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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

第三十章 歌以詩傳(上)

大唐 荊柯守 2628 2008-04-03 16:25:42

    驅(qū)車先不入得府中

  雖然張宣凝的新衣,已經(jīng)不錯,但是到豪宅去作客,還嫌得不足,當下就直入一個新衣間,從內(nèi)而外洗了身,換了一套,而且還上了香。

  一切干完,已經(jīng)是晚霞已起,照耀在積雪之上,才出得門,二人都相視而笑,一身青衣,一身白衣,都面如冠玉,氣度淡雅,舉止從容。

  侯希白拱手為禮,笑的說:“張兄果然好少年郎,今新年來,也只有十七吧,當真少年風liu了,愚兄是比不得了。”

  “那里的話,侯兄才真真是翩然少年,風liu瀟灑無人比呢!”這話是實話,就算張宣凝也可以算是英俊,也有一種不凡氣度,但是論得細節(jié)之處,哪比得上侯希白這個花間派傳人,千錘百煉近于完美的儀表和氣度呢?

  “這次去的是什么人家?”張宣凝漫不經(jīng)心的問著。

  “許善心,當今的通議大夫,官尚不算高,但是文才還不錯,尚大家去他家,也是適宜呢!”

  “許善心,到底是何許人也?我對這些很是陌生,還請侯兄指點。”

  “是,說的也是,去主人家,也不知道主人家的淵源,實是不應該,恩,此人字務本,高陽北新城人,黃門侍郎許亨之子,原是陳朝之人,生于陳武帝永定二年,九歲父死而孤,幼孩時,就聰明有思理,所聞輒能誦記,多聞默識,據(jù)說家有舊書萬余卷,皆偏通涉,人稱神童。江總舉秀才,對策高第,授度支郎中轉(zhuǎn)侍郎,稱撰史學士。陳亡,轉(zhuǎn)仕隋,到了開皇十六年,有神雀降于含章閣。文帝召百官賜宴,告以此瑞。善心于座請紙筆,制神雀頌,據(jù)說是善心制文,即席成頌,文不加點,筆不停毫,一揮而就,文帝因此大喜,厚賞,如今累遷通議大夫。”

  “恩,原來如此,通議大夫似乎是正四品下的文散官啊,想必平時不掌實權(quán)?!睆埿齺砹舜顺?,也用了點心,至少這些官位必須清楚。

  “說的也是,不過,雖然不掌實權(quán),但是和崔祖睿奉勅撰靈異記十卷。其父撰著梁史,沒有完成就死了,他續(xù)成父志,共成七十卷,再與虞世基合撰《區(qū)域圖記》,聽說已經(jīng)600卷快完成,是當世文之杰者,不可小看?!焙钕0渍J真的說著:“他此時,文才盛名于天下,遍受贊許,如果得了他大力贊許,張兄的文長,才可真正入得天下人聽,不再視為末流?!?p>  張宣凝一聽,頓時拱手為禮:“多謝侯兄予我揚名之途?!?p>  侯希白眼見如此,不由失笑:“開始時還不用心,一旦聽得可以揚名,就立刻恭謹起來,看你這名欲滿心的樣子,真不知道你怎么寫出將酒歌這樣的絕句來?!?p>  “我筆寫我心,我詩說我意,不過如此而已?!睆埿f著:“人有多少事,幾番喜去又怒來,我可以寫這樣的詩,也可以作得刀鋒將?!?p>  世界觀人生觀不同的人之間,是不可真正代入的。張宣凝之所以高歌李白之詩,并且灌注感情,就是張宣凝和李白,本質(zhì)的某一方面,有著相似之處。

  “也罷,就跟我去,不過,你現(xiàn)在,只能給你安排一個中席了,但是我會給尚大家一個口信,等合適時,自當叫你出來,讓你一鳴驚人,那時,可不要寫不出詩來呀!”侯希白上得馬車,然后說著。

  “沒有關(guān)系,到時候,自然奉上詩來,以揚我天下之名?!睆埿埠敛豢蜌獾幕卮鸬恼f,此時他掌得后世千古之句多矣,這些句子,無論格式有何差異,都是千錘百煉,寄意深遠,引人共鳴之句,出得名來,并不算希奇。

  回到過去,利用詩句,也屬當然,詩句不是萬能的,如果大量引用多個名人的詩句,手法不同,各有意境各有手法,明眼人就非常奇怪,當屬腦殘,可是相反,明知有用,還不引用,也是很腦殘的行為。

  馬車入得一家宅地來,雖然官位不高,但是此宅還是占地甚廣,此時已經(jīng)黃昏,正是入席之時。

  侯希白下得馬車,與一個來接待的人低聲說了幾句,那人望了望張宣凝,點頭應是,然后侯希白就哈哈一笑,直上而去。

  “張公子,請跟我來?!蹦莻€管事說著,他似乎有點權(quán)力,雖然張宣凝是臨時而來,但是也立刻安排下去了。

  這是張宣凝第一次參與官家豪門的宴會,不過本質(zhì)上和他在揚州安排小弟的宴會差不多,第一層,是單席,與上座,左右各有雙排。

  第二層,是中座,是雙席,也就是二人一席,近百張桌子,而在后面,還有上百張桌子,是下座。

  如此多人,相隔數(shù)十米,別說下座了,就算是中桌,如果望到主桌上,也難以看清楚容貌,所以主家沒有特殊情況,根本不可能注意到中座的事情。

  不過,到底層次不同,中座只是近不得主家,說不得話,與菜肴和美酒來說,也是精美,在桌子上坐下,旁邊就是一個八品小文官,他似是有些驚訝,不明白眼前少年是誰。

  就在這時,迎賓曲而響,所有人不得不站起來,迎接主家和貴賓入內(nèi)。

  遠遠望去,許善心已經(jīng)是五十歲的人了,花白頭發(fā)和胡須都清楚的說明了這點,他致禮于各賓客,其實到了中桌,他的說話已經(jīng)很模糊了,不過就算聽不清楚,各人也只能聽著,并且適時舉杯敬飲。

  禮成之后,就是上座的人員來回敬飲,這不關(guān)中座的事情,古時一場宴會,幾乎要從黃昏到半夜,時間長著呢,當下也就取出酒來,自斟自飲。

  而在這時,邪氣緩緩上涌,但是在這樣的場合,似乎并不是殺戮無匹,反而產(chǎn)生一種肆意風liu之意,張宣凝品位著這種近乎醺然的感覺,心中一片模糊。

  邪帝一脈,真繼承者,修煉的,甚至是高于天魔策的“道心種魔大法”,因此歷代邪帝,無不天縱其才,與殺戮之中,當然是決斷狠毒,但是與生活中,豈不是更加把社會視為等閑,無拘無束,不受任何規(guī)矩,而隨意風liu。

  在世上,此等種種,自然落得一個邪字,但是邪之后,再有一個帝字,已經(jīng)說明了其驚才絕艷世人注目之處。

  似乎有無數(shù)的人生感覺,從心中泛起,但是如是仔細品位,又覺得什么也沒有,這種矛盾的感覺,使張宣凝幾乎對周圍的一切,都不聞不問,甚至連那個小官舉杯邀請,都沒有回應,倒使得此人臉色鐵青,顯是懷恨在心了。

  就在這時,廳中大堂中,響起了音樂聲,也響起了歌舞,數(shù)十美麗的女子,各穿著這個時代的歌舞之服,如層層輕紗,引得女性魅力若隱若現(xiàn),幾乎人人都借著酒意,笑著觀看,并且與周圍的人等說話。

  其舞裙,都是薄紗,雖然有好幾層,但是其實肌膚都未必掩蓋得,女子高聳的胸口,以及雪白的大腿,如果借著燈光來看,真是別有風味呢!

  暴露之處,不比現(xiàn)在的舞裙遜色,但是其藝術(shù)性和內(nèi)涵,卻遠不是現(xiàn)在人所能夠比喻,畢竟人家女子,是一輩子吃這個飯,而且身為家妓,榮辱于人,怎么可能有絲毫驕傲自大,或者懈怠之處呢?

  當是精益求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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