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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襲夏侯霖?
張暮內心里苦笑了一下,他連想都沒有想過,身為大陸上排名八十二的名將,在冀州享譽軍神名號的他,會對這種偷襲沒有防備嗎?心里有答案,但他沒有別的選擇,攻擊夏侯霖無疑是表明立場的最佳方式。想讓顏雙相信自己,無疑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而已。
夜色發(fā)沉,時間是未至深夜卻已過黃昏。
軍營里的將士正來回走動著,做著偷襲前的最后準備。張暮坐在兩天前,尚在思索夏侯霖是個什么樣人的那個石頭上,相同的地方,相同的人,可時間與心情卻早已不是兩天前可比。
穿越?jīng)]多久,但時間告訴了他什么是亂世。
“夏侯均,這一戰(zhàn)后你就自由了?!睆埬旱难酃鈷哌^身邊的夏侯蕓,這次活下來,無疑與她出現(xiàn)后的話語有很大關系,張暮對于恩怨一向分明,夏侯蕓救了他,他自然會回報。
自由?
夏侯蕓看著遠方,嘴里咀嚼著這個詞語,心里卻是萬千思緒飄過。自由了,可以回到冀昌,可以一個人住寬敞的房,可以吃著美味的糕點,可以無拘束的游玩,可以做很多很多現(xiàn)在無法做到的事。高興嗎?內心多少有些快樂??赊D瞬間又被無數(shù)的茫然浸沒。
十六歲的她,忽然覺的有些迷茫?;氐郊讲趺崔k?打了敗仗,被人俘虜了,家族里的那些人恐怕依舊閑話連連,真的要嫁給衫山一郎嗎?她沒見過這個諸侯長,可也知道一個四十歲的大叔與她絕不相配。自己一時沖動,居然提出了夜襲自己父親軍營的話語,父親知道了,他會是什么樣的感受呢?
好多事情現(xiàn)在想起,她都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那樣。
夏侯蕓有些無來由的難過,難過的根源除了這些還有,但她想不出來。
張暮自是不知道旁邊這位‘偽男’的想法,他已經(jīng)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即將到來的偷襲戰(zhàn)爭中。這是場關鍵的戰(zhàn)役,贏了,還有繼續(xù)在大陸上生存的希望,輸了,他們也會完成棄子的任務,可能會死,也可能成功逃離,但無論哪一樣,都不是張暮的心中所想。
他想變強,想主宰自己,想要屬性點。
所以他一定要贏。
【系統(tǒng)提示】:因己方預發(fā)動偷襲戰(zhàn)爭,達成任務觸發(fā)條件。
【系統(tǒng)提示】:觸發(fā)C級任務【陸河山偷襲戰(zhàn)】
【任務提示】:【陸河山偷襲戰(zhàn)】,難度C,【任務成功】,幫助本陣營將士擊敗夏侯霖所率部隊?!救蝿帐 浚茨軗魯∠暮盍夭筷?,己方將領陣亡?!救蝿摘剟睢浚?個屬性點。【任務懲罰】:聲望-3,本方強制死亡介入任務將領的高級一名。而其人,必是因你而死!
【系統(tǒng)提示】:因觸發(fā)聲望類戰(zhàn)爭任務,開啟聲望版塊......開啟完畢。
透明屬性板一亮。
姓名:張暮、職業(yè):謀士、實力:末流、聲望:1(默默無聞)
大勢:30、看破:25、布局23、拆招:21
道具:【塔羅牌】、技能:【初級占卜】、【靈光一閃】
【初級占卜】:熟記78張牌的含義,能針對不同的人、事、物加以分析??梢允褂贸跫壟脐嚕瑢ξ粗逻M行預測。熟練度:0/30。冷卻時間:一個月。
【靈光一閃】:于天地萬物間的一絲頓悟,在繁雜交錯的謀略中,追尋那一點點的破綻。學習者使用技能時,得系統(tǒng)關鍵性提醒一次。(冷卻中)冷卻時間:7天。
張暮默默無語。
因我而死嗎?
【系統(tǒng),你想告訴我什么呢?】
......
夏侯霖此時正坐在自己的營帳內,燈光照著他,臉上一副深深的憂慮感。
能不憂慮嗎?
俞瑞慶刺殺王墨,激起興隆城兩萬軍士的嘩變!整個冀昌城內于當夜混亂一片,王墨與夏侯霖兩方勢力在城中開始交戰(zhàn),戰(zhàn)況激烈的程度,遠超別人想象,巷戰(zhàn)、街戰(zhàn)、府邸戰(zhàn)等各種戰(zhàn)爭一直持續(xù)到了第二天的天明,王墨的殘余勢力已然占據(jù)了冀昌中的東北角,而俞瑞慶率將士五千余人趁亂勢而成功脫逃,此時的冀昌城,極需要他回去。
景國然這一手苦肉計,讓夏侯霖不由贊嘆,它漂亮的騙過了所有人。
衫山一郎想不到,他想不到,很多人都想不到。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景國然居然重新回到了冀州勢力的板塊。
夏侯霖瞇起眼,輕聲一嘆。
嘆息中,浮現(xiàn)的是那個名叫王博老家伙的臉。
黑夜?jié)u深,山下大營中的一部分將士正在收拾行李。
陸河山,易守難攻之地,夏侯霖在明,顏雙、張暮在暗。盡管如此,夏侯霖也有信心以小代價換取這場戰(zhàn)斗的勝利,但那需要時間,而時間,無疑是夏侯霖現(xiàn)在最缺的。強攻嗎?夏侯霖搖著頭,那樣的損失無疑太大,更何況他的女兒還在張暮手里,有些情況,他不得不顧慮。
夏侯霖想退兵了。
見過張暮,他對這個年輕人多少有了一些了解,他不是那種欲望上身的人,而夏侯蕓也沒有表明自己女兒身的情況,因為糧食的贈予,所以讓夏侯蕓的安全可以暫時不用考慮,但冀昌不一樣。那是據(jù)點,是夏侯霖想要做為大本營,與衫山一郎相對抗的地方。
也是夏侯家族將來的主城。
不容有失。
帳中安靜,夏侯霖右手在桌子上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夏侯蕓的身影浮現(xiàn)在他面前,女兒的聲音似乎還在耳畔響起,左手于身前不由慢慢握緊,這就是大人物的悲哀,注定永遠以大局為重,一時的沖動與任性,都會付出難以想象的損失與代價。
四十多歲的夏侯霖,已經(jīng)明白了人不是單純?yōu)榱俗约夯畹牡览怼?p> 他于燈光下從懷里拿出一封信。
那是十年前,夏侯霖于掘沙大戰(zhàn)前看的家信,從那天之后,這封信就從沒離開過他的身體,就連睡覺夏侯霖都會把它輕輕放在枕下。
信封上早已如同發(fā)霉似的泛起黃,好像一灘灘的水跡在上面風干了一樣。
十年前的信封,十年前的戰(zhàn)爭,十年前的婉兒,十年前的顧安,十年前的夏侯蕓。
十年。
夏侯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老了,最近總是開始莫名的想起十年前的掘沙之戰(zhàn)。每一個細節(jié),每一個人,每一句話都在他的腦海里閃過,夏侯霖嘆了一口氣,他內心里有一種模模糊糊的領悟。
成也,敗也。
他因為戰(zhàn)爭成名,也終有一天會因為戰(zhàn)爭而失敗。世上沒有常勝將軍。
沒有。
突然,帳外喊殺聲響起。夏侯霖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一個將士從帳外飛速的跑了進來。
“將軍,敵軍來襲營了!”這名將士語速很快,但神情上卻絲毫沒有任何的緊張意味,語氣中有種沉穩(wěn)。敵軍偷襲而至,夏侯霖的將士卻沒有任何慌亂,他的御下之能可見一般。
夏侯霖一皺眉。
他今天之所以會去找張暮與山巔相會,告訴他景國然的消息,并透露出他們被當做棄子的事情就是為了他們有這一瞬間的懈怠,然后他好率軍趁此離開,沒有張暮與顏雙的后顧之憂,他大可以將部隊提速,以盡早回到冀昌中,主持大局而去。
他自然不知道,這個偷襲主意還是他那個絕色的寶貝女兒所出。
“呵呵,來了就不要回去了,今天就在這里留下吧?!?p> 夏侯霖一笑,好像自言自語般,語氣中流露出不容置疑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