怎么會身體還沒好呢?我看你原來肯定是書呆子,把腦子用壞了才好多事都忘了”。
同樣的,我們的“螞蟻”同學(xué),關(guān)于自己的問題,寄出了穿越前輩的失憶大法?!盎仡^你跟我一塊練練武,再跟村里的胡老四學(xué)一學(xué)靜氣凝神,保證你身體棒,精神好,說不定就能想起你的事了”,銀寶重重拍了拍馬義的肩膀說道。
馬義呲了呲牙,說道“好的。”隨即又笑道“我叫馬義,你怎么管我叫螞蟻呀?”“你這家伙一天也不說個話,吃起來還挺能吃,可不正像螞蟻么?”
銀寶笑道。“是呀!山里的螞蟻每天一聲不出,整天忙忙碌碌的都是在找吃的,我可不正是像螞蟻”,馬義苦笑著暗自想到,“得想辦法了,最起碼要能做到自食其力”。
是呀,已經(jīng)十幾天了,馬義也看的出來山村的生活還是很困苦的,自己在趙大爺家白吃白住,還什么都不干確實不行。只是到目前為止,他的身體還不是太能使上力,有時稍用力過大,身體、腦子還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不過,現(xiàn)在確實是挺能吃,明顯比自己原來吃的多的得多,大海碗的飯也能吃下去三碗。要不說,馬義自己壓力也挺大,三大海碗呀,那是村里壯勞力的飯量。
不管怎么說,確實得想辦法了。馬義快走幾步,攆上銀寶說道:“銀寶,那你再練武的時候叫上我”。他倒是沒想著練成武術(shù)高手行走江湖,只是想著身體趕緊結(jié)實起來?!靶?,沒問題”,銀寶痛快的答道,隨即他又皺眉道:“你的身體弱,恐怕要從基礎(chǔ)練起,而且現(xiàn)在才開始練也有點晚了,怕練不成高手了?!瘪R義笑道:“我只要把身體練結(jié)實了就行,什么高手不高手的”。
說實話,馬義根本就沒見過銀寶它們的武術(shù),也不知道高手是個什么樣子?!澳呛醚健?,銀寶隨即答道。雖然相處的時間短,銀寶卻明顯能感覺到馬義人很隨和,對很多事物都不是太在意,這也是他們能處在一起的一個原因。要知道,十七八歲的小伙子正式血?dú)夥絼偟臅r候,尤其村里的小伙子還都練點武術(shù),經(jīng)常有事沒事就掐了起來。馬義自己卻明白,他只不過是還沒從自己的心結(jié)中走出來,對很多事物都提不起興趣。
“對了,回頭你帶我去胡老四那兒,我學(xué)一學(xué)靜氣凝神,有時候腦仁還有些疼”,馬義又補(bǔ)充道。銀寶咋么咋么了眼道:“倒也行,但可先告訴你只學(xué)靜氣凝神,可別學(xué)他的神棍功夫呀”。“嗯?”馬義猶豫了猶豫又問道:“在村子里能干點什么活么,我想能干點活,總不能老光吃不干”。銀寶皺著眉頭看著馬義,想了想說道:“先別想著干活,先把身子養(yǎng)結(jié)實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