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疑惑與驅(qū)邪
馬義并沒有仔細(xì)讀過此世的史書,也不知這天都將軍,是不是就是說書的所說的宇文成。但是聽老人言,村子附近近百年來,也只有新舊朝時有過兵禍。那看來這天都將軍,十有八九便是那時的戰(zhàn)死冤魂。這倒是和他要尋找的修羅場有些關(guān)聯(lián),既然如此那就更要打探個究竟了。
馬義琢磨了片刻后,又問道:“老人家,這惡鬼夜夜喧鬧,卻沒有闖入過村中來?”老人也是疑惑了半天,才遲疑道:“卻也古怪,那惡鬼卻只是在村外喧鬧,但是從沒進(jìn)入過村里來?!?p> 馬義眉頭就是一松,暗自琢磨:“看來是這村中陣法起了作用,如此說來,這惡鬼應(yīng)不難對付”。想到此處又趕緊搖了搖頭,按他查找到的資料,這修羅場中應(yīng)該是有大妖巨魔的,可不能抱有輕敵思想。
雖然如此,但是馬義的神色還是輕松了不少,便又問道:“老人家,那這段時間,你等可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老人摸索了幾下,把昏暗的油燈挑的明亮了些,這才開口說道:“我等這幾日,也遠(yuǎn)遠(yuǎn)看見過哪個惡鬼。那廝不但身高體壯,更有無窮本事,百步之外便能一掌就能拍死黃牛?!闭f到這里,老人又打了個寒戰(zhàn),不住的搖頭道:“況且它還有一批草頭小鬼,在那里助陣?!?p> 馬義聽了老人的一席話,心里便有了計較,這百步之外拍死黃牛,也不是什么厲害的武功、術(shù)法。又琢磨了片刻,馬義又問道:“老人家,那些草頭小鬼平時可有什么動靜?”老人也是想了片刻,才回答道:“只是在那里叫喊招搖,卻沒別的什么動靜。”
如此說來著惡鬼和那批草頭小鬼,應(yīng)該不難對付。馬義神情一展,便笑道:“老人家,你怎知這惡鬼能百步之外一掌就能拍死黃牛,莫非你們還給這惡鬼祭送血食?!?p> 老人聽后,也是為難道:“唉,我等也是沒辦法,才想出祭送血食的。我等本以為,這惡鬼飽食了血食之后便能離開,誰知這惡鬼根本就不食用?!?p> 閑聊了好久,那叫阿山的小伙也回到了竹屋中,老人家便招呼他去弄些茶水、飯食。自己雖然已經(jīng)辟谷,但是不飲不食怕驚擾了村民,馬義也就沒推辭,只是想:“回頭留些錢財,在除去這惡鬼,便算報答這一飯一茶之恩吧。”
老人安排好茶水、飯食后,便又接著往下說:“當(dāng)時這黃牛卻是我等白日里,便拴釘在那惡鬼長出沒的地方的。卻不想,夜里那將軍見了黃牛之后,只是遠(yuǎn)遠(yuǎn)一招,那黃牛就如同散了架一樣,軟軟的就癱在了地上。第二日,我等一看,這黃牛已然暴斃,但是身體上卻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少什么零件。如此又祭送了其它幾樣血食,也是一個結(jié)果,我等才知道,這惡鬼恐怕不用什么血食。”
聽到此處,馬義便有些擔(dān)心,他便寒聲問道:“老人家,那些暴斃的血食,你等是如何處理的?”老人臉色陰郁道:“剛開始,我等以為這是惡鬼觸過的東西,自然是焚化燒毀了。但是后來幾天,大家便有些舍不得了,要知道這小山村便也只有幾頭牲畜而已,就是逢年過節(jié)也吃不上幾次肉食,所以。。。。”
雖然老人沒有往下說,馬義卻是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皺眉問道:“不知村中有幾人,食用了那些牲畜?他們的病癥可嚴(yán)重?”老人一聽馬義這話,便是一陣驚喜:“怎么?小道長你知道這邪病?”
見馬義點頭,老人便高興道:“其實,我等也有擔(dān)心,所以當(dāng)時便先喂了村中黑狗。但那黑狗吃后半天也不見有事,所以村里才有幾個膽大的年輕人吃了肉。卻沒想到第二天,這人和狗便都病倒了。也曾請十里八村的醫(yī)師來看,卻是不見效果,至今還都躺著不能下床。”
馬義聽聞老人的話,頓時沉默不語,心下盤算兩遍,才對老人道:“老人家,那些病人都在何處,且?guī)胰タ纯础!?p> 老人也注意到,馬義除了斜挎一小背包,背后背有一劍匣外,便沒有其它行囊隨身,略微遲疑,說道:“小道長,就不知你看病行醫(yī),可還需要些什么?如果村里沒有,那就得明日白天再做了?!?p> 馬義笑道:“且不用擔(dān)心,我先去看看,再說不遲。”既然這樣,老人也不再遲疑,又叮囑那幾個小伙小心提防后,便引著馬義走向院中的那個最大的竹屋。
一邊走,老人一邊介紹道:“這周圈竹屋是各家各戶的,院中這個卻是村里的祠堂,那些中了病邪的村民便都集中安置在這里了?!?p> 挑開竹簾,一進(jìn)入屋內(nèi)就聞見一股濃濃的藥草味,看來村民們也是沒少想辦法。有幾個照顧病人的村婦迎過來,向那老人道:“村長,這是?”老人一揮手道:“這是路過咱們村子的小道長,聽聞有人中了病邪,便要過來看看?!?p> 馬義正襟危坐在床前,正給躺在床上之人搭脈,切過脈象后,他又問那老人:“平常他們有什么癥狀?”老人愁苦著臉道:“只是肚子疼,說是肚子絞痛,人都下不了床?!?p> 馬義看了看病人的氣色,又翻開眼皮看了看瞳孔,便點頭道:“不是什么重癥,不難治好。”見老人滿面欣喜,馬義又補(bǔ)充道:“且待我一一診治,權(quán)當(dāng)是老人家的一茶、一飯之報?!?p> 沒辦法,他這一派向來講究法不空施,必須是要有報酬的。是以他雖然不需要茶飯,但是這話還得說的,以示不忘祖訓(xùn)。
馬義示意將病人扶坐起來,抖袖間七道紙符便飄蕩在身周,并不下落。馬義手中決法一掐,一聲輕斥,七道紙符上便有淡淡青光。
那老人本來還不信馬義有這能耐,為了求個心安,只當(dāng)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罷了。此時看到這神奇的符咒,卻是立馬高興了起來,看來這小道士法力不凡,說不定真能治好諸人。
隨著馬義一指,這七張驅(qū)邪符在空中便盤成北斗七星之形,飛落下去,便分別定在病人的額頭、雙肩、雙腕,腰腹,疊起的雙足上。這是個七星驅(qū)邪陣,此時如此慎重,卻是為了徹底驅(qū)除病人體內(nèi)的病邪。
見符紙定好,馬義便雙手虛空急彈,那七張符紙便逐一閃過青光,瞬間之后,這些青光便從上至下連成一體。這些青光就如同在流動一般,眼見著其中便有青黑色都逐漸聚到病人腰腹處。
見那青光有由青轉(zhuǎn)黑,馬義才伸出兩指向病人腰腹處一指。那病人身子猛地一弓,咳了一聲,便嘔出一大灘黑水。這些黑水粘稠如膠,腥臭不堪,那老人了一驚,叫道:“小道長,這是?”
馬義又在病人背上敲了兩下,見那病人黑水嘔盡。他轉(zhuǎn)向老人道:“老人家,那些血食被惡鬼擊斃,便已身中尸鬼之氣。人若在吃那些血肉,必然病邪入體。如今我已將他體內(nèi)邪氣驅(qū)出,回頭我再給你幾張定神符,你將那符紙化了調(diào)在水里,給他內(nèi)服外沐數(shù)日,再用些補(bǔ)血益氣的藥物調(diào)理幾日,便可全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