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秀光的面前的,是秀宗與秀高的莫名其妙的撕逼現(xiàn)場。
“老爺子,他們怎么了?”
秀光坐到老爺子身邊,忍不住問道。
“啊哈哈,其實也沒什么。剛剛兵五郎那個混小子在你出去后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了,在秀高小姐身上瞟來瞟去,然后秀高小姐就不樂意了,幾言幾語之后,兩人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模樣。”
老爺子一副看熱鬧的表情,捋了捋胡子,端起杯小酒輕輕啜了一口。
秀光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老爺子是不打算勸架了,無奈地嘆了口氣。
“就連秀家大人也……”
看了看秀家的笑容,秀光知道他也應(yīng)該是不打算管管自己的女兒了。
里屋中央,秀宗與秀高還是在不斷地爭吵中。
“什么?!你說我丑?!本少爺明明就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你這個臭女人才是丑八怪呢!”
“你丑陋的地方是你的那顆下流的心!就算你長得再怎么好看心里骯臟的話還是一樣的丑陋!”
“什么?!你這個臭女人,本少爺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就不對你出手了!省得到時候你哭鼻子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
“你還是先擔(dān)心一下你自己吧秀宗先生!這句話應(yīng)該由我來說才對!”
“……你!這可是你說的啊……那就來一場吧!看看到底是誰才應(yīng)該說這句話!”
“好啊!就讓你這個登徒子看看自己是有多么無能!”
兩人氣勢洶洶地吵著,然后快速分開。秀宗快步走到秀光面前,說道:
“殿下!請允許我與這個臭女人決斗!她三番五次侮辱我,我要為我的名譽討回公道!”
秀光用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著他,心想兵五郎你本來就是個內(nèi)心好色的登徒子,人家根本沒說錯啊。
秀光回頭一望,秀高也在詢問自己的父親秀家。
“父親大人,伊達(dá)兵五郎秀宗剛剛的種種行為舉止都是對我的挑釁與侮辱!所以我也要求要與他決斗!請父親大人允許!”
秀家有些為難地?fù)u了搖頭,似乎很擔(dān)心如果兩人決斗后會發(fā)生事故。秀光也有些難以定奪,畢竟兩個人真要互相干起架來,不小心傷了對方,那就不得了了。而且秀宗也不像是那種會及時剎車的人。
這時,一直在一旁悠閑地坐著的老爺子作出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發(fā)話了:
“老夫來做見證人不就行了,反正只是兩個小鬼,拿的又不是真刀真槍,你們擔(dān)心什么???如果真要有事老夫也能把控地住場面?!?p> 秀光聞言,無奈地聳了聳肩,點頭示意允許了。秀家看到秀光的同意,便也放心了下來,答應(yīng)了女兒。
老爺子帶著兩人走出了屋子,來到了小庭院中央那片空曠的平地上。秀光等人也跟著他們走了出來。
“脅差都交給老夫,你們用這個?!?p> 老爺子二話不說直接收走了秀宗與秀高腰間的脅差,扔給了他們兩把木刀。
秀宗很不情愿地接過了木刀。因為他以前一直都是用真刀練習(xí)的,所以心想此時這么正經(jīng)的決斗為啥要用木刀啊。
秀高倒是很平靜地接過木刀,仿佛這對她根本沒什么影響一樣。
兩人拉開了距離,手執(zhí)木刀朝向?qū)Ψ?。老爺子則站在兩人距離的中間位置。
在這期間,秀光看向了一旁站著看的秀家,問道:
“秀家大人,秀高的武術(shù)怎么樣?“
秀家想了想,笑著說:
“嗯……秀高這個孩子,從小時候開始就特別喜歡耍刀玩劍,不過自從與我一同被監(jiān)禁以來就從沒動過這些東西。但是——”
在秀家還沒說完的時候,老爺子大聲一喝:
“開始!”
秀宗與秀高以飛快的速度沖向了對方,木刀急速碰撞在一起所發(fā)出的巨大摩擦聲響傳遍了整個小庭院——
“——秀高的劍術(shù)可從來不差哦?!?p> 秀家淡然地說出了后半段話。
秀光探頭看了看場內(nèi)的情況。
兩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陷入了僵持的狀態(tài),誰也推不動誰,兩人都以猙獰的表情凝視著對方。
“你……身為女子居然能與我秀宗抗衡……”
察覺到從木刀上傳達(dá)過來的對方的力量與氣勢上的強大,秀宗咬了咬牙,用力穩(wěn)住身形。
“越前的結(jié)城少將閣下也是女人,你怎么不去與她比試比試?”
完全在氣勢上壓倒了秀宗的秀高勾起嘴角諷刺道。
秀宗的身形遠(yuǎn)比秀高高大,兩人無論是身高還是體格都不相近。遭受到遠(yuǎn)比自己瘦小而且還是女人的秀高的諷刺,秀宗快要被氣瘋了,臉漲得通紅。
在兩人僵持中的時候,秀光卻將視線離開了兩人的決斗現(xiàn)場,轉(zhuǎn)向了身旁的秀家。
“對了,秀家大人,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訴你?!?p> “嗯?秀光大人,什么事?”
秀家疑惑地望了過來。
“得到你被監(jiān)禁在駿河國久能寺的情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哦。不過好在有一個人向我們透露了這個重要的消息?!?p> “不知是哪位大人?”
“是越前的松平秀康大人。”
聽到這個名字,秀家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好幾秒之后才緩緩地恢復(fù)過來,壓低聲音用著一種奇怪的語氣問道:
“……真的是秀康?”
“是,千真萬確。我們七月的時候前去觀看了秀康大人舉辦的相撲大會,在此期間她透露給我們這個密報?!?p> 秀光剛剛在秀高與秀宗決斗的時候聽見了秀高提到了秀康的名字,這才想起居然忘了告訴秀家救出他的真正的最重要的情報源。
“唉,沒想到居然是那個家伙……”
秀家嘆了口氣,抬頭望了望天。
“我在關(guān)原合戰(zhàn)時邀她加入石田大人的隊伍,卻沒想到她居然會婉拒。本以為早已斷絕情義,可沒想到她居然肯出手救我……”
“秀家大人,畢竟家康大人是秀康大人的親生父親。人生在世,身不由己的時候很多。所以還是不要再責(zé)備她了?!?p> “我知道……只是,我只是一直在想,家康大人是她的父親,難到太閣殿下就不是嗎?……唉,也不是責(zé)怪她……”
秀家的言語里,有著對秀康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情。他低著頭,眼眸中仿佛倒映著他與秀康曾經(jīng)一起經(jīng)歷過的過往的時光與歲月。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其中的很多人情世故也不是秀光能所了解的,所以秀光選擇了以沉默來認(rèn)同他的想法。
人類的感情總是奇妙的,人類有時的選擇也是奇妙的,所以有時人生說不定也是非常奇妙的。秀光如此想到。
“秀光大人,能否讓我修書一封,送至秀康之處?”
沉默了許久的秀家突然開口問了這個問題。秀光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當(dāng)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