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絕不多喝
雙燕窺軒冷冷笑道:“我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沒了忽佑的手下就是一盤散沙,我會幫上青倚移忽佑好好管教他的手下的,這個還不勞您的費心?!?p> 他對萬夢休愁說:“給我殺了他!”
“你敢!”百川苦渡氣得長長的胡須亂顫,他想不到雙燕真的敢在宴會上殺人。要知道,今天參加宴會的,可有不少是有頭有臉的忽佑。
他指著雙燕窺軒,憤怒地說道:“你敢殺了他,我就聯(lián)合所有的忽佑,討伐你,不死不休!”
雙燕窺軒哈哈大笑,說:“你敢威脅我?你竟敢威脅我!好的很,好的很吶!”
他對萬夢休愁說:“連他一起,也給我殺了!”
萬夢休愁對他應了聲“是”,對手下喊道:“瞄準目標,開——”
他喊得并不快,但每個字都喊得很有力,很有節(jié)奏。他在等。等等看還有沒有人跳出來,好一網(wǎng)打盡。他知道這時候,慢,就是威懾力??诚碌牡?,不可怕。懸在頭上的刀,才是最嚇人的。
“讓開,讓開,眠秋同杯來了!”前去大忽佑府拿酒杯的三三回來了,喊得很大聲,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這可是自家的忽佑交代辦的事,在眾多的忽佑的面前。這件事,可以讓這個三三吹上一輩子了。
萬夢休愁的手下,正處在緊要關頭,就等著頭把最后一個字喊出來,就扣下能量步槍的扳機,殺人見血。又怎么可能會在這個時候給這個三三讓路呢,那不是拿命在開玩笑嗎?
那個三三見那些手下不僅不讓路,還呵斥他趕緊走開,別在這兒礙事,頓時怒了,叫嚷道:“你們知道這是什么嗎?”他把酒杯舉得高高的,好讓所有人都看得見,“這是眠秋同杯!沒見過這么高級的酒杯吧。這是忽佑特地交代我去大忽佑府拿的,要是誤了忽佑的事,你們擔當?shù)闷饐幔窟€不趕緊給我讓開!”
剛從外面回來的三三,糊里糊涂的,可不知道宴會里的戲已經(jīng)上演到第幾場,自然還是停留在他離開時,等著眠秋同杯救場的時間線上。
正在宴會廳里吃著瓜,看著熱鬧,看得津津有味的戰(zhàn)桑夜好,聽到三三喊眠秋同杯,頓時瓜也不吃了,熱鬧也不看了,使勁往門外擠,嘴里還說著:“讓讓,麻煩讓讓,我拿個酒杯就回來,很快的?!?p> 萬夢休愁聽到后面吵吵嚷嚷的,叫喊著酒杯什么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轉(zhuǎn)頭往后面走去。至于開火什么的,不著急,先讓子彈飛一會兒再說。
宴會廳里的人看到戰(zhàn)桑夜好使勁往外面擠,那些堵在門口的手下也沒有扣動扳機,頓時發(fā)一聲喊:“走啊!”齊齊向門外跑去。此時不走,還等著待會兒挨能量彈嗎?
堵在門口的手下也不敢開火,忽佑只說留下那兩個人,現(xiàn)在這幫人全都涌了過來,萬一打到不相干的人,這責任誰來擔?再說頭不也沒說什么嘛,不知不覺地倒讓開了一條路。
等到萬夢休愁發(fā)覺前面不對勁時,參加宴會的人和他的手下,已經(jīng)混在了一起,不再是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他急得大聲喊道:“抓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他不喊還好,這一喊更加亂了,甚至有些人還搶到了能量步槍,找到了掩體,和他的手下互相對射了起來。
百川苦渡趁著混亂,使勁地往外面跑。他比所有人都清楚,在這種情況下,躲到什么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上青倚移緊跟著百川苦渡的步伐,不離不棄,如影隨形。論戰(zhàn)斗力,十個百川苦渡都不夠他一個人打。但論謀略,論對全局的把控,百個他都不如一個百川苦渡。想要在今晚活下來,他知道,跟著百川苦渡準沒錯的。
戰(zhàn)桑夜好剛從三三的手里接過酒杯,就聽到后面亂了起來,趕緊抱著酒壇子,貓著腰,一路地往外沖,躲到一個假山里。
他探頭看了看外面,只見外面的人一會兒沖過來,一會兒沖過去,砰砰聲響個不停,沒人注意到他躲在這里。蠻好的,躲這兒挺安全的。
他看了看酒壇子,又看了看手里的酒杯,不禁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他為了等這個眠秋同杯,已經(jīng)等得酒蟲子都被勾起來了,這會兒哪里還忍得住。
“就喝一小杯,應該沒事吧?!彼底脏止局?,又探頭看了看外面,這會兒挺安靜的,那些人好像已經(jīng)走遠了。
“就喝一小杯,絕不多喝。”他對自己說。
他打開酒壇子,往眠秋同杯里倒酒。
“真香啊!”他喝酒無數(shù),這么香的酒還是第一次聞到。
他拿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覺得舌頭都要酥掉了似的,再也忍不住,把杯里的酒一口悶了。然后又順手倒?jié)M了一杯酒。
“糟了!說好只喝一杯的,怎么又倒了一杯出來,這可怎么辦才好?”他怔怔地看著那杯酒,想倒回去又舍不得,想喝掉又說好只喝一杯的。
“就再喝一杯吧。反正倒都倒出來了,總不能再倒回去吧。就喝這么一小杯,難道還能出事不成?!彼似鹁票?,一口干了。嘖,真爽??!他順手給酒杯滿上了。
萬夢休愁這會兒肺都要氣炸了。他沒想到就這么一轉(zhuǎn)頭的工夫,宴會廳里的人都跑了。干爹要殺的那兩個人也都沒影了。
“封府門,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我要剝了他們的皮,抽了他們的筋!”萬夢休愁手拿能量大刀,帶著手下,殺氣騰騰地滿府里找人。找到一個殺一個,找到兩個殺一雙。這時候他已經(jīng)氣瘋了頭,什么也不顧了,只想殺人殺人殺人!唯有殺人,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戰(zhàn)桑夜好舒舒服服地打了一個酒嗝,呆呆地看著空空的酒壇子,“說好的只喝一小杯的呢,怎么把整壇都喝光了呢?”
“算了,喝光了就喝光了吧,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睉?zhàn)桑夜好把酒壇子一扔,從假山里出來,覺得有點熱,把上衣扯開了些,迎著深秋的夜風,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走到一處山坡處,他腳步輕飄飄地使不上勁,腳下一軟,咕嚕嚕地滾下山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