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后,猛地呆住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和“大大卷”一起吹成泡泡!凌然默了默,看著似笑非笑的顏墨城……猛地迅速把那泡泡糖一圈,一圈飛速地拉到底,全部塞進了嘴里……
顏墨城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吧唧吧唧”歡快地咀嚼著滿嘴的“大大卷”,然后嬌羞且極不清楚地對自己說:“老板不好意思我餓了全吃了哈,下次一定給你買!”
顏墨城覺得,他永遠不會弄明白凌然的思維回路。因為她的想法不能用年齡,性別,身份,經歷等任何一個因素來猜度。
他想著想著,便也在走神,然后想起來另一件其實沒什么關系的事情
“凌然,你和顧信的女兒怎么認識的?似乎很熟悉?!?p> “你不還和顧信認識嗎?那個刀槍不進柴米不分的家伙啊……”凌然努力吹著泡泡,一個很大的粉紅色泡泡炸了,一小點粘著她的鼻尖。凌然一邊拿紙巾去擦,一邊很心不在焉地回答:“你還記得不?當時他還說什么‘看來商界的人越來越會被警方懷疑’,把自己和你歸做一堆,真是想起來都不爽??!”
顏墨城輕笑:“怎么?原來你是在我的人品抱不平。”
“你還有人品?專心開車,禁止調……打鬧!”凌然噎了噎,大聲回敬。猛地,她像被人捏住嗓子一樣,忽然安靜了。
“……”
“老板,我把泡泡糖全咽下去了怎么辦…………”凌然痛苦地趴在座椅上,用爪子撓顏墨城的衣服
“……沒事?!?p> “我沒覺得你有事是我有事?。。?!”凌然捂臉:“我的腸子會不會粘起來啊喂……”
她坐直身子,盡力伸長脖子似乎想讓泡泡糖減緩下落到肚子里速度
“人的腸胃內壁構造是很滑的,泡泡糖膠基不可能粘住,因此,吞進肚子消化不了的膠基會自動排出——”
“老板你別說了………………”
凌然糾結地看著這個一臉面癱拽學術的貨,覺得自己找他吐槽真是……愚昧。
頓了頓:“老板,你剛才是問澄月的事對吧?”
“顧澄月是我大學里的朋友。但是其實也就大一時候來往密切點,大二起我就自己在附近租房子了。澄月性子文靜,說實在的……和我玩不到一起去。跟她一起,我老覺得自己像個小妹妹,額,這么說也不對。更像個小弟弟……”凌然看起來特真誠。
“老板你看上她了?顧信看你挺順眼,門當戶對呃……”忽然反應過來,她涼涼地說
“相信我,你想多了?!?p> “‘你想多了’”凌然學著他的語氣,不滿道:“這是你的口頭禪嗎老板?”
“不,是認識你后才開始說,因為很多時候,除了這個我不知道還能說什么?!鳖伳强嘈?。
“別轉移話題!你干嘛突然問澄月的事?”凌然瞪他,大有如果回答不好要和他同歸于盡的節(jié)奏。
“只是想起了那天顧小姐一進來,你奇怪的反應?!鳖伳钦f
凌然盯著他,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哦,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她微微收斂神色:“因你也知道,我是個沒什么原則的人。所以我做天師也就這條……”
“怎么不說了?”
凌然玩著手指:“忽然懶得說了,因為我說完你肯定又要問為什么,這樣前因后果一解釋,好麻煩……”她頓了頓,認真地看了眼顏墨城:“等這個案子解釋我再仔細和你說啊,這是另一個故事了……”
“你的故事很多?!?p> “你不也是么?”凌然白了他一眼,忽然樂了起來:“等閑下來我們要是一塊也不會覺得無聊,各自談年輕時,哦不,從前的經歷,應該比肥皂劇好玩很多!”
“我覺得很難閑下來啊……”顏墨城嘆氣
“怎么了?為什么很難閑下來!”
因他向來是個不動神色的主兒,所以一旦有個皺眉,嘆氣之類的舉動,凌然都會無比認真地捕捉他的每一個面部表情,生怕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顏墨城騰出一只手,把她的腦袋壓回副駕駛座
“你擋住我的視線了,天師大人?!彼麩o奈道:“我在開車?!?p> “你為什么說閑不下來?”凌然不理他,接著追問,同時在椅子上掙扎扭來扭去。
“你看你的樣子像是可以閑下來的嗎?”
……
凌然默了默,終于明白:原來腹黑的自家老板,其實還是在擠兌她。
“凌然,我發(fā)現真的很難連貫的把話和你說完啊?!鳖伳菓猩⒌目刂浦较虮P,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他很少看起來這樣不正經,但一旦不正經起來,就比二世祖的形象更不羈。應該說是,骨子里的頹怠。
“那你下次直接無視我好了啊。我只是喜歡吐槽,不一定要求互動啦?!绷枞粺o所謂的聳聳肩:“那你剛才到底要說什么?這次我保證不打斷你!”
“我在想,你接到顧信的委托是不是有點太巧了,”他開著車,目光投向遠方:“事實上,從你卷進這個案子就是一個巧合,之后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更加只能說是巧合的集合?!?p> “卷進這個案子……”凌然喃喃地重復這句話。
話說,一個人如果倒霉太久約莫就會把倒霉當成一種習慣,就像她現在這樣。半吊子天師凌然同學已經對所以怪力亂神,莫名其妙的事件處于自動吐槽模式。太久沒有運作大腦竟讓她幾乎忽視了自己被卷入周海燕案是有多不科學。
她根本不認識博物館副館長周海燕,也沒和她見過面。頂多因著周海燕多少算個公眾人物對其名字有些耳熟罷了。現在卻莫名成為可能殺死她的嫌疑人之一,且貌似在重案組眼里還排的有些前!
更關鍵的是,凌然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丟失的包莫名被發(fā)現在兇殺現場。警方無法解釋,她自己卻更不能解釋。
凌然茫然的托著下巴,聽著老板還在繼續(xù)說。
“最開始的一個巧合正是你莫名被卷進了周海燕案件。我記得,你之前說,被發(fā)現在周海燕書房里的包是你上午取錢的時候丟了的——”
“??!”凌然忽然驚呼,而后弱弱的舉手:“我真不是打岔——只是忽然想到一點東西…………”
“吶……我上次不是和你說,我的包是丟了的么?我忽然想到……”她摸著臉,很羞澀的說:“我竟現在才反應過來,貌似當時應該是——被搶劫了?。。 ?p> ——姑娘你的反射弧連起來可以繞地球一周了喂!