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突襲陽城小道
云懷一把拿著家書就往懷里塞,云蕤則是迅速穿起戰(zhàn)甲:
“等戰(zhàn)事結(jié)束,我們再一起看嬌嬌的信。”
云懷拿起趁手的長戟,撩開帳篷的簾子,回頭露出一個笑:“知道了,侯爺萬事小心。”
“你也是?!痹妻ǖ乃俣群芸?。
軍隊迅速集結(jié)。
丁如晦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動作極快,及時回來稟告:“侯爺。”
“直接說?!痹妻ㄊ掷锬弥L槍,槍頭淬著銀色滲人的光芒。
丁如晦邊走邊說:“回稟侯爺,目前只發(fā)現(xiàn)兩支東夷小隊向我軍奔襲而來,至于其大軍身影,不得而知,屬下猜想,這兩支小隊恐是佯攻。”
一直到云蕤的踏梅前,丁如晦總結(jié)出了一句話:
“侯爺,此戰(zhàn)萬難?!?p> 云蕤拍拍丁如晦的肩膀,翻身上了馬:“克明……”
“勇者之事,勝于生死?!?p> 云蕤凝視大軍:“勇士何在?”
軍隊集結(jié)完畢,陣列統(tǒng)一,將士們都揮舞起自己手中的長槍或者長刀:
“在!”
“在!”
“在!”
云蕤靜神:“好,我大元將士只要一日在此,便無宵小敢踏進(jìn)我大元半步!”
“欲亡我大元,癡人說夢!不惜重兵,永去胡患!”
“永去胡患!”
“永去胡患!”
云懷立刻舉起自己的長戟:“上馬,與東夷一決高下!”
士兵們跟著自己的主將副將們,開始慢慢往峪嘉山外滲透而去。
“外面的黃沙過于顯眼,大家先隱藏在峪嘉山附近。”云蕤低聲下命令,“每個將士的性命都很重要?!?p> 后面跟著的士兵越發(fā)堅定了決心。
武安侯云蕤,就是他們誓死追隨的元帥!
“兩路迂回包抄,靜待時機(jī),云懷,你守著經(jīng)過峪嘉山直入邊城的陽城小道,若是有東夷路過,一律截殺?!?p> 云蕤冷靜,腦袋里都是沙盤上的計劃。
作為一個將領(lǐng),勢必有面對突如其來事件的處理能力。
“是?!痹茟丫玖司卷\繩,菌菇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帶著人前去小道。
那條小道,也是援軍來的方向。
云蕤沉了沉眼:“其他人,隨本侯正面等候迎擊?!?p> 沒有人會知道這個時候來的那道天子密令,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援軍來的方向。
可是云蕤,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峪嘉山寂靜下來了。
整個森林都聽不到大范圍的聲音。
云蕤也越發(fā)沉穩(wěn):“羅衡,記得每隔兩個時辰,讓探子往返,確保軍情往返及時。”
羅衡低聲道:“是,請侯爺放心?!?p> 他跟在云蕤身邊多年,心知自家侯爺對云懷這個侄子有多看重。
平日里,他同云懷的私交也確實不錯。
周圍靜謐了下來,白日里太陽蒸干天坑殘留的泥水,蒸發(fā)到森林的樹葉上。
時不時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
蚊蟲小蛇們盤繞在樹枝上,看著下面蟄伏一動不動的人類。
分不清楚的是假的還是真的,只能嘶嘶兩聲又離去。
所有人都降低自身的體能,準(zhǔn)備一朝暴起,蓄勢待發(fā)。
云蕤卻有些擔(dān)心云懷那邊的狀況,他手下的士兵死了不少,剩下的還有不少新兵蛋子。
不過,來了兩遍的探子都沒有說有什么突發(fā)的狀況。
云蕤深呼吸一口氣,云懷不是第一次上戰(zhàn)場,他應(yīng)該相信他!
時辰緩緩流逝。
云蕤瞧見眼邊的水洼一點一點地被積滿,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音。
好像是雨。
怎么又下雨了。
云蕤皺皺眉。
他看見旁邊的溝渠,不知從哪里流淌過來的,鮮紅的雨水?
還是血水?
血水?!
淡淡的血腥氣起來,這條溝渠,是從陽城小道方向過來的。
他還和云懷討論過溝渠傳信的可行性。
“不好?!”云蕤低喝一聲。
難怪一直到現(xiàn)在,也沒見東夷的一兵一卒。
原來東夷的目的不在此處!
這處是糧草營,隱藏的比較深,但是他認(rèn)為以東夷的本事也能探知到。
羅衡一下子緊張起來:“侯爺,何事如此驚慌?!”
不遠(yuǎn)處傳來探子快步跑過來的聲音,似乎踩到了積水,四處飛濺。
“稟,稟報侯爺,東夷,東夷在右翼那邊,也就是陽城小道,對云將軍的軍隊發(fā)起了進(jìn)攻!”
云蕤瞬間兩眼通紅:“你說什么?!”
很快,斷斷續(xù)續(xù)的吼聲便傳來,還夾雜著兵戈之聲。
兩方隊伍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交戰(zhàn)了!
沒想到蒙圖的死竟然讓他們變得聰明了一些,云蕤沉下眸子:“挑四隊人馬,跟本侯一同過去,包抄東夷軍!”
妄想拿云懷給蒙圖陪葬,簡直是找死!
“是,侯爺!”羅衡連忙點了四隊人馬,一同跟著云蕤前去
一行人騎著馬,迅速地趕赴小道。
陽城小道。
云懷拿著長戟,手臂上的傷已經(jīng)裂開,開始滲血。
面前是東夷的老將,也是蒙圖的副將,戈遂!
沒想到他竟然卷土重來了!
還能說動?xùn)|夷重新細(xì)密安排,支援這么多軍士!
不過也難怪,三人受死,唯剩下戈遂一人。
“云懷,受死吧!”戈遂狼牙錘系著鐵鏈子一下子就朝著他面上砸過來!
云懷立刻后仰,壓下身子,狼牙錘經(jīng)過他面部的時候,他感受到了浸染在狼牙錘表面的血腥氣和森然冷氣。
誰知道這狼牙錘了結(jié)過多少人命?
兩人打的難舍難分,但是云懷畢竟是傷員,半晌過后仍處于了下風(fēng)。
自家的士兵都已經(jīng)被殺的所剩無幾了,只是對面的東夷也并不比元國好到哪里去。
他們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戈遂反手拿了一把長槍,直接將云懷挑下馬。
云懷一個沒注意,全身砸在地上,在泥土草地上滾了兩圈緩解了一下沖勁。
誰知道戈遂緊追不舍,云懷只好強(qiáng)撐起自己的內(nèi)里,不斷躲避攻擊。
他側(cè)眼觀察兩軍的狀況之時。
一下子便瞧見了這戰(zhàn)場中插入了兩名少年,一個衣衫華貴面容俊秀,還有一個一身玄衣身姿如玉,來時過境已經(jīng)殺了不少的東夷人。
是四皇子和陸謫?!
怎么來的這么快?
想必這二人是日夜趕路,援軍離這還有一段距離!
云懷一個沒注意,被狼牙錘打中,直接將云懷沖飛十來米遠(yuǎn),云懷驀的吐出口血來,順著嘴角緩緩流下,靠著長戟插地才阻止了落地重傷。
“云懷,殺我東夷的猛士,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說著戈遂便桀桀一笑,提著狼牙錘便上前,想給云懷一個了斷。
可陸謫腳點數(shù)下,直接向云懷所在方向過來。
不管怎么說,云懷都是自己名義上的養(yǎng)父,況且,云嬌嬌對自家這位大伯可是喜歡的很!
他看見過云縛安的案桌,上面有些信箋都詳細(xì)記錄了云家人的喜好胃口,云蕤,云懷是最多的,比她爹云恪記載的還要多。
陸謫正想著,便已然到了戈遂的面前,長劍輕飄地劃過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戈遂的脖子!
粗壯的脖子,鮮血噴涌而出。
可云恪卻猛地瞳孔一縮,飛身將落地的陸謫一把推離了原處。
陸謫轉(zhuǎn)身,卻看見云懷單膝跪地,垂著頭,胸口貫穿著一把冰冷長劍,鮮血順著劍脊而留,染了紅了上面的復(fù)古紋路。
杜康想當(dāng)神仙
嗚嗚嗚,云大爹無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