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從思過崖下死里逃生,在昔日友人許義的相助下,終于回到了往日生活過的丹霞宗外院。
簡陋的外院廂房內(nèi),經(jīng)過幾日調(diào)理,躺在床上的齊飛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絲紅潤,身上的傷勢也總算沒有惡化。
莫展鵬坐在床沿,運起真氣查探了一下齊飛身上的傷勢,接著皺眉道:“如今你體內(nèi)真氣渙散,經(jīng)脈受損嚴(yán)重,還需好生調(diào)養(yǎng)些時日。只是你這右掌,怕是……”
齊飛微微仰起身子,靠在床頭問道:“師父,我這右掌可有痊愈的機會?”
莫展鵬緩緩搖了搖頭,嘆息道:“如今你雖修成武道三重天練筋鍛骨之境,卻未將肉身淬煉至大成,如今你右掌骨骼盡碎,縱然此刻得到救治,日后怕是也難再運用武道拳法。”
齊飛臉上閃過了劫后余生的慶幸之色,如今早已修成武道五重天之境,肉身淬煉至大成,又有體內(nèi)凝聚冰武魂后殘留的靈玉真氣日夜滋養(yǎng),怕是要不了多久,右掌碎裂的骨骼便能復(fù)原如初。
唯恐這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門下弟子會因此消沉,莫展鵬拍了拍齊飛的肩膀,寬慰道:“你也莫要氣餒,此前為師輕信了郭淮那老匹夫之言,還一直以為你早已死在那思過崖之中。你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p> 心念一轉(zhuǎn),莫展鵬隨即又追問道:“對了,你是如何從那思過崖下逃生的?”
齊飛心中思緒飛轉(zhuǎn),暗道此前郭淮為得玄真觀扶持,不惜將宗門基業(yè)拱手讓與他人,聽師父怒罵郭淮為老匹夫,想必早已與那郭淮勢成水火。
齊飛雖與莫展鵬相處之日不多,卻也深知這師父的耿直脾性,若不是信任莫展鵬的為人,齊飛斷然不敢在這宗門外院久留。
仗著《靈犀訣》的神通,為免節(jié)外生枝的齊飛當(dāng)即瞞下自己的修為,將此前于思過崖下發(fā)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莫展鵬。
莫展鵬緊皺雙眉,聽完了齊飛的敘述,沉聲道:“這半年來你原來一直被關(guān)在思過崖下,只是為何郭淮那老匹夫此前會對外宣揚你早已死在思過崖下?難道你身上真的私藏了聚元丹?再者那郭淮一身修為遠(yuǎn)勝為師,在那四相無極劍陣中又豈會輕易為你所傷?”
見師父面露疑色,齊飛心知若是對答不當(dāng),怕是會寒了師父的心,當(dāng)即苦笑道:“實不相瞞,弟子除了那聚元丹外,確是另有機緣,若非如此,又豈能在半年之內(nèi),武道修為為之大進(jìn)?只是人心險惡,當(dāng)日宗主和郭淮居心險惡,弟子不得不防,還望師父莫要怪罪。當(dāng)日思過崖下,那郭淮忙于應(yīng)對四相無極劍陣之威,卻不知弟子身懷武道絕學(xué),大意之下,才被弟子偷襲所傷?!?p> 莫展鵬心中疑惑稍去,隨即又說道:“宗主如今下落不明,為師也不是那郭淮,斷不會謀奪你當(dāng)日所得的機緣,你大可放心。只是如你所言,那郭淮既已被你打落山崖,怕是已經(jīng)兇多吉少,青陽峰上的玄真觀賊子定不會善罷甘休。今日你回到外院之事已被眾人知曉,人多嘴雜,難免不會傳到玄真觀耳中。今日起,你只需在此靜養(yǎng),切莫隨意外出,余下的事就交給為師處理?!?p> 齊飛心中大為感動,卻依然有些擔(dān)心,人心險惡,身懷秘寶極易招來殺身之禍。齊飛略一思忖,忍不住試探道:“不瞞師父,弟子當(dāng)日自那山谷之中,得來了一門武道無上內(nèi)家拳法,名喚《八臂風(fēng)雷拳》,若是師父不棄,弟子當(dāng)將此秘籍獻(xiàn)于師父。”
莫展鵬怔了一怔,隨即露出了一臉慎重,“你有這份心,為師很是欣慰。只是如今我丹霞宗陷入危局,為師也是自顧不暇。若是將你身懷秘籍之事泄露,勢必會引得玄真觀出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你萬不可對他人提及此事。人心險惡,身懷秘寶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深知莫展鵬心中藏不住事,此刻見師父并未對《八臂風(fēng)雷拳》動心,欣慰之余,齊飛心中不由大定。
見師父一臉愁容,齊飛不禁關(guān)心道:“不知眼下山中形勢如何?若是真如此前許義所言,青陽峰上的丹霞宗弟子皆投靠了那玄真觀,師父想憑借這宗門外院與之抗衡,怕是有些困難?!?p> 莫展鵬苦笑道:“為師又有什么辦法,當(dāng)日宗主遭人暗算,至今生死未卜。隨即我丹霞宗宗門大亂,玄真觀又趁機占我青陽峰,郭淮那老匹夫和長老楊錚為求自保,不惜將宗門基業(yè)拱手讓與玄真觀。如今丹霞宗早已名存實亡,青陽峰上的宗門弟子多已投入玄真觀門下,這外院之中也是人心惶惶,幸虧霍仲謀那廝在威武侯麾下效命,又得侯爺賞識,這才設(shè)法保下了我宗門外院?!?p> 齊飛有些詫異,問道:“霍仲謀?我只道此人品行不佳,曾暗中指使馬忠與馬德元大肆搜刮宗門外院弟子錢財,想不到他竟會如此忠于宗門?!?p> 莫展鵬冷笑道:“那霍仲謀雖品行不佳,卻也因多年搜刮的財物被郭淮轉(zhuǎn)手獻(xiàn)于玄真觀,繼而對郭淮和玄真觀滿是怨恨。再者霍仲謀為博取侯爺賞識,在威武侯府與玄真觀、七絕門弟子也是勢同水火,這才將私人恩怨暫放一旁,借著侯爺?shù)耐?,與為師聯(lián)手從玄真觀的虎口中奪下了這宗門外院?!?p> 齊飛沉思了片刻,接著嘆氣道:“師父,想那玄真觀既有吞并我丹霞宗之心,怕是不會輕易就放過師父和宗門外院。再者,外院弟子多年來受盡馬德元的欺凌盤剝,這些人又無修煉天資,師父想凝聚這股力量與玄真觀對抗,談何容易?。 ?p> “當(dāng)日玄真觀在青陽峰堂而皇之的介入我宗門事務(wù),確是引得宗門弟子和外院眾人心生投靠之意,只是那玄真觀又怎會看得上這些資質(zhì)平庸的宗門外院弟子?為師也知這些外院弟子無甚大用,如今所儀仗的,也只是孫長老和當(dāng)日離開宗門時帶出來的一眾門下弟子?!蹦郭i面露愁容,眉宇間滿是沮喪之色。
“孫長老?”齊飛面露疑色,不禁問道。
莫展鵬臉上閃過一絲欣慰之色,緩緩道:“當(dāng)日宗門巨變,大殿之上玄真觀長老氣焰囂張,郭淮那老匹夫竟然厚顏無恥的將宗門百年基業(yè)獻(xiàn)于玄真觀。為日后能復(fù)興宗門,當(dāng)日為師咬牙忍住了自己的火爆脾氣,之后與幾位長老密謀商議,也只有那孫長老甘冒殺身之禍,帶著門下弟子隨為師來到了這宗門外院?!?p> 齊飛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接著連忙問道:“師父,不知這孫長老是修煉武道絕學(xué),還是玄門道法?一身修為比之師父和霍仲謀又如何?”
莫展鵬微微有些驚疑,隨即答道:“孫長老修煉玄門道法已有多年,只是這修為遠(yuǎn)不如那修成玄門神通第三層出竅期的霍仲謀。受天資所限,孫長老自幾十年前修成玄門神通第一層凝神期之后,這幾十年來修為卻一直停滯不前,僅是輩分較高,這才坐上宗門長老之位。”
齊飛不免有些失望,本想借著養(yǎng)傷之機,修煉那玄門道法,卻不想那孫長老的修為竟如此不濟,也不知能否指點自己修成玄門靈魄。
見齊飛面露憾色,莫展鵬心中不由一動,詫異道:“齊飛,你不會是想找那孫長老修煉玄門道法吧?”
齊飛揚了揚傷痕累累的右掌,苦笑道:“師父您也說了,弟子這右掌日后怕是再難修煉武道絕學(xué),如今宗門形勢岌岌可危,弟子確是想修煉那玄門道法,替師父分憂,為宗門出力。”
“你有這份心意就夠了,要知這雙修之法并不如你所想的這般容易,”莫展鵬唯恐自己把話說死,齊飛會意志消沉,頓了一頓,又接著道,“也罷,那孫長老雖修為平平,卻對那玄門道法的諸般修煉之法了若指掌,你若是想修煉那玄門道法,為師明日便請孫長老過來指點你?!?p> 齊飛心中大喜,心道只要這孫長老能指點自己修成靈魄,日后自己便能修煉那心魔宗無上法訣。待右掌傷勢痊愈,憑借自己這一身武道修為,再修煉成那神通莫測的心魔宗玄門道法,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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