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本寂真的已經死了嗎?”
惜若問道。
當時她并沒有親眼見到本寂被凌志殺死的場面,而去到那個石屋是被本寂帶去的,也不知道那里還養(yǎng)著一顆心臟,更不知道本寂對她做了什么,等她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而凌志也只知道本寂在取得了她體內的東西之后,想以最快的速度換上那顆心臟,至于他這么做有什么目的,或者說這兩樣東西倒底有什么作用,凌志也好,何警官也好,都不知情,也不知道本寂對她施用了什么法術,不知道從她體內取走的是什么東西……所有這些對于他們來說都是未解的迷。
所以,惜若心里總還是隱隱有些擔憂。
凌志微微笑了一下,安慰道:“應該已經死了,他的尸體現(xiàn)在還在警察那里……只可惜,大師也跟著去了?!?p> “也許,這樣對大師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今生他們兩是無法分開了,但愿下一個輪回,不要再有糾葛就好?!?p> 見他神情有幾分傷感,惜若反倒安慰起他來,末了,又有點擔心的問道:“小志,你說……本寂在這次輪回中,還會不會象上次一樣,保留前世的一切?”
凌志沉吟一下,緩緩搖頭,說:“應該不會了。他一直保留的那個心臟,我親眼看到它風化了,也就是化為烏有,灰飛煙滅。這樣的話,就算他保留自己完整的靈魂轉世,也應該沒有意義了?!?p> “但愿如此。那,在大師的尸體什么時候安葬?”
惜若問道。
那個不知名的老和尚,不僅讓她的靈魂從單純的虛無幻化成人形,在這整件事情上,都一直在盡最大努力幫助他們,所以,不管是惜若還是凌志,對他都非常感激。
“這個……恐怕要等案子結束以后?!?p> 凌志解釋說:“何警官說,大師胸口本寂徒手抓進去的傷口,也是一種證據,因為,沒有一個普通人可以做到那樣……”
惜若輕輕嘆息著說:“大師真是個好人,希望來生有好報。小志,到時候我們將大師葬回歸來寺吧?”
“恐怕有點難度,何警官的報告寫上去,關于那個寺廟以及寺廟地下的地宮就公開了,象這樣難得的古代遺址和建筑,如果不被保護起來做考古用的話,也會被當地的政府開發(fā)出來做旅游項目……”
“旅游項目?”
“呃,就是盡可能的讓更多的人知道那個地方,讓很多很多的人過去游玩,而當地政府可以從游客身上收取一定的費用。就算他們同意讓大師安葬在那里,恐怕也會成為景點之一,一天也不得清靜!”
凌志微微搖著頭苦笑。
這些都是沒法控制的事情,現(xiàn)在的人類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為自己謀取利益,只要有利可圖的事,不擇手段也會達到目的。
也因此,惜若的身份一旦暴光,就會更加危險重重,因為她在很多人眼里都會是一座寶藏!
這一點,惜若自己顯然還沒有意識到。
她還在為老和尚不能葬回歸來寺而惋惜,想了想,說:“那我們擇一處清靜的地方安葬他吧,大師是不喜歡被人打擾的?!?p> 凌志微笑著點頭。
大師已經去了,葬在哪里已經并不重要。大師自己也曾經說過,在人死的那一瞬間,靈魂已經散去,再如何處置剩下的肉身,對他來說其實并沒太大意義,人們所謂的風光大葬,只不過是活人的一種虛榮,或是對死者的一種補嘗而已。
他現(xiàn)在心里想著的,還是那名到現(xiàn)在還完全沒有譜的律師。
要上哪去找這么個人呢?
俗話說,想什么就來什么,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
凌志現(xiàn)在一門心思想找律師,第二天一早,就有律師自動找上門來。
那個人是九點準時按響了凌志住所的門鈴,但因為昨晚睡得很晚,在惜若回房睡覺以后,凌志又一個人查資料幾乎到凌晨才睡著,所以,這會睡意還正濃。
在門鈴很禮貌很有節(jié)湊感的響第三遍的時候,門開了,凌志將外套套在睡衣外面,雙眼還沒完全睜開。
“您找誰?”
當他看到門外站著的陌生人的時候,頭腦已經清醒了大半。
確切的說,是一個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左右,西服畢挺,皮鞋油亮,頭發(fā)一絲不茍,又笑容可掬的陌生人。絕對職業(yè)化的裝扮,有時候能給人一種可靠的感覺,可也容易讓人產生距離感。此時的凌志,對這個突然站在他暫時的家門外,莫明其妙對他笑著的陌生人,就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戒備。
“您好!”
來人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雙手遞上自己的名片,依然笑容可掬的說:“我姓負,名天,您想必就是凌志先生吧?”
最初凌志還以為是找錯門的人,或者是高質量一點的推銷人員,可是,當他看清對方名片上頭銜的時候,大腦有瞬間的斷路。
負天律師事務所,負天主任律師。
律師?!
他抬頭仔細打量著面前的人,眼睛微微瞇起來,心里的戒備更甚。
就算他是真要找律師,可是……他并沒有大張旗鼓的去做廣告,甚至朋友們也不可能知道他現(xiàn)在住在哪,那么這個人是如何找來的?
“請問,有何貴干?”
他冷冷的問道。
負天對他的態(tài)度一點也不意外,一點也不介意,依然笑著說:“我想,您現(xiàn)在應該是正需要律師!”
這句話讓凌志再次怔住。
對方似乎對一切都了若指掌的樣子,那樣自信滿滿篤定的神態(tài),讓人很不舒服!何況,這些事情他又怎么可能知道?他倒底是誰?
凌志試探的問道:“是何警官讓你來的?”
這是唯一的一種可能,何警官想幫他,所以,幫他找了這個律師來。
但是負天在猶豫一秒鐘以后,笑容不變的說:“不是。如果撒謊會讓您對我更加戒備,所以,我沒有打算騙您。我可以進去再說嗎?”
對于這樣一個不請自來的人,應該接受嗎?
拒絕?
凌志此時腦海里飛快的把種種可能都過了一遍,結論是根本沒可能有這個人出現(xiàn)。
那他是怎么出現(xiàn)的?
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
強烈的好奇心讓他緩緩讓開了擋在門口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