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秋因為戰(zhàn)斗用時過多,第二輪分配的對手就是用時較少的高手,顯然能快速解決戰(zhàn)斗的定是高手,不過靳秋自有依仗,便按照他自己的意愿來戰(zhàn)斗,并沒有去計算為了如何簡單快速省力的晉級而戰(zhàn)斗,可是碰到這熟人,卻是有趣的緊。
‘奪魄鉤’離痕也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靳秋,邊喝著酒邊暢快的說道:“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這么快就遇到了,也算了了那次的遺憾。”
靳秋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自己殺葉天麒的那次沒有開始就已經(jīng)結束的戰(zhàn)斗,不過,當日自己都沒有怕過他,到了今日,就更不會怕了,于是從容不迫的說道:“不錯,能和本門四秀之一的‘奪魄鉤’離痕比試切磋,確實是一大快事,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看著靳秋審視的目光,坦然的表情,并且絕對是發(fā)自內(nèi)心,毫無做作的神色,離痕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這人定是有了巨大的提升,才敢如此作為,這一刻離痕才算正視眼前的對手,那么戰(zhàn)吧,不管你有多么大的提升,也要敗在我的離別鉤下。
收起葫蘆,楊手就是在三道劍氣,不論是什么兵器,發(fā)出來的真氣凝聚攻擊,和劍氣性質(zhì)類似,為方便稱呼,姑且都叫做劍氣。不過離痕使的不是普通的劍氣,而是發(fā)出如泣如訴,離愁別緒的嗚咽聲,聽得人心里酸澀,真氣都有些不穩(wěn)定,受到了波動。靳秋心里一凜,果然能成就四秀聲名的,都有自己的絕活,并不是只有自己身懷特殊劍氣功法,別人同樣能獲得。
靳秋不敢怠慢,凝神靜氣,揚手也是三道劍氣擊碎離痕的靡音劍氣,隨后就是兩道‘冷月無聲’,那離痕見自己的‘離別黯然’劍氣被擊破,也是一陣心驚,這‘離別黯然’劍氣可以影響對手神智和真氣運轉(zhuǎn),這小子似乎只是一瞬之間就反應過來了,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而且最后幾下舞劍,似乎也不簡單。
想到這里,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危險逼近,雖然什么也沒看到聽到,但還是堅信自己多年血戰(zhàn)廝殺鍛煉出來的對危險的感應,身體已經(jīng)閃電避開,‘之’字形的沖來。
靳秋看到這家伙似乎就是天生戰(zhàn)斗的材料,居然在靳秋剛發(fā)出兩道‘冷月無聲’,就側(cè)避而開,并且馬上想出了不規(guī)則的‘之’字形來應對自己的無形劍氣,戰(zhàn)斗經(jīng)驗可謂豐富。靳秋也不會指望僅憑兩道‘冷月無聲’就可以對付得了離痕,只是想給他造成點麻煩,沒想到被輕易的應付過去。
看著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沖來的離痕,還有那眼里閃動著對勝利的渴望,靳秋怡然不懼,揮劍迎上,一套‘海嘯劍法’展開,和離痕戰(zhàn)到一處,離痕的‘奪魄鉤法’詭秘難測,角度刁鉆,往往從不可思議地方發(fā)出攻擊,靳秋一開始很不適應,畢竟靳秋的對戰(zhàn)經(jīng)驗很少,好在可以外顯靈覺,察覺先機,即使再突然的攻擊,再刁鉆的角度,也可先行封擋。
此時離痕算是體驗到了于南當時的感受,別扭難受,每每要尋到對手的破綻,要刺出必勝一鉤時,就會有一劍在前面封擋,并且次次如此,如果不是看到靳秋的劍法招式雖然熟練,但應敵之時,銜接之間有窒礙,顯然沒有自己練劍十幾年的招在意先,身體自發(fā)反擊的程度,缺乏老練和沉淀,還以為靳秋到了‘有觸必應,隨感而發(fā)’的微妙境界,這個境界不同于練武修道的功法境界,而是武功練到深處,精神上就會感應到對手的目光敵意,只要一在自己身上停留就會感應到,達不到出其不易,攻其不備的效果,幾乎是你剛確定攻擊部位,別人就已經(jīng)知道,直接在那里封擋你的攻擊,根本不用管你的虛招實招,還是誘招騙招。
靳秋就是修煉也才三年,那有可能達到那久練武功才能達到的高妙境界,只是自身已達先天,而先天之靈覺卻是可以達到同樣效果,并且還要強上不少,這也算是殊途同歸,靳秋明白,與其把時間花在練武而后得微妙境界,還不如在修行路上更進幾步,境界一到,各種能力自會顯現(xiàn),這才是根本之法。
離痕又斗了片刻,發(fā)現(xiàn)靳秋似乎是適應了自己的鉤法,有反擊的跡象,知道必須要當機立斷了。趁著還搶了先機,占了上風,就是一式‘奪魄鉤法’絕招‘斬魄’,離別鉤自上而下斬來,似乎吸引了所有的光芒,帶著斬破人體七魄的威壓,壓的靳秋不及閃避,還遲滯了靳秋的意念,似乎是有把靳秋七魄都一斬而開的意志,靳秋本能的就是一式‘??菔癄€’向天爆發(fā),百擊于離痕的離別鉤,總算攔下。
還沒等靳秋松口氣,離痕又是一式‘奪魄鉤法’絕招‘裂魂’斜鉤而來,仿佛要把靳秋的撕裂成兩半,撕裂他的三魂,撕裂他的一切。這兩式絕招施展得極快,銜接得更快,快如閃電,幾乎沒有給靳秋反應的機會,更沒有給靳秋留下施展‘千里一瞬’的時間,顯然是離痕看過靳秋用‘千里一瞬’避開了葉天麒的‘??菔癄€’,自然不會重蹈覆徹,步了別人的后塵。
可離痕并不知道靳秋現(xiàn)在的境界,更不清楚那一式‘??菔癄€’已經(jīng)可以控制到極其精微的地步,并且施展絕招的回氣時間幾乎可以忽略,只是一頓就恢復了,還是這式‘海枯石爛’擋住了離痕的第二絕招‘裂魂’。又是百次劍鉤相擊,‘叮叮?!晜鱽?,再一次遏制住了離痕的攻勢,就在離痕收回離別鉤,靳秋以為又要開始近身纏斗,周旋到底的時候。
離痕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于離別鉤一收一放間,施展了第三式‘奪魄鉤法’中的絕招‘絕命’,只是一刺,仿佛忽略了時空,又猶如天邊流星一閃而過,竟是連防守都沒有,就身鉤合一的絕命一刺,只怕不是敵死就是我亡的大殺招,這才是‘奪魄鉤法’中最凌厲的絕招,靳秋此時才知道自己確實小看了對手,即使之前已經(jīng)對離痕有了很高的評價,卻還是有些低估了,此時也不得不贊嘆一聲??磥碜约河谖涔ι线€是差了這些個強人不少。
靳秋目光一凝,功力全開,外顯靈覺,再次施展‘??菔癄€’,原來靳秋在此之前只是把功力壓在通脈大成最頂峰的水準,時不時外顯靈覺,借以磨練自己的不足,在戰(zhàn)斗中求進步,求圓融。但此時不得不盡全力,實在是靳秋自己擋住了兩次絕招攻擊,已經(jīng)很是勉強了,再也擋不下這最后的絕招——‘絕命’。
這次全力施展的‘海枯石爛’更是化百劍為一劍,猶如一條水線,一縷白光激射而出,只聽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靳秋體內(nèi)都有些氣血翻騰,為卸去勁力,后退了三步,這才站穩(wěn)。而離痕更慘,碰上了以力壓人,以境界壓人的對手,即使是如此決絕的‘絕命’大殺招也被擊破,人也被反震之力震飛三丈開外,又在地上翻滾了幾回,才停了下來,掙扎著坐了起來,由于連續(xù)施展三大絕招,體內(nèi)真氣沸騰,壓制不住傷勢,一口逆血噴了出來,染紅了衣襟,不過離痕并沒有注意自己的狼狽。而是眼睛死死的盯著靳秋,有些不敢確定,卻又征詢的看著靳秋。
靳秋讀懂了他的眼神,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頷首,覺得離痕很有分寸,并沒有當眾問出來,這樣就不會給靳秋留下麻煩,而是把麻煩留給了下面的對手。
因為離痕已經(jīng)在通脈大成境界待了很長時間,功力早就夠了,是名符其實的通脈頂峰高手,只要一有機緣感悟,就立刻成就先天,所以對明顯超出通脈頂峰近一倍的勁力,還是感覺得到的,而且也自信在那最后時刻,對手已經(jīng)擋不住了,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釋此戰(zhàn)為何翻盤。
看著靳秋肯定的點頭,離痕不顧傷勢,猛喝了一口酒,然后哈哈大笑:“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啊?!毙ν暧趾攘艘豢诰?,站了起來,晃晃悠悠,一步三搖的下了‘比武場’,顯然傷的不輕。
靳秋看著離痕的背影,很有些感觸,可笑自己當初還以為贏了那葉天麒,再對上這離痕,即使這四秀中的‘奪魄鉤’離痕比那葉天麒厲害,也最多比自己強點,打斗起來,也就占下風,想要贏自己卻是難矣。
誰知道這家伙看似不靠譜,其實精著了,實力也是出乎意料的強,先是那‘離別黯然’劍氣,要不是自己真氣精純,掌控精微,又在層次上高了他一個境界,這劍氣的攻擊力雖然不強,但絕對會影響自己的真氣運使,在這種勝負只在一瞬的戰(zhàn)斗中,可稱得上強悍。
還有居然能在通脈大成境界就可以連使三大絕招,每招都是如此的攻擊集中,且威力強大,分為一招,合起來還是連招,自己完全擋不住,要不是晉升先天,只怕早就敗在離痕使那‘奪魄鉤法’之時,畢竟別人也不是庸才,十幾年練劍,比自己強太多。
好在終歸是贏了,贏在境界上,贏在這根本大法之上,這也更堅定了靳秋只求突破境界,最重根本之法修行的想法,其他護身之法,容易得來就學,絕不浪費時間,刻意去尋找。
場上離痕帶傷離去,靳秋站在那么默默的想著心事,而場下觀摩的外門弟子卻炸開了鍋。
“你們誰知道這小子什么來頭,居然把離大滅了,這也太彪悍了吧。”一個絡腮胡子的粗豪大漢大著嗓子喊道。
“只知道這人名寒秋,新晉試煉弟子,之前勝于南,現(xiàn)在又勝離痕,只能說這試煉弟子太過低調(diào),實力卻是很強啊,很有希望奪冠啊?!?p> 而在邊上的福師兄、余青四人卻是面如土色,現(xiàn)在才知道靳秋那天為何而笑,可笑自己幾人還以為靳秋是從葉天麒那里逃出來的,原來不是,而是反殺了葉天麒,可憐自己幾人這些天擔驚受怕,生怕葉天麒又來脅迫他們做些大違本心之事。真是有眼不識真神,把真龍當成了泥鰍,錯過了結交的機緣,友人當不成,反而成了仇人,希望他不要計較,看來這些天最好不要出地支石府。
靳秋沒有理會場下的觀眾,更沒有看到余青四人,只是略略想了些事情,再一看整個‘演武殿’,發(fā)現(xiàn)除了一場還在繼續(xù),大多已經(jīng)結束,看來自己用時又有些多了。不過不管對手是誰,靳秋都有信心戰(zhàn)而勝之,這不是狂妄,而是確實的實力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