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將桌子上的另一份早餐微微向前推了一下,示意夏亦瑤過去吃飯。
夏亦瑤頓時警戒的望著他,又看了看盤子中的早餐,雖然肚子很餓,但她依舊沒有像難民般的立刻撲向食物,她可不認為這個壞人有這么好心,白給她吃的,萬一他往早餐里下毒,她美滋滋的吃飽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豈不是太虧了。
男子望著夏亦瑤那種明明想吃,卻又有所顧慮的神色,唇瓣一勾,“我不會隨便要了你的命?!睖嫘乱彩怯兄贫鹊?,況且他若要殺她,何必還大費周章的救了她兩次?雖然他承認,這兩次都不怎么情愿,不過留著這個女人,似乎還挺有意思。
夏亦瑤驚覺自己的表情暴露了自己的擔憂,神色微微一怔,隨即很快恢復,她挺直身軀,走到餐桌前坐下,略微猶豫了一下,最終抵不過美食的誘惑,細嚼慢咽的吃起了飯。
倏然想起了什么,再次抬首道,“請問你怎么稱呼?”自己至少還要在這里呆上半個來月,總不能一直稱呼他那誰吧?
男子依舊垂首吃著早餐,就在夏亦瑤以為他不會再開口回答之時,他聲音才淡淡傳出,“天雷?!?p> “噗……”夏亦瑤終于嘗試到了噴飯的滋味……
男子終于抬首,一臉不明所以外加嫌惡的望向夏亦瑤。
察覺到他的視線,夏亦瑤頓時止住了笑,也難怪他會這么怪異的看著自己,因為滄玄月沒有這種說法嘛,他們那里卻有,那話怎么說來著,天雷勾動地火?不過這男子俊俏張揚的外貌和天雷這個同樣張揚的名字還挺搭……
夏亦瑤再次憋住了笑,表情有些壓抑,她理了下思緒,故作正經的伸出手,“你好,我叫夏亦瑤。”雖然不怎么想和這種連名字都這么怪的怪人套近乎,但是他總歸是救了自己兩次,做個自我介紹也不至于嚴重到shi身份的地步,況且以后興許還有用得上他的時候,做事總要想著給自己留條后路。
天雷盯著夏亦瑤的手指看了幾秒,沒有說話,低首繼續(xù)食用早餐,夏亦瑤的手指僵硬在半空中,半晌,她才反應過來,放下了手繼續(xù)吃飯,心底思忖著,到底是這里沒有握手表示友好的規(guī)矩,還是這怪人不懂禮貌。
吃完飯,收拾房間的重擔理所當然的落在了夏亦瑤身上,她再次將心底的怨氣忍了下去,沒辦法,誰叫她吃人嘴軟呢。
天雷打算今天休息,便沒有帶著雷獸出去訓練,懶洋洋望著夏亦瑤忙里忙外,不禁感嘆,難得他能這么清閑,看來他救回這個奇怪的女人還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一連幾日,夏亦瑤都負責樹洞里的打掃工作,雖然苦了點,雖然天雷的態(tài)度一直都很冷淡,但是有個地方棲身,干點苦力混口飯吃,她也該知足了,起碼不用淪落在外,遭受隨時都可能被吃掉的待遇好。
這幾日,她和天雷幾乎沒有過交談,不過她總算是摸清那些飯菜到底是哪里來的了,食物都是雷獸負責獵取,材料幾乎都是一些她根本不認識的綠色植物和外面那些綠毛的,形態(tài)酷似兔子的生物,而主廚則令夏亦瑤有些驚訝,材料由雷獸來獵取,做飯竟然也是它!
雷獸的爪子便是最鋒利的菜刀,它能自口中吐出一團青色的火焰,火焰能不靠著任何外界作用獨自燃燒半個多鐘頭,雷獸則就是借由這團火焰來完成烹飪食物的,起初雷獸在做飯之時,夏亦瑤還會在門外偷看,每次都會瞪大杏眼滿臉驚奇的望著它,悄悄惡心了幾下,畢竟是用怪物爪子做的食物,對于愛干凈的她來說,有些無法接受,即便雷獸很干凈……之后多看了幾次,也就漸漸麻木了。
這日,吃完午飯,夏亦瑤如同往常一樣收拾房間,樹洞里卻突然闖進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是誰?”
正在收拾房間的夏亦瑤被這一聲質問給嚇了一跳,回頭望向聲音發(fā)源處,登時嚇的一屁股坐在床上,臉色煞白。
只見一個長發(fā)女子此時正站在她的身后,身材略顯臃腫,面色青白,披頭散發(fā),活像午夜兇鈴里的貞子,只是比貞子肥了一點……
“你,你是誰?”夏亦瑤嚇的嘴巴都有些打顫,說話都結巴了,她自幼膽子較大,不怕蟑螂老鼠,不怕奇形怪狀的動物,惟怕電視里的鬼怪,可那些畢竟都是虛假的,今日見到一個活生生的女鬼,怎能不嚇得渾身哆嗦,不對,不能用活生生一詞來形容,眼前這人是生是死,還有待調查。
“你為什么會在天雷家里?”女子無視掉夏亦瑤的問題,再次逼問道。
夏亦瑤神色一僵,暗忖,原來是認識天雷的,那就找天雷和她說,在她還未確定這女人是人是鬼之前,還是少與她接觸得好,人鬼殊途啊。
思定,夏亦瑤轉身繞開那女人跑出了房間,來到天雷門外,輕輕叩門。
不一會,房門輕輕打開,天雷目光懶散的依靠在門旁,神色似有不耐煩,夏亦瑤立刻側身,指向身后自己的房間,“有,有人找你?!?p> 語畢,她順著自己手指的方向怯怯地看去,嘴巴張得絕對能塞下三個雞蛋那么大……
只見方才那個酷似貞子翻版的女人已經不見蹤影,而此時正翩翩向他們施步走來的女子,容貌和身材……與方才夏亦瑤看到的那個女人簡直是天壤之別。
張揚的火紅色長發(fā)垂至腰部,身材婀娜多姿,走起路來輕柔婉約,典型的桃腮瓜子臉,杏眼水靈靈的閃動著,櫻桃小嘴還噙著笑意,這般小嬌柔嫵媚的姿態(tài),連身為女人的夏亦瑤都看晃了眼。
天雷望著來人表情并無變化,依舊冰冷淡漠,惟獨聲音比以往略顯溫和了些,“挽歌?你怎么突然來了?”
名叫挽歌的女子微微勾唇,徑自走到沙發(fā)前悠閑的坐下,輕笑道,“怎么?不歡迎嗎?”
夏亦瑤再次唏噓,這人長得真好看,笑起來更人美得令人窒息,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可是,她剛才看到的那個酷似貞子的女人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