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兄如猛虎
可能是因為先暈倒了的關(guān)系,江火沒有驚醒,而是沉沉的睡了個好覺。
起床后,他先是去洗了個澡,然后做了頓早餐,味如嚼蠟。
“他媽的……”
他極少見的爆了粗口。
那把槍要能再撐一會兒,說不定他就給老漢換死了。
不服啊,再去練一遭!今晚一定要把那個老頭拿下。
他給雷公打了個電話,跟他約了個一小時之后的時間,便打車去往南雄武館。
南雄武館,蘇琪瑛看著一臉陰沉的江火,咽了口口水,還是收了他的錢。
今天晚上陸雄特意跟她說,以后江火來不用收錢。
南雄武館大門大戶,不差這幾節(jié)課錢。
但江火不肯,他客氣,他偏要付,蘇琪瑛擋不住。
昨天還是個陽光開朗大男孩,今天怎么跟變了個人似的?
江火來時是周六中午,武館里生意紅火,一部分是請了教練練武的,還有一部分是來舉鐵健身的。
無規(guī)則械斗是小受眾的偏專業(yè)項目,所以教練一個個都很閑,見有人請雷公陪練,就一個個都圍了上來看熱鬧。
聽到江火想搞實戰(zhàn),雷公扶額無奈道:
“要不要這么心急啊?你昨天才剛?cè)腴T,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呢。”
江火固執(zhí)的說:“嗯,但我覺得在實戰(zhàn)中學會更快,你也可以少費些口舌?!?p> “這么說也沒錯……”雷公摸了摸下巴,看江火的眼神逐漸變得像看熊孩子。
“做好挨揍的準備了嗎?”
“當然?!?p> 江火看雷公,像在看一頓大餐。
因為是實戰(zhàn),所以江火今天在緩沖軟甲的基礎(chǔ)上還套了層厚厚的海綿外甲,四肢關(guān)節(jié)也都有了保護措施。
江火很想脫了護甲打,但這是現(xiàn)實世界,受了傷可是很麻煩的。
兩人相互點頭示意,正式開始了模擬實戰(zhàn)。
在舉槍的那一刻,雷公便從江火的火熱的雙眼中讀出了點奇怪的信息。
怎么說呢——這不是斗志,是強烈的欲望。
這令他想起兒童時期,自己一直很怕村里軋鋼廠門口的那只大狼狗,不是因為它多兇多會叫,而是因為當自己被它盯著的時候,有種會被吃掉的感覺。
而現(xiàn)在,他也隱約有這種感覺。
這小子,是把我當做武道大餐了啊。
呵!看看你今天能長多少膘!
隨著一聲暴喝,二人很快斗在了一起。
雷公經(jīng)驗老道,攻勢和防守都沉穩(wěn)得無懈可擊,再加之身強體壯,對江火來說幾乎是一顆無法撼動的巨石。
但江火勝在意志堅韌,哪怕被擊倒數(shù)次都能保持狀態(tài)高昂,逐漸得,二人間也有了些來回。
一個小時下來,雷公不得不承認,江火在心態(tài)這方面絕對是職業(yè)水準,能像條餓犬一樣咬著人不放,是一種相當可貴的品質(zhì)。
在實戰(zhàn)過后,他也對江火目前的薄弱處有了個清晰的認知。
“戰(zhàn)斗意識你是有的,你可以多看看比賽,去參考那些職業(yè)選手的作戰(zhàn)方向,看看他們是怎么處理進攻和防守的。”
“你目前最大的缺點是進攻方式單調(diào),反制手段貧乏,我給你的建議是去報個截河流的班,你只要能練熟手,高考前晉個三品是妥妥的?!?p> 武道三品算特長生,可以壓高考的分數(shù)線,雷公只是順嘴一提,他不覺得有誰會為了高考來練無規(guī)則。
江火點了點頭,果然,武道的核心實力還是武技。
他在和雷公的對斗中已經(jīng)察覺到了,哪怕是對方身體素質(zhì)遠遠高于自己,有時候也要靠打幌奇制來取勝。
哪怕是自己這個武道小白,只要全神貫注,也能防御諸如長刺與揮擊這種簡單攻勢。
事實上,基本所有一二品武者都做不到這樣,這是他在兩次生死廝殺中磨煉出的戰(zhàn)斗感官。
武道一途,最好的經(jīng)驗就是血和痛。
江火問雷公:“那你先教我?guī)渍行胁??比較實用的那種?!?p> “可以是可以,不過浪費啊,無規(guī)則械斗可比一對一武技教學要貴一倍!”
說完他又恍然大悟的樣子:“忘了你是關(guān)系戶,那沒事了。”
江火臉一黑,他可是付了錢的。
但他沒說,這時說出來顯得自己像冤大頭。
“那就教你幾下子吧,還是實戰(zhàn)練?”雷公問道。
比武技,他還真不輸武館里的那幾個技術(shù)教練,就是說不出里面的門道。
且武技術(shù)教練最多只能用回合擊分制來實戰(zhàn),他懂無規(guī)則,符合江火的需求。
整個下午的時間,江火在雷公的蹂躪下掌握了三個截河流招式,雖不足以組成首尾相銜的套路,但在一些常見情況下可以單獨拿出來用。
下午五點,江火的肚子已經(jīng)餓得叫起來了,他這才想起自己沒吃午飯。
這兩天因為夢境變質(zhì)的緣故,江火有意無意的都會忘記吃飯,前兩天沒吃早飯,今天沒吃午飯,好怕得胃癌。
“餓了?正好我也干滿五小時,準備撤了?!?p> 雷公趕緊卸掉頭盔,一身護具丟了一地,整個一著急離崗的混日子員工。
說啥也不練了,下班最重要。
南雄武館的教習一天最多排五個小時的課程,干完就能提前打卡下班。
“那一起去吃頓飯?我請?!苯鹛嶙h道。
沒什么花花腸子,就是簡單的熟人請客,他覺得雷公這人蠻夠意思,想交個朋友。
江火有意和自己拉進距離,雷公自然不會拒絕,他對這個像餓犬一樣追求武道的少年很有好感。
二人一并走出了武館,江火還碰見了個熟面孔,和他同屬校武道社的周逸。
周逸正和兩個女生有說有笑的在武館里逛著,說著給她們當教練什么的,壓根沒注意到江火。
雷公瞥了周逸一眼,冷笑道:“那小子和你一樣高三,去年考了三品,一天天就帶著小女孩來館里轉(zhuǎn),煩死人?!?p> “他也練無規(guī)則,你以后要是能揍他一頓,請你吃大餐?!?p> 江火此時已經(jīng)把周逸那天的話忘了,只是在疑惑為啥三品武者都能一次勾搭倆小姑娘,江玉都六品了,還一個女朋友都沒討著。
可能是因為年齡段不同吧,五六品的武者在成人世界不吃香。
他隨口問雷公:“你幾品???”
“四品……呃?你這是什么眼神?四品不錯了?!?p> 在業(yè)余水準里,四品算是頂尖了,南雄武館不少武技教練都只有三品,館長陸雄也只是五品水平。
江火的眼中滿是不信。
“沒,我只是覺得你還能更高些?!?p> 雷公喜上眉梢,叉著腰道:“我也感覺,今年努力努力能上五品?!?p> 他今年二十三歲,仍在武道的上升期,說出這話也不算自大。
以他的身體素質(zhì),如果沒有那場波折的話,再早一兩年也不是沒可能。
在雷公與江火一般大的時候,曾經(jīng)是江城某支武道少年隊的一員。
那時他三品,靠著過人的身體素質(zhì)在徒手賽事里橫掃同輩,狂得不可一世。
直到那場市青年隊的選拔賽。
有個人半路殺出把他打得連媽都不認識了。
一身銳氣,從那時起被挫得干干凈凈。
于是他無緣市青年隊,連候補的位置都坐不上。
在那之后,他因為是特長生的緣故考了個不錯的大學,期間也加入了武道社,還考了個四品,畢業(yè)以后發(fā)現(xiàn)專業(yè)工作不如干武道教練來錢快,便來到了南雄武館。
而那個人,近幾年已經(jīng)代表江城在打州級賽事了,成績很好,人稱青州小黑馬。
那個人,和眼前這小子長得有點像。
那個人,好像也姓江。
正吃著飯,雷公越想越不對勁,忍不住問道:
“……你認識江玉嗎?”
“呃?是我哥,你知道他?”江火有些奇怪,怎么突然問起這個?江玉這么有名?
雷公張著嘴,眼睛里是茫然、困惑、后知后覺的震撼。
江火感覺他的魂可能從嘴里飄出去了。
緩過神后,雷公對他不停的點頭,像安了彈簧一樣。
“你說我能上五品?”
“嗯……”
雷公繼續(xù)點頭。
“你覺得我比起江玉怎么樣?”
“呃,至少和他差不多吧?”江火保守估計道,畢竟他也不清楚江玉的實力。
雷公的雙眼霎時間爆發(fā)出精光。
市武道隊!我TM來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