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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長歌

第二十三章、天下之糧從何處

永徽長歌 祈水 3296 2007-05-17 12:28:00

    “楊雁來了?!?p>  楊妃一句話驚得原本心若止水的李恪猛地跳了起來,一瞬間,很多不明白的事情他全都想通了。原來母親根本就不是想支持他,而是想探探他的心意。

  李恪的心中懊惱不已,不是為讓母親知道了些什么,而是因為這個楊雁竟然把手伸進(jìn)了皇宮內(nèi)院。

  “皇宮戒備森嚴(yán),她怎么可能進(jìn)來?”李恪懷疑道。

  他那里知道,皇宮內(nèi)院本來就有忠于前隋的人,雖然宮廷守衛(wèi)森嚴(yán),但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喬裝成宮女混進(jìn)來,對楊雁來說并不是難事。在說皇宮的守衛(wèi)其實(shí)是從皇上的位置向外逐漸松散的,若說讓楊雁靠近皇帝,還比較難,來這個常年沒有人關(guān)注的安寧宮,還是輕松。

  楊妃看李恪慌張的表情,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道:“恪兒,為娘的如何不清楚你的心思,可是你難道不知道,楊雁如此,不是如飛蛾撲火,自尋死路嗎?”

  李恪還想反駁,楊妃一擺手,冷冷道:“好了,今天我累了,你回去吧,少與楊雁接觸,小心她把你拖下去,楊雁想怎么辦也好,但我不準(zhǔn)你有任何沖動之舉,否則為娘只有一死以謝天下了?!?p>  李恪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只呆呆的看著楊妃轉(zhuǎn)身走出房間。

  這還是楊妃第一次如此明確的表示不希望李恪爭至尊之位。李恪一直以來都認(rèn)為,母親是為了自保,才如此韜光養(yǎng)晦,低調(diào)行事,沒想到今天才發(fā)現(xiàn),原來母親是真正的拋棄了塵世間的紛爭了。

  空曠的房間一時只剩下李恪一個人了,他站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從小時候幾個皇子之間的明爭暗斗,到李治被立為儲君后他所受到的排擠和輕視?;秀遍g,他幾乎看見楊雁正站在他身前,以一種嘲弄的眼神看著他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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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個由子離開了安寧宮,李治突然覺得好累。還在上大學(xué)的時候,他就最討厭虛偽做作,可現(xiàn)在呢。李治心中苦笑,自己還不是成了以前自己捶心痛恨的那種人。

  皇宮雖然很大,但李治還是感覺到束縛,不管是心里上的還是生理上的,都讓他特別難受。

  皇宮里不似外面,應(yīng)李治的要求,只有王連跟著他,在就是幾個太監(jiān),一眾人走的也無聲無息。

  一路上紅墻碧瓦,到處都是威嚴(yán)與美觀并重的景色。偶爾抬頭,還能看見房脊上的穩(wěn)龍獸蹲在那里張牙舞爪的讓人心生畏懼。

  “這墻的另一面是哪里?”李治指著一處丈余高的灰墻問道。

  走到一處墻邊,突然傳來打罵聲,聲音很熟悉,是孫大海。

  “回皇上的話,另一面是掖庭宮,是內(nèi)侍省和宮女居住的地方,還有一些犯官子女在這里,北部是太倉?;噬峡赡芡?,貞觀十九年先皇還下旨讓皇上巡視掖庭宮來著?!?p>  王連如此一說,李治忽然想了起來,這里確實(shí)是來過,四年前的李治曾經(jīng)到過這里,當(dāng)然主要是巡視太倉,順便去看了看內(nèi)侍省,在途中還遇見了被處罰進(jìn)了掖庭宮的李訖的家人。

  “去看看吧,這孫大海怎么就沒有點(diǎn)別的事干嗎?”李治有些氣憤道。

  “皇上,這孫公公只是怕這些奴才以后伺候不好主子,管教一些罷了?!痹诼飞?,小桂子道。

  “小桂子,以前沒少受他孫大海的恩惠吧,你可要知道,你現(xiàn)在是朕身邊的人,若是你想回內(nèi)侍省,直說無妨?!?p>  李治冷冷的說了一句,也不管小桂子哭喪著的臉,快步走到了前面。

  李治到掖庭宮沒有驚動任何人,去的時候,也是用的王連的腰牌,不是為了扮豬吃老虎,李治怕麻煩。

  太倉是皇宮內(nèi)院的糧倉,自然是重要之極,守太倉不但是民部尚書的職責(zé),還和大理寺脫不開關(guān)系。

  唐儉已經(jīng)被李治調(diào)離了民部了,所以這里暫時由民部侍郎負(fù)責(zé),民部侍郎李治還不認(rèn)識,連名字都忘了。

  太倉占地不大,但羅列了十?dāng)?shù)座糧倉,每座糧倉之間都有士兵把守,之間還有各種防止起火的連李治都不認(rèn)識的裝備。

  “王大人,怎么有閑到我這?”

  一個正在巡視糧倉的官員見李治一眾進(jìn)了太倉,迎上去問。

  王連得到李治的授意,哈哈大笑上前把來人抱上,口中道:“這不是民部侍郎殷天授大人嗎?”

  殷天授奇怪,他和王連熟的很,平??偸切值芟喾Q,今天怎么如此見外。

  他也是聰明之人,掃眼就看見身后的李治,雖然李治穿著不甚華麗,但一看周圍人站立的位置就知道他才是這里的主要人物。

  突然想到王連不是大內(nèi)侍衛(wèi)嗎?那身后這人豈不是……

  想到這,他殷天授豈敢怠慢,剛要下拜,李治笑道:“殷大人不必多禮了,朕只是順道來看看?!?p>  殷天授見皇上不讓張揚(yáng),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道:“不知道皇上是否要查看倉糧?”

  李治搖搖頭,他對這些沒有興趣,唐朝的官員貪污的少之又少,就是敢貪,也沒有膽子貪這太倉之糧。

  “朕想去內(nèi)侍省看看,要不殷大人也跟上去瞧瞧?”

  “臣遵旨?!币筇焓谟行┡d奮的道。

  李治突然有些奇怪,轉(zhuǎn)頭看了糧倉一眼,心中恍然,糧倉之間的守衛(wèi),莫不是已經(jīng)有了些貓膩了?

  瞥了小桂子一眼,小桂子忙搖了搖頭,表示這個殷天授絕對沒有問題。

  李治心中衡量了一下,小桂子畢竟還是自己的人,他說沒有問題,那就有可能這個殷天授并不知情了,那他興奮什么。

  太倉和內(nèi)侍省中間是宮女住的地方,李治對那地方?jīng)]有什么興趣,若是前生還興許去看看有沒有美女,現(xiàn)在的李治卻是眼光高了,平常的宮娥還不放在眼里,當(dāng)然,如王昭君的就除外了。

  殷天授更是躲著宮女住的地方走,若不是李治走在最邊上,他肯定要搶到邊上,離那邊是越遠(yuǎn)越好。

  到了內(nèi)侍省,李治的身份就再也瞞不住了,孫大海見了李治,搶不上來就跪拜施禮,旁人見了呼啦一大片都跪倒了。

  李治哼了一聲,對孫大海道:“孫公公,可好大的威風(fēng)啊,整個皇城里都聽得見你孫公公的嗓子?!?p>  孫大海情知皇上生氣了,又不好解釋什么,只得強(qiáng)辯道:“皇上,奴才是在教訓(xùn)這些不聽話的東西,好讓他們懂得規(guī)矩?!?p>  李治啪的給了他一巴掌,喝道:“夠了,孫大海,你應(yīng)該明白你能夠在大內(nèi)總管這個位置上做了這么久是為了什么,朕也很欣賞你這一點(diǎn),但你就不能在改改你這臭毛病?!?p>  王連抽出絹紙給李治擦了擦手道:“皇上以后不要親自動手了,吩咐奴才一聲,否則豈不是讓那些奴才們沾光了?!?p>  李治點(diǎn)點(diǎn)頭,看孫大??蓱z兮兮的跪在那里,一半臉紅腫起來,心里有些愧疚,畢竟算是半個老人了,遂柔聲道:“孫大海,你聽著,從今天起,凈身房給我停了,宮里不在加太監(jiān),民間私自凈身的也不行,宮里要是多了一個,朕就要你一根手指頭。你自己看著辦吧?!?p>  孫大海哪里敢說什么,口中連連稱是。

  訓(xùn)完了孫大海,也完成了這次來的主要任務(wù),李治心中輕松了許多,一邊往回走,一邊和殷天授閑聊。

  “殷大人,這太倉里的糧食多少天換一次?”

  “皇上,皇宮內(nèi)消耗甚大,太倉一般不會存滿糧食,否則宮里就要吃陳米了。糧倉一般都空一大半,這樣皇城里的糧食就能保證七天一換?!?p>  殷天授對糧食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娓娓道來,毫不猶豫。

  “那皇城的糧食大多來源與哪里?”

  “大多都是京城附近的百姓交的賦稅,由地方上收了在運(yùn)到京城。”

  “皇上,”殷天授突然正色道:“皇上,恕微臣直言,臣以為應(yīng)該派以為朝廷大員下到地方督查糧倉之儲備,朝廷上已經(jīng)六年沒有察糧倉了,未免有懈怠的地方官員,此乃關(guān)乎天下民命之舉措,請皇上明察?!?p>  李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那殷大人認(rèn)為派誰去合適呢,即若是派下去的讓你被地方上的錢權(quán)色所誘惑了而狼狽為奸又該如何呢?”

  殷天授頓時語塞,他只是提出建議,怎么想到皇上竟然讓他推薦人選,他平常有些驕傲,看不起別人,自然就說不出來了。

  李治哈哈大笑,這個殷天授,還是很可愛的,想直諫,卻又不想著后果,最起碼也應(yīng)該把皇上的反應(yīng)和自己的對答想到吧。

  離開了掖庭宮,李治回甘露殿之前對王連道:“你去把殷天授的資料給我拿來,要詳細(xì)點(diǎn)?!?p>  “他說要巡查,那就讓他去好了?!崩钪巫匝宰哉Z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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